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光乍破。
北陵帝覺得自家乖寶昨天迎接那個殺千刀的南嶼太子一定很累,,所以今天就讓她在家休沐,。
鐘眠:“...”
父皇似乎總覺得她很累。
但偏偏把奏折推給她批的時候又一點都不覺得她會很累,。
父皇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鐘眠如是想著。
然后想著,,就迎來了一個頗為討厭的消息,。
“太子殿下,南嶼太子來了,?!?p> 守門的侍衛(wèi)來報的時候,鐘眠正在用早膳,。
拿著筷子的鐘眠:“...”
突然覺得眼前的早膳它不香了怎么回事,?
無奈地揉了揉額角,,鐘眠放下手中的筷子,嗓音漠然地開口:“請他進來吧,?!?p> “是?!?p> 很快,,秦夜便被請到了鐘眠面前。
“太子有事,?”
鐘眠面無表情道,。
“本來是有事的,但是一看到小朋友,,我又沒事了?!遍L相妖孽的青年,,笑起來的時候可真謂是“美艷不可方物”,但落在鐘眠的眼里,,卻只剩下了可惡:“小朋友在用早膳,?”
“本來是在用的,但是一看到太子又不想用了,?!?p> 鐘眠直接現學現賣地懟他。
秦夜:“...”
小朋友學壞了,。
竟然還會借鑒了,。
不過他到底臉皮厚,所以全當自己沒有懂鐘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小朋友不想用膳,,定然是因為做飯的御廚不好...要不改天我送個廚師過來,?保證讓你滿意?!?p> 鐘眠冷漠拒絕:“不用了,。”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秦夜:“太子來孤東宮就是為了說這些么,?”
這句話無疑是在讓他滾了,。
但是秦夜偏偏要揣著明白裝糊涂:“自然不是了,我從未來過燕京城,,對這里不太了解,,所以能否饒煩小朋友帶我去逛一逛?”
鐘眠:“...”
說實話,,她對燕京城也不是很了解,。
畢竟她平日里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研究該如何治國這方面,,要不就是整天坐在書房里批閱奏折...根本沒有什么閑情出去逛。
不過大體的格局還是知道的,。
所以...
“可以,。”鐘眠沒有拒絕他:“太子想了解哪些地方,?”
她倒要看看,,這南嶼太子不惜千里迢迢地從南嶼來到北陵,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我,?”
秦夜看著鐘眠滿臉認真地詢問著他的意見時,心就莫名地有些發(fā)軟:“我沒什么感興趣的地方,,小朋友有什么推薦么,?”
推薦?
倒還真有一個地方,。
但是去那里,,似乎有點影響她一國儲君的形象。
要不然...
“...燕京城的白天以東市最為熱鬧,?!辩娒吡闷鹨聰[起身:“如此,孤便隨太子去東市逛逛吧,?!?p> 秦夜毫不猶豫道:“好?!?p> 他這干脆利落的態(tài)度,,倒是令鐘眠有些驚訝。
他就不怕她會害他么,?
還是有那個自信,,認為他能夠應對所有困難?
鐘眠有點摸不準秦夜的目的,。
一炷香后,,燕京城東市。
鐘眠很少出門,。
畢竟她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有特定的人送到東宮來的,而她對于這些又一向不挑,,是以她幾乎不會出門尋找這些東西,。
不過東市她倒是來過幾回。
畢竟這里...
鐘眠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
嗯,,馬上就要到那個糖鋪了,。
秦夜一直注意著鐘眠,是以立刻便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小朋友在找什么,?”
鐘眠沒想到自己的動作會被他注意到,。
所以聽到秦夜問自己在找什么的時候,鐘眠渾身一僵——他不會看出來她喜歡吃糖了吧,?
不對,,不可能!
這里又沒有糖鋪,。
這樣想著,,鐘眠也就放心了,所以端著與往常一樣的態(tài)度道:“孤找什么,,與太子似乎無關,。”
“怎么會無關呢,?”
秦夜彎著唇湊上前來:“我喜歡小朋友啊,,所以小朋友的一切,我都在意,,小朋友所有的事情,,都與我有關,?!?p> 我喜歡小朋友啊...
聞言,鐘眠頓時怔住了,。
...開什么玩笑...
鐘眠眸光復雜地看著眼神認真的秦夜:“...太子...是斷袖,?”
秦夜:“...”
小朋友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啊,?
難道不應該先問自己為什么會喜歡他的么,?
“我不是斷袖?!鼻匾拐媸怯趾脷庥趾眯Γ骸拔蚁矚g小朋友,,并不是因為什么斷袖,只因為是你,?!?p> 你為女子,我便喜歡女子,。
你為男子,,我便喜歡男子。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很不可思議,,在今天之前,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會放在眼里,,更不懂什么是喜歡,。
但莫名其妙的...
明明只是見了鐘眠一面...
他突然就懂得了什么是喜歡。
他對小朋友,,就是喜歡,。
秦夜其實有點好奇。
他到底是因為那場從小到大的夢境喜歡小朋友,,還是因為,,他真的只是一個膚淺的人,因為小朋友長得好看所以一見鐘情,?
“...太子的喜歡孤消受不起,。”
鐘眠總感覺自己似乎在哪里聽過相似的話,,但卻沒有深究,。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因為秦夜的這一句話蹦了出來:“還有,孤非斷袖,?!?p> 她只說他不是斷袖,卻沒有說不喜歡男人,。
畢竟她內里是個女孩子,。
雖說現在她還沒有遇見喜歡的人,但難保以后會有喜歡的人,。
按母后的話來說...
她不喜歡被打臉,,也不喜歡真香。
...不過王境澤到底是何人,?
她總聽母后說王境澤的真香定律,,但任她翻遍了古籍,也沒能找出這個人的生平,,難不成是什么隱世的高人,?
鐘眠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