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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悲歌——偽王之亂

第二十一章 鄧洛可莊園

王國悲歌——偽王之亂 跑心 7027 2019-03-27 11:42:55

  獅衛(wèi)領主喬爾·梅戎已死于博凱爾平原的噩耗已在獅衛(wèi)全境如同瘟疫一般蔓延開,更要命的是,一些從博原城堡中逃出來的難民說他們見到獅衛(wèi)人親手殺死了他們所敬愛的公爵大人,。

  “公爵據守城池抗爭,!”那人在酒館里歇斯底里地大叫,,“但城里沒有一個人聽他的,,只顧開門給法衛(wèi)人獻城,!我實在受不了了,,就趁城門打開的時候逃了出來,?!?p>  聽到有人在說博原上的故事,好事的酒鬼們都圍了過去,,甚至還有人為他付了酒錢讓他繼續(xù)說下去,。那人喝了一杯酸酸的酒繼續(xù)說:“不僅如此,連教廷的人的摻和進來了,!我逃跑之前看到一個修女在攻擊公爵,,圣術的光芒都快把整座城都點燃了!”

  眾人驚呼一聲,。要是在平時,,人們一定會嘲笑這個酒鬼在說大話,不過他可是在講領主和教廷的事,,如果在這種事上亂開玩笑,,嘴巴是會爛掉的。

  這也許是這個鎮(zhèn)子上的最后一場酒宴,,在這之后,,他們必須趕快前往數(shù)公里之外的鄧洛可伯爵莊園避難,因為他們正在法衛(wèi)大軍的行進路線上,。人們默默地聽完那個充滿背叛和投降的故事,,再默默將杯中酸酸的酒水喝空,勾肩搭背回家收拾行李,。酒館老板拿出一個寫著“打烊”的木牌,,在上面再添一筆“永遠”后,掛在酒館前門門板上,。

  鎮(zhèn)子里有些人走得遲,,他們說他們看到了往鄧洛可莊園進發(fā)的藍色旗幟。軍隊當中,,果然有一名將軍在看守一位被五花大綁的修女,。

  如今鄧洛可莊園里人心惶惶,獅衛(wèi)已經失去了他們的領主,,各位擁有大片領地的伯爵各自為陣,,在十一世國王冊封新領主之前,這樣的狀況要保持一段時間,。

  鄧洛可伯爵依舊身著破爛的長袍和革制的披肩,,面色沉重地坐在主堡的最中央,一眾封臣濟濟一堂,等待主人發(fā)號施令,。鄧洛可也是剛剛從獅衛(wèi)城趕回自己的莊園,,還把妻兒都帶回來了,在這種緊要關頭,,伯爵的回歸讓人無比安心,,尤其是還有小鄧洛可和夫人在場,伯爵定然是帶著與所有人同生共死的決心坐在這里的,。

  “各位,,關于梅戎公爵的事,我很抱歉,?!编嚶蹇删o皺著眉頭,眼眶變得濕潤,,“如果當時我在大人身邊的話,,說不定可以不讓悲劇發(fā)生。獅衛(wèi)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公爵用心經營的結果,,不容任何外來者踐踏?,F(xiàn)在,敵人已經兵臨莊園,,我希望諸位可以秉承公爵遺志,,保護好自己的領地?!?p>  關乎自身存亡,,又加上故人托付,沒有人懷疑鄧洛可的忠誠,。梅戎死后,,不少領主都在討論下一任的領主會是誰。大家都認為,,呂訥在哪個莊園里吃了敗仗,,哪個領主就會榮登公爵寶座。

  此時,,呂訥親率的大軍正經過一座空無一人的鎮(zhèn)子,,十二世陛下并沒有劫掠平民的打算,但酒館的大門還是被掛上“永遠打烊”的牌子將他拒之門外,。再有半天路程法衛(wèi)軍就能看見鄧洛可莊園,呂訥決定在附近的森林中采集木材建造攻城器械,。

  格雷格于攻占博原城堡后兩天跟上大軍,,把殘余的部隊都留在城里了,身邊只跟著幾名近衛(wèi)和一位特殊的俘虜。呂訥見到了以琳修女,,后者覺得這位查美倫王子看她的表情怪怪的,。

  “呂訥殿下,”以琳雙手被縛在身后也還是挺直了背脊,,“我不知道您為何挑起戰(zhàn)爭,,但這是不義的行為,請您停止——??!”

