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他的這位師弟,也極賦傳奇色彩的,。他最初考的是北音的舞蹈專業(yè),,師從任飛揚教授。學著學著,,他的興趣又到唱歌那里去了,,又報考了聲樂系。如今是子承父業(yè),,做著與音樂一點關系都沒有的房地產,。
那年,他讀研,,這位師弟也讀研,,后來他畢業(yè)了,再受邀回去參加這位師弟的研究生畢業(yè)音樂會。
他的師弟叫做施恩平,,挺活潑的一個人,,讀書的時候他挺照顧他的,所以兩人的關系很好,。
看到他進來,這位施師弟很是激動,,馬上站起來,,走向他,緊緊握住他的手道:“劉老師,,終于見到你了,。”
他不客氣的捶了這位施師弟一拳,,反正他們在學校讀研的時候,,是同一個宿舍,平日里都這樣打打鬧鬧慣了的,。
“叫我?guī)熜?。”他斥道,,“別老師老師的亂叫,,老師在那呢?!彼噶艘幌氯物w揚教授坐的方向,。
“是是是,我糊涂了,?!笔煹芎俸傩Φ溃莿⒂皲h的歌迷,,自然而然的就跟著那些粉絲們一塊叫劉玉鋒為“劉老師”了,。
他拉著這位施師弟坐在了任飛揚教授的對面,問道:“你現(xiàn)在還在馬來西亞嗎,,還子承父業(yè),,搞房地產?”
施恩平嘿嘿一笑:“你猜對了,,我嘛,,還是老樣子,做著我父親的老本行,?!?p> 其實從北音出去的,也不一定就是功成名就的大歌唱家大明星什么的,也有一部份人轉行做了其他,,這其中就包括他的這位師弟,。
任飛揚教授看著他道“鋒子啊,今天施恩平過來,,是想請你幫個忙的,。”
他微微愣了一下:“幫忙,?”
他看看滿臉堆笑的施師弟,,再看看任飛揚教授,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的臉色就在那一瞬間冷了下來,,看著身邊坐著的施師弟,這位馬來西亞的房地產大享,,不客氣地說道:“我明白你此次來找我的目的,,只不過巫老師有嚴訓,他座下弟子不得參加任何商業(yè)活動,,所以,,恕我無能為力了?!?p> 說完,,他起身就走。
他是個有原則的人,,并不像當下那些稍有名氣的歌手,,什么活都接,有時候排得太滿了,,人都脫不出身,,盡放觀眾的鴿子。還有些歌手,,只要有錢,,什么亂七八糟的商業(yè)活動都接,無端端的降低自己的檔次,。至少,,他認為,藝術是需要人尊重的,。
現(xiàn)時那些演藝界明星,,不管好的壞的,不管適不適合自己,,只要有劇本就接,,也不看看劇本的精細程度如何,,劇本的質量高不高,是不是打磨好了,,自己能不能夠把角色把控好,,結果弄得拍了十幾部劇,一部代表作也出不來,。這只能證明你“能”拍戲,,而不能證明你“會”拍戲。
他當然不可能隨波逐流,,況且巫冬臨老師還有嚴訓呢,,殷玲教授那里也通不過。他不想再跟商業(yè)界的人再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索性就直接走人,。
“哎,,劉師兄,,你等等?!笔┒髌节s忙起身,,使勁拉住他。他沒有想到,,這位看著那么溫文爾雅的劉師兄的脾性還真是大,,他都差點拉不住他了。
“任教授在這呢,?!笔┒髌桨凳舅R馑际钦f,,你即便不給我面子,,至少也得給任飛揚教授一點面子吧。
但是看起來劉玉鋒是不打算一并給任飛揚教授面子的了,,不客氣道:“你別拉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是另請高明吧,?!?p> 在一旁坐得穩(wěn)若泰山的任飛揚任教授終于哈哈大笑起來。
任飛揚看著劉玉鋒,,對他的學生施恩平說道:“恩平啊,,看到了吧,這就是殷玲教授的得意門生,,巫冬臨教授的高徒啊,。這執(zhí)拗的性子,,簡直就跟巫冬臨教授一模一樣,說出來你還不相信呢,,非得要跟我賭,。”
他愣住了,,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坑了:“你們……”
“坐坐坐,,?!比物w揚教授招呼他坐下,,“坐下來,讓恩平慢慢跟你說,?!?p> 施恩平樂呵呵道:“劉師兄,告罪告罪,,這事怨我,,我要求任教授幫著我演的這出戲,你可不能怪任教授,?!?p> 他被施恩平拉著重新坐了下來,但心中疑問仍未消:“什么意思,?”他看了面前的任飛揚教授一眼,,忍不住道,“你是拿任教授來壓我是不是,?”
