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繼續(xù)上路。現(xiàn)在多了三輛馬車,,上面裝著吃喝日用以及……銀子,。
總督需要留在香河縣處理善后事宜,從自己的親兵中選了六名高手給他們做護衛(wèi),,同時還奉送了一大筆銀子,,美其名曰是這六名護衛(wèi)一路上的吃喝用度。
欽差出行,,日常開銷是需要地方官負責(zé)的,,當然背地里送禮的也不少,可這還沒出京畿呢,,增壽就敢光明正大的撈錢了,?
“你這手腳也太快了吧?消息到了京城,,小心言官彈劾你,。”
羅凡提醒道,。
“彈劾我?不能夠,,是彈劾你,!”
增壽搖著扇子,笑的云淡風(fēng)輕,。
“什么意思,?”羅凡盯著他,覺得他笑的像一只……狐貍,,狡猾狡猾的,。
“我是紈绔啊,京城第一紈绔,,啥壞事都干的那種,,可你是大好青年,勛貴中的棟梁,我收錢沒人當回事,,你收錢那才叫晴天霹靂,,嗯,今天這銀子就是以你名義收的,,我還叫柏師爺給陳總督寫了個回帖,,當然,署名的是你,?!?p> “你……欺人太甚!”
羅凡瞪著他,,咬牙切齒,,恨不能一拳砸到對面那張嬉皮笑臉上。
“想打我,?我是正使你是副使,,毆打頂頭上司,東宮太后也保不住你,,哈哈,。”
增壽撫掌哈哈大笑,。
“慕容慎行,!你……”
羅凡氣的一拳揮出,他是習(xí)武之人,,出手非??欤鰤蹍s輕輕地將他手托?。骸鞍ミ?,我肩膀正疼,你幫我捶捶,?真貼心啊,。”
羅凡臉漲得通紅,,這時增壽朝前面努努嘴:“看看,,大侄女回頭看呢,你看你這像什么樣子,,為老不尊,。”
原來他們聲音可能有點大,,秦九馬車上的簾子掀開有人向后面看過來,,正是初七,。
她回頭看了一眼,很快就放下簾子,。
“你打的什么主意,,為什么帶著她上路?”
“我大侄女需要人照顧啊,?!?p> 兩人并排騎在馬上,整理一下儀表,,又是威風(fēng)凜凜的倆欽差,。
“外院誰都沒出事,怎么單單姚嬤嬤就死了,?那丫頭中毒能成啞巴了,?”羅凡想到增壽暗地里的狠辣手段,心里一陣發(fā)寒,。
“那倆刁奴,,老的沒多大價值,一路上還可能會拖累人,,我最恨這樣的老婆子,,無事生非踩低捧高,宅門里多少是非都是她們那張破嘴扯出來的,,至于那小丫頭,,只要老老實實不說話就對了。當然,,這都是天圣教徒所為,,我也有照顧不周之責(zé),可憐啊,,等回到京城一定對昌平公主講明白,,給那老東西家里一點撫恤,畢竟也和我們同行過幾天,?!?p> 增壽說著笑了笑:“至于這個小丫頭,我就想把她帶在身邊,,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你懷疑她是天圣教的,?”
“不錯,,與其等天圣教的人不停派人搗亂,不如就讓他們?nèi)麄€人過來,,大家皆大歡喜一路安靜便是,。對最不放心的東西,,不該放在手邊嗎?好的話就摸幾下,,玩一玩,,不好的話,立馬有多遠扔多遠,?”
增壽說到得意處,,眉飛色舞,兩道濃眉差點跳出額頭去,。
“無端害了那婆子的性命……”
“好了好了,,不就一個奴婢嗎?看你嘴咧的,,能塞雞蛋了,。再說,無端害她的是天圣教,,和爺有什么關(guān)系,。”
增壽說著一抖韁繩:“駕,!”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他們到達汝陽。
縣令帶著縣衙內(nèi)官員跑到城門口迎接,,黑壓壓跪了一地,。
增壽騎著一匹高大的白馬,一身官服趁著如玉的面孔莊嚴肅穆,,有遠處圍觀的人悄悄議論:“那么俊的人,,不會是女扮男裝吧?”
“胡說,,你見啥時候女的能做欽差了,?”
“哎,沒聽過女駙馬嗎,?女的都能當駙馬,,別說做欽差了?!?p> 圍觀人群嘰嘰喳喳,,這欽差真俊,像廟里的菩薩,,那個也是欽差吧,?娘咧,咋恁般黑哩,?包公轉(zhuǎn)世啊,。
人群中,,有幾個學(xué)子打扮的人也在圍觀,其中一個笑道:“夫人說一個欽差是她表弟,,不知是哪個白凈斯文的還是黑臉的,?”
“夫人相貌甚美,一定是那白凈斯文的,?!?p> 這幾個人說著,見欽差下來馬,,走上前去扶縣令起來,,同時向圍觀的人群揮手示意。
兩名欽差,,一個黑的掉地上呲牙可見,,一個白的幾乎透明,像是要消失在陽光里,,這場景怎么看都詭異,。就在這時,忽然從人群中沖出一個人來,,一身紅衣,,像一團火,嗖的一下腳尖一點,,整個人都騰空起來直取那膚白貌美的欽差,。
那美欽差一愣,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黑臉欽差已經(jīng)一掌劈過,,同時長臂輕舒,將美欽差拉到一邊,,偷襲的時機稍縱即逝,,這么一擋一扯的功夫,護衛(wèi)已經(jīng)圍上來,,那紅衣女子見一擊不中,,舉著匕首高喊道:“天圣不……”
話沒說完,一個什么東西忽然飛進她嘴巴,,女子一驚,,護衛(wèi)的劍已到面前,女子吐出那東西,,用力咬了一下后牙槽,,羅凡見那女子面露詭異之色,急忙喊道:“小心,,別叫她死了,。”
已經(jīng)遲了,,女子晃了晃,,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護衛(wèi)們小心翼翼地圍過去,,用樸刀撥弄她一下,看這人是否徹底死了,。
她那句口號沒有念完就被一個飛來的東西打斷了,,但護衛(wèi)們都知道,這女子一身紅衣,,又喊叫天什么,,一定是天圣教殘匪。
“大人,,下官布置不嚴,,讓大人受驚了!”縣令嚇得渾身發(fā)抖,,面如土色,。
“你過來?!?p> 增壽揮手,,讓那縣令側(cè)耳過來:“是天圣教殘匪。想必我們在香河遇到的事,,你都知道了,。”
縣令連連點頭:“下官上午才聽說的,,兩位大人英明,。”
“這女子看來是香河的漏網(wǎng)之魚,,她主要是為了行刺我,,不過為了防止她還有黨羽,你不妨這么這么做,?!?p> 說著對縣令一番低語。
縣令面露難色:“大人,,這是個年輕女子,,這么做有點太……”
“女子怎么了?感情你還想憐香惜玉,?你真是婦人之仁,,等那些殘匪拎刀切瓜剁菜一樣砍你和你家人腦袋,,一定不會手軟?!?p> 增壽眼睛一橫,,眉宇間籠著一股戾氣。
縣令嚇了一跳,,急忙答應(yīng)著:“是,,是,下官馬上就去準備,,謝大人提點,。”
增壽對縣令面授機宜,,羅凡則蹲下身子檢查那女子的尸體,。
在女子腳下,有一個核桃,,旁邊是一顆帶血的牙齒,,那核桃油光锃亮,像是長期被人把玩的包漿,。
羅凡記得,,增壽沒事的時候,手里轉(zhuǎn)著對兒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