  以琳話說道一半,格雷格用食指關節(jié)敲了敲她的腦袋:“注意你的稱呼,,修女,。這位是尊貴的查美倫十二世陛下?!?p>  以琳倔強地瞪了格雷格一眼:“教廷還未為他舉行登基大典,。”聞言呂訥竟然笑了起來:“誰當國王可不是教皇說了算的,,我不需要他的冊封,。”

  “這......”以琳一時語塞,,低下頭不說話了,。

  格雷格瞥了她一眼,在她耳邊冷哼一聲,,這聲嘲笑一般的哼聲只有修女聽到了,。“陛下,,我希望您赦免以琳修女,,她可以為我們的傷兵療傷治病?!?p>  呂訥想了想:“傳聞她殺死了梅戎公爵,,如果軍隊里有弒殺自己領主的人,會令將領們感到不安,?!?p>  格雷格聳聳肩:“陛下英明,那我先退下了,?!?p>  老肯特一手拎著以琳往軍營里走,一路上士兵們都側首看著他和修女,,似乎在擔心這兩人雙雙破戒,。圖道爾正好從縱馬回到營地,,一眼就看到了格雷格:“哦格雷格,我家隨從的待遇可真好,?!?p>  “我已經官復原職了,布蘭特,?!备窭赘癜岩粤杖舆M傷兵營里,把她身上的繩子都用劍刃劃開,?!鞍堰@里的人盡快治好,”他說,,“陛下已經判你死刑,,好好完成你最后的使命吧?!?p>  以琳從地上爬起來,,背對著格雷格一動不動,后者看不見他現(xiàn)在的表情,。似乎過了許久,,金色的光芒從修女的手中發(fā)出,剛才還在痛苦呻吟的傷兵開始慢慢舒展眉頭,。格雷格挑了挑眉,,他以為修女會哭著向他求饒,或者趁機逃離軍營,。

  就在法衛(wèi)大軍為進攻鄧洛可莊園做準備的時候,,幾名斥候回到軍營報告,一支規(guī)模不小的獅衛(wèi)部隊正從北方向鄧洛可莊園靠近,?!捌鞄蒙系幕占y是‘鐵血柵’?!背夂蛘f道,。

  “是斯托卡?!眳卧G轉身踱步,,這位伯爵是到目前為止讓法衛(wèi)人吃最多虧的將領?!安荒茏屗袜嚶蹇蓞R合,,派最快的騎兵攔截他們?!?p>  圖道爾接到命令,,立刻和自己的部隊上馬朝北方奔出,,在一片平原上一眼就看見了對方旗幟上深紅的柵欄圖案。斯托卡家族一直負責鎮(zhèn)守南方海岸,,現(xiàn)在領主本人不在自家領地內,呂訥不知道派了誰去攻打斯托卡莊園,。

  隨著法衛(wèi)騎兵快速奔近,,斯托卡伯爵部隊的人數(shù)也越來越多,不下有一千人,,他們聽見馬蹄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圖道爾將軍首先接敵,藍色的電弧從他手中的騎士長槍迸射而出,,將一圈獅衛(wèi)士兵電得焦黑,。

  斯托卡伯爵從中軍顯露出身形,親眼目睹公爵戰(zhàn)死的他如今又顯得蒼老半分,,白色的胡須生滿了他的下半臉,。伯爵坐在站馬上,手執(zhí)長劍劃出一道血紅色的軌跡揮向圖道爾,,后者用沉重的騎槍擋開劍刃,。電弧趁著兵刃交接談到了斯托卡的長劍上,斯托卡絲毫沒有在意這些,,一擊不成又從另一側揮劍,。圖道爾親眼見到那條藍色的電弧被長劍斬成點點光塵,沒有對斯托卡造成任何傷害,。

  “敵襲,!重整陣型!”斯托卡一邊下令一邊將圖道爾逼出了獅衛(wèi)的陣列,,朝著圖道爾的騎槍連砍三下,,血紅色的法術能量將它劈裂,連圖道爾的戰(zhàn)馬都受不了敵人的力量,,差點把馬腿折斷,。

