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眾人只聽得有人拍了三聲巴掌,,許丹陽內(nèi)功深厚,早已聽出來人隱身在大殿旁的三島石后,。
“許掌門好身手,!青城劍法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果然,只見一個胖子從三島石后轉(zhuǎn)出,。這胖子披散著頭發(fā),,幾根鼠須掛在嘴邊,寬袍大袖,,右手拄一根拐杖,,這拐杖通體雪白,上端竟鑲了一顆骷髏,,來人雖滿面堆笑,,但裝扮怪異,,看了令人心生恐怖。
“神通鬼周大同,,我不殺她,,快拿我兒來換!”許丹陽面沉似水,,劍尖指向撲倒在地的和靈兒,,和靈兒兀自驚魂未定,此時許丹陽長劍所指尚離她有半尺左右的距離,,但以許丹陽的武功,,已然受傷的和靈兒絕難逃出他劍鋒之外。
許丹陽所言不錯,,來人正是“天山五鬼”中的“神通鬼”周大同,。聞聽許丹陽說破自己身份,周大同仰天打個哈哈,,依舊笑容滿面,,“許掌門不但劍法神通,想不到如此見識廣博,,竟識得小老兒,。這倒是小老兒的福分了?!?p> 許丹陽素知這“天山五鬼”中最是難纏的便是這“神通鬼”,,此人詭計多端,嘴上說一套,,背地里做一套,,常靠花言巧語和詭秘心思迷惑對手,,加之懂得幻術(shù),武功詭異,,令人防不勝防,。一見之下,許丹陽對此人殊無好感,。他只想速戰(zhàn)速決,,解救妻兒。
“許掌門快人快語,,爽快,!”周大同依舊嘻嘻哈哈,“小老兒原本以為許掌門只懂得潛心鉆研劍法武學(xué),,沒想到許掌門也精通陶朱之道,?!?p> “少廢話,快快交人,,哪有閑工夫與你東拉西扯,?”馮丹郁早已按捺不住,大聲呵斥,。
“唉,,馮三爺此言差矣,做買賣嘛,,原本就是要討價還價,,做不得急的?!敝艽笸⒉簧鷼?,依舊慢條斯理地說道,“現(xiàn)在是你們要與我們談價錢,,要回許公子,,現(xiàn)在價碼沒談好,這單生意如何做呢,?”
“你要什么條件,,說!”許丹陽作勢止住馮丹郁,冷冷地問道,。
“哎,,許掌門這才是生意人的做派!”周大同東拉西扯,,對青城派眾人眼中噴射出的怒火視若無睹,。
“許掌門貴為一派掌門,料來不會對一介女流痛下殺手,。青城派名滿天下,,許掌門的公子哥兒身份高貴,斷斷不止一個風(fēng)流女鬼的性命可換的,?!敝艽笸糁俭t拐杖,在大殿前踱起步來,。
此時,,大殿前所有的打斗俱已停了下來,除了火把燃燒的脆響,,一片靜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詭異的胖子身上,只有從他的身上,才能得知“天山五鬼”為何上青城山來尋仇,,也才能知道許丹陽的公子身陷何地,,青城派今夜還會遭遇怎樣的兇險。
周大同幾句話說得冠冕堂皇,,是想用話逼住許丹陽,,使其難以對和靈兒下手。許丹陽此時也已冷靜了下來,,他的本意也并非要與一介女流尋仇,,只不過情急之下救妻心切才出殺招。此時,,他和妻子陸霜凝兩顆心都懸系在孩兒身上,,對和靈兒卻也無心糾纏。
“我不殺她,,你還有什么條件,?”許丹陽問道。
“好,,青城派不愧為名門正派,,許掌門堪稱昂藏丈夫?!敝艽笸娨徽Z奏效,,愈發(fā)喜笑顏開,胖眼瞇成了一條縫,。
“俗話說得好,,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其實(shí)我們哥兒幾個半夜造訪青城山,,許掌門聰明絕頂,想必也知道我們的來意,?!敝艽笸f道這里頓了頓,左手捋了一下唇邊的幾根鼠須,,斜著眼定定地瞧著許丹陽,。
“借什么?還什么,?你說清楚些?!痹S丹陽聽得一頭霧水,,疑惑地問道。
“哈哈哈,,許掌門果然精明,,這東西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見不得光,,說不得的,,何必要來戲耍小老兒呢?”周大同干笑道,。
“我青城派一不貪財,,二不求名,與江湖各幫各派秋毫無犯,,更不會向人舉債,。我派門規(guī)清嚴(yán),斷不會作出什么下三濫的事來,!”許丹陽幾句話說得干脆利落,,也明白至極。言下之意青城派是江湖中的名門正派,,與各大派沒有任何糾紛,,更不會與“天山五鬼”這樣的下三濫有任何瓜葛。
“許掌門此言差矣,,明證就在眼前,,怎么就詆毀了呢?”周大同指了指劉丹清的尸體,,又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和靈兒,,不懷好意地道:“青城派如此一清二白,怎地污了我妹妹的清白,?”
“住口,!青城清譽(yù)豈能由你這等不入流的貨色隨口玷辱?”馮丹郁厲聲喝止,。
“馮三爺此言又差異,。青城派的清譽(yù)不是小老兒玷辱的,魏四爺?shù)囊路皇俏覀儼窍聛淼?,他學(xué)藝不精,,又色膽包天,為此丟了性命,,這都與我們沒有相干罷,?”周大同慢條斯理地反問道。
“你……”馮丹郁被周大同一句話問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不與你糾纏口舌之爭,你說我青城派借了別人東西,你只管說出來,,若真是我門下哪個弟子向人借了,,你指出名姓,由我許某一力承擔(dān),!”許丹陽朗聲道,。
周大同聞言,眉頭一皺,,不再說話,。半晌才道:“許掌門既如此說,小老兒也無話可說,,只是要委屈令公子了,。”
周大同話音甫落,,只聽得三島石頂一聲怪叫,,“大哥,還與他們啰嗦甚么,,這孩童該當(dāng)是我的腹中餐了,。”
借著火光,,眾人看得分明,,三島巨石上站著一人,此人身材高大,,滿頭須發(fā)赤紅,,懷中系著一條黃色包袱,一個嬰兒正包裹在他胸前,。那嬰兒不哭不鬧,,雙眼緊閉,想是被這人點(diǎn)了穴道,。許丹陽一見,,正是自己的兒子許震。許丹陽剛要邁步接近這紅毛怪人,,那人卻一把扯下報復(fù),,將懷中的嬰兒抓起,左掌在孩兒后背一拍,,穴道解開,,嬰孩立時哇哇大哭起來。
“姓許的,,別人跟你客氣,,我可不跟你客氣,!你若再往前半步,這娃兒便立時是個死娃兒,!”紅毛怪人大叫道。
“你是什么人,?把我的孩子放下,,若傷他半根寒毛,我要你碎尸萬段,!”陸霜凝坐在地上厲喝,,她雖目不能視物,但仍強(qiáng)忍劇痛聽聲辯位,,向那人喊道,。一夜之間,陸霜凝雙目失明,,愛子被擄,,心中煩亂可想而知,即便如此,,她仍不失氣節(jié),,果是當(dāng)?shù)闷鹎喑桥膳畟b的名號。
許丹陽迫不得已,,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