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東海來客
翌日清晨,陳云駕著一艘小船,,離開了桃花島,。
至于那艘船尾高聳,形相華美,,船身漆得金碧輝煌的大船,,他陳云可不敢坐,那艘船是黃老邪用來給自己媳婦兒殉情用的大船,下面的木頭根本就不是鐵釘合住,。而是用生膠繩索捆綁,,在大海上用那船來航行,分分鐘死的干凈利落,!
艷陽高照的晴朗天空,,海鷗在空中翱翔,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微微閃爍著刺目的光芒,,這般的美景,即便陳云也忍不住心內(nèi)歡暢,。
駕一葉之扁舟,,舉匏樽以相屬。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廣闊無垠的大海,深邃又神秘,,在大海上漂泊瞬間讓陳云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如同宇宙中的塵埃和沙礫,那么微小,,那么不易察覺,。
……
劍,有劍勢,;風(fēng),,也有風(fēng)勢。
劍勢,,鋒利,、霸道,一步殺一人,;而風(fēng)勢,,無聲無息,你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它卻又無處不在,。
陳云負(fù)手立于船頭,靜靜體悟著風(fēng)之劍意,,感受著風(fēng)的氣息,,一縷縷的飄蕩在他的身上,仿佛有著特殊的律動,。小船亦在風(fēng)的帶動下,,破浪前行……
海風(fēng)吹拂著陳云的身體,,耳邊風(fēng)聲呼嘯,風(fēng)無形卻又似乎有形,,因為你伸出手就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你抬眼望去,就能夠看到樹在搖擺,,塵土在飛揚,,那些不是風(fēng),卻都是風(fēng)的力量在作用著,。
似乎過了許久,,又仿佛只是剎那間,陳云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很輕微,,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蘊含著無數(shù)細(xì)微的變化,,天人合一之境,,只要是進(jìn)入了狀態(tài),入微太簡單了,。
這一動,,陳云的身體也仿佛有著特殊的頻率、特殊的律動,,讓風(fēng)無處可尋,,將阻力減小到最大,小船的速度亦得到了提高,。
當(dāng)陳云再次睜開眼時,,他微微抬頭,目光投向遠(yuǎn)處的岸上,,不知不覺間他已回到了中原,小船也將要靠岸,,陳云不由輕嘆道:“風(fēng)的頻率,,如果我的動作,能和風(fēng)相容,,一起顫動,,那么,風(fēng),,就為我所用了,!可惜以我的實力,卻是做不到這一步……”
這一次頓悟,,讓陳云掌握住了自己的劍意,,卻是不小的收獲,。
此時,已是正午,。
日正當(dāng)空,,湛藍(lán)的天穹之中并沒有半點浮云,太陽暖暖地照射在地面上,,當(dāng)小船靠岸后,,陳云直接下了船,船只也不系住,,估計他以后也用不到了,,就任它隨潑逐流去吧。
選了個方向,,陳云便施展輕功離去了,。
走了約莫三十余里。
到了一個小鎮(zhèn),,陳云吃罷飯食,,便踏上了江湖路……
……
青山之間,懸崖險峻,,人跡罕至,,這里是山賊強(qiáng)盜的溫巢,良民百姓的禁土,。
這座山,,叫青石嶺,因山中多產(chǎn)青色石材得名,,原本此地有很多村莊,,靠著采石為生,十多年前突有一伙強(qiáng)盜到此盤踞,,周圍的百姓不堪劫掠,,紛紛遷離,如今這里已經(jīng)是名副其實的強(qiáng)盜窩,,除非強(qiáng)盜外出打劫,,否則根本不見人影。
可是,,如今這懸崖峭壁間正有一道白色身影,,身背白色劍袋,在其中飛快地穿梭,,速度極快,,身影一閃就飛出極遠(yuǎn),偶爾在山石上落下,,卻又飛快地彈射出去,,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
很快,陳云就來到了青石嶺的最深處,,那里有一座山寨,,是方圓百里最大的強(qiáng)盜窩,這伙人自稱“黑虎寨”,,為首之人擅使一口大刀,,人稱“開山虎”,姓虎名屠,,名字很威猛,,手底下功夫也不弱,至少這些年初出茅廬行走江湖,,想要行俠仗義的少年俠士就沒有在他手里占到便宜,,其中不乏名門大派的精英。
如此說來,,這開山虎虎屠也算是江湖中一把好手,,成名立萬多年,可以說是高手了,。一個這樣武功的人去做土匪頭子,,還真沒有幾個能夠來路見不平一下,武功能勝他的都是一流高手,,但打贏了他,,別忘了人家還有三百來個身手不等的彪悍土匪呢!
