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曲城,,三千懸空峰之下,。
如今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小廝陶滿趾高氣昂地走在夜色下的武曲城街道上。但凡是看到什么有趣的東西,,他就會大手一揮掏出一錠銀子扔過去,。一點(diǎn)也不在乎那些東西的價格,然后交給身后跟著的小師侄拿著,。
只是逛了幾百米的街道,,后面跟著陶滿的小師侄懷里已經(jīng)捧得滿滿的了。陶滿止不住得意的笑著回頭看了一眼這位跟自己差不多年紀(jì)的小師侄,。他忍不住的張開嘴笑了起來,。
這種待遇的感覺真好!想來當(dāng)初自己跟著公子身后的時候,,公子也是這種感覺的吧,?不過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輪到自己了,。
真沒有想到,,師父邵天居然看上了自己,而沒有看上公子,。而且因?yàn)樽约旱膸煾敢呀?jīng)是天人的原因,,他陶滿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不僅有大筆的月俸,而且還有一個專門照顧自己起居的小師侄,。
而陶滿之所以這么晚還在街上亂逛,,是因?yàn)槲淝怯幸?guī)矩,沒有開始修行天人法的新晉弟子,、和長時間修行天人法沒有寸進(jìn)的弟子,,要在地面上的武曲城內(nèi)生活。
陶滿抬起頭仰望著武曲城上空的,、煙云繚繞的懸空峰,,還有飛在天上那些樓閣瓊宇,實(shí)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這么不上進(jìn),,竟然不再修行天人法,!
他陶滿可不會這么做!他要做就要做這天上的天人,!要像自己那位師父邵天一樣瞬息千里,,也在武曲城上空懸浮起一座宅院來。甚至,,陶滿還想有一座自己的懸空峰飄在武曲城上面,。
陶滿伸出一只手抓向夜空,對著三千懸空峰中燈火最多最明亮的的一座反手旋轉(zhuǎn)握拳,,作抓住狀,。
“這才是我要的生活!”
之后,,陶滿踮起腳尖眺望武曲城正中的摘星樓,。他記得自己一個多時辰前聽到了那里傳出了一聲悅耳的鐘聲。剛來武曲城的他以為這是武曲城的常態(tài),。于是好奇的望向摘星樓,。
“剛才那樓里好像還跳出了一道金光啊,!”陶滿笑著張望道,。“這武曲城真美,!哪怕晚上也這么繁華,!”
“我一定會成為天人的!就像公子......啊呸,!就像陶南君常說的一樣,,我當(dāng)是天命之子,注定成就一番大業(yè),!不過這成就大業(yè)的是我,,而不是那個陶南君了,!哈哈哈!”陶滿志得意滿地在心里想著,。
......
寇幽在樓下等了一刻鐘,,這才見到蝶戀姑娘。
在老鴇子齊芝芝安排的廂房里,,蝶戀姑娘哭花著臉,、死命拽著媽媽齊芝芝后腰的衣服,嬌小的身軀躲在齊芝芝的身后,,亦步亦趨走了進(jìn)來,。
“哎呦!寇捕頭,,之前不知道你和我的好女兒是同鄉(xiāng),,怠慢了怠慢了。女兒,,快給寇捕頭見禮,!”在臉上擠出笑容的齊芝芝從身后抓出蝶戀姑娘來。
被抓出來的蝶戀抬頭看了一眼寇幽,,立刻又低下頭,,小手揪著自己的裙擺,聲音里帶著一點(diǎn)哭腔的喊了一句:“牛......牛爺好,!”
“哎呀,,妙!妙不可言,!”寇幽還未開口,,厚著臉皮跟來要見蝶戀的王之載首先又是拍手、又是拍桌子的道:“真是一個楚楚可憐的美人兒??!”
