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江畫館,?漠北城中有這個畫館嗎,?”
“林天養(yǎng)……這人不是林家的那個廢物少爺嗎?”
“畫成大師,他臨摹出的畫作居然也是大師級的,,這怎么可能,!”
梅園門前看榜的人都凌亂了,,議論紛紛,,甚至有人開始質疑這份榜單的公正性。
不過這些人也只敢小聲說說,,梅園三老名震整個百勝王朝,,不僅本身實力超凡脫俗,更是德高望重,,由他們三人批閱出的成績,,整個漠北城都沒有人敢質疑。
“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錯了,!”曹若海目光呆滯,他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這份榜單居然是真的,,雖然只是一場臨摹考核,,但林天養(yǎng)居然在畫技上超越了葉秋,哪怕是一點,,都令他無法接受,!
葉秋也很是錯愕,他原以為自己如今畫技登堂,,在所有參會學生中已難逢對手,,結果眼下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畫技還在他之上的林天養(yǎng),確實令他很意外,。
“原來他剛才無所事事地東張西望,,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成績早已胸有成竹!”葉秋想起考場上的對視,,終于明白了過來,,心中斗志漸涌:“有意思,看來他絕不像傳說中那般是個廢物,,倒是有幾分真本事,!”
“小少爺,你是頭名,,頭名?。 睒渖系年惒辞辶税駟?,反復確認了好幾次,,終于確認了林天養(yǎng)就是臨摹考核的第一名,!
陳伯激動不已,直接在樹上開心得直跺腳,,看得林天婉與陳婆婆一陣心驚膽戰(zhàn),。
“天養(yǎng),你居然拿了第一名,!”林天婉知道臨摹考核意味著什么,,頓時激動地直接將林天養(yǎng)抱了起來,!
陳婆婆忍不住老淚縱橫:“老爺和夫人可以放心了,,我們小少爺終于有出息咯!”
林天養(yǎng)很是無奈,,他已是七尺男兒,,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林天婉抱起在半空轉圈,難免有些丟臉,,不過感受著林天婉真心的喜悅,,他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能讓家人開心快樂,,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
“天養(yǎng),干得漂亮,!”遠遠看清榜單的陸桓羽也趕了過來,,還有陳管事、吳曉玲等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不可思議的喜悅,,大聲歡呼地朝林天養(yǎng)跑了過來。
五十名能進入下一場考核的學生中并沒有青江畫館的其他學生了,,但看到自己的同學能夠一舉奪魁,,即便他們對林天養(yǎng)有著深深的怨念,此刻也都拋到了九霄云外,,感覺與有榮焉,。
林天婉見眾人趕來,察覺到有些不妥,,才將林天養(yǎng)放回地上,,激動道:“陸?zhàn)^主,感謝您多年來對天養(yǎng)的栽培,,多謝,!”
陸桓羽擺擺手,笑道:“姑娘不用客氣,,天養(yǎng)這般爭氣,,還是他自己足夠努力,!”
“努力?”林天養(yǎng)回想著這半個月來的修煉,,心中沒有什么底氣:“我這半個月應該算努力吧……”
“好小子,,難怪你敢在自己身上下二萬兩的重注,原來早就心里有底了,!”陸桓羽感受著四周眾人的注目與驚嘆,,頓覺揚眉吐氣,青江畫館從未有學生通過首輪考核,,如今林天養(yǎng)終于入榜,,更是一舉奪魁,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有了更高的期待:“好好加油,,一鼓作氣拿下接下來兩場考核,,一定要狠狠地教訓曹若海一番!”
“館主放心,,我不會讓別人踩在我們青江畫館頭上撒野了,!”林天養(yǎng)信心十足。
放榜之后,,入榜的五十名考生則需再次回到考場之中,,接受梅園三老發(fā)布的第二場考核內容。
不過,,場間眾人早已都知道了第二場考核的內容是什么,,入榜考生再回梅園之中,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因為梅園畫會歷年來的第二場考核,,便是要讓入榜考生為元宵燈會親手繪制一盞花燈。
梅園三老奉行畫師當造福蒼生之道,,讓入榜考生親手繪制花燈,,亦有與民同樂之意,而第二場考核的成績,,便掌握在每一名賞燈的百姓手中,。
每個進入梅園賞燈的百姓,手中都會有梅園發(fā)放的一片竹牌,,他們覺得哪名考生繪制的花燈好看,,便將竹牌留在燈下,自會有人前來清點,,獲得竹牌越多,,考核成績越高。
正因為如此,,落榜的二百余名學生與家屬們并未離去,,而是留下繼續(xù)觀戰(zhàn),,也是為了參加今夜的元宵燈會。
林天養(yǎng)與眾人道別,,準備入場,,他一路走去,迎著眾人奇異的目光,。
場間不少人都知道他以前是名無用廢物,,如今忽然野雞變鳳凰,畫成大師,,更是一舉擊敗無數(shù)畫館英杰豪奪臨摹考核頭名,,眾人大感意外之余也不得不承認,林天養(yǎng)絕對是本屆梅園畫會最大的黑馬,!