  這老東西!圖道爾扔掉壞掉的騎槍,,從腰間抽出長劍和斯托卡短兵相接,,藍色和紅色的奧數(shù)光芒充斥著整個戰(zhàn)場,電流亂竄發(fā)出的爆裂聲讓人頭皮發(fā)麻,。

  獅衛(wèi)步兵完成布陣,,手執(zhí)長矛刺向沖入陣地過深的法衛(wèi)騎兵。法衛(wèi)戰(zhàn)馬感受到周圍的槍尖的戳刺,,害怕地抬起前蹄,,嚇退了一片獅衛(wèi)士兵,,法衛(wèi)騎手趁機砍下幾顆敵人的頭顱,調轉馬頭企圖沖出陣地,。

  圖道爾見優(yōu)勢正在被逐漸消磨殆盡,,正在考慮是否要指揮撤退,突然身后傳來法衛(wèi)人特有的混亂呼喝,,格雷格帶著大批步兵方陣在后頭大笑:“布蘭特,,不要隨隨便便就準備撤退啊,!”

  呂訥下定了決心,,就算是傷亡慘重也不能讓斯托卡進入鄧洛可莊園,法衛(wèi)整支步兵軍團一擁而上,,幾乎要把深冬的凍土踏平一層,。相比這聲勢浩大的藍色兵海,獅衛(wèi)步兵的方陣只不過是一葉小舟,,即使法衛(wèi)人的戰(zhàn)吼再不整齊,,也著實震住了敵人。格雷格把長槍上的法衛(wèi)旗幟卷好,,裹上一層黑色的奧術能量,,對準圖道爾的后背用盡全力投擲出去,長槍旋轉出鋒利的螺旋直直刺向前線,,但凡是稍稍擦到這股黑色螺旋的盔甲都會被向外刮開,。

  圖道爾背脊一涼,回頭看見那支黑色長槍朝自己刺過來,,嚇得從馬上摔下來滾了三四圈,。斯托卡原本還在和他對劍,沒想到眼前忽然一空,,圖道爾滾到馬肚子下面去了,。“你在——”伯爵說到一半,,黑色的長槍不偏不倚刺中了他的正臉里,,斯托卡都來不及叫出聲,腦袋猛地向后一抬,,仰面落下馬去,。

  “中了?”格雷格瞳孔一縮,,連圖道爾都趴在地上死盯著倒下去的斯托卡,,周圍士兵的踩踏聲都聽不到了。

  “該死......”斯托卡慢慢支起上身,,從一道暗紅色的屏障上將長槍拔出來,,這層奧術屏障瀕臨破碎,,格雷格差一點就可以把斯托卡結果了,他在遠處狠狠地甩了一下手:“天殺的,,距離太遠了,!”

  “格雷格·肯特,你真學了黑魔法,!”斯托卡的眼中冒出紅色的血光,,剛才還蘊含著黑魔法能量的長槍在他手里逐漸轉變?yōu)樗雇锌ǖ念伾碓跇屔系姆ㄐl(wèi)戰(zhàn)旗開始燃燒起來,。“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讓自己墮入魔鬼之道,,難道公爵大人對你的訓誡還不夠多嗎,?”

  圖道爾從地上一躍而起,徑直沖向憤怒地斯托卡,,后者揮舞起長槍逼退圖道爾,,圖道爾看準時機一把將紅色的長槍牢牢抓在手里,奧術能量讓他疼得齜牙咧嘴,。

  圖道爾到底是年輕人,,再認認真真比拼一下蠻力的話斯托卡還不是他的對手,長槍被他制在手里絲毫動不了半分,。斯托卡看到圖道爾空出一只手,,暴躁的藍色電弧在那只手上噼啪亂響。伯爵憤怒到了極點,,也騰出手來凝聚血魔法的全部威力,,向前一步照著圖道爾的正臉刺去。

  兩人的拳頭撞在一起,,藍色的電弧瞬間像漁網一樣鋪展看來,,所有碰到電弧的人連同空氣都震動起來,整條戰(zhàn)線不停地閃爍,,人的身體從鐵質的鋼盔里被迫擠出來,,“嘭”的一聲爆出一團血花,還散發(fā)出某種焦香味與血腥味的混合體,。

