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十公里我們就要棄車轉步行咯,?!崩錈o雙抽空瞟了一眼導航地圖,嘆了一口氣,。
苗疆這里地勢特殊,,而且教化風俗也與外界不同,車子自然是不能開進去的。
不僅不能開進去,更是要把車子放在八百里開外,。
不然的話,可能你一出苗疆地界,,就只能回收一堆“破銅爛鐵”了。
“嗯,?!?p> “嗯?”冷美人聽到旁邊小魔女不冷不淡地從鼻子里發(fā)出了一聲回應,,這極其敷衍單音節(jié)字更是凸顯出了其心不在焉,,寬大的太陽鏡底下美眸微瞇。
再偷偷一看,,只見閆如玉正微微鎖著眉頭,,手里一直搗鼓著一個用沉香木做的小盒子,甚至還盯著它微微出了神,,頓時驚得猛地一打方向盤,,差點把車子就往溝溝里帶了!
只聽“吱——”的一聲剎車聲,,某科長眼疾手快,,“啪”的一下一把拉住頂棚拉手,靠著安全帶的作用力坐定后別過頭幽幽地看著一臉尷尬的司機,,危險道:“你需要進特訓場再去學一下駕車技術嗎,?我親自手把手的那種?”
“不不不,,不用了,,”冷無雙推了推眼鏡訕訕笑道,“我這不是有點受驚了嘛,!”
“你受驚,?”
“那可不?以往我們的七科科長不是寫作戰(zhàn)計劃就是研究線路圖,,今天卻盤一個小盒子這么久,,這可是千年難遇的奇事一件啊,”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半個身子靠了過去壓低了聲音,,“怎么?才分開幾個小時,,你就想小九啦,?”
閆如玉一瞟,莫名道:“我想他做什么?”
“你不想他的話,,你拿著給你的護身符發(fā)了這么久的呆,?誰信額……”
說完,感受到車內(nèi)驟然凝固的空氣,,冷無雙像怕被旁邊人揍似的,,趕緊縮了回去一本正經(jīng)地踩了一腳油門。
而閆如玉確實現(xiàn)在臉都黑了,,她斜眼看了看某位正襟危坐的女司機,,眸中閃過一絲深思,舉著手里的盒子沒頭沒尾張口就問:“他給我的,?”
“誒,?你不知道嗎?”
這個冷淡中帶著驚訝的反應,,倒是把冷無雙給問懵了,,她只覺得腦袋卡了一下出口問了一句后,心里暗自嘀咕道:她不知道,?難道小九是偷偷匿名給她送過去的嗎,?誒呀,笨小九,!這樣什么時候才能把人追到手?。?p> 這樣想著,,某位急切當紅娘的美人兒眼睛骨碌碌一轉,,認真說道:“人家啊是特地給你求來了一張護身符,還問我要這種特殊的木盒子做容器,,誒,,真羨煞旁人啊……”
她在這兀自兢兢業(yè)業(yè)地幫蘇君堯刷存在感,哪里知道某位正主兒關注點壓根不在這上面——
“所以……這個盒子是你給他的,?”
冷無雙頓時覺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對勁,,聲音也似乎是被掐了開關似的漸漸滅下去了,最后只是干巴巴地吐出幾個字:“是……是啊……”
“我說他怎么有錢買這種沉香木盒子,,”閆如玉冷冷一瞥,,“原來是有‘幫兇’?”
聽到這,,冷無雙只覺得欲哭無淚只想跳車——
幫兇,?哪門子的幫兇?
這么體貼的舉動要她早就心都化了好不好,!
怎么這人還無動于衷呢,?
好歹感動一下吧,?
“什么‘幫兇’不‘幫兇’的,人家是為你好……等等,,小玉玉你套路我,!”話說到一半,她終于明白了剛剛困頓的地方所在,。
什么驚訝,?什么感動?什么關注點不同,?都是騙人的鬼,!
人從頭到尾就知道這護身符誰送的。
都說七科科長三句話里就有一句是坑,,如果她沒有假裝不知道是誰送的,,而是直接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他送的,,就會給人一種防備心理,,換句話說如果用提問的方式往往會提高說假話的可能,要確切了解盒子和冷無雙與護身符的相關程度等等信息也會相對來說更難一些,。
閆如玉得到了想要的訊息后,,也不去看旁邊氣鼓鼓的冷大美人兒,只是看著手里的盒子眼神閃了閃——
護身符有好多種,,修行中人所煉制的護身符多數(shù)的發(fā)動契機都是符本身感覺到攻擊或者沖擊的時候,,會一次性發(fā)動符咒威力護主。
然而因為是一次性,,加上威力屬實不大,,因此修行中人都不會去特意煉制。
畢竟一張符紙的成本也不低,,大量煉制這種雞肋的符咒太過于浪費財物人力,。
可現(xiàn)在看看手里的盒子,上面的禁制應該是發(fā)生沖擊的時候就會解開,,從而打開盒子讓符咒產(chǎn)生作用,。
但是同時,下禁制的人會感應到,。
盒子里的符咒如果真的是護身符的話,,那么這個禁制算什么?
