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看著小小的木子彥,,突然再也下不去手了,。
撕心裂肺著哭喊的木子彥使流光想到了當(dāng)年小小的自己。
流光的父母被村民殘忍害死,,而如今流光反過來屠殺所有的村里人,,這難道不是要讓木子彥重蹈覆轍么?
這種感覺奇妙極了,,流光由木子彥想到了自己,,他突然覺得這個孩子跟當(dāng)年的自己是那么的相似。當(dāng)初是村民毀了屬于流光的美好,,那么眼前這個從前的自己的美好就由流光來守候,。
自那以后,流光就把木子彥當(dāng)成另一個自己,。他把當(dāng)初自己所有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都給他,。
流光教他修煉術(shù)法,,流光想起原來的自己被師兄弟百般欺辱,現(xiàn)在的流光就對木子彥千般縱容,,原先的流光一直想要師父的寶劍,,現(xiàn)在的流光就用自己的一根肋骨為木子彥做了一把絕世好劍。
流光幾乎把所有自己少年時代不曾擁有的東西都給了木子彥,,當(dāng)初的流光一直為了復(fù)仇而活著,,當(dāng)他看到小小的木子彥時,他不想讓另一個自己步他的后塵,,他要讓木子彥的以后過得美滿,。
可是流光一開始就錯了,從他屠了滿村人開始,,木子彥便只會成為另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只為了復(fù)仇而活著的人。
木子彥著實有著流光的風(fēng)范,,他在流光手下忍氣吞聲地修習(xí)術(shù)法,,日復(fù)一日地拼命修煉,他總是想著在某天能夠拿著流光親手給他做的劍架到流光的脖頸上,。
木子彥實在是恨透了流光,,而今的木子彥已然能獨自生活,所以他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流光的庇護(hù),,他總是暗中和流光作對,,就連流光成為魔尊時他也在拼命暗中阻攔。
木子彥見不得流光一點兒好,。
如今木子彥聽聞流光趕來陰曹地府的消息便又馬不停蹄地跟來搗亂,。
流光想到這里,不禁長嘆了一口濁氣,,冤冤相報何時了,,到底是他當(dāng)初沒有看透徹,卻要把別人當(dāng)做另一個自己,。
柳月陽看著流光暗淡的眸子,,只是走到橋邊往忘川河內(nèi)望了一眼,剛才木子彥掉落的地方浮出大量的水泡,,接著一條弧線在水中劃過,,柳月陽料想他該是逃跑了,卻并沒有再說什么,。
這場亂斗結(jié)束之后,,眾人開始收拾現(xiàn)場的紛亂。
奈何反應(yīng)過來便匆忙向孟婆跑去,她抱起孟婆,,一時抽抽搭搭地說不上話來,。
柳月陽也轉(zhuǎn)身去看之音的情況,此時之音的臉色蒼白得完全沒有一絲血色,,可她還是牽強(qiáng)地?fù)P起嘴角,,帶著笑意地望著柳月陽。
柳月陽被之音望得有些不自在,,他伸出手來撓了撓頭,,流光卻突然出現(xiàn)擋在了他和之音之間,使之音再也望不見柳月陽,,柳月陽也感受不到之音的視線,。
流光面無表情,眸子里帶著清冷,,“妖女,,休要再惑人心神?!?p> 之音先是不解地挑眉,,接著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一點點笑開來,“那我惑你的心神如何,?”
流光聽出之音在變著法兒地罵他不是人,,但也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瞟了之音一眼后視線便再也沒有停留在之音身上了,,倒是一旁一言不發(fā)的柳月陽默默地紅了耳根,。
之音也聽到了一旁奈何的啜泣,她強(qiáng)撐著扭頭去看奈何懷里的孟婆,,“莫要再哭了,,饒是孟婆無礙也要被你哭煩?!?p> 奈何聽到之音的話猛然抬起頭來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但突然又意識到方才是之音救了她和孟婆的命,,臉色頓時又軟了下來,。
“奈何姑娘,如果不嫌的話請讓鄙人查看一下孟婆婆的傷勢,?!绷玛栘W宰叩侥魏蚊媲埃€沒等奈何出聲答應(yīng),,他便拿起了孟婆的手,,之音饒有興趣地看著接下來他會怎么做。
柳月陽按著孟婆的脈搏感受了片刻,,而后抬起頭來認(rèn)真地告訴奈何,,“孟婆婆她無大礙,,應(yīng)該只是被方才的歹人施了昏迷術(shù)?!?p> 奈何這才憋住抽噎,,咬著嘴唇用力地點了點頭。
就在眾人為孟婆無礙而欣喜的時候,,一旁沒人注意的之音卻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她一個晃神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柳月陽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上前想要抱起之音把她帶回閻王殿內(nèi),,可就在他的手剛要觸及之音的時候,,突然橫空插過來一只白凈的手,柳月陽順著那只手向來者看去,,發(fā)現(xiàn)來者正是面無表情的流光,。
柳月陽疑惑不解地看著流光的眼睛,流光卻一言不發(fā),,他只是徑直走向之音,,不顧眾人的眼光把之音打橫抱了起來。
柳月陽注視著流光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只道流光是對之音姑娘有意思的,,他一個外人就不必插手了,眼看流光的背影在柳月陽的視線內(nèi)變得漸漸模糊了起來,,柳月陽這才趕忙追了上去,,只是他始終都和抱著之音的流光保持著距離。
三人回到閻王殿中,,流光由于怕麻煩,,也不再去找別的廂房,直接把之音丟在了柳月陽方才睡著的床上,。
柳月陽上前想要阻攔流光的動作,,可還是晚了一步,在之音被“撲通”一聲丟上床后,,柳月陽還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這就算勉強(qiáng)安頓好了之音,柳月陽在老和尚徐正陽的教導(dǎo)下略懂些醫(yī)術(shù),,于是柳月陽再次走上前來想要查看之音的傷勢究竟如何,,然而這次卻依舊被流光攔了下來。
柳月陽感到納悶,,即便是對于自己心悅的女子,,可面對這種時刻總不能還對之音有那么大的占有欲才對,她現(xiàn)在需要是接受治療。
流光意識到來自柳月陽的莫名目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連忙擺手,,“你莫要多想,我,,我只是不想……”不想讓卯月再和這個妖女有任何接觸,。
后半句話流光沒有說出來,他知道現(xiàn)在眼前的人畢竟不是卯月,,他現(xiàn)在只是一介修仙凡人柳月陽,,流光只要履行好自己的義務(wù),不再讓二人有任何的接觸就好了,。
柳月陽疑惑地盯著流光的眼睛,,“只是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想說她是個妖女,,你莫要跟她有過多的接觸?!绷鞴廪D(zhuǎn)換了另一種說法,,但萬變不離其宗的是柳月陽都不能再與之音有任何的交流和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