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誰的手筆,?
他的意愿從來都是不重要的。
從最開始被他們找到…到莫名其妙就成了前朝太子…又莫名其妙地?fù)?dān)起了復(fù)國大業(yè)…而后又莫名其妙的,,不能再同以往一樣,同卿卿一直待在一起,。
不僅不能,,他甚至還要千方百計的隱藏她的存在。
這些事樁樁件件,,從來都沒有人問過他的意愿,。
“…您都已經(jīng)決定好了?!?p> 青年的語調(diào)很平靜,,還帶著一點輕嘲的意味:“左右我做什么都阻止不了,,阻攔不了您接下來的那些動作,,所以,,您還同我說這些做什么呢?”
他不想復(fù)國,。
也不想復(fù)仇…那是他所謂母親的仇,,而不是他的。
可她偏偏要把他牽扯進(jìn)來,。
以至于連著卿卿,,也一塊牽扯了進(jìn)來。
到如今…
也許所有人都要牽扯進(jìn)來了,。
“阿奕,,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而已?!迸硬恢狼嗄甑膬?nèi)心,,或許她知道,卻一直未曾在意:
“眼下萬事俱備…母親很需要他們的支持,,不能因為阿奕的一時氣話就阻礙了母親接下來一系列的計劃,,阿奕,你聽話,,別再倔了好不好,?”
他倔?
青年突然有點好笑:
“母親,?!?p> 他鮮少這般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喊人,更別說是在此時這種場合里:“我想一直倔下去的,?!?p> 他從來都不想復(fù)國的。
他也向維持自己的倔強的,。
可是…
“但是…母親呢,,你從來,從一開始,,就沒給我那個機會,。”
眸中氤氳出一點冷意,,青年一字一頓地開口:“您既然根本就不需要我…明明根本就不需要我…又為何要控制我,,找回我呢?”
“您莫非就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其實…”
“從來都不需要父母的,?!?p> 他明明已經(jīng)帶著卿卿生活了好幾年了…自他有記憶起,,他便一直是一個人的。
直到后來…
他在路邊看到了一個襁褓,。
襁褓里有一個嬰兒,。
很奇怪。
在那個世道里…他一個年幼的孩子,,整日一個人存活雖說不成問題…畢竟也算是正逢天下太平盛世安寧,,民風(fēng)淳樸,他靠著眾人四處的救濟,,倒也能活的下去,。
他一個人倒也還能成。
但帶上一個小嬰兒,,那可就艱難了,。
而且他也不是什么有善心的孩子——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雖然因為好奇所以湊上去看了一眼,,但卻并沒有要把那小小的一團(tuán)帶在身邊的意思,。
一個拖油瓶。
還是特別大的那種…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能把那玩意兒給養(yǎng)活了,。
可是…
真的是很奇怪,。
那孩子一團(tuán)小小的,就縮在襁褓里,,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不哭也不鬧…卻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瞬間…
她笑了,。
眼眸彎起,稚氣可愛,。
他的心抑制不住就軟的一塌糊涂,。
命運就是這么的奇怪。
他從來都不喜歡小孩子…哪怕他自己也是小孩子,,也許正因為是這樣,,所以他就更不喜歡了。
小孩子太麻煩,。
他需要成長,,他想要獨立,他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做,,可是他還小,,所以他什么也做不了。
若是再帶著一個小拖油瓶,,恐怕以后更做不了了,。
可是…
“可是阿奕。”沉默了一下,,女子又重新彎起唇角輕笑道:“你不需要母親,,但…母親需要你?!?p> 需要他,?
青年冷笑:“需要我…是需要像我這樣的一個傀儡么?”
她拿卿卿威脅他,。
又用蠱來控制他…他又不怕死的,,但是他怕卿卿會哭…如果他死了的話,,卿卿…會很難過的吧,?
哪怕她最喜歡的很有可能會是顧懷深那個家伙…但是不論怎樣…他在卿卿的心里,一定還是很重要的吧,?畢竟在認(rèn)識顧懷深之前,,卿卿還是同他相處的時間最多。
若不是…
他不想再想下去,。
“阿奕,,母親知道你一直都不相信?!卑朦c不帶生氣的,,女子嗓音溫柔地開口:“但是你放心…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母親的做法,,都是對的,。”
都是對的,。
可他不在乎什么對不對…他只想一直和卿卿待在一起,。
他只想看著卿卿長大…他就只想…陪在卿卿的身邊,參與她人生的每一個過程,。
可是她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便沒有了這個機會。
“您既然說是對的,,那便是對的好了,。”面色冷淡地移開目光,,青年語氣冷然:“不過…您最好還是多想想,,這次動亂之事輕而易舉的就被壓了下來…到底,是誰的手筆吧,?!?p> 前朝勢力潛伏多年,可不是旁人輕而易舉壓的下來的,。
雖然也是他們這次并沒有做好準(zhǔn)備…但盡管如此,,也不應(yīng)該會如此的輕易…秦夜他們遠(yuǎn)在上京…即便在滁州有耳目,,勢力也絕不可能那么大…那會是誰呢?
總不可能是姜稚那人,。
姜稚對這件事可是樂見其成,。
所以…到底是誰?
…
“你覺得,,這次動亂突然被壓制下來,,是誰的手筆?”完全沒有想到秦夜好端端的就說出了這些話來,,鐘眠先是一怔,,旋即頗有點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尋找話題道:“會不會有可能是錦王岑洲?”
極為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
秦夜也不拆穿她,,而是唇角帶笑地看著她,頗有點玩味地眸光盯了她好一會兒,,才慢悠悠開口:
“噢,?小朋友為什么會這么認(rèn)為?”
“之前,,岑洲問了我有關(guān)皇兄行蹤的事…雖然他并沒有直說,,但是我就是覺得,他應(yīng)該是不想讓皇兄來滁州的,?!毕仁撬闪艘豢跉猓娒哌@才移開目光語氣認(rèn)真地一字一頓道:“雖然皇兄已經(jīng)來了…但是在此之前,,他一定會想辦法讓皇兄不要來…”
“若想要皇兄不來滁州,,最好的也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從根本上解決滁州動亂之事,,動亂之事解決了,,皇兄或許就會覺得索然無味了,從而不來滁州了,?!?p> 雖然最后皇兄還是來了。
這番話有條有理,,思路清晰,。
秦夜的眉眼間不由得染上絲絲驕傲的笑意:“嗯,小朋友想的很有道理,,所以的確很有可能就是岑洲,。”
不過說到岑洲…
他便一下子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那個荒謬的猜測。
岑洲,,喜歡姜稚么,?
…可如果喜歡…怎么可能呢?但若是不喜歡的話…岑洲對姜稚那般好又該怎么解釋,?
總要有個原因的吧,?
秦夜想不通,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同鐘眠說一說,,這到底會是個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