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綾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總的來說面前這個人對她沒有惡意就對了,。
定北侯溫鉻是當朝皇帝的左膀右臂,,戰(zhàn)功赫赫,因此哪怕老侯爺現(xiàn)在賦閑在家,,不問朝事,也沒有人敢小瞧了這定北侯府,。
馬車停在大門口,,還不等楚瀟瀟前去叫門,管家就已經(jīng)打開了門,,恭恭敬敬地請她直接直接趕馬車進府,,楚瀟瀟明白這是為了避免有心之人的窺探。
剛進了前院,,就聽到一聲驚呼:“子玉,!”著實嚇了宮綾一跳。
“是我母親,?!睖匾飨蛩忉屢痪洌氏忍艉熛萝?,然后朝車內(nèi)伸出一只手,,宮綾就順勢搭著他的手跳下了車。
院子里站著不少人,,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提著燈籠的護院,,最中央三個人除了管家長亭,剩下的一男一女想必就是定北侯溫鉻和他的夫人齊如月,。
見到溫吟自己走下馬車的那一刻,,齊如月就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擦眼淚。
“你這小子,,可是真的大好了,?”溫鉻雖然也難掩內(nèi)心的激動,好歹還是能保持冷靜,,此刻最重要的是確定自己眼前所見是否是真的,。
溫吟見狀也不由得一陣酸楚,朝父母一點頭:“讓父親母親過憂,,已經(jīng)大好了,?!?p> 周圍一干人等均單膝下跪:“恭喜侯爺,夫人如愿以償,,祝賀公子,!”
溫鉻擺擺手,注意到了一直在旁邊安靜站著的宮綾:“這位姑娘是,?”
“云修帶我去朔野就是為了找她,。”唐燁拉溫吟去朔野找九公子求醫(yī)的事情是提前跟老侯爺報備過了的,,不過溫鉻卻沒想到傳聞中的神醫(yī)卻是個小姑娘,。
齊如月可不管人家是不是姑娘,在她看來既然是幫她兒子治好腿的人,,那就是他們?nèi)业亩魅?,自從溫吟突然無法站立之后,他們不知道受到朝中上下多少明里暗里的刁難,,她只能看著溫鉻每天晚上獨自唉聲嘆氣卻什么忙也幫不上,,不知道心里有多難受。
“姑娘,,家中可還有其他人,?”齊如月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這么一句。
宮綾:“還有一位兄長,,不過多年前已不知所蹤,。”
齊如月一聽,,突然拉住她的手:“那不知姑娘可愿認我們夫婦做個義父義母,?以后我們定北侯府護著你!”她這話說的豪氣萬丈,,旁邊的溫鉻卻聽得不禁捂臉,,自己這夫人哪兒都好,就是思維有些跳脫,。
“不行,。”溫吟卻直接上前撥開齊如月的手,。
齊如月瞪他:“為何,?”這姑娘長的漂亮,還擅醫(yī)術(shù),,又治好了她兒子的腿,,她可是喜歡的緊呢。
宮綾也不明白為什么,雖然原本她也打算拒絕的,,但是定北侯義女這個身份在唐京辦事自然很方便,,她不懂溫吟為什么反應這么大。
“父親,,她是宮將軍的女兒,。”聞言,,溫鉻與齊如月二人皆是一愣,。
溫鉻的神情似乎是比剛剛見到溫吟從馬車上自己走下來還要驚訝:“你是!你是遠道的女兒,?綾兒,?”
宮綾早就聽聞定北侯與鎮(zhèn)遠大將軍關(guān)系匪淺,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現(xiàn)在看來真是不假,。
“溫伯父,我是宮綾,。”
溫鉻突然哈哈一笑:“哈哈哈哈,!好?。〗裉煳覝丶译p喜臨門,,長亭,,好好擺一桌酒菜,給子玉和綾兒接風,!”
長亭好久沒見過侯爺如此開懷大笑了,,心里自然也跟著高興,連忙著人下去準備,。
齊如月則是盯著宮綾看了好久,,最后才笑著看了看溫吟:“怪不得你不同意,難怪了難怪了,?!比缓笊衩刭赓獾刈唛_了,只留下宮綾一頭霧水,,楚瀟瀟好像明白了點什么,,笑的十分詭異。
“走吧,,帶你去住處,。”溫吟自覺的接過了宮綾手里的小包裹,走在前面帶路,,宮綾感覺自己自從進了唐京之后,,整晚都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只能扯著楚瀟瀟跟在后面,。
定北侯不愧是朝廷重臣,,府邸建的相當漂亮,景致也不錯,,有山有水的,,只不過山當然是假山,水是人造湖,,幾人拐來拐去,,進了一個十分精致的院子。
“這是竹園,,你先住這里,,”溫吟又指了指左手邊的一堵墻,“旁邊是我住的松園,?!?p> 又叫了下人來打掃屋子,帶著宮綾放好行李之后,,二人去了前廳用飯,,而楚瀟瀟則是趁這個時間出去在唐京城內(nèi)做了一些秘密的安排。
宮綾其實一個人呆慣了,,再加上早年的間的變故,,她已經(jīng)不太適應這種一家人和和美美坐在一起用晚膳的場景了,不過好在溫鉻一家都是十分好相處的人,,兩家又原本就是摯交,,她也就逐漸習慣了這種氛圍。
飯后溫吟送她回房,,走到半路宮綾就開始搖搖晃晃地胡言亂語,,她今天晚上喝了兩杯酒,不知怎的就醉成這樣,,最后索性尋了個石凳坐下,,扯著溫吟的袖子開始自言自語。
“嘿嘿,,溫子玉你怎么有兩個頭?。俊?p> “不過你有兩個頭也好看,?!?p> “我跟你講,我好久都沒回過唐京了?!?p> “我好久都沒回過家了……”
溫吟看她耍酒瘋,,覺得無奈又好笑,只能蹲在她面前:“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宮綾一甩頭發(fā),,“我累了,,不想動?!?p> “那我背你,?”溫吟試探著問了一句。
宮綾哼哼兩聲就往他身上爬,,一邊爬還一邊念叨:“我是已經(jīng)給你治好腿了對吧,?那你背我應該沒問題噢,我告訴你我很輕的……”
溫子玉哭笑不得,,這姑娘確實是輕的不行,,好像隨便來陣風都能給吹跑了,他不由自主地把人抓緊了一點,。
這么些年了,,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敢叫他背的,,這算是他人生中唯一一個例外了。
宮綾平時看起來人模人樣的,,醉酒時的狀態(tài)沒想到是不停的碎碎念,,溫吟放慢了腳下的步子,聽著她的酒后之言,,時不時還對答上兩句,。
“溫子玉,你覺得九笙這個字好不好聽,?”
“好聽,。”
“我自己取得噢,?!?p> “好?!?p> 宮綾突然伸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你要問我為什么取這兩個字啊,。”
“好,那你為什么取這兩個字,?”
“我不告訴你,。”
氣氛突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宮綾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啊,?!?p> “那你為什么不說話了?”
“不是你說的不告訴我嗎,?”
“我沒說,,是你聽錯了?!睂m綾死不承認,。
她身上的藥草香混雜著酒香肆無忌憚地鉆進溫子玉的鼻子里,像是一條無形的線緊緊地纏繞住他的心臟,,溫公子無奈深吸一口氣:“那你告訴我為什么取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