正因為這樣,,虎屠這些年過的是非常滋潤,,沒事帶著人離開山,遠(yuǎn)遠(yuǎn)地狩獵一圈,,搶奪村鎮(zhèn),,而后回來吃喝享樂個把月,快沒吃喝了,,再出去逛圈,,又是一個富得流油的快樂強(qiáng)盜。
這不,,剛剛又出去打了次秋風(fēng),山寨大擺筵宴,,過節(jié)一樣地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雖然黑虎寨一年過節(jié)的次數(shù)太多了點,。這是山寨里最歡樂的日子,,只有兩三個人在寨門上值崗,,其他的都跑到聚義廳門口的空地上大吃大喝。
就算是此時在寨門上待著的人,,也是已經(jīng)灌多了酒嗎,,眼神飄忽,卻是因為劃拳輸了被丟過來看守,,懷里抱著樸刀,,背靠著欄桿就迷糊了,對于陳云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完全沒有反應(yīng),。
“唉,?怎么好像點暈,那個是誰的身子,,有點眼熟,。”
那醉醺醺的土匪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青色身影劃過,,隨后就隨著一顆頭顱墜地永遠(yuǎn)地陷入了黑暗。
一晃而過,,利劍掠過三人的脖子,,三個嘍啰就在迷茫中被奪去了生命。
陳云的劍很快,,也很無情,,對這些山賊匪盜本就不用講道理……
“干!”
“干,!”
“敬大當(dāng)家的,!”
……
敬酒聲,劃拳聲,,在寬闊的場地上回蕩,,強(qiáng)盜們已經(jīng)喝上了性子,大口大口的酒水直接往肚子里倒,,三成進(jìn)嘴,,七成都從嘴角淌到身上了。
不過誰又在乎呢,,這些在太平年代還來做山賊的家伙,,從來都是自己享樂便好,只要自己高興,,哪管其他,。
廣場正對著的便是聚義廳,里面做的就不是小嘍啰了,,最差也得是小頭目一級的,,別看整個黑虎寨只有幾百人,,也是有階級的。
聚義廳上首正中,,一張巨大的石質(zhì)交椅,,一張黑色的虎皮鋪在上面,這張虎皮交椅上就坐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壯漢,,就算是坐著,,也能感受到身形的高度,滿臉的漆黑胡子鋼毛刷子一樣根根直立,,從兩腮到下巴,,一雙豹環(huán)眼,活似張飛,,敞開衣衫,,露出了黑黝黝的胸膛,正中一大團(tuán)烏黑的胸毛,,聲音洪亮,,好似銅鐘。
此人正是黑虎寨的大當(dāng)家,,人稱開山虎的虎屠,,屠戶出身,一身武藝端是不弱,,方圓百里的綠林道上也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手下擺著八張?zhí)贄l編織的交椅,左右相對而擺,,坐在上面的都是黑虎寨中武功較高的八個當(dāng)家,,在江湖中就是如此,武功好,,地位就高,。
這九個當(dāng)家每個人身前都擺著一個桌子,單人使用,,八個當(dāng)家的身后又是幾張桌子,,圍坐著各自手下的頭目們。九個當(dāng)家,,三十個頭目,,幾百個嘍兵,這就是黑虎寨整個的層次劃分,。
單這酒宴,,寨子中的階級就十分的嚴(yán)明。
聚義廳里的氣氛同樣熱烈,,各個小頭目紛紛像頭領(lǐng)敬酒,,幾個當(dāng)家的也是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不時地一起敬虎屠,,虎屠身大力不虧,酒量也好,,一律來者不拒,,一口口地干杯,十分豪爽,。
忽的,,幾具無頭尸體從大門外飛入,砸在了桌上,,鮮紅的血液亦是四處飛濺……
“殺人啦,!”
“誰!”
“你是什么人,?”