不少人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會在第二場考核中取得怎樣的成績了,。
“居然能奪得臨摹考核頭名,,為免意外,,還是得早做打算?!?p> 遠處的張文成也知道了放榜成績,,林天養(yǎng)的成績直接關系著百萬兩巨款,他不得不防,,當即喊來周管家,,沉聲交代了幾句。
林天養(yǎng)來到梅園門前,,看到了葉秋與曹若海一行人,。
“第一場考核我贏了,有壓力嗎,?”林天養(yǎng)看著葉秋平靜說道,。
葉秋還未說話,曹若海便咬著牙說道:“不要太得意,,臨摹考核你不過是僥幸得了頭名,,后面的考核你休想再勝過葉秋!”
林天養(yǎng)瞥了他一眼,,說道:“那我們走著瞧便是了,,希望你到時候已經(jīng)想好如何下跪認錯了!”
“你……”曹若海正要反唇相譏,,卻見他已經(jīng)大搖大擺地走開了,,憤恨罵道:“這該死的廢物,才贏了一場就如此囂張,,葉秋,,不用理他,,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葉秋神情凝重,,說道:“不,,他可能是我最大的對手了!”
曹若海吃驚地看著他,,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確認過身份令牌之后,林天養(yǎng)便步入梅園之中,,走到大殿前方時,,原本已在此地等候的入榜學生見他走來,不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路,。
林天養(yǎng)氣定神閑,,緩緩踱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考核頭名,,就該站在頭名的位置,。
讓路的入榜學生們看著他挺直的背影,暗中猜測著這名廢物為何突然一鳴驚人,,心有不甘,。
葉秋很快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他的左側,,并肩而立,,隱有分庭抗禮之意。
兩人背影挺直,,巍然不動,,場間的氣氛一下古怪到了極點,其余學生感受著從兩人身上傳來的強大氣勢,,竟是沒有一人敢開口說話,。
如此沉默半天之后,大殿前終于出現(xiàn)了梅園三老的身影,,依然是開園時的站位,。
經(jīng)過剛才陸桓羽的介紹,林天養(yǎng)已經(jīng)弄清了梅園三老的身份,。
居中老者在三老中排名老大,,名為莫青梅,洞虛境上品畫師,,左邊老者排行第二,,名為莫青竹,洞虛境下品畫師,右邊老者排行老三,,名為莫青海,,洞虛境中品畫師。
三老是為三兄弟,,一門三洞虛,,在整個百勝王朝之中亦屬罕見。
莫青梅環(huán)看一周,,見入榜學生盡數(shù)到齊,,沒有多說寒暄之語,說道:“今日乃元宵佳節(jié),,普天同慶,,爾等乃畫師英才,更當弘揚畫圣之精神,,心懷百姓,,第二場考核內容,便是繪制元宵花燈,,花燈獲得百姓竹牌越多,,成績越高,望爾等用心竭力,,與民共慶佳節(jié),!”
