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蔽页靶Φ溃澳阍诙何颐??”
“你聽我說完,。剛剛你我看到的情景,,是我之前幻想過的?!鄙蛞嗾\指了指被我抱在胸口的那幅畢加索,,說道,“你手里那幅畫其實是我畫的,?!?p> 我看了眼這幅畢加索,問道:“什么意思,?”
“這幅畫是我五歲之前畫的,。”他頓了頓,,回頭看著站在逆光里的女人說道,,“我媽在我五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她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這個樣子,?!?p> 那女人微笑著靜靜地看著我們,就像一座雕塑一般,。
“我對我媽的記憶只停留在五歲,。所以最大的夢想,就是吃一頓媽媽做的飯?!彼戳艘谎勰莻€女人,,對著她說道,“媽,,我餓了,。”
那女人聽到這句話之后,,突然間“活”了起來,。她在圍裙上搓了搓手,說道:“等下哦,。媽媽馬上做飯,。”
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
“我就幻想,,有一天媽媽能夠回來,然后聽到我說一句餓了,,就立馬給我做飯,。”沈亦誠補充道,。
“所以,,這是你家?”我指了指過道的兩頭,,問道,。
“這是我小時候的家?!彼c了點頭,,繼續(xù)說道,“如果沒有錯的話,,她現(xiàn)在做的應(yīng)該是丸子湯,。”
沈亦誠示意我走過去,,見我依舊不挪動位置,,索性直接走了過來,一把拽著我走了進(jìn)去,。
一進(jìn)門,,果然就看到了“沈母”正在拿著一把菜刀切菜。
剛剛菜刀不是被踢到另一頭了嗎,?我想道,,怎么突然又出現(xiàn)在她的手里,。
大白菜被她切成一條條后,因為還要做丸子,,只能繼續(xù)被剁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沈母”右手操著菜單用力地剁著白菜。
“我媽其實不會做菜,?!鄙蛞嗾\指了指‘她’手上那把刀,繼續(xù)說道:“我家根本沒有那把刀,,你見誰家菜刀刀柄上還有一朵太陽花的,。也就我這種的,才會這么想,?!?p> 我這才看到那把菜刀刀柄的尾部有一多黃色的塑料小花,恰好卡在手心里,,量誰拿著都不會舒服,。
“咕嚕咕嚕——”鍋里的水開了,,咕嚕咕嚕地往上冒著熱氣,。
“你看,接下去,,她就會直接把那個肉丸扔進(jìn)去,。”沈亦誠說道,。
我疑惑地看了眼沈亦誠。果真,,“沈母”從她的圍裙兜里的直接掏出了一顆接著一顆肉丸往水里扔,。
“這肉丸——”我指著它,不知該怎么說,。
“我小時候是外婆帶大的,。記憶中,外婆的口袋里要啥有啥,。所以我也認(rèn)為媽媽的口袋里也應(yīng)該要啥有啥,。”沈亦誠攤攤手,,繼續(xù)說道,,“所以我就認(rèn)為肉丸從她的口袋里掏出來的?!?p> 我尷尬地笑了一聲,。
“但是我之前的幻想中,,沒有你?!彼^續(xù)說道,,“如果說這個是我的世界,為什么會出現(xiàn)你呢,?”
我剛想反駁,,只聽他繼續(xù)說道,“剛剛我媽對你說的那句話,,其實我是在心里說了一遍,。”
“什么意思,?”
“誠誠,,這位是你的朋友嗎?”他學(xué)著那人的模樣重復(fù)了剛剛那句話,,“是我剛剛在心里想道,,讓媽媽和小臻子說一句話。說得就是這句,?!?p> 這也太神奇了吧!
“你再試試,,就讓她再說,,陳臻你真帥!”我驚訝地說道,。
沈亦誠白了我一眼,,點點頭。
果真,,我看到那位被沈亦誠認(rèn)作是媽媽的女人,,停下了往湯里扔肉丸的動作,轉(zhuǎn)過身對我說道:“小榛子,,你真丑,!”
