俗話說的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沈家二兄弟并肩作戰(zhàn),,動作默契,,干脆利落,,簡直是殺傷力十足,。沈之琰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各種騷操作騷走位,,就連二駙馬這個疆場上馳騁慣了的人,,都難以應(yīng)付。
這一場比賽,,應(yīng)該是自開場以來最精彩的一次了,。看臺上的男女老少陣陣歡呼,,為沈之琰吶喊助威,。
鄭文科看著草場上肆意奔馳的沈之琰,不由得感慨道:“之琰有好些年沒有打過馬球了,。他少年時就打的好,,這些年若不是病了身體虛弱,哪里還輪得上大宛那些小人耀武揚威,?”
大公主點點頭,,深表贊同,小聲嘆息道:“大約是天妒英才吧,?!?p> 別人感慨歡呼,唯有王氏心急如焚,,雙手合十放在胸前不住念佛:“老天保佑,,千萬別出什么意外啊,!”沈之琰的身體狀況如何,,她再清楚不過了,一個坐久了都會咳嗽的人,,如今要騎馬打馬球,,叫她如何不擔(dān)心!她盯著草場上黑色衣袍的不敢移開視線,,呢喃著:“你干嘛去逞這個強??!”
錦書柔聲安慰道:“嫂嫂別擔(dān)心,大哥不會有事的,?!?p> 不過這些話,場上專心打球的人壓根聽不到,。沈之琰正緊緊貼在馬背上,,縱馬躲過鄧昌的圍追堵截,抬手虛晃一下,,立馬撥轉(zhuǎn)馬頭探身將馬球擊出十丈遠,,沖著那邊喊:“之璋,接球,!”
沈之璋如虎添翼,,飛馳而過,一擊即中,。聽得場上歡呼聲和敲鑼聲齊響,,沈之璋咧嘴露出大白牙笑道:“哎呦,大將軍,,不好意思對不住嘍,!”
鄧昌勒著韁繩笑罵他:“你小子,贏了就贏了,,再敢酸我小心吃拳頭,!”
高勛騎馬過來笑道:“我們離冠軍就差一場了!這次多虧了沈大哥幫忙,,才會打的這么順利,。”
“行了,,暫且歇一歇,,等下回來我們再戰(zhàn)!”沈之璋翻身下馬,,連忙走過去扶著沈之琰,。
瞧著他們贏了,王氏這才松了一口氣,,喜極而泣,,拉著錦書迫不及待地下去迎接。
“沒事吧,?胸口可悶?可有哪里不舒服”王氏一見沈之琰,,恨不得立馬給他做一個全身檢查,,目光溫柔心疼地似乎要擰出水來,。
沈之琰笑著輕微咳嗽了幾身:“不妨事的,放心吧,,瞧你怎么還急哭了,?”
“才沒有。定是夫君看錯了,!”王氏臉頰微紅,,偷偷側(cè)過臉去。
這狗糧吃的猝不及防??!
錦書帶著一臉蜜汁微笑,看著他們夫妻二人眉目傳情,。女孩溫柔體貼,,男人英俊溫和,真般配啊,。
要說起錦書的理想型,,大概就是沈之琰這樣的溫和謙遜的大叔。若是再有一點虛弱憂郁的氣質(zhì),,那就更能激發(fā)她內(nèi)心的保護欲拯救欲和母性氣質(zhì),,照顧他呵護他。而對方也忠誠體貼,,彼此尊重,,攜手終老。
只可惜幻想的男人和婚姻只存在于影視劇中,,好容易在另一個時代遇到了,,結(jié)果人家已經(jīng)為人夫為人父,還是自己老公的哥哥,。哎……
錦書憂傷的幻想被沈之璋咋咋呼呼的說話聲打斷了,。
“哎呀,我說大嫂,,我哥哥又不是紙糊出來的,,放心放心!”沈之璋大大咧咧道:“哥,,我記得你上次打馬球還是很小的時候呢,,沒想到這么多年沒打,你球技還是這么好,!”
“好多年不打了,,沒給你拖后腿已經(jīng)是萬幸!”沈之琰難得和顏悅色地和沈之璋講話,。
沈之璋豪爽笑道:“多虧哥哥仗義,,出手相救?。 ?p> “哪里,,我也不過是傳了幾個球給你,,至于怎么打,還是取決于你??!”沈之琰笑容里帶了幾分意味深長,抬手拍了拍沈之璋的肩膀,,在王氏的攙扶之下走上了看臺,。
只留下一臉懵逼的沈之璋: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方才那句話,,話里有話?。?p> 錦書看看離去的夫妻二人,,又看看沈之璋,,猶豫了一下,還是客氣微笑道:“馬球打的很好,,再接再厲吧,。”
沈之璋記得她方才在五公主面前為自己說話的場景,,心里一暖,,面上得意,立馬急著炫耀:“公主看著吧,!一會我一定奪冠,!”
