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陽已經(jīng)升到半空,琉璃才懶懶的起床,。梳洗過后,她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托著下巴眼神直楞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麒聽到聲音也走出房門,坐到她身旁的石凳上,,垂眼看向琉璃??此桓睙o精打采的樣子,,就故意逗她道:“我要吃水梨,快拿一個給我吃,?!?p> 琉璃假裝沒聽見,,眼風都不給他一個,。
玄麒伸過去一根手指,戳戳她臉上的酒窩,。見她還不理,,就戳了一下又一下。
琉璃不耐的揮手打開他的手指頭,,憤憤的從如意荷包里掏出五六個水梨,,放到石桌上,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吃,,吃,給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看撐不死你!”說完又重新?lián)沃掳丸圃谑郎侠^續(xù)發(fā)呆,。她不知道今日的琴會還去不去參加,,昨日還不如不去跟蹤儒詩夢呢!知道了內情,,再也無法裝成局外人,。她又瞪向玄麒:哼!都是這個家伙出的鬼主意!
玄麒簡直莫名其妙,,他翻了個白眼,,道:“現(xiàn)在怪我了?也不知道是為了滿足誰的好奇心來著,?”
琉璃聽罷也嘆氣,,雙肩立刻垮了下去。
這時,,百里溪兄妹二人在門口敲門,,還不待他們應聲就推門走進來。琉璃看過去,,這二人也是一臉菜色,。他們跟琉璃對視一眼,齊齊嘆了一口氣,,然后又齊齊笑出聲,。
百里溪攜著妹妹坐在另外兩把石凳上,他盯著玄麒的炙熱的目光拿過兩個例子,,遞了一個給妹妹,,自己拿了領一個狠狠咬了一大口,發(fā)泄似得長出一口氣,。他看向琉璃,,問道:“你們是不是也是因為春水琴被盜,今日無法聽到儒詩夢彈琴才沒有去琴會的,?”
琉璃點點頭,,百里溪兄妹并不知昨夜他們也在紫云上,她只能讓他認為是這個原因,。
百里紅楓把水梨拿在手里摩挲,,滿臉郁悶難解的神色。
百里溪長長嘆息一聲,,才把昨晚跟著儒詩夢上了紫云山一路上的見聞一一講出來,。
琉璃聽完,臉上的表情更是難言,。她嘆息一聲,,問百里溪道:“那今日琴會,你們還去嗎,?”
百里溪郁悶道:“不知道呢,!”
百里紅楓也在一旁點點頭,她沉郁的輕聲開口:“自然是想去的,,只是不知如何面對先生,。昨晚在紫云山聽了先生那一曲,,不知有多少愁緒含在里頭!”言罷,,她頗有些后悔,,道:“真后悔不該聽哥哥的跟蹤先生?!彼p輕瞪了百里溪一眼,,百里溪只得訕訕的苦笑。
唉,!古人曾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還是有些道理的,。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直到用午膳,,玄麒卻在一邊吃水梨吃的有滋有味的。百里溪嘴角抽搐,,這貨看來是真的表里如一的冷漠,。
他們最終還是沒有去參加琴會,因為午膳時候幾人一瓶接一瓶的喝酒,,結果都喝多了,,醉的趴倒在石桌上。玄麒把琉璃拖回她房間后,,他一個人坐在琉璃那屋的房頂上喝到盡興,,任由百里溪兄妹在院兒里趴著。
百里溪睡醒后,,趴的是胳膊也疼,,脖子也疼,。他瞪了那坐在房頂喝酒的冷血王八蛋一眼,,就抱起還在沉睡的妹妹回自己院子去了。
這一睡就睡到第二日才醒,,幾人又是在琉璃他們院子碰頭,。琉璃和百里兄妹,三人胖子都嘶啞了,,互相苦笑著打招呼,。玄麒則一臉鄙視的看著他們仨。
客?;镉嬎蛠碓缟?,吃過飯后這三人才恢復些。宿醉能讓人適當發(fā)泄,,醒來后即便不神清氣爽,,也可以變得輕松些,。
他們從伙計口中得知,昨日琴會上儒先生在開場的時候為大家演奏了一曲,,春秋園內外的人們都聽的如癡如醉,,詩書會也趁著群情激昂之時做出幾首膾炙人口的盛世華章。
今年的春秋盛會就這樣盛大又緊促的結束了,,蓋因接到消息新的潁川郡守今日會到,,而儒先生明日就要出發(fā)去王城洛邑。
春秋盛會雖然結束,,遠道而來的人們幾乎都沒走,,都等著明日給儒先生送別。
用過飯,,他們四人在潁川城里逛了一天,。看著盛世繁華的大街小巷,,看著潁川人的富足安泰,,他們又不約而同的想起儒先生,想起紫云山琴閣那個純美如洛神的女子——春水,。
四人性質低落的,,不對,應該說是三人性質低落而一人尚可的回了客棧,。用了頓不知滋味的晚膳,,就各自回了屋。
琉璃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后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幾步,,踱到桌子旁坐下,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涼的。她不由感嘆:唉,,人走茶就涼,,不如著眼當下。既然不知如何辦,,那不如過去看看,。看看也好吧,!
她無意識的伸手輕拍了下桌子,,騰的一下就站起身來,她往玄麒房間方向看了一眼,,旋身一轉,,就輕巧的離了房間,。
玄麒的房間里,抱著手現(xiàn)在窗子前的玄麒,,撇撇嘴,,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接著也是旋身一轉,,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儒先生的書房外,同一個地方,,同樣的兩個人,。琉璃翻了個白眼,不是嫌無聊嗎,?又干啥要跟來,?
夜幕已深,玄麒拽拽的靠在墻上,,在二人身邊布下隱身屏障,。他拉過琉璃的手,在她掌心寫到:跟你一樣,,閑的,。
琉璃簡直無語。
突然,,玄麒示意琉璃禁聲,。琉璃小心的透過芭蕉樹葉的縫隙張望,她以為是百里溪兄妹也來了,,卻不想看到的是前夜在紫云山看到的那個黑衣男子,,此時的他臉上神色冷漠陰鶩依舊,臉色更蒼白些,。
他今晚來找儒先生有何事,?拘禁?亦或是綁架,?或者是因愛生恨要對先生不利,?
玄麒看著琉璃臉上豐富表情,,無語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想的這么多,你不如干脆去寫畫本,?
他曲著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額頭,,待她怒目著回過神,他在她掌中寫道:他受了傷,,重傷,。
并示意她仔細聽房間里的對話,。
窗影上,儒先生看到突然出現(xiàn)在屋內的黑衣男子,,他驚愕的放下手中毛筆,,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深夜到此,?所為何事,?”
黑衣男子冷冷抱著雙臂,長身而立,,清冷的道:“我是何人,,這點與你無關。深夜前來,,自然是因白日不方便,。至于為何來?自然是為你而來啊,?!?p> 即便知道眼前人是一個真正的端方君子,他卻依舊忍不住針鋒相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