“是!”五十名入榜學生大聲回答,,聲震蒼穹。
過場走得很快,,林天養(yǎng)出了園門與林天婉等人說了幾句話,,便再次回到了青江畫館的馬車旁。
梅園畫會的第二場考核并不局限于考生獨自進行,,梅園三老更鼓勵考生可借助教習或同學之力完成第二場考核,,意在影響更多習畫之人感受心懷百姓之德,不過花燈之上的畫作,,還是得由考生親自完成,,其他人只能出謀劃策,不得代筆,。
是以梅園的元宵燈會,,便是一間畫館整體實力的最好體現(xiàn)。
所以當林天養(yǎng)回到馬車旁時,,便看到了吳曉玲等人已經(jīng)在努力制作花燈的場景,。
花燈的制作很是簡單,以紙或絹布作為花燈外皮,以竹條或木條作為花燈骨架,,中間布好燭臺,,便可算完成一盞花燈,不過要想做得精致好看,,倒著實十分考驗功夫,。
吳曉玲等人家境頗豐,從小便是錦衣玉食,,哪里做過這等粗糙的手藝活,,不過才扎了幾個歪歪扭扭的花燈,便有幾人手指傷痕累累,,痛得齜牙咧嘴,。
林天養(yǎng)看著這幅畫面,只覺得好笑又感動,,為了畫館的共同榮譽,,這些原先與他有過不快之人似乎都忘了那些煩心事,一心一意地在為他的考核努力著,。
“喂,,你站在那里看什么呢?我們只能幫你做燈籠了,,你自己想好畫什么上去沒有,?”吳曉玲見他袖手旁觀,很是不滿地說道,。
“這個我倒是沒想過,,要不把你給我寫的情書放上去?肯定會大受歡迎的,!”林天養(yǎng)打趣道,。
吳曉玲立時氣結:“你這混蛋!我誠心實意幫你做燈籠,,你居然還敢欺負我,!”
“開個玩笑罷了,你這么認真做什么呢,?”林天養(yǎng)見她真要發(fā)火,,當即不敢再調皮,說道:“畫什么我早已想好了,,不過你們這燈籠做得是不是太丑了點,?”
天圣圖鑒的圖庫已經(jīng)開啟,他前世設計的廣告中,,做過不少元宵活動的廣告,,畫作素材很是豐富,,只是看著眼前這些歪七八扭的燈籠,他實在很擔心連畫紙都糊不平,,再好的畫作也只能白搭,。
“你行你來啊,我們哪里有親手做過燈籠呢,?”吳曉玲很是委屈,。
一旁悶頭扎燈籠的陳洪德也抬起頭來,苦著臉道:“我早就和館主說過,,要帶一名扎燈籠的工匠來此,,可館主就是倔得很,非說只有我們親手做的燈籠才有意義,,可事關考核,,要那么有意義做什么?”
林天養(yǎng)這才看到他肥胖的身軀,,很是驚訝:“陳管事,,怎么連你也開始做燈籠了?”
“沒辦法,,你是青江畫館這么多年來唯一進入第二場考核的學生,,我當然得為你出一把力了!”陳洪德肥胖的臉上滿是認真,,倒是看得林天養(yǎng)心頭一片暖流涌過,。
“對了,館主呢,?”林天養(yǎng)忽然發(fā)現(xiàn),,陸桓羽并不在此列。
吳曉玲冷哼一聲,,嘟嘴道:“館主也不會扎燈籠,,所以跑到別人那里去偷學功夫去了?!?p> 林天養(yǎng)額角深處冷汗,堂堂青江畫館館主,,居然跑去偷學別人扎燈籠,,這種事,用得著一名御靈境畫師親自出馬嗎,?
無力吐槽時,,一臉緊張的陸桓羽走了回來,嘴里不知嘀咕著什么,。
“館主……”林天養(yǎng)迎了上去,。
“閉嘴,別打斷我!”陸桓羽一句話就把他晾到了一邊,,自顧自地拿起幾片竹條開始拼湊,,嘴里神神叨叨的:“先這樣……再這樣……最后這樣……”
以御靈境畫師的記憶力,記住扎燈籠的工藝并不困難,,陸桓羽口中念叨的內容條理清晰,,大有可為,只是好像記住是一回事,,要做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努力拼湊一陣,做出來的那個燈籠搖搖欲墜,,還不如吳曉玲他們做的好用,,起碼他們的燈籠還能掛得住,而陸桓羽的這個燈籠,,別說提起來,,怕是打個噴嚏都能把它震散了……
“得,最終還是要靠我自己了,!”林天養(yǎng)很是無奈地得出了最后結論,。
他正準備動手,便聞到一陣好聞的香氣撲到鼻前,。
“王小姐,!”林天養(yǎng)聞香識人,換身看向走來的王紫嫣,。
“林公子真是好鼻子,。”王紫嫣隱有深意地夸贊一句,,看著地上那堆歪歪扭扭的燈籠,,掩嘴驚呼:“這是燈籠嗎?怎么跟我平時看到的不大一樣呢,?”