  顯然圖道爾贏得了這次對決,,斯托卡的胡子被電得根根豎直,從獅衛(wèi)陣地里倒飛出去,,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圖道爾其實只是想拿回自己的長槍,現(xiàn)在這柄命運多舛的槍終于染上了代表正統(tǒng)奧術的湛藍色,,只可惜槍尖下的法衛(wèi)旗幟被燒毀了一半,。將軍心疼地摸了摸旗子上的燒痕,,心想這都是格雷格這個混賬的錯,帶回戰(zhàn)斗結束了一定要讓他賠一個新的,。

  斯托卡滿身焦味地站起來,,下巴上沾滿了泥土和淤血,拄著長劍還不敢亂動,。

  “尊敬的鄧洛可大師,,呂訥一定會來阻截我?!贝藭r,,鄧洛可手中正緊緊攥著一封信,信的署名正是現(xiàn)在陷入苦戰(zhàn)的斯托卡伯爵,?!八粌H會來阻止我進城,而且會派來大軍對我這支不足兩千,、士氣低落的部隊發(fā)起進攻,。到那個時候,我相信你知道呂訥身邊還剩下些什么東西,?!?p>  “煉金術師們,向敵人展現(xiàn)你們的風采,!”

  鄧洛可用自己斯文的嗓子發(fā)出怒吼,,手執(zhí)釘錘在極度接近法衛(wèi)軍營的位置指揮軍隊。一批身著革制甲胄的獅衛(wèi)士兵歡呼一聲,,組成方陣向敵人迅速逼近,。呂訥終于在這半年的沙場征戰(zhàn)中露出了驚慌地深色,他眼睜睜地看著獅衛(wèi)人沖向自己那空虛的營地后方,。

  法衛(wèi)的奴隸和工兵們還在趕制日后要使用的投石車和巨弩,,不料一群獅衛(wèi)人從后方一擁而上,扔出一個個黑色的小瓶子,。那些瓶子砸在嶄新的投石車上,,不需要任何火焰作引子就發(fā)生了劇烈的爆炸,把法衛(wèi)人好幾天的成果付之一炬,。煉金術師們不管這些人到底怎么想,,他們扔完小瓶子就揮舞起釘錘,把沒有任何護具的奴隸砸得身軀凹一塊凸一塊,。

  另一邊,,格雷格的法衛(wèi)步兵已經沖入獅衛(wèi)陣地,和敵人短兵相接。斯托卡的士兵都是從前線敗退下來的,,幾乎喪失了所有的士氣,,現(xiàn)在他們的抵抗只不過是身體深處的本能。格雷格開始覺得派這么多士兵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但還是留在原地繼續(xù)指揮戰(zhàn)斗,。

  斯托卡一直保持拄著長劍的姿勢,耳邊嗡嗡作響,。獅衛(wèi)部隊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不斷后退,,法衛(wèi)人猶如蝗蟲將戰(zhàn)場收割殆盡。他望向遠處升起的黑色濃煙,,即使在藍色旗幟的包圍之下,,老伯爵仍然露出了得勝一般的笑容。

  “是真的嗎,?!备窭赘衤犃耸勘膱蟾妫K于肯轉身看一看身后營地的狀況了,。來報的士兵面色鐵青:“我們只是看到濃煙,但情況不容樂觀,。營地里有大批法師和傷兵,,僅憑留守的士兵恐怕支持不了多少時間?!?p>  格雷格轉身把后背留給士兵,,稍稍聳動了一下肩膀。他看了一眼還在前線的圖道爾,,他已經殺紅了眼,,什么都聽不進了。老肯特顧不得去喊圖道爾一聲,,先行上馬,,令士兵稍后派大軍跟上。

  格雷格在馬背上畫下黑魔法陣,,戰(zhàn)馬全身立刻披上一層黑火,,朝法衛(wèi)的大本營奔去。一路上都有逃竄的法衛(wèi)士兵,,他們看到格雷格騎著著火的黑馬一路奔襲,,多少看到了一些挽回的希望,稍稍放慢了逃跑的速度,。

  抵達營地后,,格雷格看到呂訥一言不發(fā)地坐在自己的御駕上,前方是法衛(wèi)的迎擊部隊,。為數(shù)不多的法衛(wèi)士兵站成長長一排護衛(wèi)這他們的國王陛下,,形勢已經被穩(wěn)定下來了,,獅衛(wèi)部隊沒有辦法沖破防御接觸到呂訥,只是在營帳里胡亂大鬧,。