施恩平不住的告罪,,道:“劉師兄,你是知道的,,我的家族在馬來西亞有龐大的產業(yè),,世世代代做的都是房地產。如今家父年事已高,,葉落歸根的意識愈發(fā)強烈,。我是浙江紹興那一帶的,父親于去年回國,,就一直沒再回馬來西亞,。看到家鄉(xiāng)變化非常的大,,他老人家也是非常的高興,,想為家鄉(xiāng)做點貢獻什么的。他于去年下半年的時候,,到一些邊遠的鄉(xiāng)村看了看,,然后打電話給我,,說家鄉(xiāng)的教育還跟不太上,他打算以他的名義在家鄉(xiāng)建十八座希望小學,,老人家有自己的規(guī)矩,,說這希望小學的奠基儀式得有,得請他喜歡的明星來剪彩,。我問過我父親,,我父親是你的粉絲,說非得讓他的偶像來剪彩,。我一聽為難了,,我知道你在圈子里這么些年,極少出席這樣的剪彩活動的,,特別是你的原則,,我是知道的,你從不參加任何的商業(yè)活動,??墒抢先思矣址堑眠@樣做,請其他的明星都不行,。我也沒了法子,,找任教授討個主意,。任教授說,,你試探一下劉玉鋒唄,看他能不能答應你,,于是我就試了,。事情的經過就這樣,別介意啊,?!?p> 劉玉鋒心一動:“你老父親想在自己的家鄉(xiāng)建十八座希望小學?”
施恩平點頭道:“是啊,,這是他老人家的一點心愿,。其實我也有私心的,我們做房地產的,,也不是昧著良心賺錢的那種,,我們有地皮,請了設計公司來設計,,請了建筑公司來施工建樓,,請了裝修公司來裝修,然后呢,,這質量呢,,能不能住人,?會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由此種種,,這是我們做房地產的最擔心的,。你想想啊,這是我父親他老人家的心愿,,若是這小學建起來了,,豆腐渣工程,像汶川那樣一地震就倒,,你說這算什么事呢,,對吧?”
他總算是聽明白了:“所以,,你打算讓我來做監(jiān)工,?”
施恩平點頭道:“是的,我想劉師兄您去過汶川賑災,,看到過那里的慘狀,,也給你留下非常震憾的一面。我想,,如果由你來監(jiān)工的話,,至少這豆腐渣工程就不可能有,況且,,以你如此正直的性格,,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p> 劉玉鋒低下頭沉吟,。
其實,說到這個監(jiān)工,,施恩平算是找對人了,。多年前,他因感情問題去了汶川,,親眼見識到豆腐渣工程帶來的慘痛,。所以,他成名之后,,也曾捐資在家鄉(xiāng)建了幾座希望小學,。為了不重蹈汶川的復轍,他都是親力親為,??床欢畧D紙,他就去建筑工程系找人問,,讓人教自己,,特別是哪些環(huán)節(jié)容易出事情,,哪些環(huán)節(jié)絕不能節(jié)省材料,他都弄得一清二楚,。因為,,當年他所看到的汶川的慘狀,給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現(xiàn)在,,施恩平打算在他的家鄉(xiāng)建十八座希望小學,這是一個老父親的心愿,,也是一個歸國華僑對祖國的回報,。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人家的錢打了水漂,建起來的都是些豆腐渣工程吧,?
他抬起頭來,,說道:“好吧,監(jiān)工的事情,,我答應你,。至于剪彩,既然這是老人家的意思,,我也一并應下來吧,。”
說到底,,希望小學的剪彩儀式算不上商業(yè)活動,,巫老師那邊應該不會說什么的。
“太好了,?!笔┒髌脚陌付?,他激動的拉住劉玉鋒的手道,,“劉師兄,我代我父親謝謝你,,這是他老人家的心愿,,也是心事,現(xiàn)在他老人家終于可以放下心來了,?!?p> 后來他才知道,施恩平十年后回國,,除了投資建希望小學,,完成他老父親的心愿,同時,,也是要來完成他自己對母校的一份心愿的,。
施恩平在回國的第一天,,就去了北音,這個他曾經的母校,。在北音逛了一圈,,看過了教授們居住的教師宿舍樓之后,頗有感慨,。他沒有想到,,老師們都這么樸素,還擠在樓齡有三十年以上的舊樓房里住著,。
于是,,第二天,他就來找任飛揚教授了,。說自己在北音附近,,也就離北音八百米,一千米不到的地方,,買下了一塊很大的地皮,。他打算建成一片高檔別墅區(qū),東區(qū)主要供北音的老師們居住,。西區(qū)呢,,主要出售給當下那些明星大腕們。那里的地勢非常好,,環(huán)山抱水的,,環(huán)境優(yōu)靜,就好像城中村一樣,,大都市里難得的幽靜之所,。
而且,他還打算好了,,自己出全資,,包括地皮的款項,建成樓房的款項等等,。但是任飛揚教授,,還有其他幾位教授都不同意,覺得不能這樣,,至少這房款得自己出三成,。
老師們都是有自尊的。
施恩平只得同意,,只得尊重老師們的自尊,。
劉玉鋒笑著問他:“施師弟,如果我想買,那我住在東區(qū)還是西區(qū)呀,?”
