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爾臟手握成拳,一拳捶上弩一的胸口,,推得他險些從臺階上摔下去,又粗魯?shù)厝碌溃骸澳銊偛拍切┰掃€作數(shù)不?你要真能帶我去后臺看演出,,等我這七條狗子里有哪條下了狗崽子,我送你,!”
“?。空娴难?!”弩一故作高興,,卻暗自嘲笑:“狗崽子?狼崽子差不多吧,?老子要你這狗崽子的狼崽子有屁用,,啥時候懷上都還不知道呢!只要把你同你的七頭畜牲全收了,,不啥都是我的了,?”
實(shí)際卻諂媚地答道:“怎么不作數(shù)?我看著象空口說白話的人嗎,?但凡是我說的,,就準(zhǔn)保辦得到!如果你相信我,不妨跟來瞧瞧,,反正也沒啥損失不是,?我保證這個馬戲團(tuán)的表演,會讓你津津有味地回憶一輩子,!”他連說帶比劃,,為能打動流浪漢,就差跪地上磕頭了,。
“呦,,能津津有味地回憶一輩子呀!”韋德爾不負(fù)他所望,,聽得一臉憧憬,,看樣子恨不得馬上就走。
“嘿,,這混蛋還挺容易上鉤,!”
輕輕松松就得了手,這次大功立定了,,弩一心花怒放,,趕緊趁熱打鐵,去拽韋德爾的胳膊,,邊拽還邊說:“那可不是,,從后臺往前臺看,,感覺與坐在觀眾席上完全不一樣,!那種近距離接觸真動物的刺激,普通觀眾花十倍的票錢也買不來呢,!”
嗷~
嗷~
兩聲“嗷”爆響,,第一聲來自那條名叫“小木桶”的,灰白色瘸腿狼,,弩一的手才剛搭上韋德爾的胳膊,,它就怒了,嗥叫著沖出來照準(zhǔn)弩一左小腿一口咬下去……
那一口夠狠,,狼牙從肉插到骨頭,,弩一的腿瞬間就飆血了,第二聲“嗷”,,自然是來自他的慘叫,。
欣悅大劇院里的智慧戲即將開演,幾分鐘前還人潮涌動的臺階,,此時空蕩蕩的,,只偶爾有幾個遲來的觀眾匆匆往里趕。臺階上發(fā)生的異動惹得那些人回頭看,但見是個邋遢的乞丐鬧事,,就沒多理會,,繼續(xù)該干嘛干嘛了。
“哎呀,,這可惡的小畜牲,,沒錢給它買肉吃就到處亂咬!真到餓極了連對同類都下得了口,!”韋德爾作勢發(fā)怒,,握著繩索的手一抖,拉開了小木桶,。
小腿上硬生生撕下一塊肉,,弩一疼得涕淚迸下,但他可顧不得找狼的主人說理,,只能手忙腳亂地先給傷口止血,。與此同時,韋德爾訓(xùn)狗的話怎么聽都象是在罵自己,,把他比成了那條遭千刀萬剮的狼的同類,,這不是火上澆油嗎?弩一的火燒得那個旺,,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手撕韋德爾,,把他撕成碎片。
然而大事未成,,只要還剩一口氣就得硬撐,,所以弩一咬碎牙齒也只能往肚里咽,專等阿漢收拾這王八蛋時,,再往他身上多補(bǔ)幾刀,!
“可憐的先生,您還好吧,?瞧這事鬧的,,您好心幫我,卻給我的狗傷成這樣,,真叫人過意不去,!看來我這卑微的身軀就算不配進(jìn)上等人呆的場所,也得硬著頭皮往里去了,,我得把您送回去呀,!”
韋德爾說著站起身,去攙扶弩一,。
弩一從襯衫上扯下一塊布片,,正搓成繩捆住小腿以止血,,卻不料韋德爾身材如此高大,揚(yáng)起胳膊象要打人,!他本來就心中有鬼,,又給狼咬傷,昏頭昏腦見對方伸手,,竟誤以為他是要攻擊自己,,嚇得“哇呀”怪叫著向后躲,這次真一腳踩空,,滾落臺階……
“哎呀,,我好心的先生,您今天該不會是走了霉運(yùn)吧,?怎么接連不斷地受傷呢,?”
韋德爾同情地望著他大喊,等他好容易止住跌勢,,躺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才不緊不慢地走下去,真正扶他坐了起來,。
“好你個龜孫子,,算計起人來比丑丸還毒辣三分!剛才你分明就是有意嚇我,,趁我疼得不行時在暗中推我一把,,現(xiàn)在卻若無其事地裝好人?看來你根本不是智障,,蠢頭蠢腦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算你狠,這筆帳老子也記下了,!”
心里使勁盤算,,臉上卻不敢流露任何不滿,,弩一這罪遭的喲,。
韋德爾伸過來的胳膊又粗又壯,他真想一刀砍下去,,卻不得不呲著牙任他扶自己站穩(wěn),。身上疼得火燒火燎,他一個人可回不了狼窩,。
就這樣,,欣悅大劇院門口出現(xiàn)了奇特的一幕: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攙著狼窩里的一位首腦人物,,步履艱難地一級級攀上臺階,,走向劇院大門,他們身后還跟著七條健碩的“大狗”。
守在門口的一溜兒保安,,見一下子涌進(jìn)這么多畜牲,,不太敢放他們進(jìn)來,紛紛欲上前阻攔,。
弩一生怕保安壞事,,指著他們一通臭罵:“瞎了你們的狗眼了嗎?這些是馬上要上臺表演的狼明星,,跟外星人扯得上什么關(guān)系,?要給攔在外面耽誤了演出,你們這群畜牲給老子上臺扮狼呀,?”
……
狼窩馬戲團(tuán)的馬戲表演正式開始,,第一個節(jié)目是狗仔鬧春,四個打扮得滑稽可笑的馴狗員,,領(lǐng)著四只打扮得同樣滑稽可笑的哈巴狗兒在臺上翻來滾去,,惹得觀眾們哈哈大笑。
演出后臺的氣氛正好與前面相反,,阿漢等得心焦,,不停咒罵弩一,怎么帶個人進(jìn)來也能花這么長時間,,難不成是先要繞寧新市轉(zhuǎn)一圈,?
正罵罵咧咧的,阿漢的嘴忽然合不攏了,,只震驚地望著門口,。不止是他,圍著他拍馬屁的爪牙們也全呆住了,,眼睛直勾勾瞪向大門,,看著韋德爾把弩一半扶半扛地弄進(jìn)來。
“我說,,你這是打哪兒回來的,?不會是一個人跑去郊外捉狼了吧?”
見到韋德爾和跟在他身后的狼群,,阿漢的焦躁下去不少,,弩一受傷他不僅沒表示出同情,反覺得好笑,,只冷血地譏諷了一句,。
“頭兒,我這個……都是他……”
“閉上你的臭嘴,!”
終于回到了狼窩,,弩一大松一口氣,,以為這兒人多勢眾,可以收拾韋德爾了,,迫不及待要說出實(shí)情,,誰知一張嘴就給他的“自己人”—窩主阿漢給喝住了。
阿漢看也不看一眼重傷的弩一,,徑直走向韋德爾,,疤痕丑臉上堆滿丑惡的笑,看樣子是想同韋德爾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