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一個低調而克制,!
等等,,已經是晚餐時間了嗎?
查理有點兒擔心了,,自己離開營地已經整整一天了,,上尉先生該不會擔心未歸的自己吧,?
不,應該不會,。
既然在來這兒之前,,維克多叔叔就特意叮囑過他,這次歷練之旅死傷不管,,后果自負,,那么上尉先生也不應該有所顧慮,。
他是鐘擺小隊的指揮官,而不是要操心每個士兵生活起居的保姆——
更何況,,自己還不是他的士兵,。
果然在賭場里時間就過得飛快,查理一眼望過去,,一處鐘表都沒見到,,好像也只有入口處的地面建筑里有個小破鐘。
在餐廳領班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燈火輝煌的餐廳,。查理大致在心中丈量了一下這個餐廳的尺寸……
也太夸張了吧,這么大場地,,這么多桌椅和配套設施,,貝沙爾不是什么富豪名流聚集的地方啊,就那么點有消費能力的人,,支持得起這些豪華設施的運維開銷嗎,?
還是說,,僅僅只是那一小部分握有財富和權勢的人,,就足以維持這小小一個賭場的日常運營成本了?
五人在一個小方桌旁落座的同時,,服務生就端著餐前酒上來了,。
“我想這兒應該沒有未成年?!?p> 待服務生給每人的面前都放上一杯飄著氣泡的清澄液體,,這桌年紀看起來最大的埃爾克先生率先舉杯,而其他人只是將酒杯拿起示意,,算是碰過杯了,,然后都低頭抿了一口。
查理只是嘴唇稍微碰了一下酒面,,幾乎沒有喝下什么,。
僅僅只是嘴唇上的那一點點酒液,查理就已經嘗到了并不那么好的味道,。香檳,,不但有些微苦,還很酸,。他是真的欣賞不了所謂的“好酒”,,既嘗不出什么細膩綿密的香味,也感覺不到什么清新的口感,。
只是,,苦的液體罷了,。
或許是自己太過幼兒口感了,喜歡香甜的東西,。
比如牛奶,。
雖然場合不允許,大家都喝酒的時候,,你非要堅持換別的飲料,,就顯得不太合適。
所以查理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當是遵守禮儀,,勉強自己喝一點酒。
不過那酸味,,光是聞著就讓人胃口大開,,畢竟是餐前酒。
整個餐廳就只有這一桌客人,,上菜也是相當及時,。很快,裝飾著鮮花的開胃小點就上來了,。
“哦,,不好意思?!卑柨讼壬襾砼赃叺姆丈?,說道:“我可能要趕一下時間,能否將主菜先送上來呢,?”
服務生點了點頭,,轉身就跑去找后廚了。
查理的確是餓了,,今天營地里的早餐只是簡單的牛奶和土豆色拉,。而路上,查理也只吃了兩塊餅子充饑?,F(xiàn)在又聞到了香檳那酸甜的氣味,,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地抗議了。
很快,,一排服務生排著隊出現(xiàn)在桌邊,,他們依次放下法式面包、前菜的水果色拉,,鮮美的海鮮湯以及埃爾克先生早就提到過的,,正呲呲冒著油的牛排。看色澤大約是七分熟的模樣,,上面撒著黑胡椒等辛香料,,香氣四溢。
“主廚來自美國紐約,,是這兒的老板去Peter Luger挖來的,,你們嘗嘗他的手藝?!?p> 埃爾克笑著推薦道,。
雖然不知道“Peter Luger”是什么,查理只能猜測是紐約某家著名的牛排餐廳,,不住地點頭應和,,手中刀叉不停,將一小塊切下的牛肉放入口中——
美味,!
不客氣地說,,這是查理加起來五十年人生里,吃到過的最美味的牛排,!
牛排口感極佳,,肉質新鮮,咬下去有彈性,,咀嚼起來十分帶感,!少量的辛香料更是釣起了鮮味,配合滲入牛排橫豎切開的刀口中的醬汁,,風味十足,!
只吃了一半,,埃爾克先生從懷里掏出了一枚金色的懷表,,打開看了一眼,滿含歉意地起身了:
“各位慢慢享用,,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那邊的服務生好像早就被吩咐過了,,將一個小紙袋子遞給了埃爾克先生,,里頭是打包的餐后甜品。于是這位老紳士提著紙袋,,帶上禮帽,,向餐桌上的人行禮告辭,查理急忙起身回禮,。
直到那黑衣紳士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查理才回過頭——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起身了。
這是什么情況?
查理坐回原位,,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冷著臉的馬丁中校,,以及那位似乎是迫于馬丁中校的臉色而不敢起身的小年輕。
這些人,,似乎微妙地都與那位老先生不太對付,?
雖然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但是眼前的美味是不可辜負的,!
就在查理拿起刀叉準備再戰(zhàn)的時候——
?。??
原本彌漫在此處,,讓查理找不到源頭的德古拉遺骸的氣息,居然在漸漸遠離自己的位置,。
它在移動,?
不,是被帶走了,?
查理下意識地看向餐廳的出口,。
難道……
“埃爾克先生方才說的‘研習會’到底是什么?”
聽查理這樣問,,馬丁中校的臉色似乎更差了,。
“你聽說過‘真神在上’這個團體嗎?”倒是坐在斜對角的小年輕接過了話頭,。
“……,?”查理沒反應過來,因為那個團體名小年輕是用法語說的,。他見查理一愣,,又用英文重復了一遍。
“不,,我沒有聽說過……是什么宗教團體嗎,?”
“是的?!毙∧贻p好為人師慣了,,見查理和他搭話,更是侃侃而談了起來:“……怎么說呢,,剛認識埃爾克先生的時候,,我以為他是一名虔誠的清教徒?!?p> 阿爾及利亞的主要宗教是伊斯蘭教,,清教徒在這兒絕對是少數(shù),。
“但是,幾次接觸之后,,我覺得……好像又不是,。”
“他在侍奉一位未知的主宰,,他將其稱為‘真神’,,而稱他自己為‘真神的代行者’?!?p> 小年輕皺著眉輕聲地說道,,他早在更久之前,在英國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埃爾克先生,。那時候的老人還是英國的一名學者,,和現(xiàn)在簡直判若兩人。他難以想象那位睿智而機敏的人會簡單地被這種經不起推敲的教義所蠱惑,,渾身上下都透出愚昧的氣息,。
“這座賭場,是埃爾克先生和幾個合伙人一起經營的,,但自從他入教‘真神在上’后,,就將自己手頭的股份都售出了,充作了研習會活動的資金,,他說這是在追求真理,。”
“不過他不怎么在人前宣揚這些,,如果不是和他有長期接觸的話,,是不會知道這些事的。埃爾克先生是個極為低調而克制的人,?!?p> “我也不知道一開始‘真神在上’到底有多少成員,數(shù)量應該是不多的,,但現(xiàn)在應該已經發(fā)展出數(shù)倍的成員了,?!?p> 好一個低調而克制,!
查理心中了然,這并非是是低調,、克制,,而是埃爾克先生太了解“真神在上”教派的教義了,他清楚地知道誰是自己的潛在顧客,!而眼前的這位看起來家境殷實的小年輕顯然不是他的目標客戶,,那他自然是不愿多費唇舌的,。
既然他曾經是這座賭場的出資方之一,即使現(xiàn)在已經退出了,,要在這里給自己留一個保險箱的位置還是很簡單的,,賭場的其他資方,也就是埃爾克的老朋友們應該也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