臭屁。盲目自信,??裢源蟆e\書心里給他安了三個詞,,彎了彎嘴角:“祝你達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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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進二,。
沈之璋小隊,,竇英朔小隊。
候憶年小隊,,秦雨萱小隊,。
二進一。
最終賽打響時,,錦書已經(jīng)視覺疲勞失去興致了,。就好比以前學(xué)校舉辦運動會一樣,,每到快結(jié)束時,坐場的人都漸漸開溜,,錦書就是經(jīng)常開溜的那一個。
古代人真沒趣??!一壺茶幾個人,能坐在那里聊一天,,之乎者也,,談過來談過去也就那么幾個話題,實在是無趣,。
瞧著大公主已經(jīng)撤退,,錦書也動了開溜的心思,人才邁出去幾步,,就被王氏喚住了:“公主要走了嗎,?夫君和弟弟正在打馬球,我們一起看看,,等他們打完再走吧,?”
“嫂嫂,我……”
王氏哪里肯放過她,?好容易有機會能讓沈之璋在六公主面前展示一下,,一定要讓她看到最后:“看看嘛!一年也就熱鬧這么一次,,往后想看也要等下一年了,!”
錦書無奈,王氏已經(jīng)走過來拉她的手:“公主,,我們?nèi)跅U那邊看,!你看你看!之璋又進球啦,!”
此時正是黃昏時節(jié),,日漸西下,綠茵茵的草場上,,幾個少年郎揮汗如雨,,英姿勃發(fā),年輕又有活力,。若是光看美男,,眼下的場景也是一副美圖啊,!
錦書走神之時,,聽見裁判高呼:“二隊——勝,!”
王氏欣喜驚叫一聲:“他們贏了!夫君和弟弟他們贏了,!”說完便飛快往沈之琰他們那邊走去,。
錦書趴在欄桿上,笑著瞧王氏清瘦嬌小的背影融入草場,,聽得少年郎得意又豪爽的大笑,,觸目卻是殘陽如血,余輝灑滿大地,。
其實古代的生活,,也沒有她預(yù)想的那么糟糕不是嗎?
“哈哈哈,!”沈之璋笑著從馬背上跳下來,,翻手卻抹到后腰臀上一片濡濕,手指間有淡淡的猩紅,。他忍著疼痛,,裝作不經(jīng)意地將手在袖子上擦一擦,仍舊笑著對高勛道:“如何,?我說會贏吧,!”
“果然!”高勛樂不可支:“我要趕快告訴候兄,,咱們明年能打大宛那幫人了,!”說著拍了拍沈之璋的肩:“我妹妹過來了,先不和你說了,!”
眼見著高詩鳶飛奔而來,,歡喜笑道:“哥哥!你真牛,!方才那一下子,,簡直是厲害壞了!”
“嘿,?厲害壞了,?這是個什么說法?”高勛笑著調(diào)侃,,兄妹二人說說笑笑的離開,。
沈之璋撇撇嘴,再看兄長和嫂嫂夫妻恩愛,,嫂嫂眼神里的崇拜似乎將哥哥視為天神,。就連輸了的竇英朔,都有秦雨荷這個大小姐前來鼓勵問候。而他……
沈之璋環(huán)視一周,,好友們都隨著家人三五一群離去,,還真沒有人有空過來慰問他。后臀火辣辣地疼痛,,連走路都有幾分困難,。沈之璋望向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她今天還替自己出了頭,,應(yīng)該會過來關(guān)心一下吧,?她若是過來,自己也好炫耀一把,!
對方憑欄而立,眺望遠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很好。
沈之璋自嘲一笑,,瞧著煮豆和豆萁兩個人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公子,!公子你贏啦!”
其實,,贏了似乎并沒有那么開心,,除了這兩個從小跟到大的小廝,他還真找不到人來分享勝利的喜悅,。
一股莫名的空虛感和無力感涌上心頭,,沈之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恢復(fù)平靜,。
這或許就是自己的生活吧,。
永遠沒有人記得。
永遠沒有人在意,。
沈之璋只覺得心如死灰,,身心俱疲,疼痛難忍,,眼前逐漸化作一團白光,,最后消失不見。
最后一點意識,,是煮豆和豆萁因為驚嚇而扭曲的臉龐:“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是???
我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