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太子凌落天就召集了歸義軍以及張建麾下的朱提郡郡兵,當即發(fā)放了賞賜,。
歸義軍的將士們在昨日聆聽圣旨之時就知道了不僅僅是統(tǒng)領他們的將軍們升官了,,他們也因為作戰(zhàn)勇敢,,獲得了雙倍的賞賜。
看著一箱箱黃澄澄的金子和銅錢被拿了出來,,將士們推開了御林軍的阻撓,,都瘋了一般撲了上去,拿著金子和銅錢揮灑了起來,。
歸義軍雖然如同白無夜麾下的勝捷軍一般,,屬于趙無堂的私人部曲,只效忠于趙無堂一個人,。這么多年,,他們跟著趙無堂出生入死,浴血奮戰(zhàn),,不是因為帝國的原因,,完全是因為趙無的個人魅力。
可即使是這樣,,也不能抹殺掉他們最原始的身份——人。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那么多錢擺在你眼前,,任誰不激動啊,天下間,,哪有幾人做到圣人的那種地步?。?p> 看著手下的將士們在盡情地揮灑著給他們的賞賜,,趙無堂也沒有去阻攔,。這些將士們追隨他多年,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多錢,,激動之情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他們心里需要發(fā)泄,,也需要安慰,。這些賞賜,正式最合適的發(fā)泄品和安慰品,。
除了發(fā)放賞賜以外,,太子凌落天和趙無堂還也定下了日后他們的行程。
凌落天本來的打算是從宜縣出發(fā),,先安撫越嶲郡,,其次是益州郡與朱提郡,,最后是牂柯郡。但由于俘虜一事,,他也不得不改變了自己的行程,。他打算今日就遣使回成都向他的父皇匯報俘虜一事,等到具體的處置下來,,再做打算,。
而趙無堂本來是按照魏凱的軍令在這邊迎接新來的地方官員的,之后等待魏凱率軍前來歸來,,然后押運著俘虜,,在宜縣匯合魏凱副將的偏師之后回軍成都。如今,,這太子一來,,計劃全都亂了,最要命的就是這俘虜的問題,,他們走了,,這些俘虜怎么辦。
現在好了,,兩人一合計,,發(fā)現這俘虜問題大家都想解決。那好啊,,就按照凌落天的打算,,先派使者回成都,他們則在這邊等,,等凌落天的使者回來再決定怎么辦,。
正當他們商量好一切,正準備派出使者之時,,營門口傳來了一片吵雜之聲,。
一個守門的士兵跑了進來:“太子殿下,趙將軍,,門外有有一群人要求見張建張將軍,!”
跟在他們后面的張建一聽,見我的,,那只有太守大人的送禮隊伍了,,想來算算日子也應該到了。
“太子殿下,,應該是他們到了,!”張建站到了凌落天身旁,抱拳道,。
凌落天點了點頭,,昨日晚上張建對他說過呂太守收集了些朱提郡的珍貴獸皮要獻給朝廷重臣,,收買人心。
看來,,這是那呂太守送禮的隊伍到瀘水大營了,。
“走,我們去看看,!”
在凌落天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營門前。只見一個老翁和兩個仆人駕著馬車,,馬車上裝著三個破破爛爛的箱子,,箱子周圍還有一些稻草鋪墊著,看來是供人睡覺的,。
一見眾人走了出來,,那老翁就走了上來,向著趙無堂張建等人行禮道:“老朽太守府管家見過趙將軍,、張都尉和各位將軍,!”
張建“啊哼”了兩聲,走到了那個管家的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他倒不是不滿管家叫他張都尉,只是太子殿下穿著金盔金甲站在這兒,,這老頭子先向自己和趙將軍他們行禮,,而沒有向太子行禮,是不是有些太有眼無珠了,。雖說不知者不罪,可萬一太子殿下一個不高興,,這蔑視太子的罪名可不是誰都能夠承擔的了的,。
管家一聽張建的話,嚇得眼睛突然放大了幾倍,,腳直哆嗦,,立馬朝著凌落天跪了下去:“老朽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太子駕到,,真是死罪,,死罪!”
老管家后面的兩個仆人看到老管家朝著那個穿著金盔金甲的年輕將軍跪了下去,,還稱呼他為太子,,他們也立刻嚇得趴到了地上,渾身瑟瑟發(fā)抖,。
“老管家免禮,,兩位免禮,,都快些起來吧!所謂不知者無罪,,本太子并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你們大可無須這么驚慌!”
雖然凌落天說了讓他們起來,,可是老管家和那兩個仆人還是趴在了地上,,生怕凌落天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們給斬了!