施恩平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殷玲教授認下的兒子嘛,,算得上老師家屬,當然住東區(qū)啊,,難不成你要跟那些明星大腕擠西區(qū)去呀,。”
施恩平是有很巧的心思的,,對于東西區(qū)的對待自然不一樣,,東區(qū)那是他對母校的心意,不用說肯定下重資的,,是西區(qū)不可同日而論的,。
劉玉鋒是真的打算買,不僅給自己買,,而且還要給殷玲教授也買一套,。老太太如今都將近七十高齡了,這成天五六層五六層樓的爬,,也不是個事兒,。老人家哪天腿腳不靈便了,怎么能爬得上去呀,。
他認為,,他的恩師辛苦一生,為了他們這些學生,,一生操勞奔波,,晚年生活一定要幸福,至少要住好一點的,。
他把要幫殷玲教授買房的事情在師兄弟的圈子里一發(fā)出來,,圈子里立刻就炸了鍋。大家紛紛籌錢,,說不管怎么樣,,都要表達自己的一份感恩之情。不管怎么樣,,在這其中,,自己是出了大頭的。畢竟他是殷玲教授的官宣弟子,,又是殷玲教授最疼愛的弟子,也是讓殷玲教授操碎了心的弟子,,不管用什么方式,,都不能夠表達他對恩師的感激之情。
他打算好了,給殷玲教授買一套大的,,自己買一套稍小一些的,。當然,他在BJ這么長時間了,,也打算把父母親給接到BJ來,。父母一生都在地里勞作,如果讓他們離了土地,,他們可能也不習慣,。這方面他也打算好了,準備給兩老買一個帶大院子的農舍,,院子里種什么蔬菜瓜果都可以,,滿足一下二老的心愿。
可是如此一來,,他的錢就不夠了,。他想了想,索性把自己現(xiàn)在買下來,,并住著的房子賣了,,住到殷玲教授家里去。反正他求學的時候,,在殷玲教授家里賴吃賴住慣了,,也不差這一回。
他推著行李箱回到北音的時候,,被孟菲菲教授笑話了好久,,說:“我的大歌唱家,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現(xiàn)在竟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他調皮道:“我想殷老師了嘛,搬過來陪陪殷老師,?!?p> 殷玲教授對于這位得意門生,這個自己視若己出的弟子,,當然是來者不拒,,早早就拾掇好房間等他過來住了。
孟菲菲教授笑著搖頭:“鋒子啊,,你這嘴還真甜,,難怪哄得殷老師這么開心,怎么也不舍得攆你走,?!?p> 他故作糊涂:“殷老師有過要攆我走的想法嗎?孟教授你可不能無中生有,離間我與殷老師的感情哦,?!?p> 孟教授失笑,伸手要打他:“這孩子,,給我裝糊涂,!”
他急忙躲開。
殷玲教授在一旁笑得甚是開心:“我說他淘,,沒說錯吧,,這跳脫的性子十幾年前是這樣,十幾年后也是這樣,,也不知道會有誰,,能夠馴服他!”
劉玉鋒一本正經道:“殷老師,,如果十年前你讓我談戀愛,,我保證,十年后的我,,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這回輪到殷玲教授要打他:“當年那事你還敢提呀?”
他也不躲,,讓殷玲教授的巴掌輕輕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仰頭看天,俊雅的臉上一片笑意,。重提當年的事情又如何呢,,他能這樣笑著想起當年的事情,就足以證明,,當年的事情已經在他的心里不留一絲痕跡了,。就如這湛湛藍天上的朵朵白云,云舒云展,,是自然的定律,。
當年,青春如歌,,如火如荼的春青有拼搏,,有歡笑,也有淚水,。雖然雁行千里未能陪在自己的身邊,,但不是有一個與雁行千里很像的女孩陪在自己身邊嗎?現(xiàn)在那個女孩已成家立業(yè),,丈夫,,孩子,,一家四口,,幸福美滿,,這就足夠了。
至少,,他不虧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