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星光閃了幾下,,幾個天人凌空而立,指著下方的摘星樓瘋狂大罵道,。
罵了一陣后,,其中一個穿著黑色鎧甲的天人罵得累了,,停了下來,。他對著旁邊還在叫罵的幾個天人說道,;“我看這個老不死的快要堅(jiān)持不住了,,這十幾天里他只敲了三次鐘?!?p> “幾千年前,,他可以每天十二個時辰不停地敲鐘;一百年前,,他每天敲三次鐘,,早中晚各一次;五十年前,,他每天敲一次鐘,;從十幾年前開始,他敲鐘的時間便開始不固定了,?;蛘吒粢惶欤蛘呷逄?!”
“今年,,他敲鐘的次數(shù)更少了!他不是天人,,也不是神仙!他只是一個凡人,!一個不知道怎么活了這么久的凡人,!”
“他快死了!等這老不死的死了,,這摘星樓缺了他敲鐘,,那些邪神沒有了鐘聲引路,還怎么轉(zhuǎn)世投胎,?然后咱們再融了里面那十二個破銅爛鐵,。”
“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徹底毀了摘星樓這個心腹大患了,!然后就是去漠城剿滅那些余孽,!挖地三尺也要滅了他們!”
黑色鎧甲天人的話引起了其他的幾個天人的同意,,他們紛紛點(diǎn)頭應(yīng)和,。
黑色鎧甲天人的話音剛落,離他們最近的一座懸空峰上竄出一個人影,,那人影身上纏著一道罡風(fēng)飛了過來,。
到了近前,,那人影對著幾位天人行禮道:“拜見幾位上座!我家掌門說,,剛剛那道鐘聲又引了幾個邪神下凡,,煩請幾位看守的上座速去截殺他們的轉(zhuǎn)世身!”
“傳信那些在外的氣宗去便好了,,左右不過是剛轉(zhuǎn)世的邪神而已,。何必殺雞用牛刀?”黑色鎧甲天人皺眉道,。
那道身為二品氣宗的藍(lán)色人影說道:“回上座,,我家掌門說,那轉(zhuǎn)世的幾個邪神,,其他的三四位倒是沒什么,。只不過其中一道落到了益州地界轉(zhuǎn)世的,很可能是青龍宿上掛名的邪神,?!?p> “我家掌門怕那邪神被漠城天人搶先一步藏起來,還是請幾位上座出手的好,,以防萬一,!”那人影在幾個天人的威勢下硬著頭皮說道。
“青龍宿,?如果是青龍宿上掛名的,,那還真是一個大邪神啊,?也罷,,那勞煩幾位兄弟走一遭,不要讓漠城的那些余孽搶了先,!”黑色鎧甲天人眉心一條黑蛇盤起身子閃沒,,又在他的腦后和身后閃現(xiàn)出巨大的黑蛇虛影,這是他元神化虛后的虛神化身,。
“好,!”幾個天人應(yīng)了一聲,幾道星光在天空一閃紛紛消失,,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燕朝益州地界,。他們紛紛拿出一個羅盤查看了一下方向后,又是幾道星光一閃,。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后,,幾個天人順著星光又回到了摘星樓的半空,其中一個天人郁悶的開口道:“我們?nèi)サ臅r候沒有看到漠城的余孽,,那邪神轉(zhuǎn)世的一家子,,我們都?xì)⒘?。包括剛出生的邪神,不過爾爾,。你們家那位掌門太小題大做了,,哪怕是;再厲害的大邪神轉(zhuǎn)世了也不過只是一個嬰兒,,一時半刻難成氣候的,。”
“現(xiàn)在漠城只剩下十幾個天人,,哪里敢跟咱們搶人了,?他們能不知道武曲城的實(shí)力?要不是我們所有天人都在這里看著摘星樓,,他們早死光了,!回去告訴你家掌門,摘星樓里的老不死快死了,!這次能引來一個青龍宿的邪神可能只是巧合,,以后不會了!”那天人慍怒氣憤道,。
......