冷無雙把車子停到了事先規(guī)劃的位置后,,兩人雙雙背著一個包下了車,,向著預定的方向走去。
路面崎嶇不平,,一不小心就可能被路上的碎石頭給絆一跤,,等小心翼翼走到關卡口已然是過了一個小時,卻說這時候一個精瘦高高的影子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小姑娘,,這里不是你們旅游的地方,,里面在施工,很危險的,?!?p> 旅游?
冷無雙愣了一下,,想想她們現(xiàn)在一個人一個休閑包,,頭上還帶著太陽帽和太陽鏡,再看看閆如玉淡定悠閑的樣子,,還真頗有幾分出來旅游的意思,。
話說回來,禁止入內(nèi)就禁止入內(nèi),,拿“施工”當借口是有多蹩腳啊,。
這樣想著,眸中帶上了一絲打趣的味道,,她頭一抬“不客氣”地開口:“本姑奶奶就是要進去,,咋的?”其中還帶著富家子弟濃濃的富二代氣息,。
話落就要往前走,,只是那男子幾乎是同步一步上前攔住她,神色不善語氣也硬了起來:
“小姑娘,,就算你不怕被石頭砸,,也得顧及一下里邊的施工團隊吧?”
冷大美女聽到這,,一手一插腰,,另一手摘下眼鏡,直勾勾地盯著人一字一句道:“你當我瞎還是聾,?施工,?施工禁止通行的標志呢?”
“最近風太大,,把指示牌刮走了,。”男子黑著臉梗著脖子,,咬牙道,。
刮走了?這又是什么神奇操作,?
別說冷無雙了,,就是旁邊當看客的閆如玉聽到后都一臉古怪,。
“所以你是準備把我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是嗎?”冷無雙步步逼近道,,“這一條路最多一輛小轎車通過,,施工用的工具車能進去?”
“那是因為……”
還沒等人想出借口,,她含著嘲諷的笑意打斷了:“不要和我說另有他路,,這里四周我們都走過一邊了,地圖也都參考過了,,除了這一條路,,沒有其他地方可以進去了!”
看著兩位白白凈凈,、皮膚如同煮熟的雞蛋似的大小姐,,現(xiàn)在在這蠻不講理地要通行,方天宇心沉下去了,。
她們這樣觀察入微而且?guī)е聦嵾瓦捅迫说?,甚至給了他一種特特地地就是沖著苗疆來的感覺。
無論怎么說,,這路他鐵定是不能讓她們進去的,,不管對方的目的何在,,可以明確的是這兩個“細胳膊細腿”的“弱女子”一旦進去,,可能連頭發(fā)都不剩下了。
“說認真的,,里面很危險,,你們兩個小姑娘就別想些不該想的了,趕緊回去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吧,?!?p> 看著還準備逗弄的冷無雙和憋得一臉通紅的守門人,閆如玉暗暗搖了搖頭拿出了兩張綠油油的通行證,,在方天宇目瞪口呆的目光下遞了過去: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是奉命而來的,可能您阻止不了我們的通行,?”
清清冷冷的聲音如同幽泉叮咚作響,,又猶如一陣凌厲的寒風,劃過這片燥熱潮濕之地,,落在了男子的心頭,。
他不可置信地一把拿了過去,再對比了通行證和兩人的信息確認無誤后,,嘴巴不由得張成了“O”字,。
此時此刻方天宇的內(nèi)心是拒絕接受這個事實的,,本還抱著“假造”的心態(tài),下一秒看到國衛(wèi)局和情察處的印章之后,,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喂,回神了,,”冷無雙撇了撇嘴,,把手放到他視線前晃了晃,“現(xiàn)在可以讓我們走了嘛,?”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p> 方天宇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心下哭笑不得:我說我的姑奶奶們啊,感情之前你們這是在耍我吶,?,!
不過這一次后也讓他見識到了有些人的特殊之處,不得不說,,高手往往都藏在一些令人難以想象到的人群中,。
想著想著,又忍不住偷偷瞟了兩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們”,。
閆如玉擦過他的時候,,深深地看了一眼,淡淡提醒道:“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先生想一想下一次再碰到這種情況,,應該如何應對剛剛的那些問題吧?!甭┒雌凭`,,太多了……
語畢,頭也不回地轉身快步跟上了正在琢磨住所方向的冷無雙,,留下沉思的守門人,。
兩人越走入深處發(fā)現(xiàn)越是峰巒疊嶂、叢林暗生,,這各色各樣的蟲子也是越發(fā)得多了起來,。
腳下也越發(fā)地泥濘,松軟的暗紅色的泥土不一會就濺滿了一身,。
而她們對于身上的狼狽卻置若罔聞,,只是步子邁出去的時候更加謹慎了。
大約停停走走了兩個小時,,終于來到了一座小木屋前,。
“可算是到了,!”冷無雙微微紅著個小臉,她“吱”的一聲一把推開了門,,隨后把包放在門旁邊的樹樁子上,,長長嘆了一口氣,“誒,,你說這苗疆環(huán)境這么差,,還是給人住的嗎?”
閆如玉抿了抿嘴沒有第一時間搭理,,而是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著周圍雖說設施簡陋,幾乎都是用木質的家具,,但卻還算比較俱全,。
打量完了后,她又偷偷向木屋方圓百公里內(nèi)散發(fā)出了微弱的真元,,半晌后收了回來肯定道:“如果你說的是一路過來的泥地的話,,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那是因為這里不住人的,?!?p> 冷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