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新生5
“煜哥哥,新月說錯什么了,?她一個錦繡苑來的,,倒是在這裝清高了是吧?”王新月也惱了,又扭頭瞪著墨曉昔。
“一個月不見,,你這狐媚手段使得可以啊,煜哥哥在的時候,,你就千方百計的勾引,,煜哥哥出門在外,你便閑不住了是吧,,想當(dāng)姨太了,別忘了你當(dāng)初怎么爬上李伯伯的床的,!”
“奴婢怎么爬上去的,,自然是用不著王二小姐惦記,聽著王二小姐一口一個爬上床,,吐字甚是清晰,,這知道的也就罷了,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王二小姐對閨房情趣頗有興趣呢,。畢竟啊,俗話說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以身相許,四見翻云覆雨,,若是依王二小姐這性子,,不和意中人大戰(zhàn)個三百回合,宣示下上位主權(quán),,豈不是不符合您貴千金的身份啊,。”
墨曉昔終于不冷不淡的開口,。
“你,!”王新月聽得一愣一愣的,從沒被這番羞辱過的她,,好長時間沒回過神,。
墨曉昔說的聲音很大,整個酒樓大部分的人都能聽見,原本喧嘩的福鶯樓,,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眾人皆異。
察覺到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古怪,,后知后覺的王新月瞬間就漲紅了臉,,她緊咬唇瓣,氣的胸口起伏:“你……真不要臉,!”
她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女,,王家千金,何時聽過這般粗俗無禮的話,,簡直是……不知羞恥,!
就連李煜格也被墨曉昔的話沖的雙頰微紅,愣在了原地,。
不要臉,?墨曉昔抿嘴,“行吧,,王二小姐說什么,,奴婢就是什么?!?p> 聽到了墨曉昔這樣輕松又委屈似的語氣,,王新月的火氣又是蹭上來了。
再直接三兩步走過去,,高傲的站在墨曉昔面前,。
掙脫了李煜格的勸阻。
“你什么意思???敢諷刺本小姐是吧?”
“奴婢不敢,?!?p> 墨曉昔依舊是沒有半分在怕的,平日里她不喜歡惹事,,可要是有人厚著臉皮找上門來,,她也不是吃素的。
“不敢,?”王新月不屑的嗤了一聲,,“連自家老爺都想勾引的賤蹄子,你還有什么不敢的,?”
“新月你閉嘴,!”李煜格也上前一步,,擋在墨曉昔前面,也是被王新月的話氣的不輕,。
“煜哥哥,!我才是你未來的大夫人!她算什么東西,?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羞辱我,,你還這樣維護她?”
王新月也是氣的臉憋紅,,每次煜哥哥都是為了墨曉昔才和她對著干,,她怎么能服氣!
可墨曉昔還沒有半點害怕,,依然是保持低著頭的姿勢站著,。
“煜哥哥你讓開?!?p> 王新月伸手就要去扯李煜格身后的人,。
“請二小姐注意身份,您是高高在上的王府千金,,可不要學(xué)那些市井村婦,,這潑婦罵街的,傳出去多不好聽,?!?p> 為了表達自己的“愧疚”,,她還特意用了“您”字,。
就看這王新月識不識好的。
不料,,聽墨曉昔這么一說,,她就是更是生氣的向前,“你敢罵我,?我打死你這個賤人,!看本小姐不撕了你的嘴!”
“王新月,!”李煜格直接劈頭蓋臉的吼過去,。
“你看看你這副模樣,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你這樣,,別說入我家門,看誰忍的了你,!”
“煜哥哥...”
王新月被這么一吼,,總算恢復(fù)了些理智,,頓時又覺得委屈。
她長這么大,,處處被家里人寵著,,連大姐的寵愛都不如她,可今天,,第一次受到這樣的侮辱,,第一次惹得溫柔的煜哥哥這樣生氣。
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雙手死死攥住手帕,。
雙眼忍著快要掉下的淚珠。
“煜哥哥,,你不要這么兇好不好,,新月只是一時氣著了,那些話新月也不想說的...”
如此,,王新月真的委屈的掉下了淚珠,,一雙手也不知道何處安放。
眼瞅著注意這邊的人越來越多,,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觀眾的焦點,,墨曉昔后退了一步,行了禮,。
“奴婢想起府里還有許多事沒忙完,,就不打擾了大少爺和王二小姐的雅興了,這就退下,?!碧染妥摺?p> 抱歉,,她可不想看個女人在這里表演水漫金山,。
“昔兒...”李煜格想去追。
不料王新月哭得越兇,,直接拉住了李煜格的衣服:“煜哥哥不要走...”
她抽泣著,,李煜格皺了皺眉頭,看著墨曉昔的背影走的越來越遠,,心中更是復(fù)雜,。
昔兒,真的變了……
他低下頭,,看著還在哭泣的王新月,。
英俊溫和的臉上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
墨曉昔繞開了人群,,還好之前的席位有屏風(fēng)遮擋,,也并沒有多少人見過她,,正當(dāng)她走至樓梯口準備下樓時,便來了一位小廝攔住了她的去路,。
墨曉昔的反應(yīng)很快,,習(xí)慣性地,及時剎住腳,,側(cè)身微微一躲,,避開了那位小廝伸過來的胳膊。抬眼,,頗為不悅地盯著那人,。
這個陌生人是要做什么?