大燕朝十六州,,揚(yáng)州,揚(yáng)州府,。
某處破舊的宅院里,,一群半大的孩子靠著不斷掉落泥土的黃土墻,借著月亮的光輝,,搖頭晃腦的朗誦著手里的古書,。
而帶著這些孩子朗誦古書的也是一個只有三歲多的小男孩,這個小男孩稚嫩的臉上偏偏有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
忽然間,一手攥著戒尺和書,,一手拿著蒲扇的小男孩抬起了頭,。
在他抬頭的那一眨眼間,夜空中的東南方向幾十顆星星閃了一下,,緊接著一道青色的星光落了下來,,沖著西方的方向而去。
“咦,?這么多轉(zhuǎn)世投胎的,?”小男孩張大了嘴巴驚疑了一聲,不過接著他馬上意識到什么,,立刻閉上了嘴巴:“不對,!不是幾十個,,是一個!”
小男孩兩只眉毛擠到了一起,,臉色難看的對著墻根底下的孩子們說道:“今天就到這里了,。先生有事,你們明天再來,!”
十幾個正在朗誦的孩子歡呼雀躍了一聲,,紛紛對著小男孩告別:“小先生再見!”
“快走,!回家了,!小先生明天見!”然后,,孩子們呼啦啦一片沖出了大門,。
在孩子們離開后,小男孩快速跑到快要塌了的泥土房里一陣翻找,。最后,,從一口紅色的箱子里找出來了一個羅盤。
羅盤上一個青色的光點(diǎn)時隱時現(xiàn),。
小男孩著急地拿著羅盤走出了屋子,,雙手不停地對著天空一陣比比劃劃。之后只聽他低語道:“星分東方,,比鄰南方朱雀軫宿——二十八宿青龍第一宿角宿,!”
“該死的!青龍宿上掛名的家伙也被逼著轉(zhuǎn)世了嗎,?這么慘烈,?”小男孩罵了一句。
“要不要遮掩一下,?”小男孩抿著嘴,,猶豫道:“這可是有名的家伙,讓武曲城那些人殺了轉(zhuǎn)世身的話,,太可惜了,!”
“不行!這種出名的肯定被武曲城盯得死死的,,如果我出手遮掩了,,找不到人的話,武曲城肯定會追查他的下落,。他們細(xì)查之下說不得會發(fā)現(xiàn)我了,。”小男孩為難著,。
“大老板讓我遮掩的只是‘司寇’的出生異象,,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了,!”最后,小男孩眼睜睜看著羅盤上的青色光點(diǎn)消失不見,,嘆了一口氣道:“不過,,寇幽那小子是我要等的人嗎?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桃紅,,可是他姓司寇嗎,?不過,寇幽不姓司寇的話,,姓什么來著,?”
“見鬼了?我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嗎,?”小男孩一巴掌拍在自己腦袋上:“寇幽那小子出生的時候,,我是真的把桃紅飛舞的異象遮掩住了嗎?如果我遮掩了,,那有沒有異象?。俊?p> “那他到底是不是‘司寇’,?我失憶了?。〉降子袥]有桃紅,,我記不清了啊,,等等,大老板好像也沒有說‘司寇’姓‘司寇’的,!還是說大老板也弄錯了,?寇幽不是‘司寇’?大老板布置的手段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還能用嗎,?”
“這跟趙無極那次可不一樣的,趙無極錯了便錯了,,左右再等一個統(tǒng)一天下的人就是了,。這個錯了,我不是要再等幾千年,?”小男孩哭喪著臉說道,。
......
