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風(fēng)大寶沒聽到崔瑞說什么,,繼續(xù)說:“路過這酒家,,聞到酒香好濃,我就想嘗嘗洛陽的味道,。以前都是跟父親來,,沒單獨玩過,也不知價錢,。最可氣就是掌柜的,,一臉瞧不起人,我這才讓他上最好的菜,?!?p> 鄭國失聲笑道:“我都不敢點他家那些菜?!?p> “我請歌姬唱歌跳舞,,你不也看過聽過嗎?隨點錢,,怎么了?”風(fēng)大寶還振振有詞,。
大家忍不住齊笑,。
項燕說:“好了好了,,不管你什么理由,錢是要出的,。既然如此,,我愛你是個人才,錢我替你出了,,有沒有興趣跟我走?。俊?p> “跟你去哪,?”
“去楚國啊,。我是楚國項氏,從小就喜歡領(lǐng)兵打仗,,我看你身材不錯,,跟我走吧,不要浪費一身氣力,?!?p> “這個,我得回家問問爹啊,?!?p> “你今年多大?”
“十九了,?!?p> “其實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歲。這樣,,你這錢,,我給了,你回去吧,。如果你爹同意,,到楚國來找我?!?p> 那風(fēng)大寶見楚人讓開了路,,疑惑地問項燕:“我可以走了?”
“可以,,你走吧,。記得,你那錢是我出的,?!?p> “那多謝了?!迸ゎ^問掌柜的,,“我可以走了,?”
“既然項將軍愿替你出錢,你當(dāng)然可以走,?!?p> 風(fēng)大寶喜出望外,沖鄭國他們?nèi)艘痪瞎骸畬Σ蛔?,對不住,,莫怪莫怪?!?p> 崔瑞和白塵苦笑了下,,把劍放回去,任由他去了,。
風(fēng)大寶走遠(yuǎn)了,,項燕問鄭國:“你是韓國官府的人,到洛陽是出差嗎,?這樣的酒店,,我都不敢隨便進(jìn),你們韓人都有錢是吧,?”
“周國在侯氏那邊要修渠,,請我過來主持。周國要請我,,當(dāng)然有點好處,,平日哪敢進(jìn)這樣的店?昨天剛到,,今天就過來給自己犒勞下,。”
“哦,,先生原來是干這個的,?周國能請你過來,你水平肯定不錯,,我們楚國要修水渠,,也一定請你過去?!?p> 鄭國謙遜地說:不敢不敢,。
莊清他們沒跟項燕說起過鄭國的事,因此他也不知道此人跟他現(xiàn)在要清點的寶藏有關(guān)系,。
“既然如此,,那我們別過,因為鄙人有特殊使命,,不方便請幾位去做客,,否則,,我真想好好跟你們聊聊天?!?p> 白塵是今天剛剛回洛陽的,知道莊梅在姬絳舊宅,,很想過去:“項將軍,,我知道你現(xiàn)在做什么,那宅子,,我也經(jīng)常去,,熟的很,我想去見見莊姑娘,?!?p> 項燕一愣,呵呵笑道:“不行吧,,我那地方現(xiàn)在亂得很,。”
崔瑞哈哈一笑:“項將軍,,你應(yīng)該知道,,你現(xiàn)在要送回楚國去的寶藏,是白塵他家看守了差不多二十年,,真要貪財,,你都沒機(jī)會見到。你還怕他偷了不成,?”
項燕一想,,也對。猶豫了下,,說:“那好,,就去見見。但人家愿不愿意見你,,我就不管了,。其實,我挺想認(rèn)識你的,?!?p> “不敢不敢?!?p> “在大營的時候,,朱英跑來說,洛陽有很多寶物要搬走,,我出生世家,,什么寶貝沒見過,?但在地道里一看,我都震驚了,。你跟尊父,,不慕富貴,真是古之圣賢,,不過如此,!走,走吧,,哈哈,。”
項燕本來就是個豪爽的年輕人,,對白塵是另眼相看,。
到了姬絳舊宅,在客廳上項燕招待他們?nèi)?,寒暄過后,,白塵忍不住問:“能不能請莊姑娘過來見上一見?”
“我不知她在不在,,我讓人去找找,。”
過一會兒,,莊梅跟朱英都進(jìn)來了,,一看他們?nèi)耍笺蹲×恕?p> 白塵很高興,,過來一揖到底:“莊姑娘好,。”
莊梅見到白塵,,嘴角含笑:“你,,不是跟你爹回去了嗎?”
“我跟我爹,,都沒回秦國,,白氏族人前來交接,我爹把錢財都給了他們,,就去齊國了,。我回洛陽這里看看?!?p> 莊梅又看到了崔瑞,,幾乎跟朱英異口同聲地喊:“項將軍,這騙子帶家里來干什么?”
