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黃貝貝跟著于宴祖去取自行車時,,溫禾禾還在一旁問個不停,。
“貝貝,你要是真敢坐他的車回去的話,,你這一世的英名就要被毀掉了,!”
“貝貝,他剛是不是趁我們不注意給你下了什么藥,?要不要不我先陪你去醫(yī)院看下,?現(xiàn)在醫(yī)院的急診還是開著的?!?p> “貝貝,,你要是想找男朋友的話,我可以介紹我表哥給你??!照片你也看過了,不比這小子強多了,?”
“貝貝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借你蹭別人的飯吃了,,你不要坐他的(自行)車回去好不好嘛?”
于宴祖:“……”
“你這是什么表情???很得意是不是?給我好好送她回去,!要是敢欺負(fù)我家貝貝的話……哼,,我跟你說,十個你都不一定打得過我,!”見對黃貝貝的哀求無效,,溫禾禾轉(zhuǎn)火到于宴祖身上,揮舞著拳頭兇巴巴地威脅道,。
“你小叔跟我說了,,二十個我也不一定打得過吃撐了你的……”于宴祖弱弱地答道。
溫禾禾一愣:“溫方戟那小子還跟你說了什么,?這么快就爆了我的老底了,?以后老娘在這大學(xué)城還怎么扮豬吃老虎?”
嘖嘖,,三小時不到之前,,你還滿嘴涂蜜了似的小叔前小叔后的,這改口也真快啊,。
“沒了……哦,,還有,你小叔說他之所以來大學(xué)城這里開一家破手機店,,其實主要也是因為要看著你,,怕你在這里鬧事了沒人幫著收拾……”
其實溫方戟本意是說照顧溫禾禾的,這春秋筆法一轉(zhuǎn),,果然溫禾禾就大怒了:“我要他照顧個屁,!不行,我得找他說理去,!”
她瞪了于宴祖一眼:“給我好好送貝貝回學(xué)校,,半小時后我要查寢的,知道沒,!”說罷就氣沖沖地走了,。
溫禾禾倒不是真的想去質(zhì)問小叔,只是之前練武之事家人一直都禁止她對外宣揚,,但溫方戟卻坦然告知了于宴祖,,她直覺這里有些古怪,就打算去問個清楚,。
見到溫禾禾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離去,,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相互間對視一眼,,一時又有些尷尬,。
“那什么,我的學(xué)校也不遠(yuǎn),,現(xiàn)在也還早,,你可以推著車子陪我走過回去嗎?”黃貝貝輕輕笑著說,,“我……從來都沒坐過男生的自行車大梁上,,確實感覺會有那么一點不好意思……”
“哦,那就走吧,,我也沒試過讓女生坐車子的前面,,真要坐的話也不太會習(xí)慣?!庇谘缱嬉菜闪艘豢跉?,讓女生坐自行車大梁這種曖昧到極點的事,他一直都覺得應(yīng)該是男女朋友才能做的,。
“那后面呢,?”
“呃?”
“有女孩子坐過你車子的后面嗎,?”
“……沒,。”
“那你為什么要說‘沒試過讓女生坐車子的前面’,,而不是直接說‘沒試過讓女生坐我的自行車’呢,?這樣不是更加嚴(yán)謹(jǐn)么?”
黃貝貝發(fā)揮出了中文系的專業(yè)能力:摳字眼,。
但不得不說摳得好有道理,。
于宴祖苦笑道:“貝貝同學(xué),能否給我稍微留下那么一點面子,,不要什么都拆穿可以么,?”
不過黃貝貝這么小小地開了個玩笑,兩人間的隔閡感少了許多,,至少這一路上可以正常地談天說地了——只是基本上是黃貝貝在主動聊,,于宴祖在被動地回應(yīng)。
快走到師范校門口的時候,,黃貝貝突然冒出了一句:“今晚好像有點冷,。”
冷,?
如果這是十月份以后,,那你說冷還情有可愿,,而且于宴祖也知道女孩子說冷的時候該怎么做——但現(xiàn)在——他掏出了手機看了一下,二零一九年六月二日,。
這不是在澳村,,也不是在寒武紀(jì),更不是在關(guān)漢卿的劇本里面,,現(xiàn)在也不過是晚上九點左右,,頂多就是夜風(fēng)吹得有點微涼,又怎么會來冷這一說,?
其實于宴祖也不知道寒武紀(jì)會不會冷,,只是見上面有個寒字,就自然聯(lián)想到冰川時代那個紀(jì)年去了,。
在冬日的夜晚中,,孤男寡女一起散步,女生說“好冷呀”的時候,,可以看作是一種耍流氓的行為,。
可是夏天的晚上呢?我該怎么接話,?
于宴祖苦苦思索,,突然想到了以前網(wǎng)上看到的一則段子,當(dāng)下就清清嗓子搬來救場了:
“你聽過這個冷笑話沒,?有一對男女在散步,,女生說好冷。普通青年就脫下衣服給她披上,,文藝青年就解開自己衣服把她摟懷里,,二比青年說:‘你學(xué)我,蹦蹦就不冷了,?!?p> 黃貝貝微微一笑:“是不是還有個傻子青年說了個笑話?我宿舍到了,,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換件衣服再下來?!?p> ?。??,?
不是,你不是要我送你回來的嗎,?上去換衣服是幾個意思,?