  “抱歉陛下,,”格雷格從他的戰(zhàn)馬上跳下來,并抽出腰間的利刃,,“現(xiàn)在是反擊的時刻了,。”

  “你太慢了,,格雷格,。”呂訥沒有承認錯誤的打算,,說到底還是他自己下達了錯誤的指令,。“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我沒有守住傷兵大營,。”

  “傷兵大營,?那種地方——”格雷格說了一半突然倒吸一口冷氣,,以琳修女還在那里,如果她被獅衛(wèi)人救回去了,,以后反過頭來報復格雷格的機會還有很多,。

  “現(xiàn)在解決她還來得及?!眳卧G指了指側面一片混亂的營帳,,“獅衛(wèi)人還沒有從里面出來?!?p>  鄧洛可親自率領的煉金術師團成功突破了法衛(wèi)的外圍放線,,將所有藍色的營帳挨個搗毀、焚燒,。不少傷兵還不明情況,,拖著殘臂短腿跑出來,立刻就被大釘錘敲開了腦袋,。這個時候以琳還在給法衛(wèi)傷員治療,,突然身后竄出來一個墨綠色的人影,把她好不容易接上的手臂重新錘斷,。

  修女又驚又氣,,她用力推開那個獅衛(wèi)士兵:“你怎么能對傷員動手?”戰(zhàn)場上的獅衛(wèi)人比平時還要無理,他根本沒有注意以琳穿著的黑色修道服,,舉起釘錘就要把她的腦袋砸開花,,突然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看清楚了,士兵,,這是教廷的人,!”

  說話的人正是發(fā)動了這次偷襲的鄧洛可大師,他把士兵踹走,,冒著四處亂飛的煉金術瓶子將以琳拉到自己身邊,。

  “不管是不是敵人,傷害傷員都不對,!”以琳還在為剛才的事賭氣,,她打開鄧洛可的手,前去疏散被包圍的法衛(wèi)士兵,。

  鄧洛可摸了摸被打疼了的手,,現(xiàn)在他可是在指揮戰(zhàn)斗,能留存禮貌來關心別人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他怒紅了雙眼,,從腰間拔出鋒利的匕首,這是一個幫助偽王的失節(jié)修女,,殺掉她不會被教廷懲罰,。

  突然一股黑風從營帳角落吹來,鄧洛可剛高舉利刃,,一個鏈球一樣大的拳頭猛地打碎他的鼻梁骨,鼻血飛濺在地上,。鄧洛可兩眼一黑飛出營帳,,砸在兩個獅衛(wèi)士兵的身上,幾乎已經斷了鼻息,。

  “修女,!該死的!”格雷格把以琳的肩膀搬過來,,眼睛睜得比貓頭鷹還要圓,,“你怎么可以和煉金術師講道理?他們會把你扔進鍋里,,煮成肉湯給小朋友喝的,!”

  以琳環(huán)顧一圈驚呆了的煉金術師們:“我以為這是傳說?!?p>  “這是真的,。”格雷格一手抓著以琳的手腕,“現(xiàn)在和我走,,不要管任何半死不活的人,,聽到了嗎?”

  鄧洛可被幾個煉金術師抬起,,他們往大師那歪到一邊的鼻梁上撒上白色的粉末,,鄧洛可打了幾個噴嚏,竟然把碎骨和淤血全部打出來了,。他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格雷格打碎鼻梁了,,不過他看到格雷格拉著修女往遠離戰(zhàn)場的方向跑,立刻指向他們:“術士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格雷格聞聲回頭環(huán)顧所有追上來的煉金術師,深紫的眼眸深深印刻在他們的心底,,一名心力淺弱的術士立刻突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再也沒了聲音。

  以琳看到格雷格用特別的法術擊傷(殺)了一個獅衛(wèi)人,,下意識地抬起一只手準備頌唱圣術,,格雷格又一把抓住她的這只手,兩人的姿勢看起來特別滑稽,。

  “不,,要,施,,法,。”格雷格口中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往外蹦,,以琳不停地點點頭,,這才把手放下來。

  格雷格自己松了口氣,,如果現(xiàn)在沾到圣術,,他可就連普通士兵都打不過了。

  兩人一邊向法衛(wèi)人組成的陣線靠近,,一邊還要躲避飛來飛去的瓶子,,這些煉金術瓶效果不一,有的一碰就著,,有的碰了就會流淚不止,,格雷格不熟悉煉金術,只知道什么都不碰就一定沒事,,不知不覺兩人竟然沖進了亂戰(zhàn)的陣地中央,。

