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受到什么打擊了
“到底給什么禮物好呢?”黃芳芳想了想,,回頭瞥見劉玉鋒的眼睛落在她的手包上,,她不由哀嘆,,真是出門就怕識貨的,她才把那個東西帶出來,,就被“賊人”盯上了,。
“見面禮是吧,?”黃芳芳頗有些無奈道,“我此次回國,,真的沒有想過要收徒弟,,不過機(jī)緣巧合,機(jī)會不能錯過,,今天見著這個小伙子,,也算是我們倆有緣,作為老師,,我身上貴重的東西,,也只有這么幾件?!?p> 說到這,,她揚揚左手,那里是一排滿滿五個戒指,,有紅寶石,,藍(lán)寶石,鉑金的,,黃金的,,珍珠的,她說道:“這些戒指都不能送,,因為這都是我的親人送給我的,,包括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奶奶,,我的爺爺,還有我的丈夫,。所以,,只能送這個了?!?p> 她拿起手包,,將上面一個銀色狐貍的吊墜取下來,道:“這個吊墜是我的一個好朋友送我的,,我就把這個送給我新招收的弟子吧,。”
劉玉鋒推了一下那個少年,,少年忙走上前去,,有些不知所措的接過那份貴重的見面禮。
其實,,黃芳芳有些話沒有說,,這個吊墜是她的一個好朋友送的,,這話沒錯,但是送這銀狐貍吊墜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多年后當(dāng)張小杰歸國,,重又拜在劉玉鋒門下,并將這個吊墜當(dāng)作禮物送給師母的時候,,納蘭看到這個吊墜,,說出真/相,原來她就是當(dāng)年送給黃芳芳吊墜的那個特別的人,。
于是師兄弟們紛紛起哄,,看哪,師父多年前是多有心機(jī)啊,,一眼就瞥見師母(雖然那個時候還不是師母)送給別人的東西,,心里不高興了,怎么樣都得給拿回來……
不過這真是冤枉了劉玉鋒,,他當(dāng)時是一點都不知道那是納蘭送出去的東西,,他當(dāng)時就是一心一意的為他強(qiáng)子哥的弟子著想,怕黃芳芳言而不信,,前一天說收徒弟,,后一天又變卦了,所以得拿她一件貴重的東西,,讓她回國之后,,想到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就想到她還有個徒弟在國內(nèi)呢,,既然都“損失慘重”了,,不管怎么樣,都得把徒弟撿回來吧,?
后來,,黃芳芳知道這個事情之后,只能慨嘆這天下的緣份真是注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強(qiáng)求都是強(qiáng)求不來的,。就好比這個銀狐貍吊墜,系出自世界珠寶世家“甄美”家族的世界頂級珠寶設(shè)計師的作品,,維麗婭送予她,,最終這個吊墜還是回到了維麗婭的手里頭。
當(dāng)然,,這是后話了,。
總之,,那天晚上,每個人都十分的盡興,。
大胖現(xiàn)在是劉玉鋒家鄉(xiāng)所在的那個縣委的人,,致力于鄉(xiāng)村建設(shè),他向張子強(qiáng)發(fā)出邀請,,邀請他擔(dān)任他們村子的老人活動中心的管理,。張子強(qiáng)的兒子張小杰拜了一個好師父,黃芳芳收了一個極具天賦的高徒,,好像一頓飯下來,,大家都有所收獲。
不知道是不是太高興了,,這酒喝到最后,,場面便有些控制不住了。劉玉鋒拿著酒壺,,四下勸酒,,當(dāng)然,每個人他都主動敬酒,,與每個人對喝他都主動先飲為敬,,結(jié)果,眾人略有三分醉意,,他已經(jīng)是七八分醉了,。
散場的時候,趙閃閃叫了代駕,,他負(fù)責(zé)送張子強(qiáng)父子回賓館,。黃芳芳則打電話給她的弟子,讓她的弟子林婷婷過來接她,。大胖也叫了朋友過來接他,。至于劉玉鋒,本來大胖是想一并接他回去的,,他拒絕了,,說自己先在附近待一會,先醒醒酒,。主要是自己現(xiàn)在住在他的恩師殷玲教授的家里,,殷玲老師可是有嚴(yán)訓(xùn)的,任何時候都不允許喝酒的,。他這樣一身酒氣,,醉醺醺的回去,還不被老師訓(xùn)死啊,?此外,,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恩師擔(dān)心自己。
林婷婷開車過來接她的師父黃芳芳,,接了師父上車,,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外面的亭子里站著一個人,好像倚著欄桿看外面的夜景,,她眼尖,,一下子就認(rèn)了出來,這不就是她打小就祟拜的偶像劉玉鋒嗎,?
