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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棄說幫不上忙,,莊清很訝異:“哦,為什么,?”
“因為我明天要去宮里宿衛(wèi)了,。”
“不能跟人換一下嗎,?”
“是宮里把我換上去的,,原本不是我的班?!碧K棄望著莊清,,問他,“你是有事要我去做嗎?”
“那當然,?!鼻f清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我們都知道,,在你們周國,,許家,徐家,,都是極有勢力的大商人,,如果沒有鐵證,是動不了他們的,。我們現(xiàn)在就是不能確定楚陵寶物在哪放著,,否則直接就報官去搜了。因此,,如果今天晚上沒有確定在哪,,只能等明天晚上他們賞寶會之時,那時寶物總得拿出來吧,?你帶衙役守著,,馬上就可以連人帶臟一起拿下了?!?p> 蘇棄聽得一愣一愣的,,苦笑著說:“真不好意思,就算我不值夜,,我也幫不了你,。”
“為什么,?”
“我使不動那么多人,,也就三兩個會聽我的,衙門里的人,,個個都比我資格老,。”
莊清看著他年輕的臉,,想起他也只有十八歲,,除非上頭發(fā)下命令,靠自己的個人影響,,確實夠嗆,。
“況且,像許家徐家這樣的,,大家平日想巴結(jié)都巴結(jié)不上,,誰還敢去他們家太歲頭上動土,?退一萬步說,我們衙門里這點人,,就算全帶過去,,哪鎮(zhèn)的住,?你也去過許家,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吧,?”
莊清撓撓頭說:“唉,,那好吧,我自己再想想辦法,?!?p> 閑話少敘,到了晚上,,莊清和莊梅分頭去許徐兩家,。
莊梅執(zhí)意要去徐家,主要是惦記著徐寬的那個神秘的卷子,。她懷疑這是王子朝所帶的典籍,。
那天,聽司馬莫之提到,,什么先王書,,先圣書,這些連名字都是聞所未聞,。當世那么多學(xué)問家,,儒道法墨兵農(nóng)陰陽,各家都沒有記載,,坊間也從無流傳,。司馬莫之沒來由編瞎話騙人。
他說這些書自文王之前就已經(jīng)獲得,,應(yīng)該是相當重要的書籍,,在王室內(nèi)部隱秘傳遞是很正常的。
徐寬那天拿出來的卷子,,未必是原本,,看起來是麻布,感覺還比較新,,很可能是個抄本,。如果是從王子朝的典籍抄下來的,那就有意思了,。
因此,,莊梅此時想再去徐家,,最感興趣的可不是那些古董。
莊梅摸到徐家的時候,,已是亥時,。她遠遠地貼身站在一棵大樹上,仔細地查看,。
徐府里毫無聲息,,一絲光亮也沒有。這真是令人驚訝,。以這么大一個府邸,,晚上在四處都會點火把的,為的就是方便照亮,,嚇唬賊人,。
白天的時候,崔瑞一揚手,,就嘩啦冒出十數(shù)個家丁,,莊梅見識過徐府的厲害,才不相信人都睡著了,。
人必定是躲在暗處,。
只不過,徐府那么大,,若不是特意安排,,不可能就在徐寬的住處埋伏那么多人。因此,,為什么白天會被崔瑞圍攻,?
這是她不是很明白的地方。
她當時剛打開徐寬的房門,,崔瑞就在屋里拔劍掃過來,。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的,?她不大覺得崔瑞是有意帶著那么多人等在徐寬房子附近,。
自己進徐府也不是一時半會,在里面到處亂撞也好些時候,,如果那個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了,,怎么就斷定自己要去徐寬那里呢?在哪埋伏不好,,恰好就在徐寬那里,?
在樹上站著的時候,她把白天這些來不及細想的地方好好琢磨了下,。
越想越亂,,心里總不相信崔瑞是有意而為的,。退一步來講,就算埋伏又如何,?以莊梅的身手,,誰能困得住,?
一到子時,,莊梅悄悄地從樹上下來,輕飄飄地飛身上墻,,如貍貓似的,,摸到庫房附近。偷偷一看,,不覺大吃一驚。
只見微微的月光下,,庫房門口站了好多人,。一個衣著光鮮,非常威嚴的中年人,,站在庫房邊上,,周圍幾個人對他甚是恭謹。
崔瑞就在邊上,,小聲跟他耳語著什么,。隔著有點遠,不知說了什么,,就聽他頭一句:“義父……”
看來,,這就是徐家的家主,徐格,。
徐格今晚親自在庫房這里站著,,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但不難猜出,,肯定是為了庫房里的那些東西,。
莊梅躲在暗處盯了好久,徐格絲毫沒有走開的意思,。忽然一想,,要不先去徐寬那里看看。徐寬不在這里,,想來應(yīng)該是在自己的房中,。
不一會兒,摸到了徐寬住的附近,,又是吃了一驚,,原來,,徐寬房門口站了兩個家丁。
莊梅在附近仔細查探了下,,發(fā)現(xiàn)并沒有埋伏其他人,,也感到好奇。這徐寬不是喜歡清靜嗎,?府里的人這么緊張,,還要給他派兩個放哨的。
她悄悄摸到屋后,,正想怎么進去,。忽然,從前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
仔細一看,,居然是崔瑞。莊梅嚇了一跳,,難道他是追著自己到這的,?