小廝似乎是被女子如此迅敏的反應(yīng)弄得失神了會兒,,不過很快就低頭道歉:“姑娘莫怪,,小的并無冒犯之意,只是我家公子想請姑娘吃杯酒,,不知姑娘可否應(yīng)允,?”
陌生人來請她吃酒?恐怕不是這么簡單吧,?墨曉昔向來謹慎,,也不愛出風(fēng)頭,于是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抱歉,,我與你家公子并不相識,,而且我不過是個下人,哪有那等身份去應(yīng)貴公子的酒,,閣下還是回了吧,。”
小廝猶豫起來,,踟躕道:“如果照你這么說,,你既為人奴婢,,我家公子也有那個身份命令你應(yīng)約吧,?”
他家公子可是點名了必須帶人過去的。
聽到他的話,,墨曉昔挑了挑眉,,這是要強制帶她走了?不覺好笑:“貴公子的做法恐是不妥,,按理說,,每一個奴才都有自己的主,我朝向來重忠義之風(fēng),,臣子忠于君,,奴仆忠于主,,人人各忠其主,若是我不顧我家主子的命令,,擅自禮會他人,,此為不忠;若是我沒按時回去跟主子復(fù)命,,便是不信,。俗語曰:盡心于人曰忠,不欺于己曰信,。忠臣不事二君,。我想貴公子并非身為我的主上,又不知貴公子是以何種身份來命令我呢,?”
墨曉昔的話字字珠璣,,頭頭是道,這讓小廝瞬間語塞,,沒了下文,。
這位姑娘,真的只是一個奴婢嗎,?……
樓梯這邊的人并不是很多,,兩人是站在邊緣對話,且人來人往,,也沒幾個人聽見他們兩個奴仆說了些什么,,見小廝不再開口,墨曉昔只好從他身旁繞過,。
“好,,好一個“忠臣不事二君!””
墨曉昔剛踏出去幾步,,聽到這個聲音后就停了腳,,總覺得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身后的男子一步步朝她走來,,“想不到姑娘如此忠于爾主,,竟連一杯酒都不愿奢復(fù)在下?!?p> 墨曉昔的嘴角抽了抽,,早知道就不裝B了,真想說一句冤家路窄,,這男人的聲音可不就是……
她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俊朗逸凡的白衣公子,順眉低首,微微屈身行禮:“奴婢見過世子爺,,不曾想貴公子竟是世子爺,,如若提前知曉,奴婢萬不敢此般放肆,?!?p> 白若凌擺擺手中的墨扇,笑得有些勉強:“你這話說的,,像是我在強迫你,。”
“奴婢不敢,?!?p> “那你現(xiàn)在肯應(yīng)我這杯酒了?”
墨曉昔笑笑:“世子爺相邀,,乃是奴婢福分,,怎敢推辭?”
白若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而是動身引路。
墨曉昔跟在他的身后,,早知道白世子也在這,,她就不來這福鶯樓吃飯了,一想到之前為了偷世子府上的凝肌露,,迫不得已和白若凌打了一架,,白若凌武功并不弱,只是那天晚上,,她提前做了充足的準備,,才居于上風(fēng)。
墨曉昔深吸一口氣,,好在白天的時候,,白若凌認不出她。
隨著白若凌進了一扇屏風(fēng)后面,,她便駐足,,等候在外,往里面偷瞄了幾眼,,隱約可以看見另一個一個挺直的身影,,墨曉昔挑眉,,想不到這里還有個大人物,,能與白世子對酌。
不久,,里面才傳出白若凌的聲音:“方才聽姑娘教訓(xùn)了本世子的下人,,我倒是驚奇,,誰家的婢女如此能言善辯?!?p> “算不上能言善辯,,只是略懂幾句名言罷了?!蹦珪晕糁t虛道,,暗汗,果然剛才還是一不小心就出了下小小的風(fēng)頭啊,,把這兩個大人物召來了,。
“哈哈……”白若凌笑了幾聲,便坐在了慕容宸的對面,,并沒有讓墨曉昔進去,,“姑娘謙虛了?!?p> 墨曉昔內(nèi)心琢磨著如何能快點離開這里,,要知道官場風(fēng)云什么的水最深了,她可不想聽到點什么秘密,,否則不是把自己的腦袋提出來了嗎,。
“非也,是世子爺高看奴婢了,?!?p> “我看你方才給我的侍從講道理時,可沒這么謙虛???”
