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審問一
趙惇笑了,,笑得非常開心,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走到縣令夫人身前,,微微彎下腰,笑著說道:“哦,,那也就是說,,那個周記的伙計一個人提著食盒,再加上四壇酒,。不錯不錯,,這個臂力很可以的。四個獄卒,,加上你和伙計,,六個人,竟然都被四壇酒灌得宿醉,。那個伙計想必不能喝多少吧,?這還是自家的酒,這也能夠醉過去……”
隨后趙惇直起腰版,有些痛惜地拍了拍額頭,,嘆氣道:“唉,,我也是醉了?!?p> “這,、這……大概是那四壇酒的后勁太大了!周記,、周記的酒菜是出了名的好,,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喝酒,幾杯酒下去就醉了,!”縣令夫人渾身一顫,,口中磕磕巴巴地說道。
“嗯……真棒,?!壁w惇鼓了鼓掌,他繞過縣令夫人,,走到窗邊,,微微推開窗戶,朝外瞄了幾眼,,口中繼續(xù)說道,,“你還說你喝得少,所以醒得早,。醒來的時候屋子里的人都醉倒了,,周記的伙計還倒在你的腳邊是嗎?”
縣令夫人是真的有些崩潰了,,這是人干得活嗎,?她哭喪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是,、是的……”
“喝得少就會醒得早嗎?也不一定吧,?橫七豎八地躺著,撒了酒瘋,?”趙惇嘀嘀咕咕地走回到桌子前,,拿起狀紙繼續(xù)看著,瞄了幾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甭牭节w惇的自言自語,,縣令夫人還以為是在問她,,便接話道。
“沒問你話,,我自言自語呢,。”趙惇瞥了她一眼,,繼續(xù)看著狀紙上的供詞,,敏銳地抓到了一個點(diǎn),出聲質(zhì)疑道,,“聽說夫人特別愛財,,怎么舍得去那么貴的周記買飯菜給區(qū)區(qū)的獄卒們吃呢?夫人如此愛財,,想必連府中仆從也沒有享受過這等待遇吧,。”
“這……畢竟也是送人嘛,,好歹得體面一些……”縣令夫人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有些惴惴不安地回道。
“哦,?!壁w惇點(diǎn)了點(diǎn)頭,話鋒一轉(zhuǎn),,走到縣令夫人的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探出身子問道,“周記里面的一個伙計,,你們卻給他酒喝,?這也就罷了,你與周記的伙計很熟嗎,?為何卻偏偏只記得他倒在了你的腳邊,?”
“我……我起來的時候踢到了他,所以記得特別的清楚,?!笨h令夫人有些口干舌燥了,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曾經(jīng)認(rèn)為毫無破綻的供詞,,到了這位駙馬爺面前,卻顯得漏洞百出,,顯得自己前后矛盾,,只能盡量自圓其說。
“呵呵?!壁w惇呵呵一笑,,沒有深究,將那份供詞拿到身前,,掃了幾眼后又問道,,“接著你在供詞上又說你醒來后,覺得時候不早,,就叫醒了大家,。大家醒來后,準(zhǔn)備派人送你回去,,這個時候你突然聞到了血腥味,,就讓他們?nèi)ゲ榭匆环???p> “沒……沒錯……”縣令夫人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
“哦……牢房一般都很陰暗,,你怎么知道時候不早了,?而且醉了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況且醉酒的人有那么容易被你喚醒么,?你以為你自己是醒酒湯,?”趙惇泰然自若地問道。
“這……這是女人的直覺,。而且畢竟也睡了那么久了,,也該醒了,我也叫了挺長時間的,?!笨h令夫人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縣令夫人說完后,,房間突然陷入了迷一般的寂靜,,趙惇瞇起眼睛,突然用冷冷地聲音問道:“酒菜,、宿醉,、五個沒有洗澡的大男人,而且牢房里本來味道就極重,,四個經(jīng)驗豐富的獄卒都沒有反應(yīng),,你卻能夠‘突然聞到血腥味’?”
縣令夫人被問得啞口無言,,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或許……或許是那個時候我突然清醒了一些,才意識到了有血腥味。應(yīng)該是巧合吧……巧合……”說到后面,,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趙惇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真相越來越近了啊,,只是不將這位縣令夫人的供詞全部推翻,,怕是沒有震撼力啊。他笑吟吟地問道:“嗯,,也就是說你聞到了血腥味之后,,有些害怕,就讓管鑰匙的獄卒去看一看是嗎,?”
“是……當(dāng)時他還多叫了一個人陪他前去……”縣令夫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聲地說道,。
“哦,原來如此啊,。他為什么要找鑰匙,?”趙惇像是問了一句廢話。
“聽說可能出事了,,管鑰匙的人肯定會先找找鑰匙還在不在自己身上吧……”縣令夫人思索了一會兒,,琢磨不出趙惇這句廢話的用意,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趙惇突然笑了出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挑眉毛,,問道:“你怎么知道鑰匙還在他的懷里呢,?”
“……是他自己說的?!笨h令夫人只覺得這句還是廢話,,這位駙馬爺是不是腦子有點(diǎn)問題?
“哦,?!壁w惇打了個哈哈,想了想后說道,,“你說他們進(jìn)去之后發(fā)現(xiàn)那個侍衛(wèi)自殺了,,兇器還握在他的手里是嗎?”
“是,?!?p> 趙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問道:“你怎么能夠斷定他是自殺,?”
“這不是很明顯嘛,?鑰匙好好的,,兇器在他的手里,牢房也鎖著,。不是自殺那難道是鬼殺了他嗎,?”縣令夫人有些無語,這位駙馬爺前面還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犯病了,。
“嗯,姑且算是自殺,。但是兇器呢,,兇器是什么?”
“是一把匕首,?!?p> “牢房里怎么會有匕首這種東西?”
“或許……或許是他一直私藏著,,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吧……”
趙惇突然一拍桌子,,茶杯跳了跳,趙惇幽幽地問道:“犯人無法帶任何東西進(jìn)入牢中,,你居然跟我說他有匕首,?”
“這、這我也不知道……”聽到趙惇一字一句的追問,,縣令夫人面色顯得有些蒼白,,指尖冰冷,心臟急促地跳著,。
趙惇一聲冷笑,,你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只是當(dāng)下他沒有戳破這層屋內(nèi)幾人都已經(jīng)心知肚明的窗戶紙,,便拿過狀紙,,看著這位縣令夫人的最后一行供詞說道,“最后你說那把匕首是直插入侍衛(wèi)心臟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