  一名煉金術師正在敲一名法衛(wèi)將領的腦殼,,突然看見一個男人竟然再這樣生死攸關的地方拖著一個女人,心里佩服的同時也沖向那人并掄起釘錘,。格雷格用長劍格開,,單手持劍使不出全力,沉重的釘錘差點砸在他的肩膀上,。格雷格發(fā)出“嘖”的一聲,,覺得拉著的以琳是個累贅,便松開她的手,,并往她心口推了一把,。

  “嗯?”小修女挺有料的,,格雷格仿佛全身被注入了能量,,長劍上冒出一股腐朽的黑色氣息,一舉將煉金術師連人帶釘錘斬成了兩半,,連他自己都被嚇到了,。

  今天狀態(tài)不錯。格雷格這么想著,,回頭伸出手讓以琳過來,。以琳被地上的一攤內臟嚇壞了,跳過去抓著格雷格的手臂不放,,以免自己當場吐出來,。

  煉金術師作戰(zhàn)雜亂無章,事實上出動成批的煉金術師違反了獅衛(wèi)慣有的作戰(zhàn)計劃,,鄧洛可只是希望能讓斯托卡部隊看到他的誠意,。呂訥終于看出煉金術師沒有陣型可言,不少隸屬于格雷格的士兵也從另一邊的戰(zhàn)場趕回來了,,法衛(wèi)人決定開始反包圍獅衛(wèi)部隊,。

  鄧洛可也發(fā)現(xiàn)法衛(wèi)士兵的數(shù)量在回升,料想斯托卡兇多吉少,,只得命令煉金術師團后撤,。獅衛(wèi)人完全破壞了法衛(wèi)的攻城器械,,呂訥要是想攻占鄧洛可莊園,,就必須再等上幾天時間。

  呂訥從兵陣后頭縱馬而出,,正好看到灰頭土臉地格雷格,,身上還吊著一個修女,實在是憤怒到了極點:“我不是叫你——該死,!”

  年輕的陛下失望地捂臉搖頭,,重新擺出一個威嚴的面容出來,。“你已經與我軍同生共死,,修女,獅衛(wèi)人會將你視作敵人,。為了避免更多的傷亡,,我邀請你留在軍隊里醫(yī)治我軍的傷員,希望你能答應,?!?p>  以琳以為戰(zhàn)斗還沒有結束,抓著格雷格的手臂緊閉雙眼,。格雷格知道呂訥在氣頭上,,趕緊動動手臂:“快點頭,笨蛋,?!毙夼宦犚姼窭赘褡屗c頭,就立刻點了,。呂訥覺得異常疲憊,,揮手讓格雷格帶她下去。

  獅衛(wèi)人陸續(xù)撤退,,法衛(wèi)軍一直追到鄧洛可莊園外和圖道爾的部隊在前線匯合,。圖道爾舉著長槍回到自己的國王陛下面前,旗幟破爛的樣子好像吃敗仗的是他一樣,。

  “斯托卡逃走了,。”圖道爾低頭認罪,,格雷格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我不是把所有步兵全都留在戰(zhàn)場上了嗎,?為什么還是沒有抓到斯托卡?”

  “我還想問你為什么不去指揮你的士兵,,”圖道爾皺起眉頭,“當我回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的人根本沒有列陣就一股腦地沖過來,,而且指揮官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是回去支援陛下,!”格雷格向前站了一步,,“獅衛(wèi)人都已經所剩無幾,斯托卡連站得力氣也沒有了,,怎么還會——”

  “好了二位,?!眳卧G打斷了他們的爭吵,“我聽說平原上的獅衛(wèi)援軍把斯托卡救走,,這無關緊要,。既然伯爵在這里,,斯托卡莊園被我軍攻占也是遲早的事情,。”

  格雷格和圖道爾在呂訥面前同時失態(tài),,這是少有的事情,。格雷格知道這次沒有抓到斯托卡有自己的責任,即使是返回支援呂訥,,也應該讓圖道爾知悉自己的計劃,,否則連圖道爾都會有生命危險。會上他不斷地瞟圖道爾,,后者正在氣頭上,,抱著手臂低頭看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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