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云崖答得干脆,不帶一絲猶豫,。
“好,!”小紅豆笑得更甜了,?!懊績扇找恍⊥胙獫不?,不出十日,,花自然就開了,。在這期間,,這花還是拿到別處去才是?!?p> “好,!夏蟬,將花送到乾明宮,,再送匕首和碗來,!”乾明宮如今是云崖的寢宮,飲淚花是救白黎唯一的希望,,他只能將它放在自己眼前,,日日守著才放心。
“等一下,!”小紅豆叫住夏蟬,。
云崖面帶疑惑看向小紅豆。
“我身為醫(yī)者,,有的話還需要言明,!”小紅豆不急不緩的開口。
“什么,?”
“花開以后,,以花入酒,能讓皇后娘娘蘇醒,。只是,,我卻不敢保證這毒解了?!?p> “你這是何意,?”
云崖蹙眉聽小紅豆說完,還是擺擺手讓夏蟬按照之前他吩咐的去做了,。
即使結(jié)果真的像小紅豆說的那樣,,他也必須這樣做……
鋒利的匕首劃過暗色的皮膚,鮮血瞬間流出來,,順著手腕而下,,滴到晶瑩剔透的玉碗中。很快,,小碗就滿了,。
王太醫(yī)急忙上前上藥包扎,,而小鄧子則是小心翼翼的端了那血澆花去了。
云崖的臉色有些白,,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取血了,。手臂上的前三道傷口尚且新鮮還未結(jié)痂,又添了第四道傷口,。
“你可能讓這些傷口不留疤,?”云崖看著王太醫(yī)給他處理傷口,突然間開口問道,。
王太醫(yī)包扎傷口的動作一頓,,皇上身為男子,卻也還是不喜歡身上留疤嗎,?
“皇上,,傷口有些大,且深,。微臣無能,,沒辦法不留疤?!?p> “唉~”云崖輕嘆了一口氣,,“既然沒辦法,也就罷了,。只是……”
王太醫(yī)已經(jīng)幫他包扎好了,,寬大的衣袖落下,遮住了滿是傷口的手臂,。
云崖收回看向遠(yuǎn)處的目光,,正視王太醫(yī)?!爸皇?,這以血澆花的方法,就不要讓皇后知道了……”
讓她知道的話,,她又該為此多想了……王太醫(yī)沒有辦法讓他手臂上的傷不留疤痕,,所以,改日若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他該如何解釋,?
“是!微臣明白,!”
走到窗邊,,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滲入花葉間。云崖這才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即使他沒開口,,小鄧子也知道他這是要往哪里去。
自皇后娘娘病倒后,,皇上除了上朝和取血的時候,時時都是守在梧桐宮的,。
云崖到梧桐宮時,,清風(fēng)正在給白黎擦身。見他來了,,急忙停了手里的動作,,跪下行禮。
“參見皇上,!”
“你們都出去吧……”云崖的聲音里滿是疲倦,。
宮女全部退出去,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個就那樣沉沉的睡著,,另一個就那樣緊緊的盯著睡著的人……就好像是一幅靜止的畫,沒有聲音,,也沒有動作,。
白黎的臉色依舊如常,不見蒼白病態(tài),,讓別人看著,,只以為是睡著了。哪里像是中了毒生命垂危的人,?她之所以昏睡了五六天還是如此,,也得益于王太醫(yī)和小紅豆合力用名貴的藥養(yǎng)著。所以,,身體并無大礙,。反倒是比之前還好了不少。
可是身體再好,,沒了神智,,死亡也不過是瞬息的事。飲淚花毒,,毒就毒在會讓人在睡夢中沒了意識……死去……
云崖走到床前,,很是自然的拿起清風(fēng)放下的帕子,放在銅盆中的熱水里浸過,,擰干了,,小心翼翼地給白黎擦著臉,手臂……
“黎兒,,你素來是不貪睡的,,偏這次睡了這么多天,。明明前幾日還為我要攻打薩達(dá)一事不滿,現(xiàn)在又這么乖的躺著……你這么安靜,,倒讓我睡不著了,。白黎,身為皇后,,身為白家的姑娘,,若是真的為清源著想,為情愿的百姓著想,,你不該這般安靜的躺著才是,。你可知道?他們的皇,,已經(jīng)折在你手里了……你若不醒,,你讓那個可憐的皇怎么辦?”
“黎兒,,江山和你,,我總覺得你更重一些……也許,我本就是不適合這個高位的……”為君者,,自然是該事事為百姓考慮的,。以前他該是能做到的,可白黎出現(xiàn)以后,,在他的心里,,江山百姓終究比不上她……
云崖的深情和乞求,沉睡著的白黎聽不到,,也感受不到,。她依舊沉于夢中,絲毫沒有被反應(yīng),。
明明很清楚自己得不到任何的回應(yīng),,云崖卻還是自顧自的說個不停,盼望著那個清冷的聲音能突然應(yīng)他一句,。
在云崖放了五碗血,,如同癡了一般守在白黎床邊九日以后。第十日,,飲淚花終于開了,。
不過這次的花卻是有些不同,之前飲淚花開為純白色,,除了白黎別人聞不到香味,。可如今的飲淚花為粉紅色,花香醉人,。
小紅豆和王太醫(yī)卻表示,,這是以血澆灌開出來的花,與用酒澆灌的自然是不一樣的,。
小紅豆親自摘了開得正好的飲淚花,,搗碎了放入上好的醇釀中,然后再次將酒壇封好放著,。
又三日以后,,云崖終于等到小紅豆開口,可以將那泡了飲淚花的酒喂給睡著的白黎,。小心翼翼的接過小紅豆遞來的碗,云崖給白黎喂藥的手有些抖,。不過勺子里的酒終究還是沒有灑出來,,而是全數(shù)喂到了白黎口中。
白黎愛酒,,相處的日子里云崖也發(fā)現(xiàn)了,。可是,,今日這泡了飲淚花的酒似乎并不合她的胃口,。第一口酒剛喂進(jìn)去,白黎就蹙了眉頭,。云崖再喂時,,卻是怎么也不能將藥喂進(jìn)去。
看著酒液順著她的嘴角留下,,云崖一邊拿了帕子小心地給她擦著,,一邊皺了眉頭。若是不能將這酒喝下去,,她還怎么醒來,?
無奈之下,云崖端起碗抿了一口那暗黃的酒液,。一股濃濃的苦澀瞬間充盈了他的整個口腔,。他也終于明白為何白黎不肯喝了。
飲淚花的香味甜蜜醉人,,不知為何,,以花入了酒就苦得讓人受不了。
縱然酒苦,,云崖也極力忍下,,沒將酒吐出來,慢慢湊上白黎的唇,將酒悉數(shù)渡入她的口中,。
一碗酒終于見了底,,夏蟬急忙遞上香茶給云崖漱口,卻被云崖擺手拒絕了,。眼睛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的盯著床上的人,,好像是害怕會錯過她睜眼的瞬間。
“皇后娘娘沒這么快醒,,而且……她醒后也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