這難道我終于要有桃花運了,?
于宴祖還沒理清思緒,黃貝貝已然轉(zhuǎn)身進(jìn)入宿舍樓中,,不一會還發(fā)來了一條微信:“乖乖在下面等我十分鐘,?!?p> 瞬間他腦補了幾十種甜得發(fā)膩的撒嬌語氣,。
同時他還看到了溫禾禾的質(zhì)問:“你把貝貝送到?jīng)]有?”
也瞬間腦補了幾百種惡狠狠的語氣和受傷方式,。
于宴祖回了溫禾禾一個定位和黃貝貝宿舍大樓的照片,,無所事事地四處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師范女生宿舍樓下的男生還真不少,。
旁邊一個男生估計是等著無聊了,,掏出一包煙過來打招呼:“哥們,也在等女朋友???要不要去旁邊小樹林里抽一根?”
兩個男人進(jìn)小樹林……
于宴祖面色古怪地笑著搖搖頭,,既是拒絕抽煙也是表示黃貝貝不是他女友,。
那男生也不介意,自己叼上了一根但并沒有打火點上:“我剛看你女朋友說要上去換件衣服,,你就打算在這里一直等著,?”
“呃,那去哪等,?”于宴祖不明所以,。
“我女朋友說回去洗個頭再跟我看電影,我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快兩小時了……要不是學(xué)校太遠(yuǎn),,我都可以回寢室去睡一覺了,。”男生露出的憂郁眼神都讓于宴祖都有種心疼的感覺了,。
“好了,,走吧!”黃貝貝出現(xiàn)在宿舍大門,,她換了身灰白色的大衣,,下面卻配了淺色的過膝長筒綁襪,一時間上身傳遞著禁欲的性冷淡味道,,但大腿上露出的絕對領(lǐng)域卻又是若有若無地訴說著少女的性感氣息,。
感情你還真的是覺得冷,回去加衣服來著???
先不說旁邊那男生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連煙都掉落地面了,,于宴祖乖乖地推著自行車跟著她走到了停車場。
不對,,為什么來停車場,?
于宴祖祖瞬間又腦補了他學(xué)校曾經(jīng)的停車場夜間風(fēng)景——一度以來這詞和巫山云雨是表達(dá)著差不多同樣的意思。
只見黃貝貝掏出了一把車鑰匙按了一下,,旁邊一輛小車嘀嘀了兩聲,,黃貝貝打開車門鉆進(jìn)了駕駛位,朝外面還在發(fā)呆的于宴祖喊道:“還發(fā)什么呆,,上車來?。∥宜湍慊貙W(xué)校,!”
于宴祖并不懂車,,但勉強能辯證出這應(yīng)該是一輛MINI,還在猶豫著要不要百度一下大概的價格,。他張了張嘴,,問出的卻是:“這是你的車?”
“對啊,,家里給我買的,,這樣我有事也會方便點?!秉S貝貝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于宴祖才想起現(xiàn)在的重點不是車子,半慒逼半不解地繼續(xù)說:“可是你讓我送你回宿舍……”
“嗯,?”
“然后你說冷,,回去加了一件衣服?!?p> “對啊,,冷就換衣服啊,有什么問題,?”
“然后下來開車送我回學(xué)校,?”
“你送我一次,我送你一次,,這不是很公平嗎,?”
“……那我的自行車怎么辦?”
“能折疊嗎,?”
“不能……”
“就算能折疊我的車也不好放……就先扔這里吧,,晚點我再送你回來拿就是了。”
????,?這又是什么操作,?
黃貝貝同學(xué),你今晚的行為不是一般的奇怪??!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于宴祖還是上了車,,不一會黃貝貝已經(jīng)將車子開到了校門,,她隨手向一邊的保安揚了揚某個證件,,保安也沒問什么,,直接就拉起了大門閘杠。
于宴祖還在莫名其妙地玩著手機打發(fā)時間,,突然腦海中一陣刺痛,!
這種感覺非常熟悉,上一次遭遇白婉兒的時候,,德古拉老祖的血族印記也是這樣示警的,。
只是這次來得更為猛烈,于宴祖背后脊梁骨一陣惡寒,,額頭泌出大量冷汗,,甚至忍不住大聲地喘息出來!
黃貝貝眼神閃過一絲憐憫:“沒事吧,?放心,,明天就沒事了……”她最后半句幾乎悄不可聞,然而經(jīng)過血族印記強化了聽覺的于彥祖還是聽到了,。
看著于宴祖似乎喘不過氣來的樣子,,黃貝貝搖下了車窗。與此同時,,對面一輛車子也在緩緩地開入校門,,同樣地車窗也搖了下來。
那是個英俊的混血金發(fā)外國小哥,,他露出了一個非常紳士的笑容,,還朝著黃貝貝點了點頭,似乎是見到認(rèn)識的人打了招呼,。
然而于彥祖卻能感覺到對方不加掩飾赤裸裸帶著敵意視線,,直接穿過了黃貝貝盯住了他,讓他瞬間就有了一種暴露在野外,被殘忍的孤狼注視著的感覺,!
這種來自于血族印記千百年中刻入骨髓的仇恨與戰(zhàn)栗感,,于彥祖已經(jīng)第一時間明了對方的身份了。他似乎病囈地呻吟了一句:
“這家伙,,是個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