為了確定清楚,,她還故意問她的師父:“老師,您看那個亭子,,怎么有個人呢,?這大黑夜的,他站在那里做什么呀,?”
黃芳芳當(dāng)然沒有去想她的學(xué)生問這話的目的,,朝外面看了一眼,隨口答道:“哦那個人啊,,劉玉鋒啊,,今天晚上就是他請我們吃的飯,還喝了好多的酒哪,。唉,,這么多年沒見了,他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林婷婷沒空去揣度師父喃喃自語下的深意,,她現(xiàn)在全副心思都撲在那個站在亭子里的人的身上了。她想,,今天是他請的飯局啊,,還喝酒了,那他在亭子里待著不走,,是在醒酒嗎,?他喝醉了嗎?
她頓時有了主意,。
劉玉鋒在亭子里待了一會,,不僅沒有覺得清醒了一些,反而覺得腦袋愈發(fā)昏沉得厲害,。他記得,,有人說,,別看這葡萄酒度數(shù)不高,好喝,,但卻是后勁最足的,沒想到果然如此,,看來是自己輕視了,。
他想了想,還是沿著河岸走走吧,,讓山風(fēng)吹散了一下這滿身的酒氣,。說實在的,自己這樣一身酒氣的,,還真不敢回到殷玲老師家里去,。
觀景閣這里,雖說地屬城郊,,但一路上燈火通明,,一片連著一片都是食肆,來來往往吃飯的人也多,,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他沿著河岸一路走著,不經(jīng)想,,被山風(fēng)這一吹,,酒氣上沖得愈發(fā)厲害,頭暈?zāi)垦V?,胃里卻是翻江倒海,,他再也忍不住,扶著欄桿,,狂吐起來,。
他不知道吐了多久,反正他今天晚上也沒有吃什么東西,,盡喝酒了,,吐出來的都是紅酒。一直吐得黃膽汁都出來了,,這才止住,。他扶著欄桿慢慢站起來,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喝醉了是如此的辛苦,。
這時,他的身后,,明晃晃的車燈照射過來,,照射在他的身上。
他有些不悅地回頭,誰這么無聊,,打開車的大燈來照他呀,?
前方小車的大燈電力實在太足了,明晃晃的,,照得人連眼睛都難以睜開,。他只好將手掌擋在眼睛前方,努力去看那車的主人究竟是誰,。在刺目的光影中,,一個穿著白衣身形窕窈的身影朝他走了過來。
“納蘭,!”他心頭微震,,“是你嗎?”
他記得,,納蘭一直都喜歡白色,,連衣服裝飾都不例外,她也是穿白色穿得最好看的女子,。
林婷婷微微愣了一下,,腳步便稍微有些遲滯下來。
他在叫誰,,是在叫她嗎,?
盡管知道對方不可能是叫她,但是她還是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奔了過去,。
直至走到跟前,,她才看清楚他的偶像醉成了什么樣子。
此時此刻的劉玉鋒,,已經(jīng)醉得站不太穩(wěn)了,。他倚著欄桿,幾乎整個人都貼在欄桿上,,借助欄桿的力量,,他才不致于滑到地上去。燈光輝映下,,他的臉色潮/紅,,眼睛幾乎睜不開,看來已經(jīng)是深醉了,,但他似乎仍尚存一絲意識,,強(qiáng)迫自己站起來,仿佛來的人對他非常的重要,,他要站直才不會失禮,。
林婷婷很是驚訝,。
穿白色衣服是她送老師回去之后,臨時做出的決定,。要知道像她這種皮膚不算白的女孩子來說,,白色無異于是她的克星,所以一般情況下,,她非但不穿白色的衣服,,甚至連瞅一下都不會去瞅的。但是沒辦法,,在來中國之前,她特地在網(wǎng)上查了一些資料,,這其中就有關(guān)于她的偶像喜歡什么,。那些粉絲紛紛留言,說偶像喜歡白色,。她迫于無奈,,只好平生第一次買了件白色的衣裙,并將這件衣裙帶到中國來,,期待在與偶像相遇之前,,穿上它。
正因為存了這樣的心思,,所以她才會把老師送回去之后,,馬上回房換了這件白色的衣裙,她期待一個浪漫邂逅,。
當(dāng)然,,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好像計算錯誤了,她千算萬算,,卻不曾算到現(xiàn)在她見到的她的偶像,,居然變成一個醉意醺醺的酒鬼,誰都不認(rèn)得的酒鬼,。
這讓她計劃好的“邂逅”如何進(jìn)行得下去,?
