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忠順著江雨手指的方向看去,,應(yīng)道:“這里就是涼山盜的老巢,叫做瓶兒谷,,此處易守難攻,,而且谷內(nèi)還有山洞可以藏身,想要剿滅他們很艱難,?!?p> 江雨瞇了瞇眼,有那么艱難嗎,?這涼山盜膽敢在這樣的地形里建立老巢,,膽子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岳父大人,,涼山之上多是什么樹木,?”
陸震忠納悶地看了他一眼道:“涼山靠西,雜樹很多,,松柏之類尤甚,。”
江雨點了點頭,,然后背著手走出門看了一眼,,只見外面天氣極好,清風(fēng)徐徐,,萬里無云,,便走回來笑道:“岳父大人要是信我的,,就拿這涼山盜開刀吧!”
陸震忠急忙道:“賢婿有什么計謀,?”
江雨道:“還請岳父大人附耳過來……”
一個時辰之后,,黃虎軍營地內(nèi),張安滿臉慌亂,,看著陸震忠雙手亂擺:“陸大人,,使不得啊使不得,那涼山盜兇惡如狼,,就憑咱們慶州的兵馬,,根本打不過啊?!?p> 陸震忠沒有說話,,眼神看向一旁的江雨。
江雨笑了一聲:“張大哥,,可不是慶州的兵馬前去剿匪,。”
張安納悶道:“難道有援軍,?”
江雨道:“就是張大哥你手下的那一校人馬,!”
張安聞言差點暈過去,這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啊,,本來數(shù)量對等都未必能打過山賊,,現(xiàn)在就一千兵馬前往,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富貴險中求,,張大哥且莫驚慌,請聽我慢慢道來,?!苯険u了搖頭:“張大哥,,如今也不怕你知道,,大庫虧空了那么多,現(xiàn)在想要彌補都不可能,,畢竟那些軍需裝備此刻哪怕有錢都沒處買,,這個罪過有多大不用我多說,而剿匪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但剿滅小股的匪徒不行,,因為耗費不了那么多軍需,唯有大匪,,哪怕打敗了,,也能把缺損的軍需推到剿匪一事上,,如果勝了……”
張安聽到這里稍微鎮(zhèn)定了下精神,想了片刻后道:“江老弟確實好算計,,這以打仗去損耗軍需確是上策,,畢竟戰(zhàn)場上的消耗數(shù)量無法計算,可是……也不怕陸大人和江老弟笑話,,一想到去剿匪,,我這腿肚子就轉(zhuǎn)筋啊?!?p> 江雨輕輕一笑:“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他背起雙手,慢慢地道:“這只是第一步,,還有第二步如何剿匪,,張大哥你要這么想,一旦打勝了這可是大功一件,,升官先不必說,,發(fā)財是肯定的,何況發(fā)了財就不怕以后不升官,?!?p> “著啊,!”張安一聽到升官發(fā)財四個字,,立刻兩眼放光,敢盜取軍需大庫裝備之人,,哪個不是要錢不要命的,?何況現(xiàn)在事情逼到眼前,再無別的出路,,那也就沒什么害怕的了,。
江雨點頭:“我有一計,有很大的把握擊敗涼山匪,,不過還請張大哥一定保密,。”
“多大的把握,?”張安急忙道,。
“八成!”江雨笑瞇瞇地道,。
“干了,!”別說是八成,就是三成他也要干啊,,不說沒有選擇,,就算是富貴險中求他也要去搏一把,,張安此刻哪里還像個官家武將,兩眼血絲閃現(xiàn),,渾身匪氣四溢地大聲說道,!
回到司馬府時正是晚飯時間,坐在飯桌旁陸震忠和江雨二人比較默契,,都沒提剿匪的事情,,倒是陸夫人眼中滿是擔(dān)憂之色。
江雨看了一眼旁邊的陸繡冬,,小聲道:“謝謝……”
陸繡冬眨了眨眼,,道:“公子是說送飯的事情嗎?讀書勞心吃力,,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江雨笑了笑,,便宜媳婦太聰明,,他剛想再說點什么,忽然對面的陸頂開口道:“我昨天又和蘇白曲水觴一起喝酒了,?!?p> 桌上的目光立刻被這話吸引過去,陸頂臉色微紅地強調(diào)道:“是真的,!”
小槑道:“不吹牛就不是你陸頂了吧,?”
陸頂怒道:“小二呆,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昨天我們確實在醉紅閣一起喝酒,。”
小槑的小臉立刻冷下來:“陸頂,,你管誰叫二呆呢,?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江雨充滿疑惑地看向陸繡冬,,陸繡冬低聲道:“是妹妹的小名,,陸頂因為這個沒少挨揍?!?p> 原來如此,,江雨點了點頭,終于明白自己上門那天在陸震忠的書房內(nèi),,小槑聽到自己說二呆兩字后為何羞怒跑掉了。
“你去醉紅閣喝酒,?”陸頂?shù)母赣H陸震禮這時臉色微沉說道:“你哪里來的那么多錢,?”
醉紅閣是慶州城內(nèi)最大的青樓,,里面不但有賣身的紅倌人,也有只賣藝的清倌人,,其名氣之大,,不但是慶州第一,就算是涼州那邊也經(jīng)常有豪客前來捧場,。
這么有名的地方,,消費是很高的,不要說尋常人家不可能去得起,,就算是官宦子弟去一次也得好好算計算計,。
“我……是曲水觴公子邀請我去的?!标戫斠娮约焊赣H發(fā)怒急忙解釋道,。
其實這也不怪陸震禮發(fā)怒,他可不是只帶了兩個兒子來到司馬府的,,陸家在老家那邊是大戶,,陸震忠的官職是陸家里最高的,所以陸震禮來慶州可不單單是帶了兩個兒子,,他還另外帶了幾個陸家小輩,,這也是陸府有私塾的原因。
而陸震禮在司馬府也不是吃白食的,,司馬府下面有一些生意,,這些生意都由陸震禮牽頭打理,不然,,僅憑一個慶州司馬的官職,,又不貪不污,是根本維持不了府內(nèi)日常開銷的,。
陸震禮掌管生意,,所以瓜田李下,需要避嫌,,一聽陸頂居然去了醉紅樓那種地方,,不由開口喝問:“陸頂,曲水觴身為慶州才子,,你又何德何能,,他會請你去醉紅樓喝酒?”
“我,,我對上了蘇白的對聯(lián),!”陸頂梗著脖子說道。
蘇白的對聯(lián)?桌旁眾人都詫異起來,。
陸繡冬開口道:“可是那首南通州,,北通州的對聯(lián)?”
陸頂立刻滿臉通紅,,嘴里訥訥地道:“我也沒說都是我自己對出來的,,我和他們說是我和江雨一起對出來的?!?p> 不要臉,,簡直太不要臉了,桌旁眾人都神色各異,,陸震禮更是表情陰沉似水,。
“無恥!”小槑立刻說道,。
“吃完飯就回去給我閉門思過,,一個月不許出門!”陸震禮氣得不輕,,這也太丟人了,。
“我知道了?!标戫斎跞醯鼗亓艘痪?,隨后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又道:“你們不知道吧,,江雨現(xiàn)在可出大名了,,尤其是在咱們慶州的青樓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