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次接觸
諾頓看著面前這個戴著古怪頭盔類似騎士的人,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嘗試,,知道他身份的菲羅倫斯太太現(xiàn)在看上去已經(jīng)死了,,而駕駛馬車的車夫安迪現(xiàn)在估計也不太好。
自己也許是三人之間唯一一個還保持清醒意志的人,,也許自己可以對這個人撒一個小慌,。
他遲遲的抬起頭,接著他的那句疑惑往下說,。
“我是一個犯下不少罪過的人,,我正在懺悔?!?p> “那你最好盡快洗去罪過……你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過于讓人惡心了,?!?p> 這位名叫雷爾夫的修道士盡管很不情愿,但他還是伸出手把諾頓拽了出來,。
但他看到車廂內(nèi)菲羅倫斯太太死后發(fā)慘的青白臉龐時,,他難以置信的后退了兩步。
“我的奇跡啊……她是死了么,?”雷爾夫的聲音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了,,他看上去有些驚慌失措。
“天,!我早該讓馬車走到路邊的,,我為什么要停留在路上!”
“完了,!我完了,!因為我的過失……一個年輕美貌的生命從這個世界上逝去了!我染上了罪孽,!我還怎么回到修道院……我該怎么辦,!”
雷爾夫開始有些崩潰的大喊大叫了起來,他的聲音中恐懼和內(nèi)疚各占一半,,但他的話里給諾頓帶來的很多信息,。
其一是這場車禍的原因,其實在這種黑霧纏繞的環(huán)境之下,,不管那巨大的馬車是朝安迪的小馬車沖過來,,還是留在路上不動等安迪驅(qū)馬撞上去,,結(jié)果其實都一樣,因為安迪都看不見,。
但就從結(jié)果而言,安迪的馬車被毀,,菲羅倫斯太太直接在車禍中斃命……這些事情都和他們脫不開關(guān)系,。
其二是他的身份,諾頓聽到了修道院這三個字,,他立馬就有了一個猜想,,這人和這馬車也許都是從某個修道院里來的,其實諾頓無所謂他們屬于那個修道院,,因為歐加卡斯說過了,,不管是那個修道院都極其仇視自己。
辛虧沒有直接暴露自己的懺悔者身份,,不然也許直接就被打死了也有可能,。
但諾頓也發(fā)現(xiàn)了,他只是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深厚罪孽,,卻并沒有直接指出自己是懺悔者……這一切是為什么,?
……
“西澤!葛蘭,!這里死了一個人,!”那人又往車廂內(nèi)看了幾眼,似乎又確認(rèn)了一遍菲羅倫斯太太的死狀,,他的聲音在此時徹底絕望了,!
“該死!你這蠢貨到底做了什么,!”那老者撕扯著聲帶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一次他倒是直接從馬車上下來了,他繞過那匹馬和安迪,,看也不看一眼就直接趕向了諾頓與雷爾夫的身邊,。
“你在哪里!”葛蘭也被黑霧攔住了腳步,,但雷爾夫在這邊又叫嚷了幾聲,,他順著聲音也來到了車廂邊上。
不過在走近車廂前,,他走至諾頓身前兩米的位置就停下了腳步,,“我的奇跡!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能讓你有如此罪孽的氣息,!該死的,,這里都是些什么人,!”
“對不起,我還在懺悔,?!敝Z頓直接開口,他在剛剛的時候已經(jīng)想到一些自己和懺悔者不同的地方,,比如懺悔者無法出聲,,而自己可以,這是最能證明自己不是懺悔者的一個地方,。
當(dāng)初菲羅倫斯家族的眾人能認(rèn)出自己是懺悔者的主要原因可能和自己的出場方式有關(guān),,自己當(dāng)時被吊在地板下面,手腕腳腕被紅色的長釘釘死在十字架上,,身上還有鎖鏈……這樣的出場方式幾乎已經(jīng)將自己定義為了一個罪人,。
而且那個地方,也許他們本來就知道地板底下有一位懺悔者,,只是之前沒有蘇醒,,現(xiàn)在蘇醒了而已。
但現(xiàn)在不同了……諾頓自認(rèn)為自己這一身穿的還是有一點人樣的,,起碼比鎖鏈,、長釘、十字架套裝來的要好,,起碼像一個普通人了,。
除此之外,是歐加卡斯沒有講到的一個地方,,他只說自己犯下瀆神罪之后,,身上會有無法洗去的罪孽氣息,但在鮮血洗禮之后……諾頓感覺到自己身上原先的那種詭異氣息有了微微的改變,。
盡管在外人眼里依然還是罪孽的氣息,,但卻已經(jīng)不再是懺悔者獨有的罪孽氣息了。
……
“我真是無法想象,,歐加卡斯是根本不管當(dāng)?shù)氐膽曰谑聞?wù)么,?你身上的罪孽足夠在懺悔教堂待一輩子了!”
那老者看上去認(rèn)識歐加卡斯,,他似乎對諾頓和他身上的罪孽意見很大,,但他說到這里也不再過問,而是走過諾頓的面前,,開始和雷爾夫交談,。
這位叫葛蘭的老者穿著黑色的袍子,袍子十分寬大,,全身幾乎都籠罩在袍子底下,,但和歐加卡斯不同的是,,他并不戴兜帽,所以諾頓能看到他雪白但干凈利落的短發(fā),。
他和雷爾夫說了幾句,,似乎是知道了車廂內(nèi)死了一個婦女,而站在這里的諾頓是幸存者,。
他點點頭之后彎腰朝著車廂內(nèi)看了一眼,,僅僅是停留了片刻,可能是連菲羅倫斯太太的臉都沒看清就不看了,,因為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彎腰的瞬間就起身了,,似乎只是為了確認(rèn)一下情況而已,。
當(dāng)葛蘭確認(rèn)菲羅倫斯太太的死亡后,他起身也不再和雷爾夫談?wù)?,他臉上的淡漠冷靜和雷爾夫臉上的惶恐驚慌完全不同,。
他直接把眼光投向了諾頓。
但就算如此,,他的臉上也充滿冷意,,他兩步越過雷爾夫走到了諾頓身邊。
“你好,,罪孽深重還在懺悔的朋友,,我想知道……你和車內(nèi)那位死者是什么關(guān)系?”
葛蘭冰冷的語言就像是一柄尖刀抵上了諾頓的喉嚨,,他能感覺到……這個人要比剛剛那個幫他撕開車門的人要對付多了,。
“我們該怎么辦!葛蘭,!”雷爾夫這個時候已經(jīng)跪在了車門邊,,他看著里面的菲羅倫斯太太,但他看到的似乎不僅僅是菲羅倫斯太太慘死的事實,,他還看到了自己即將到來的懲戒,。
“我們會被修道院除名的,西境的總教會馬上就會來處理我們……我想以朝圣者的身份前往【萬母之母】,,而不是以罪人的身份,!”
盡管雷爾夫在葛蘭背后大喊大叫,但葛蘭依然只是看著諾頓,。
但諾頓遲遲不肯開口的樣子讓他皺起了眉毛,,他以為是諾頓不配合,但事實是諾頓還沒想到……自己該編一個什么關(guān)系對自己最有利,,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總感覺這個老者會是自己出門遇到的第一個危險人物,。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葛蘭伸手抓起了諾頓的手,,然后在他的手掌心置放了一枚扁平的冰冷硬物,。
這是……一枚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