燕京城,,北城區(qū),,翠玉樓外。
身穿捕頭服的寇幽被一眾鶯鶯燕燕的姑娘們嫌棄著說了幾句晦氣后,,周圍空蕩蕩的留在了翠玉樓對面的大街上,。連帶著跟他來的宋憨子和趙靖也是一個待遇,。
身穿紫衣的趙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待遇,不由詫異道:“這家青樓是什么待客之道,?怎么一個招呼客人的都沒有?。俊?p> 聽到趙靖抱怨的宋憨子尷尬的抓了抓頭,,說道:“可能是前段時間我們來這里抓人,,把這些姑娘得罪了。那回宮捕頭他們鬧的挺大,,挺難看,。嘿嘿!”
宋憨子傻笑著,,卻把趙靖聽的一愣,,合著自己這是被殃及池魚了?
“那咱們這次來,,還能查案嗎,?”趙靖疑惑道,這被都嫌棄了,,還能查案的嗎,?
原來是寇幽突然心血來潮說是要來翠玉樓查探病三郎的下落,一行三人才到了這里,。
只不過宋憨子是京兆尹徐樂年指名繼續(xù)協(xié)助寇幽的,,跟著寇幽屬于分內(nèi)之事。而趙靖會跟著來,,卻是讓寇幽心里覺得奇怪了,。趙靖說他沒見過查案的,要跟寇幽長長見識,。
但在寇幽的直覺里,,他發(fā)現(xiàn)這位晉王趙靖在隱藏什么東西。
可趙靖心里苦啊,,他還能用什么理由跟著寇幽,?他的皇帝老哥,說話沒頭沒尾的,,偏偏還要他跟寇幽打好關(guān)系,。于是,他只能找個最靠譜的理由跟著寇幽,,卻沒有想到還是被寇幽感覺出了不對,。
“當(dāng)然能查。不能查的話,我砍了他們就是,!”寇幽笑嘻嘻的說道,。
寇幽話音剛落,翠玉樓里忽然喧鬧起來,,一個白衣服的被兩個龜公架了出來,。
“哎?,!哎,?!我跟你們說,,本公子胡亦楚可是蝶戀姑娘的同鄉(xiāng),!想我胡亦楚在揚(yáng)州府里也是才名在外,你們把‘胡亦楚’三個字告訴蝶戀姑娘,,她定會見我的,!你們快放開我!”身穿白衣服的胡亦楚被架出來的同時大喊大叫道,。
“砰,!”一聲巨響,胡亦楚被兩個龜公使勁的摔在了地下,。
“你們這兩個不知好歹的龜公,!你們可知我是誰?我是揚(yáng)州府鼎鼎大名的才子胡亦楚,!”被扔在地上的胡亦楚站起來后,,一邊拍掉身上的塵土,一邊對著兩個龜公大罵道,。
寇幽抬起頭來,,看向頭頂夜空下朦朧的朔月,感慨道:“這燕京城果真是好大,,本捕頭住的地方還是大雨傾盆的,,到了同是北城的這里卻是地上一滴雨都沒見到,地上也沒濕,?!?p> 馬上低下頭的寇幽自然是沒有看到星空東南處落了一道青色的星光去了西邊。
注:《燕史·天象歷》載,,昕庭十六年十月初一,,角宿墜西南,主大兇,。次年,,越州賊納尼霍德卡·崔特稱王,逐州牧李笑笑,反,。
注:《燕史·越州志》載,昕庭十六年,,大星墜西南,,兇。十七年春,,越州反,。
白衣書生胡亦楚罵了一陣后,許是罵的實(shí)在難聽,,兩個壯實(shí)的龜公目露兇光的捏起拳頭,,這才讓罵罵咧咧的胡亦楚閉上了嘴,老老實(shí)實(shí)的轉(zhuǎn)頭離開,。
轉(zhuǎn)頭離開的胡亦楚不可避免的和站在大街正中間的寇幽三人打了一個照面,。看到寇幽的時候,,胡亦楚呆了一下,,這個不大的捕頭有點(diǎn)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站在街中央的寇幽看到胡亦楚轉(zhuǎn)過頭來后,,先是腦袋一歪,嘴角向右撇了一下,。然后,,寇幽突然右手拔刀,一刀對著胡亦楚的脖子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