好吧!我信了,。這句話也只有卷毛才說的出來,。
“按照我家之前的構(gòu)造,大門應(yīng)該在這邊,?!鄙蛞嗾\示意我跟著他,走出廚房門,,沿著五六米的過道往前走,。
“這是哪,?”我站在過道口問道。
石地,,石桌,,石柜,就連放在門口的柜子也是石頭做的,。像是直接從這石頭的墻壁里生出來的一般,,根本看不到他們之間的縫隙。
“沈哥,,你家的裝修風(fēng)格很不一樣啊,。”我笑著說道,。
“這不是我家,。”沈哥回道,,“我只幻想過我媽做菜的樣子,,根本沒有這些?!?p> “沒有,?”我指了指眼前的東西,“這,,不是,,不是你的難不成是我的?”
沈亦誠搖搖頭,,囑咐道:“你小心一點,。”
我點點頭,,把剛剛那幅畢加索擋在胸前,,以防萬一。
這個房間里的東西很齊全,,空間比沈亦誠幻想出來的地方大很多。我左腳剛走出來,,原來的過道就唰地一聲消失在身后,,只留下剛剛那把被沈亦誠踢出去的帶花菜刀。
我用眼神示意卷毛把那把刀撿起來防身,。
他有些猶豫地?fù)炱鹉前训?,把刀刃對著我,我這才知道怎么回事:這把刀根本沒有開刃——足足有半厘米厚的刀口,。怪不得剛剛那女人拿著這把刀站在門口的時候,,沈亦誠一點都不害怕,。
“有總比沒有的好?!本砻f道,。他示意我跟在他后面,不要離開地太遠(yuǎn),。
屋子沒有窗也沒有門,,只擺著一些家具。屋里光線昏暗,,只有剛剛消失的過道口旁點著一盞煤油燈,。
“沈哥,冷嗎,?”我兩背對著背觀察四周的一期,。
“有點?!?p> “這里面的溫度怎么感覺比在外面還冷,。”我搓搓手臂,,感覺手指有點被凍僵之后的麻木,。
“先找出口吧?!蔽姨嶙h,,“這里看上去就是一個屋子,有人住過就能出入,?!?p> 沈亦誠點點頭,伸手取下墻壁上的煤油燈,,示意我跟上來,。
“這特么到底是哪啊,?”卷毛背對著我,,觀察著前面的動靜。
“我怎么知道,!”我背朝著卷毛,,也仔細(xì)觀察著眼前的動靜,“這地方真神奇,,我其實還覺得現(xiàn)在在做夢,。”
“你醒醒吧,!”卷毛一邊走著一邊嘲諷我,,“我抽你一下你知道不,?”
“哎不是,你沒覺得今天一整天發(fā)生的事情很突然很奇怪嗎,?”我回道,。
“你這是——哎呦”沈亦誠突然喊了一聲,聲音不大,,聽上去明顯被嚇了一跳,。
接著就聽到玻璃瓶子在石板地上滾動的聲音。
我用煤油燈往前一照,,眼前竟然是一個酒架,,靠著墻壁。沈亦誠剛剛踢到的是被單獨拎出來放在石板路中間的,。
酒架的后面有一個小通道,,黑漆漆的。通道口被酒駕擋住了半個大小,,如果不是踢到那個酒瓶,,根本無法注意。
卷毛和我對視了一眼,,他把煤油燈放在地上,。他扛著一頭,我扛著一頭,,一起數(shù)到三之后,,用力一抬,將酒架往周邊空的地方挪了半米,。
后面的是一個黑洞,。
樓梯往下,兩邊都是封死的墻壁,,一塊一塊凹凸不平,,明顯拋過光,摸上去也不硌手,。
我回頭看了一眼后面各個家具按照原來的位置擺放在原地,,真的就是從石頭里面生出來一樣,毫無動靜,。
不同于兩邊的墻壁,,這樓梯的每一層臺階上都鋪上了地毯——材質(zhì)雖然不厚,但踩上去明顯軟了些,。
每一層臺階的高度很高,估計有30厘米,。對于身材矮小的人,,估計上下樓梯都很不方便,。
王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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