“具體問題需要具體分析,奴婢一介草民,,有幸得到世子爺?shù)馁p識,,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分,在睿智的世子爺座前,,奴婢不敢造次,。”
白若凌提手拿起茶壺,,往一個干凈的杯子里添茶,,水聲緩緩,只聽見白若凌又道:“你也不必如此拘束,,我只不過聽你剛才一言,,覺得甚是有理。”
水杯將滿,,他把茶壺放下,,道:“為人臣子,自當(dāng)只侍一君,。臣子行于深山,,遇虎狼之獸,若是不盡早做出選擇,,恐怕只能命喪林野,,留得個尸骨無存?!?p> 也不知這話到底是對誰說,,反正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影不動,墨曉昔又后悔自己為什么方才不腳底抹油,,早點開溜,,這種敏感的問題,讓她如何作答,?
思索了良久,,墨曉昔還是回道:“奴婢是個蠢的,不是權(quán)貴,,不明白世子爺話里的意思,。再且,深山如何,,虎狼如何,,縱是他人偏向山行,而奴婢敬而遠之即是,,奴婢不過這一條賤命,,還得好好惜著,至于深山猛獸,,離奴婢,,還遠著?!?p> 墨曉昔說的不咸不淡,,臉上閃過絲絲的不耐煩,這種送命題,,她真的不想回答,。
屏風(fēng)后面陷入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白若凌豁然笑道:“瞧我,,本是請姑娘吃杯酒,,怎么弄成了這種氛圍?”他右手端起那杯剛倒好的茶水,,起身走來,,繞過了屏風(fēng),,站在墨曉昔面前,,遞出。
看著墨曉昔,,道:“姑娘家不便飲酒,,不如以茶代替之?!?p> 墨曉昔雙手接過,,謝道:“能得世子爺一杯茶水,也足夠奴婢炫耀一生了,?!?p> 見她微微仰頭飲下,白若凌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異色,,明明那是一張滿是疤痕,,并不出眾的容顏,可他總覺得,,這位姑娘,,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既然世子爺沒有別的吩咐,,奴婢這就告退了,。”墨曉昔行了個禮,,轉(zhuǎn)身離去,。
白若凌搖了搖頭,又坐回了屏風(fēng)后,,坐在對面的慕容宸始終不發(fā)一言,,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總算開口:“今日,,你的話過多了,。”
“我也這么覺得,,只是……”白若凌看著墨曉昔下樓的身影,,輕笑贊嘆:“如此聰慧,可惜了,,是個奴婢,?!?p> ……
隨著墨曉昔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出福鶯樓的大門,慕容宸的眼底又劃過了一抹光,。
也是抬腿欲走,。
“誒,我的攝政王爺,?!卑兹袅璋l(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及時攔著,。
“你這偷偷跟蹤人家小姑娘,,怕是不太好吧?!?p> 不過這也攔不住慕容宸,。
“誒,慕容宸,!你回來,,你別...”白若凌想跟上去,可他一抬眼,,眼前就是一片空蕩蕩了,,哪有半點影子。
哎,,果然,,這皇家子弟的心思難懂,尤其是這攝政王慕容宸的心思啊,,最難懂了,。
哎,又是嘆氣連連,。
大步走出了門,,墨曉昔并不打算就這么急著回去。
反正看門的家丁都知道她是跟著大少爺出門的,,若是一個人回去,,免不了被罰。
當(dāng)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那王新月好不容易看到李煜格,,肯定拉著要聊天呢,死活不放回家的,。
那么,,她就可以在外面玩很久了。
想到這,,墨曉昔勾了勾唇,,更是開心,。
一路哼著歌朝著京城最是繁華地段的錦繡苑走去。
沒錯,,她兩輩子還從沒去過青樓呢,。
如今正是下午,錦繡苑的人比較少,,沒了原主記憶里的晚上那般夜夜笙歌,。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晚上......
“孫媽媽,,我家夫人派奴婢來尋里面的少爺回家,,您看,,您就通融一下,。”墨曉昔假笑著,,和孫媽媽嘮嗑,。
那孫媽媽先是見了她的臉,被嚇了一大跳,,心情更不好,。
“你這小姑娘來這里干嘛呢,人家尋人都要的漢子出來,,怎的你府上尋人就派你這么個小丫頭來,?還有,接你家少爺?shù)鸟R車也沒來,,快別糊弄我,,走吧走吧?!?p> 孫媽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讓幾個小二把墨曉昔打發(fā)了。
“孫媽媽,,我是真的進去尋人的,,您行行好?!?p> “沒用,,你這丫頭嘴皮子還硬,快走,,你這臉還妨礙我做生意呢,,再不走,我就讓人用棍子把你打出去了,?!?p> “我走我走,。”
墨曉昔撇撇嘴,,一臉留戀的離開錦繡苑大門,,一步三回頭的樣子。
不過,,若是她真這么走了,,那還不像是她的風(fēng)格嘞。
于是,,墨曉昔繞到了錦繡苑后門,。
剛剛引跑了后門看守的兩個人,她才從樹后面躡著腳,,抬頭,,比量了一下圍墻的高度,嗯,,應(yīng)該可以翻過去,。
墨曉昔找了處隱蔽的墻,確認四下無人后,,就爬了上去,。
可能是身體太過嬌小瘦弱,那爬墻的樣子,,是極其的滑稽,。
墨曉昔累死累活的爬過去,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慕容宸陰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