“寬叔,寬叔睡了嗎,?”
門口站崗的應(yīng)了句:“睡下了,,剛才還聽到打鼾呢?!?p> 崔瑞皺了下眉,,說:“義父有要事找他去一趟。你們在這看著,,我去把他叫醒,。”
“你去叫,,絕沒事,,我們可不敢叫?!币粋€家丁笑道,。
崔瑞進去屋里,不一會兒傳來徐寬殺豬似的喊叫:“又是你這臭小子,,三更半夜不讓人睡覺,,干什么啊,?”
“義父有事找你,。”
“你義父找我做什么,?是天要塌了嗎,?天就算要塌了,,你給我多蓋床被子,不要打擾我睡覺,?!?p> “那有這么嚴重!”崔瑞笑了起來。
隨后,,聽見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吱呀開門的聲音,兩人走出房門,。崔瑞轉(zhuǎn)頭對兩家丁說:“你們在這盯著,,沒到換班的時候,不準睡覺啊,?!?p> “是,放心,?!?p> 崔瑞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莊梅心中大喜,,這下好了。門口這兩家丁簡單,,進得房里,,拿了東西就走,一眨眼的工夫,。那天看到徐寬拿東西,,也沒見有什么機關(guān)。
轉(zhuǎn)過屋子,,悄無聲息來到門口,,兩家丁還沒反應(yīng)過來,莊梅“啪啪”兩下,,就把他們拍暈了,。門還沒鎖,一推門,,借著微微的月光,,看到床榻上被褥橫著放??磥韯偛抛叩眉?。
她踏進屋里,走了一步,,感受一下,,除了老頭身上常有的那種酸味,,也沒有什么味道。再走一步,,空空蕩蕩的屋子,,也看不出有機關(guān)、埋伏,。
三步就到了床前,,把席子掀開,露出一塊木板,,把木板一拉,,是個暗格,再一扒,,暗格就打開了,。
莊梅心喜,毫不費力,!一看里面,,還不止一卷書,除了有細布寫的,,還有竹簡寫的,,還有兩個金坨子。原來還有這么多,?也不知其他的是什么,,這會也沒法攤開來一個個看,這下有點發(fā)愣,,早知道帶個麻袋好了,。
正抬頭想找個能裝東西的,突然“轟”的一聲,,半開的門被撞得大開,。
莊梅急忙一回頭,只見崔瑞手執(zhí)一把寒光閃閃的鐵劍,,劍尖指著她,,冷冷地站在門口,嘴邊現(xiàn)出一絲輕蔑,,卻不說話,。
崔瑞雙腳扎好馬步,雙手握劍,,做好了防御姿勢,,隨時準備進攻。這把劍在月光印照下,寒芒乍起,,甚是逼人,。
莊梅兩手還抱著一堆書,一點也不肯松手,。此時也大致明白這是什么情況,,知道多說無益,貼著地一腳踹過去,。崔瑞反應(yīng)不及,,被她踹到小腿上,扎的好好的馬步,,生生被踢得一個倒栽蔥摔倒在地,。
她跟人打架,從來都是先發(fā)制人,,雖然蒙著臉,,崔瑞在倒地的瞬間還是能看到莊梅那輕蔑的眼神:埋伏?又如何,?不用手照樣放倒你,。
崔瑞心里暗自吃驚,難怪她也不帶個隨身的武器,,這敏捷的身手,,要真是帶武器,怕是不知死多少人,。同時也嘆氣:你這也太托大了吧,?常在河邊走,那能不濕鞋,?
莊梅此時只想擺脫糾纏,也來不及細想,,崔瑞為什么會倒回來,,他剛才把徐寬叫走,這都是巧合還是在演戲,?
在崔瑞倒地的瞬間,,她也看到了門外的情況。十幾把弓弩對準了自己,。
一個鯉魚打挺,,莊梅就抱著一堆書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居然房頂上也有人拿著弓弩,。
她對自己是迅捷的身手是很自信,,但也沒試過在十幾把弓弩近距離瞄著的情況下逃走。
她起身站在門口,,幾把利劍就頂在胸口,。崔瑞也站了起來,,齜牙咧嘴摸著自己的小腿,把劍抵住她的后背上,。
“媽的,,動作夠快的,都挨不到你,。早就為你準備好了,,我們是打不著你,這么多弓弩也射不死你,?”
門外,,家主徐格冷冷地看著她,問:“你到底是誰,?三番五次到我徐府,,想找什么?”
“我想找什么,,你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徐格背后走出一個白面男子,非常年輕,,很帥,,跟徐格說:“這女的滑得像泥鰍一樣,先拿下再問,?!?p> 莊梅冷哼一聲:“就憑這,能抓住我,?”
幾把劍不由自主地又抵近兩寸,,都碰到衣服了,再往前一送,,就能見血了,。
莊梅大喝一聲,身子一縮,,居然貼著地面竄了出去,。所有人都拿劍頂住上身,下面是空的,,速度之快,,沒人能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個貼地前沖,,就出了房門,,馬上就往上竄,真是迅雷不及掩耳。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見一道黑影飛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