猩紅的血光頓時將迷蒙中的土匪驚醒,,這些人也許本領(lǐng)不強(qiáng),但是一旦遇到事情,,就算喝醉酒也能夠清醒過來,,投入戰(zhàn)斗,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本事,。
陳云斜提長劍,,淡淡道:“殺你們的人!”
虎屠隨手將手中的酒壇扔到地上,,啪嚓一聲碎開,,搓著袒露的肚皮,抹擦了一下剛髯,,大嘴一咧,,“呦呵,你膽子不小??!竟敢跑到我黑虎寨來鬧事,來人吶,,砍死他,!”
話甫落,廳內(nèi)廳外因為陳云的到來而被中斷了歡樂的酒宴,,一眾嘍兵噌噌地拔出了那向來不離身的吃飯家伙,,大嘴里透著酒氣,泛著酒嗝兒就沖了過去。
陳云冷笑一聲,,也不見他有何動作,,身子已經(jīng)慢慢變淡,剎那間無數(shù)青色的身影層層疊疊,、連連串串遍布四周,,青色劍光縱橫間,圍攻上來的幾十土匪,,已被陳云一劍封喉,。
“大膽!”
一聲大喝如同驚雷一般在眾人耳中炸開,,大廳中忽然亮起一道銀光,,只見一柄長刀夾著呼呼風(fēng)聲向陳云電射而來!
陳云長劍從刀身切入,,接著劍身一旋,,頓時長刀滴溜溜地繞在劍上打著轉(zhuǎn)兒,接著劍尖一送,,長刀頓時原路飛回,!廳中上首的二當(dāng)家躲閃不及,頓時身首異處,。
“放肆,,眾兄弟隨我替二當(dāng)家報仇!”
只見虎屠一把拔出長刀,,接著,,舉起大刀向著陳云劈去,與此同時,,周圍眾黑虎寨強(qiáng)盜也如潮水般圍上,!
忽然,虎屠只覺眼前的男子身形一晃,,大刀頓時劈在了空處,,接著刺眼的青色劍光閃過,便永遠(yuǎn)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接著,,一道青色身影迅速在人群中穿梭,大當(dāng)家倒地的時間,,青衫男子又再次出現(xiàn)在了大門前,,仿佛剛剛從未動過一般。長劍上,,鮮血滴下,,跟隨大當(dāng)家圍攻的嘍兵悉數(shù)倒地,!
“大當(dāng)家死了,跑??!”
“大門被他堵住了!”
“我們這么多人,,堆也堆死他,!殺啊,!”
陳云雖身影飄忽,卻是緊守大門,,顯然是要趕盡殺絕了,。余下眾多匪盜見狀,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恐懼,,再次殺向這青衫男子,。
眾多強(qiáng)盜很快便沖殺到了眼前,陳云單人只劍,,殺入其中,,劍光如電,劍氣縈繞周身,,凌厲無比,,所過之處,眾強(qiáng)盜無一幸存,。
喊殺聲很快便響徹整個大廳,,夾雜著慘叫聲。
在密集的人群中,,陳云憑借極快的速度穿梭其中,,手中的之劍冷靜快意,變化自如,,運轉(zhuǎn)隨心,。劍勢揮灑之間,鏗然劍聲回蕩心間,,陳云只覺快意非常,!
當(dāng)陳云停下之時,大廳內(nèi)遍地的殘肢,,遍地的血海,,口鼻中一股濃郁到窒息的腥氣灌入,對此,,陳云除了覺得有些惡心外,,再無其它反應(yīng),。
自上岸后,陳云便一路挑戰(zhàn)江湖上的各路高手,,若遇到山賊強(qiáng)盜亦會出手剿滅,,而這青石嶺是他的第二站……
……
河洛劍派。
長刀門,。
清風(fēng)莊,。
……
數(shù)月后,陳云一路上挑戰(zhàn)各方高手,,遇到山賊匪盜亦會剿滅,,而被挑戰(zhàn)者,只要陳云一出手,,竟無人能在其手下走過一招,,是以江湖中人越傳越神,稱陳云已是超越五絕的絕世高手,,隱然有天下第一之勢,。
又因陳云首先從東海一帶出現(xiàn),故江湖中人稱其為東海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