至少今晚的碰面,對方得認(rèn)出她才行啊,,如果對方?jīng)]有認(rèn)出她來,,把她當(dāng)成路人,那她還能期望一個酒鬼在醒酒之后,,神奇地記起她來么,?
總而言之,她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今晚自己的計劃可能要落空了,。
劉玉鋒努力站直身子,,他知道納蘭素來端莊嚴(yán)肅,看不慣別人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他覺得頭痛欲裂,,眼皮沉重得不管怎么用力都打不開,只模模糊糊的看到她的身影,,朝他走來越走越近,。
由于車燈角度的問題,她是背光朝自己走來的,,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喝酒了,還喝得酩酊大醉的樣子,,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
但她還是來了,不是嗎,?
他好像沒有去想,,她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納蘭來了,,親自來接他回去了。
“納蘭,?!贝庥爸械呐幼叩礁埃僖部刂撇蛔?,一把抱住人家,,他把下巴抵在對方的肩上,在她的耳邊喃喃叫道:“納蘭,,納蘭,。”
他感到對方的身體似乎震了一下,,然后,,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嗆入鼻腔。
他對香水異常的敏感,,此時在香水味的刺激之后,,再被山風(fēng)吹了一下,他清醒了幾分,。
他猛地推開她,,指著她,問道:“你是誰,?你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他似乎發(fā)怒了,,力度十分的大,林婷婷穿著高跟鞋,,被他這用力一推,,腳后跟支撐不住,一連后退了兩步,,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上,。
她也不由有些氣了。
是他主動抱她的,,然后在她的耳邊喃喃地不知道在說什么,,然后又一把推開她,這算什么嘛,。
但是,,對方可是一個醉鬼啊,她怎么能跟一個酒鬼計較呢,?她只好忍氣吞聲道:“劉老師,你不認(rèn)得我了嗎,?我是林婷婷啊,,我們前幾天才見過面的?!?p> “我們見過,?”他指指她,再指指自己,,“有嗎,?我怎么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一時語塞,。
看來電梯那場相遇,,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不過再回頭想想那天的情景,,好像也不能全怪他,。誰讓自己涂著厚厚的粉底,濃妝艷抹的,,如此的尊容,,他哪里會認(rèn)得出來呀。
看來是可惡的妝容把自己給害了,。
“認(rèn)不出來沒關(guān)系,。”她大度道,,“今天我們算是重新認(rèn)識吧,,我叫林婷婷,,從大馬來的林婷婷?!?p> “哦,,我知道了,你叫林婷婷,?!彼貜?fù)著她的話,很不客氣道,,“快回去吧,,天都這么晚了,一個小女孩還跑出來四處瞎逛,,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的嗎,?不知道你家里人會很擔(dān)心你的嗎?快回去,,快回去吧,。”
他吐字還算清晰的說完一大番話之后,,也不管她的反應(yīng),,轉(zhuǎn)過身,沿著河岸徑自走了,。
林婷婷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把自己當(dāng)成他的那些中學(xué)生大學(xué)生粉絲了呀,。她還想追上去解釋一下,,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他現(xiàn)在這個醉醺醺的樣子,,即便她解釋了,他也不可能記得住,,算了,,還是等他清醒之后再尋機(jī)會跟他解釋吧。哦不對,,是等他清醒之后再尋機(jī)會讓他記住自己,。
吐過之后,再“遭遇”錯認(rèn)人事件,,經(jīng)過山風(fēng)這一吹,,劉玉鋒是徹底清醒過來了。
哪有什么納蘭,?她根本就不可能來,!
他的性子又上來了,,他都醉成這個樣子了,為什么她就不能來看看自己呢,?看一眼也好啊,。
他越想心里越悲苦,越想心里越悲傷,,越想心里越委屈,,++拿出手機(jī),他撥出那個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背出來的一串手機(jī)號碼,。
半分鐘過后,,電話那邊傳來她的聲音,慵懶,,微微帶點軟糯,,她好像應(yīng)該睡了。
“劉玉鋒,,有事嗎,?”
“納蘭,你為什么不能來看看我,?我都這樣了,,你為什么就不能過來看看我呢?”他以一種質(zhì)問的語氣,,對著電話氣憤地說道,。
她一下子自床/上坐了起來,,擰亮了床頭燈,。墻上的掛鐘清晰的指向午夜零時。
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嗎,?他一向自持自重,不做過份的事情,,像今天晚上這樣突然打電話過來“騷擾”她,,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這只能說,,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受到什么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