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宮的表現(xiàn)的盧植有些意外,,可陳宮是陳宮,,卻不能代表其他人的意志,,畢竟在這個時代,身份一直都是一個敏感的問題,,先不說呂冉是平民出身,,光是盜用他人身份這一條,就足夠?qū)稳浇o釘死了,。
前面的出身問題,,真正的其實也沒有什么,畢竟大漢從平民走到高層的,也不是沒有,,可是這個盜用身份,,在大漢就是一項重罪了,不說其他,,光是私用他人印章,,就是夷三族之罪,可以和叛國之罪相比,,由此可見大漢對于這方面的重視,,這也是當(dāng)初呂冉可以那么輕易盜用他人身份的緣故,因為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不敢往作假方面去想,,這東西牽扯的地方太廣,,就算現(xiàn)在漢室的威攝大不如前,可這涉及到根本的問題,,就算皇帝不管,,那些世家也不會坐視不理,可以說,,盧植的自信,,根本上還是來自這方面,說句難聽的,,掌握了呂冉的身份,其實也就相當(dāng)于掌握了呂冉的生死,。
“出,,我出?!?p> 呂冉有些氣急敗壞,,雖然陳宮一番話讓呂冉心中暗爽,可他還是需要面對現(xiàn)實,,那就是盧植握住了他的小辮子,,他除了出兵之外,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賢侄莫要動怒,,賢侄帶兵有方,乃我大漢難得的帥才,,此乃我大漢危機(jī)存亡之際,,正需要賢侄這樣的人為大漢披荊斬棘,若非此刻形勢所迫,,這東西我本是不打算拿出來的,,既然賢侄已經(jīng)答應(yīng)老夫的要求,那老夫也不會強(qiáng)人所難,這個東西,,我會好好保管,,絕對不會交給其他人的?!?p> 盧植眼見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這才重新恢復(fù)了之前那種淡然的神色,當(dāng)然,,基于對呂冉統(tǒng)兵能力的認(rèn)可,,盧植也并不希望和呂冉的關(guān)系弄得太僵。
“呵呵,,說吧,,既然您老人家親自來了,那有什么計劃就開誠布公吧,?!?p> 呂冉雖然恨得牙根癢癢,可面對現(xiàn)在的情況,,那有只有任人宰割一條路了,。
“公子,盧公,,不是我不同意出兵,,實在是我們也有苦衷,您莫非真以為我們出來就只有我們自己吧,?!?p> 陳宮看了一眼呂冉,最后還是將目光轉(zhuǎn)向盧植,,他也明白現(xiàn)在的局勢,,但是他還想要再最后為呂冉爭取一把。
“你說的可是你等身后的董賊余部,?此事無妨,,我已經(jīng)有了對策,聽說這一次同行的,,不過是董卓手下諸多小將,,這些人之中,也不乏對董賊忠心之輩,,若是全軍回返,,必然會驚動這些人,這對于我們的計劃有可能會產(chǎn)生一些意料之外的變故,,所以呢,,子卿大可打明旗號繼續(xù)北進(jìn),,而我則帶著大軍,轉(zhuǎn)道向東,,待董賊余部離開之后,,再行南下便可?!?p> 盧植侃侃而談,,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看著兩人說道。
“什么意思,?”
呂冉不傻,,盧植這樣的安排,很明顯是早有預(yù)謀,,可問題是,,盧植這個打算,究竟有什么目的,?難道只是為了不引起董賊的注意,?這完全不可能,他呂冉又不傻,,要是這里面沒有問題,,他是怎么都不信的。
“我們能帶走多少人,?”
陳宮顯然沒有呂冉那么遲鈍,,只是一個思忖,就已經(jīng)想通了盧植的目的,,當(dāng)即也不再多想,,而是臉色陰沉的看著盧植問道。
“三千,,最多三千,再多的話,,我這邊就會兵力不足了,。”
盧植對陳宮的反應(yīng)表示很滿意,,聰明人之間,,就是這點好,只要開了個頭,,對方就能明白你的意思,。
“可以,但是您必須把東西留下,?!?p> 陳宮也不廢話,而是將右手平伸而出:“別忘了,這支軍隊,,哪怕是公子不在,,我也有著絕對的掌控力,否則,,您什么都帶不走,。”
“這,?!?p> 盧植臉露掙扎,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將絲絹塞給陳宮:“一言為定,。”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聰明人,,像陳宮這樣的智者,,都被自己征服,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才明白,,和這些人相比,,他實在是有些稚嫩了,兩人的對話,,他全程就像一個傻瓜一樣,,只是他沒有說話,臉上還掛著淡淡的不爽,,成功的讓另外兩人都以為呂冉是默認(rèn)了他們的協(xié)議,,畢竟不管是陳宮還是盧植,都先入為主的以為呂冉聽懂了,,所以在每次說完,,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呂冉,可呂冉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打什么馬虎眼,,既然你們看我,,那我就點頭唄,還能怎么樣,?
雖然兩人都認(rèn)為呂冉懂了,,而呂冉實際上是沒懂,可他好意思說嗎,?既然這些人喜歡多想,,那就讓他們多想去唄,反正他呂冉表示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看著遠(yuǎn)去的軍隊,,他內(nèi)心無比的糾結(jié),,就好比兩口子結(jié)婚,新郎將酒席都備好了,,結(jié)果到了結(jié)婚的時候,,新郎變成了伴郎,這怎一個糟心可比,?
“公子莫要沮喪,,初識公子之時,我們只有三個人,,一腔熱血,,可如今至少我們還有這三千人馬,只要公子不氣餒,,他日我等又如何不能東山再起,?”
陳宮將手中的絲絹付之一炬,看著神情沮喪的呂冉開口勸解道:“更何況,,從今日開始,,再無人知曉公子身份,對于公子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我還是不甘心,!”
呂冉雙拳緊握,,被人摘了桃子,他現(xiàn)在心氣明顯有些不爽,,臉色黑沉的,,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抹了鍋灰了,。
“公子,,您覺得他們能成功嗎?”
陳宮微微一笑,,指了指大軍遠(yuǎn)去的方向,,帶著一絲調(diào)笑的語氣問道。
“成功,?你說笑呢,就他們那群2貨,,要是能成功我當(dāng)場喊爹都成,。”
呂冉一臉鄙視的嘲笑道,,成功,?不被董賊打個屁滾尿流都算不錯了,。
“既然如此,那公子還糾結(jié)什么,?”
陳宮哈哈一笑:“公子莫非忘了當(dāng)初的設(shè)計,,最終,天下還是需要公子來拯救,,這些人,,遲早會明白只有公子才是大漢未來的希望,等著吧,,總有他們來求我們的時候,。”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心里還是不痛快,,算了,不想了,,我們也走吧,。”
呂冉苦笑,,說的是啊,,最后這些人,肯定還是會求到他頭上,,既然如此,,還去想那么多干嘛?只是他耗費(fèi)心血打造的禁衛(wèi),,就要隨著這群家伙灰灰,,他心里如何能好過?
“將軍有令,,全軍開拔,!”
趙云大手一揮,身后早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的幾千人馬,,頓時一聲不吭的調(diào)轉(zhuǎn)身形,,跟在趙云的身后,朝西北方向邁出了整齊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