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霜寒,,一連著就下了好幾日的雨,。雖說雨勢也不大,但是整日綿綢著下個不停,,倒也的確耽不少功夫,,做工的因雨休延后了交期,,學堂前的小溪也因著雨急淹沒了橋梁,索性就統(tǒng)一罷了學,,秋雨連綿,,街上也少了一大半的人,,酒樓茶館的生意遜色了不少。整個小城鎮(zhèn)都彌漫著一股淡淡氤氳的水氣,。
妖師府
院落中細密秋雨綿綿而落,,一串串雨滴沿著青磚瓦檐淅瀝下滑。
書屋內,,容錚坐在圓木書桌前,,正埋頭伏案,握著筆寫著什么,。
“吱呀…”門被人輕輕從外頭推開,,云姝進門,抖落著濕漉漉的衣襟,,闔上油傘放在一旁,,換了雙干凈的繡鞋就往里屋走。
“你來了,!”容錚見是來人,,放下手中的筆,迎了上去,。
“嗯,,這天也真是的,下個沒頭了,!”云姝忍不住抱怨道,。
“這云雨無常的,說不定明天就能停了呢,?!比蒎P從里屋拿出一條干凈的帕子,來到女人身旁,,“小心染了風寒,。”
言罷拉著云姝坐下,,自己則拿著帕子輕輕擦拭著女人還淌著水滴的秀發(fā),,云姝愜意的閉上眼,享受著男人溫柔的對待,。
“阿姝…”
“嗯,?”
“幸好那晚你能趕來,不然我也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比蒎P輕語。
那日濃郁的幽夢花香早已使狂躁的妖獸失了理智,兩人斃命后,,妖獸又朝著他們撲來,,容錚領著一干人戰(zhàn)了許久,奈何暴走的妖獸就像是著了狂的斗獸,,只顧地無腦的蠻干橫攪,。
容錚銀槍射中了它數箭,也能沒擊退它半分,,反而是滋長了妖獸的唳氣愈發(fā)狂躁,,若不是云姝及時趕來,穩(wěn)住了猩紅的妖獸,,怕是還得添些無辜的傷亡,。
“那幽夢花香如此旺艷,我又怎能感應不到,,我當時就猜測你們可能是遇到了危險,,尋著花一路趕到,幸好大家都沒有受傷,,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p> 云姝趕來時,,血光四溢,伏棕虎早已沒了神智,,直惱的往人堆里沖,,她不敢耽擱,忙的飛身越到伏棕虎前,,周遭獨屬的的威氣逼開,,凜然肅穆不容侵犯,漸漸喚回妖獸的理智,,這才有驚無險,。
只不過她趕來,正好目睹高猛的男子跪在濃濃血泊中,,壓抑不住悲憤的情緒而輕顫著,,抱著頭放聲痛哭,平日殺伐果斷的人竟哭得像一個孩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拿出隨身的匕首竟捅入自己的胸膛……
“其實,他可以逃的,!”畢竟當時夜深混亂,,就算他傅江趁亂逃走也根本能沒人注意到,云姝有些不解輕聲道。
“或許他怕孤單吧,!”容錚手撫著女子后垂的秀發(fā),,沉聲道。
“孤單,?”
“傅江和他哥哥自小相依為命,,如今僅剩的親人又死在他面前,想來獨自茍活于世也覺得凄苦寂寞吧”容錚眼眸沈沉,,好似深不見底,。
傅江此人神勇過人,重情重義,,若是投入兵營,,在戰(zhàn)場上更是以一敵十的猛虎,可惜卻誤入歧途,,留個不得善終的罵名,。容錚忍不住惋惜道。
“對了,,阿錚,,上一任的那個妖師后來怎么處理了?”云姝突然想來,,問,。
“放心吧,我已經修書一封讓人送去了皇城給桓兒,,到時候等他的自然是抄官查辦,。”和這件事有關系的一個也跑不了
“桓兒,?你那個寶貝侄子,?”
“自然是他,信中我已經將事的原委說清,,桓兒會知曉怎么辦的,。”容錚見頭發(fā)已經干透,,這才放心將帕子放回,。
“這件事算是完事了!”云姝松了口氣,,大快輕松,。
“是啊,事情終于結束了,!“容錚也吐著一口氣,,懸悶了多日的心情也終于安穩(wěn)的有了著落
事實無常,,哪怕一事終了,可這條路上前方究竟有多少荊棘暗叢誰也不可知,。他容錚唯一能做的就是緊握身旁人的手,,風吹雨淋一起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