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墨這一摟又摟到了夜半三更,,蕭月璃好容易從帝王的懷抱中爬出來,,秋落侍奉她沐完了浴,蕭月璃渾身的酸痛才疏解大半,。
蕭月璃憤恨的瞪著床榻上酣睡的帝王,,一個用力,捏碎了手中茶杯,,瓷片深深刺入掌心,。
從今以后,她就是名副其實的宸嬪了,,想跑……也沒得跑了……
蕭月璃是在軟榻上過的夜,,她才不會傻到再回韓君墨懷里,,雖然一早起來還是在床榻上醒來,但蕭月璃心中的那口氣卻卡在喉間,,難受至極,。
在床邊打盹守夜的秋落被蕭月璃的動作驚醒,連忙起身侍奉,,順道告知了蕭月璃,,太后傳她起身后去鐘粹宮一趟。
蕭月璃被太后昨日的威嚴(yán)深深震撼,,此刻聽聞是太后傳召,,匆匆梳妝后便起身去了鐘粹宮。
晌午日頭高掛,,本該閉門乘涼的鐘粹宮卻是人滿為患,,滿宮嬪妃除了有孕不便的兩位外,都聚集在了鐘粹宮庭院,,就連久不出門的陳蘭妃此刻也在,。
沈靜妍狼狽不堪的被兩個宮女強按在地上,馮嬤嬤卻視若無睹,,見蕭月璃走進庭院,,才屈膝行禮:“奴才參見宸嬪娘娘?!?p> 滿院嬪妃除陳蘭妃外,,位分均在蕭月璃之下,也都紛紛行禮:“宸嬪娘娘萬安,?!?p> 蕭月璃讓她們平身,又對陳蘭妃見了禮:“蘭妃娘娘萬安,?!?p> 陳蘭妃依舊冷若冰霜,只是自顧自的飲著茶,,連看都不屑看滿院嬪妃一眼,。
蕭月璃坐在陳蘭妃位下,看著地上狼狽的沈靜妍,,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馮嬤嬤很快就給了蕭月璃,,以及滿院嬪妃一個答案:“太后有命,,德妃沈氏,因妒生忌,,口出穢語,,污蔑圣上與宸嬪,有辱宮嬪之德,掌嘴八十,,特命滿宮嬪妃觀刑,,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蕭月璃仿佛明白了什么,無意間對上馮嬤嬤含笑的目光,,心底不禁劃過一絲暖流,。
馮嬤嬤向蕭月璃屈膝道:“宸嬪娘娘,太后知道您昨兒個受了委屈,,所以特地吩咐,,無論如何也要當(dāng)著娘娘的面行刑,另外,,太后賞賜娘娘,,江南貢緞十匹、金銀各五百兩,、赤金首飾三套,,借以寬慰娘娘?!?p> 蕭月璃內(nèi)心復(fù)雜的謝了恩,,沈靜妍的刑罰就開始了,行刑的崔嬤嬤手勁兒極大,,幾巴掌下去,,沈靜妍的嘴角便開始淌血,含糊不清的慘叫著,,可惜卻怎么也掙脫不了,。
沈靜妍叫的極慘,本就膽小的衛(wèi)瑛聽得瑟瑟發(fā)抖,,茶杯都險些端不穩(wěn),。
后宮有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無論什么刑罰盡量都不打臉,,不僅僅因為那是極大的羞辱,,更是因為后宮女子皆以色侍君,倘若失了容顏,,那便等于丟了性命,。
太后卻罰沈靜妍掌嘴八十,明顯是不愿再給她留情面,,讓她在后宮的地位一落千丈,,這也是變相的抬舉了蕭月璃,。
蕭月璃打心底里佩服太后的手段,明著訓(xùn)她與韓君墨,,逼迫她侍寢,,可實則是讓沈靜妍自食其果、顏面盡失,,更重要的是,,沈靜姝如今禁足,沈靜妍倘若也地位不保,,那沈家便唯有一個沈玉潔在后宮,,不足為懼。
刑罰結(jié)束,,沈靜妍早已面目全非,,觀刑的嬪妃們?nèi)繃樀妹鏌o血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馮嬤嬤居高臨下的盯著沈靜妍,,冷言道:“德妃娘娘,太后讓奴才傳話給您,,今日刑罰是讓德妃娘娘您長個記性,,以后記住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不待沈靜妍回應(yīng),,馮嬤嬤又對眾嬪妃說道:“太后也讓奴才告訴各位主子,,皇上身邊的王誠公公,今早已被拔了舌頭,、砍斷手腳驅(qū)逐出宮,,養(yǎng)心殿首領(lǐng)之位已由原長春宮內(nèi)侍總管衛(wèi)沆接任,日后誰若再敢借由內(nèi)侍之口窺探皇上行蹤舉止,,王誠與德妃便是例子,!”
