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朋友是什么意思???”
漂亮的桃花眸彎了彎,,秦夜笑得意味不明地開口:“哥哥向來不是什么聰明人,可能理解不了,?!?p> “你…”面色頓了頓,鐘眠有些煩惱地擰了擰眉心,,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理解不了,,便不要再理解好了…左右,孤也不想再重復,?!?p> 說完,她又頓了頓:
“孤只是…不想再重復而已,?!?p> 并不是有意不如他的愿的,。
“好吧,。”眸中的笑意愈發(fā)深邃,,秦夜勾了勾唇,,語氣含笑道:“不過…小朋友啊…哥哥還沒有問你…喜不喜歡呢?!?p> 喜歡…
什么,?
微微怔了怔,但鐘眠很快又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抬眸便看向窗外,。
目光所到之處,螢火璀璨,。
像是滿空星辰灑落人間,。
鐘眠的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快了些許。
很漂亮,。
鐘眠無法否認,,這種景色,大抵大部分的女孩子都不可能不會喜歡,。
而她呢,?
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她不知道,。
她喜歡的東西著實很少,眼前的景色的確讓她賞心悅目…但的確算不上特別喜歡…比起這個,,她更加在意的其實是…
“這些…”
唇瓣輕抿,,鐘眠小聲詢問:“是你…還是…叫別人的?”
這個問題太過于簡潔,。
但秦夜聽起來卻毫不費力,,他眨了眨眼,嗓音里滿滿的都是笑意:“小朋友認為,,遇上你的事,,哥哥會假手于旁人不成?”
鐘眠沒有說話,。
然后秦夜又繼續(xù)說:“這滿院子的螢火蟲啊,,可都是哥哥一個人,奮斗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抓來的…為此…”
他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旋即又把手伸了過來:
“小朋友你看…”
聞言,,鐘眠下意識地垂眸。
銀輝灑落,,將青年伸出來的手臂照耀得潔白無瑕,,但同樣,也將那些緋紅的小點清晰地照耀了出來,。
這是…
鐘眠睜大眼睛,。
“你…”驚訝地張了張唇,鐘眠有點無措地開口:“你這是…被蚊子咬了,?怎么咬成這個樣子…你…”
“是啊,,被蚊子咬了?!?p> 漂亮的桃花眸里滿滿的都是委屈,,秦夜軟著嗓音,小聲地開口:“哥哥可難受了呢…小朋友你…”
“就不能哄哄哥哥么,?”
哄…
哄他,?
怎么哄,?
整個人頓時怔在了原地,鐘眠有點茫然地看著秦夜:“孤…我…不是…我…我不會哄人呀…”
她一向都是被哄的那個,。
“不會哄也沒有關系啊,。”眨了眨眼睛,,秦夜輕聲開口:“不過…小朋友啊…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
“什么,?”
鐘眠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接了話。
“你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
笑意自眸中一點點溢出,,染上了眼角眉梢,,秦夜壓低了嗓音,把腦袋湊到鐘眠的耳邊,,一字一頓地開口:“小朋友啊…你對哥哥的態(tài)度…”
“是越來越縱容了么,?”
她對他的態(tài)度…
越來越縱容?
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縮,,鐘眠有些微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剛剛說…
他說…她對他的態(tài)度…越來越縱容了么,?
她對他…
原來已經(jīng)…縱容到那種地步了么,?
可是…
長長的睫毛輕斂,鐘眠抿著唇輕聲開口:“秦…這大抵是太子的錯覺…孤對待他國使臣,,一向都是極為有禮的,。”
“是么,?”
臉上半分怒氣都沒有,,秦夜勾了勾唇角,狀似若有所思地詢問道:“小朋友對待他國使臣,,真的一向都是極為有禮的么,?”
“那是…自然?!?p> 到了眼下這個地步,,鐘眠自然也就只能睜著眼皮說瞎話了。
秦夜歪著頭一時無話,。
院內,依舊是滿院螢火,。
鐘眠卻沒有再去看,,而是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許久之后,。
“小朋友啊…”無奈地嘆了口氣,,秦夜有點無奈地開口:“你就不能…不說這些話氣哥哥么?”
氣他,?
她沒有,。
她只是不確定…她只是想不明白…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
喜歡上了他而已。
可是喜歡真的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不想就這樣被喜歡束縛…她只是想在確定一下…她只是…想要再掙扎一下而已…萬一…就不是呢,?
畢竟…
明明之前…她對他并沒有什么好感的…對不對,?
怎么可能…
而且她還答應了母后…
臉上流露出一抹郁悶之色,鐘眠有些苦惱地鼓了鼓臉頰:所以這都是什么事啊…喜歡這種不可控的事情…為什么非要發(fā)生在她身上,?
“你明明…就不想說這些話的,。”
秦夜歪著腦袋壓低嗓音開口:“小朋友,,你明明…就是對哥哥有很大好感的…不是么,?”
眼前這一幕實在動人。
滿院螢火中,,青年著一襲紅衣,,漂亮的桃花眸里似乎染著眸中不知名的,璀璨似星辰的光,。他勾著唇,,嗓音輕輕的,低低的,,仿佛帶著某種誘人心神,,使人墮落的蠱惑:“小朋友,你看看哥哥好不好,?你看著哥哥的眼睛,,把你剛剛的話再重復一遍…好不好?”
好不好,?
好…什么好,!
雙頰鼓了鼓,鐘眠摸了摸發(fā)燙的耳根,,有點自暴自棄地抬頭看向滿臉含笑的青年:“秦夜,,孤承認?!?p> “嗯,?”秦夜歪著頭笑。
“孤承認…”深吸了一口氣,,鐘眠一字一頓,,認真地開口:“秦夜,我好像…”
許是月色太皎潔,。
又許是螢火太璀璨,。
又或者…是青年臉上的笑,,眸底的色澤太過于蠱惑人心,總之,,鐘眠那后半句話幾乎沒有經(jīng)過大腦,,便被自己自然而然地吐露了出來:
“秦夜,我好像…”
…
與此同時,,另一邊,。
顏卿月也在煩惱。
她有些郁悶地盯著手上的醫(yī)術盯了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好端端的,,卿卿這是嘆什么氣呢,?”幾乎是她嘆氣的同一個瞬間,青年含笑的聲音卻是響起,。
顏卿月沒有意外,,卻還是不免有點高興:“哥哥?!?p> “看這樣子,,卿卿早知道哥哥會來了?”青年依舊是那一身黑袍,,全身遮得嚴嚴實實,,他對她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含笑,倒是看不出來有什么其他的情緒:“怎么,,卿卿…為何會突然想到要出谷,?”
“那哥哥,為何要待在燕京,?”
唇瓣輕輕抿起,,顏卿月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語氣里滿是認真:
“又為何…”
“要派人試探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