林天養(yǎng)苦笑道:“青江牌燈籠,,你值得擁有……”
“你在說什么呢?”王紫嫣聽不懂他的玩笑,,說道:“我來是告訴你一聲,,張文成給軒墨畫館那邊請來了一位制燈大師,還給不少畫館也請了制燈的工匠,,似乎是要讓你在這一場考核中敗下陣來,!”
“什么!”青江畫館眾人齊聲驚呼,。
“不僅如此,,張文成還送了不少上等妖獸獸皮給軒墨畫館的葉秋,,聲稱要助他一舉奪下第二場考核的頭名!”王紫嫣繼續(xù)說道,。
林天養(yǎng)冷笑一聲,,說道:“看來我拿下第一場考核的頭名,倒是令他緊張起來了,?!?p> “簡直太不要臉了,這讓我們怎么比,?”吳曉玲氣得臉都鼓鼓的,,其他人沒有說話,但心中也是沒了信心,。
別的畫館都有制燈工匠相助,,就連燈皮所用的材料都是獸皮,無論從造型還是材料,,青江畫館都已經(jīng)輸了大半了,。
僅憑林天養(yǎng)的畫技,真能吸引那么多百姓,,再次奪得第二場考核的頭名嗎,?
無聲的沮喪開始在場間蔓延,就連陸桓羽也是一臉凝重,。
“行了,,都打起精神來,我們還沒輸,!”林天養(yǎng)見眾人垂頭喪氣,,開口說道:“對手看起來永遠都比我們強,但是別忘了,,這群人剛才都敗在了我的手里,!對手比我們強,我們就該更加努力,,在這里沮喪只會浪費時間,,只要我們肯拼,就絕對不會輸,!”
“不錯,,張文成給的,我也能給,,你們需要什么盡管開口,我一定都會滿足,!”王紫嫣也幫腔出聲,,林天養(yǎng)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陸桓羽也回過神來,說道:“天養(yǎng)說的不錯,,別人怎么做是別人的事,,我們不能放棄,都打起精神來,!”
“好,!”少年人特有的血性頓時被激發(fā)出來,齊聲大吼,。
“天養(yǎng),,你有什么想法嗎?”陸桓羽問道,。
林天養(yǎng)思索一陣,,腦中忽然想起一種花燈,似乎天衍大陸之上還從未出現(xiàn)過,,若是……
“你們等我一下,!”他丟下一句話,沖到馬車上取出畫紙,,點開天圣圖鑒,,照著腦海中的記憶用繪圖工具制作了一張制燈說明圖出來。
林天養(yǎng)帶著制燈說明圖回到場中,,將畫紙平鋪在地上,,開始講述這種燈的制作方法以及需要的材料。
這種燈制作工藝其實不難,,他幾句話便將想法闡述完畢,,在場眾人都聽的云里霧里,不明所以,。
“這種燈真的可行嗎,?”王紫嫣見多識廣,但也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花燈,,忍不住有些擔心,。
林天養(yǎng)信心十足:“當然可行,眼下就是需要這些材料,,你有沒有辦法,?”
“我會盡力!”王紫嫣用心記下他需要的集中材料,,立即轉身吩咐下人去辦了,。
青江畫館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照著林天養(yǎng)的圖紙開始制作材料,,每個人都盡著最大的努力,,陸桓羽更是霸氣側漏,,為了湊齊主燈骨,大發(fā)神威,,活生生地將馬車的車輪卸了下來,,打成碎片,這般破釜沉舟的氣勢讓林天養(yǎng)很是懷疑,,館主是不是壓根就沒想過自己這些人要怎么回去的問題……
王紫嫣那邊很快就送來了一大堆材料,,殘破馬車旁,青江畫館的人干的熱火朝天,,共同努力了近兩個時辰,,直到天色漸漸變暗,林天養(yǎng)設計的花燈終于做了出來,。
花燈外皮的彩繪林天養(yǎng)早就偷偷復制出來了,,糊在花燈之上,點亮之后甚是溫馨,,看得在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
當花燈開始發(fā)生變化時,所有人看得更是如癡如醉,。
王紫嫣也在一旁觀看,,美眸之中映著燭火,熠熠生輝,,看到林天養(yǎng)臉上一副得意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起來:“第二場考核頭名,只怕非他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