眾妃紛紛惶恐:“臣妾不敢……”
馮嬤嬤的話猶如平地炸雷,不僅驚了蕭月璃,,也驚了在座的嬪妃,。
蕭月璃本還疑慮,沈靜妍是怎知她并未侍寢的,,即使御醫(yī)報信,,沈靜妍又怎會有膽量鬧到太后面前?而太后也會相信此事,?
原來不僅僅因為那個御醫(yī),,還有養(yǎng)心殿的王誠作為內(nèi)應(yīng),難怪太后連韓君墨都訓(xùn)斥了一番,。
沈靜妍的臉早已失去知覺,,腫痛不堪,,淚水麻木的流著,,她卻不敢伸手觸碰,,眾目睽睽之下,她德妃娘娘的顏面已蕩然無存,。
可沈靜妍卻不敢多言,,她知道這條命算是白撿的,比起王誠,,她的下場已經(jīng)好太多了,,此時此刻,她無比感謝自己的姓氏,,才能讓她保留一命,。
馮嬤嬤不屑的瞥了眼沈靜妍,在眾人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中又砸下一枚驚雷:“皇上有旨,,沈氏品性不良,,降為妍嬪,遷居延禧宮,,妍嬪娘娘,,您就好好去吧?!?p> 沈靜妍震驚的望向馮嬤嬤,,口齒不清的哭喊著什么,可惜還是被拖出了鐘粹宮,。
蕭月璃望著沈靜妍被拖走的宮門遲遲未能回神,,她第一次清晰的感到后宮的恐怖之處,片刻之間便足以扭轉(zhuǎn)乾坤,。
但感到恐怖的同時,,蕭月璃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已對沈靜妍動了殺心,,這是替許依蘭報仇的最好時機,!
鐘粹宮的事情告一段落,衛(wèi)瑛好容易撐到其他嬪妃通通離去,,才踉踉蹌蹌的跌進蕭月璃懷里,,身子止不住發(fā)抖:“姐姐,好可怕……好可怕……”
蕭月璃連忙扶住顫顫巍巍的衛(wèi)瑛,,拍撫她的后背:“沒事了,,咱們回宮吧,我讓小廚房燉些壓驚湯給你喝,?!?p> 衛(wèi)瑛站都站不穩(wěn),,拽著蕭月璃的衣袖才能勉強走路,可還沒走幾步,,就被馮嬤嬤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摔了一跤,。
“衛(wèi)貴人!”冬晴驚呼出聲,,忙扶起狼狽的衛(wèi)瑛,。
馮嬤嬤不屑的嗤笑一聲,便無視了膽小如鼠的衛(wèi)瑛,,恭敬的向蕭月璃屈膝:“宸嬪娘娘,,太后有幾句要緊話命奴才轉(zhuǎn)告?!?p> 說著,,視線卻有意無意的往衛(wèi)瑛身上瞄,衛(wèi)瑛驚的花容失色,,忙拉著冬晴倉惶離去,。
馮嬤嬤這才繼續(xù)道:“宸嬪娘娘,太后說,,娘娘既已為人妻,,就請盡妻子本分,至于娘娘的私事太后不會干預(yù)……”
馮嬤嬤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白瓷瓶,,交到蕭月璃手中,,淡淡道:“此藥是娘娘所需,吃與不吃由娘娘決定,,奴才話已帶到,,先行告退?!?p> 說完,,馮嬤嬤便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