張建看著老管家這副模樣,,無奈地把他扶了起來:“太子讓你起來,,你就起來!”在張建的攙扶之下,,老管家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了起來,。見到老管家站了起來,那兩個仆人也就大著膽子站了起來,。
眼前的這一幕,,讓洛奇等人倍感疑惑,這是什么情況,,這個老人家誰,,怎么會在此處?太子殿下明顯沒有見過這個老人家,,為何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趙無堂見洛奇他們如此,便解釋了起來,。聽了趙無堂的解釋,,他們才恍然大悟,知道眼前發(fā)生了什么,。雖然洛奇很想知道為何太子殿下也知道此事的緣故,,可是見著眼前的這情景和凌落天的心性,這好奇心也就被壓下來了,。
“老管家,,可否讓我看看這兩口箱子里面都裝了什么?”
看著凌落天和顏悅色的樣子,,老管家哪能拒絕呢,,立刻就指揮著兩個仆人把箱子給打開了:“太子殿下,請看,!”
兩個箱子打開的那一剎那,,凌落天等人都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破破爛爛的箱子里面,竟然真如張建所說,,裝著那華美無比的獸皮,。
凌落天走了上去,不由自主的拿起了獸皮摸了起來,。華麗的色澤,,柔軟的手感,這獸皮果真是寶貝??!怪不得呂茂要把這獸皮去送給那些大臣,連本太子都心動了,,何況那些酒囊飯袋呢,!
見著凌落天閃爍的目光,洛奇便知道了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了,。隨即便走到了老管家身邊,,問道:“老管家,你家大人有沒有給你送禮的名帖,?”
“這位是……”看著這個身穿黑色官袍,,身材中等,留著飄逸胡須的中年男子,,老管家又疑惑了,,這又是誰啊,?
“這是御史大夫,!”張建適時地開口說道。
聽到是御史大夫,,老管家嚇得又想跪了下去,,卻不曾想被洛奇一把給抓住了:“老管家不必如此,回答本官的問題即可,?!?p> “是是!我家太守確實給了我名帖,!”說著,便從袖子里掏了出來,,遞給了洛奇,。
名帖上面,三公之一御史大夫洛奇的名字赫然在列,。
“你家太守有沒有跟你說哪些獸皮是送給哪些大人的,?”
“有的有的,大人都是分好了的!”
“好,,那煩請管家把送予我的那一份拿來,!”
“遵命!”老管家示意了一下后面的一個仆人,,仆人點了點頭,,很快地便從箱中找出了送給洛奇的獸皮。
“大人,,這就是給您的,!”老管家兩手捧著獸皮,遞給了洛奇,。
洛奇看了看這塊獸皮,,眼睛也亮了起來,這是一張完好無損的白色虎皮,,顏色,、手感均屬上乘。朝中那些大臣們都說呂茂是個犟驢,,可他不犟起來,,可是比誰都會辦事。
洛奇捧著這塊獸皮走到了凌落天身邊,,說道:“太子殿下,,如不嫌棄,這張白虎皮就送與太子殿下了,!”
洛奇手中的這張白虎皮,,凌落天一眼就看出來了,和自己手中的這一張絕不是同一層次的,,比起手中的這張獸皮,,洛奇手中的白虎皮不知道要好處多少倍。
“這,,這是呂太守送給你洛大人你的,,本太子怎么好手下呢?”凌落天心里非常非常想要,,可他畢竟還是要保持他那賢明太子的風范,。
“下官對這些也不是太感興趣,再說了下官的出身您也知道,,以下官的見識,,也不懂這白虎皮的好壞。這東西還是應該在懂的人手里,,才能體現出真正的價值,,在下官手中,還真是糟蹋了!”
“唉唉,,這真的不合適,,洛大人莫要再說了!”
“太子殿下,,請務必要收下,!”
……
在三推三送之后,凌落天還是“勉為其難”的收下了這白虎皮,。摸著白虎皮,,凌落天露出了一臉享受的表情。
墨楓看著這一幕,,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一個人生長的環(huán)境和接觸的人對于一個人的人生是有不可估量的影響的。就算凌落天再怎么賢明,,其心中最深處的劣根性此刻還是毫無遺漏地表現了出來,。
轉瞬之間,凌落天便恢復了原狀,,對著呂茂的管家說道:“老管家,,你們今日先在這大營之中歇息一日。等到明日,,我的使者也要去成都,,我讓幾個侍衛(wèi)們護送這你們去?!?p> 凌落天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使者延緩一日,明日隨朱提郡送禮的隊伍一起去成都,。
“諾,!”
“謝太子殿下!”
已經準備出發(fā)的使者和老管家不約而同的回答道,。
“好了,,既然如此,大家都回去吧,!”
“諾,!”
凌天慕這么著急要讓眾人散去,無非就是要回營去好好體驗一下白無皮,。明眼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也就紛紛散去了。
將士們領著賞賜興高采烈地回到了營帳之中,,老管家一行人也被張建妥善地安排到了他的營區(qū)之中。
而前鋒營的軍官們再一次被墨楓召集到了一起,他們以為墨楓又是要召開軍事會議了,??墒牵钏麄儧]有想到的是,,他們猜中了前半段,,卻沒有猜中后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