王之載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蝶戀,只是蝶戀眼里那一點(diǎn)云波,、一分桃花灼華的樣子,,便讓王之載徹底被蝶戀俘獲了,。甚至于自己之前的那頓挨打,,王之載都覺得挨得值了。
要不是今天挨了這頓打,,他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寇幽小哥兒來了翠玉樓,,更加不可能沾了寇幽小哥兒光,能見上一面蝶戀姑娘,,而且還是這么近的親近,、一睹芳容。
想到這里,王之載就對老鴇子齊芝芝恨得牙癢癢的,。當(dāng)初自己百般討好,,想要一睹蝶戀姑娘的芳容,和蝶蘭姑娘見上一見,,誰知這個老鴇子竟敢玩奇貨可居的那一套,,把蝶戀姑娘藏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一點(diǎn)都不給他機(jī)會,。
可是呢,?那又怎么樣?現(xiàn)在自己不還是看到了蝶戀姑娘了嗎,?
這還是多虧了沾了寇幽小哥兒的光了,!看看剛才老鴇子那盛氣凌人的樣子,還不是得乖乖的讓蝶戀姑娘出來答話,?
一想到這個,,王之載便好奇的端詳起自己的這位寇幽小哥兒來。要知道自己可是堂堂的刑部侍郎,,這半老徐娘的齊芝芝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寇幽小哥兒只是一個從揚(yáng)州府借調(diào)來的捕頭,那寇幽小哥兒又到底是哪里出眾的讓齊芝芝乖乖就范的,?
寇幽笑意盈盈的從上到下掃了一眼蝶戀,,對蝶戀一副害怕的發(fā)抖的樣子習(xí)以為常。之前在揚(yáng)州府的時候,,寇幽從蝶戀床上抓走病三郎的時候,,蝶戀也是這副模樣。
“嘿嘿,,蝶戀姑娘,,我們好久沒見了啊,!”寇幽拄著下巴朝著蝶戀打了一句招呼,。
“啊,?”蝶戀聽了后,,反而嚇得向后跳了一步?!皼]......沒多久,,是牛爺你事情忙,貴人多忘事,。我......我兩三個月前還見過牛爺你呢,!”
“在揚(yáng)州府......”說完,,蝶戀又小聲補(bǔ)了一句。
“唔......是么,?不過兩三個月也夠久了?。 笨苡拿济擦艘幌?,思索回憶了一下道:“以前在揚(yáng)州府的時候,,本捕頭可是隔幾天就要跑你房里抓一次病三郎那廝的!”
“???我......我......我不知道三郎在哪里!他沒來過的,!”蝶戀嚇得抬起頭來,,驚慌失措地看著寇幽那張帶著戲謔意味的臉,急忙擺手說道,。
“本捕頭又沒有問你病三郎來沒來過,,你這么緊張做什么?”看著蝶戀緊張的模樣,,寇幽已經(jīng)在心里斷定了病三郎定然來過,,而且最近一次就在幾日之內(nèi)。
“不過,,你既然說這個了,,那本捕頭也說說?!笨苡囊馕渡铋L的說道,。
“話說本捕頭剛來燕京城的那天,我已經(jīng)抓住病三郎那廝了,!可惜,,我那天太累了,回去客棧休息了,?!笨苡幕貞浀溃骸熬驮谀莻€時候,病三郎恰巧從京兆尹吳捕頭,、宮捕頭他們手里跑了,。”
“對了,,我記得我到燕京城的那天是重陽節(jié),?!笨苡耐蝗辉掝}一轉(zhuǎn),,陡然問道:“第二天的時候,,也就是九月初十那天,病三郎那廝可曾來找過你???”
“啊,?我......有......沒......不......沒有......”蝶戀嚇得不斷吞著津液,,語無倫次地道。
忙著劃拉著桌子上好吃的往嘴里塞的宋憨子手頓了一下,,他抬起頭來,,對著蝶戀疑惑的說道:“你說的到底是有沒有啊,?你都把憨爺俺說糊涂了,!”
“哎呀!”蝶戀突然大叫了一聲,,牛爺旁邊這里怎么還有一個人,?蝶戀剛才一直低著頭,即使抬起頭來也只看到了寇幽,。所以沒有注意到寇幽旁邊還坐著三個人,。
這不看不要緊,宋憨子突然的一句話讓蝶戀再次嚇了一跳,。說起來宋憨子雖然是一副高大威猛的模樣,,但是他那憨厚憨傻的模樣還是挺平易近人的。
不過,,因?yàn)榈麘傧热霝橹鞯年P(guān)系,,她眼里的牛爺看著笑容滿面實(shí)則每次動不動就拔刀砍人,非常嚇人,。
于是,,在蝶戀的眼里,這個能跟著寇幽坐在一起的憨大個一定也是一樣的嚇人,,這憨大個的憨傻模樣也是裝的,!
連帶著旁邊貴氣逼人的趙靖和風(fēng)流書生氣質(zhì)的王之載也變得如同大魔王一樣了。
王之載要是知道自己因?yàn)檫@個被蝶戀姑娘嫌棄討厭,,不知道是什么感想,,又會不會還認(rèn)為今天沾了寇幽的光。
而趙靖雖然在蝶戀站到眼前的那一刻,,也是對蝶戀的容貌驚為天人,。但是,趙靖畢竟也是一位王爺,,還不至于像王之載那樣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趙靖看著坐在宋憨子旁邊的王之載,,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這都什么人啊,,堂堂的刑部侍郎居然能這么丟臉,?
不過,在前面的時候,,這位刑部侍郎已經(jīng)都丟夠人了,。一想到居然有人能每個月都被別人老婆抓奸,趙靖便想感慨一句這世上真是什么樣的倒霉蛋都有,。
而比起王之載的倒霉樣子,,趙靖更加好奇自己這位寇幽老弟到底在揚(yáng)州府做了什么,以至于這位蝶戀姑娘怕成這樣,。
一看這位蝶戀姑娘的容貌便知道,,她肯定沒少見過朝廷里的大員們,對著那些朝廷大員們都不怕的蝶戀姑娘,,竟然偏偏會這么害怕自己這位寇幽老弟,。
須知道,寇幽老弟只是一個七品小吏,,一個小小的捕頭而已,。蝶戀的那些入幕之賓哪個能是低于三品的大員?
這讓趙靖更加相信皇帝老哥的話了,,也堅信起寇幽是扳倒周不離的關(guān)鍵來,。
“沒有!真的沒有,!三郎他那天沒有來過,!”蝶戀眼神飄忽、四處閃躲著說道,。
蝶戀殊不知自己這副模樣,,就連不會查案的趙靖都看出了她在撒謊。只有王之載這有著色心的家伙沒有發(fā)現(xiàn),,或者他不愿意發(fā)現(xiàn),。
“寇幽小哥兒,你看這蝶戀姑娘也都說了,,那個勞什子的病三郎沒有來過,。寇幽小哥兒,,你就不要再嚇唬蝶戀姑娘了,!”王之載在寇幽旁邊一副豬哥模樣的一邊勸著寇幽,一邊不時回頭看一眼蝶戀姑娘。
“倒霉催又發(fā)春了,!”嘴里嚼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的宋憨子被王之載使勁的瞪了一眼。
這個時候,,蝶戀聽到王之載為她說話,好奇的抬起頭來,,感激的看了一眼王之載,。然后在蝶戀的心里把王之載和寇幽大魔王一樣的等號,改成了小于號,。
也是這一眼,,讓王之載覺得蝶戀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帶著喜歡自己的味道。于是,,他正了正身子,,擺出一副正經(jīng)的模樣對著蝶戀笑了一下。
而蝶戀也對著他回了一個笑容,,這更讓王之載心里頭樂開了花,,覺得這事有戲了!
反觀寇幽聽了王之載的話后,,撇了一下嘴道:“既然你說病三郎沒有來過,,那本捕頭便信你一次!”
“但是你以后可得少跟病三郎來往了,!”寇幽意味深長地道:“不過,,估計你以后也沒機(jī)會跟病三郎見面了!”
寇幽:“本捕頭已經(jīng)知道可以在哪里抓到病三郎了,!”
“?。俊钡麘俅篌@失色地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