崔瑞臉脹得通紅,,在別人家里被人罵,,這真是莫大恥辱。
項燕一愣,,忙說:“好好說話,,好好說話,來了就是客,?!?p> 朱英上前對項燕說:“你不了解他,在我們這行,,他可是聲名遠(yuǎn)播呢?!?p> 見到鄭國,,不認(rèn)識,忙拱手:“這位是——”
“在下是韓國的水工,,鄭國,。”
哦,!失敬失敬,。他倆聽莊清說起過鄭國,知道此人不壞,。
莊梅問:“項將軍如何認(rèn)識他們,?”
白塵搶著把剛才的事情仔仔細(xì)細(xì)說了遍。
“你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莊梅說。
崔瑞被他倆一句“騙子”罵得泄氣,,一秒都不想在這呆,,見白塵死皮賴臉沒話找話,心里憋得慌,。
莊梅對白塵是有感激之情,,但根本沒正眼看過他,白塵不管這個,,只要莊梅說話,,他就搶著回應(yīng),讓崔瑞看著都嘆氣,。
“白兄,,俗話有云,到別人家里做客,差不多就要自覺滾蛋,。我看,,你也聊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走吧,?”
項燕聽出來了,,這幾人不但認(rèn)識,而且有過節(jié),,忙說:“崔兄,,看來你們都是熟人,怎么見面說話那么沖,?”
朱英說:“項將軍,,你還不知此人身份吧?他是徐格的義子,,徐格是替太子絳主持賞寶會的,,眼下正是太子的紅人呢。我們這些寶貝,,有缺損的,,都是這位老兄補(bǔ)過的?!?p> 項燕這才恍然大悟:“這么說,,原來跟你算是同行!”
“不算,,我至少從不賣假貨,。”
“得了吧,,至少我的買賣不會殺頭,。”
這句話點到了朱英的痛處,,臉脹得通紅,,氣得想發(fā)飆。
“朱兄,,咱們誰也別說誰,,都是下三濫,行了吧,?”
白塵趕緊攔著:“各位大哥,,咱們別吵,那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莊梅說:“你跟崔瑞沒什么兩樣,也是騙子,?!?p> 白塵不敢回嘴,喃喃說:“不就是賣了你一根假簪子嗎,?”
這事莊梅從沒跟任何人說起,,白塵不知道,還特意點這事,。朱英這才知道原來莊梅也被騙過,,好奇地問:“什么簪子,拿來我看看,?!?p> “就,就是她頭上這根,?!?p> 朱英湊上去仔細(xì)看,嘴里說:“銅鎏金簪子,,也能值一百錢的,你賣給她多少錢,?”
莊梅一轉(zhuǎn)身,,怒道:“看什么看!”手一指白塵,,“不準(zhǔn)說,。”
白塵嚇得馬上閉嘴,,這才明白莊梅根本沒跟人說這事,。
他作為一個“騙子”,當(dāng)然明白個中道理,。人人都是認(rèn)為自己聰明絕倫的,,上惡當(dāng)吃大虧,這是自己的污點,,不但不能告訴別人,,說不定還要編點謊話給自己圓上呢!
朱英微微一笑:“買貴了就買貴了,,不過,,你怎么還帶著呢?”
“就算是假的也是我出了錢買的,,扔了心疼,!好歹也值一百錢不是?我也不明白,你白塵應(yīng)該是個不愛錢財?shù)?,看著怎么一大堆財寶都不動心的,,為什么會跟這崔瑞一起騙人小錢呢?”
白塵嘆了口氣,,不知該怎么解釋,。
崔瑞在邊上,嘴一撇,,偷笑,。這一小小的動作被莊梅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即發(fā)飆:“崔瑞,,你騙我錢好笑嗎,?伙同崔計把我騙到井下,被他害死,,你罪可不輕,!”
“哎呀,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走了,,我可沒同意殺你,,當(dāng)時是白塵跟崔計在一起,他沒能力阻止崔計,,我怎么也不能算一份吧,?”
項燕在旁,越聽越吃驚:“我想不到你們還有如此過節(jié),,你們到底算朋友還是算仇人?。俊?p> 白塵趕緊說:“算朋友,,算朋友,。”
莊梅厲聲喝道:算個屁,!
白塵難過地低下頭,,不敢吭聲。
崔瑞對朱英說:“你在地道里呆著的時候,,我還給你送過雞腿,,怎么著,也不算仇人吧,?”
“你那是想套我的話,,你哪有那么好心?!?p> 這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在翻舊賬,別說項燕,,鄭國也聽得震驚,,他也不知道這四人之前還有這么多事情。
“你們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想不到你們還有這么大的仇?!?p> 朱英見鄭國這么說,,也很詫異:“我聽莊清大夫說起過你,這賞寶會,,你不也有份參與嗎,?”
“我是跟許家有親,幫他維護(hù)賞寶會,,但并不知道背后是太子絳,。賞寶會那晚,我都被許家給關(guān)了起來,,這些莊大夫沒跟你們說嗎,?”
朱英說:“莊大夫只是說,差點被你用弩箭射死,?!?p> 項燕這時突然一拍大腿:“越來越亂了,原來你們?nèi)?,都跟我們楚人有仇的,!?p> 鄭國苦笑道:“原本高高興興來敘舊,,結(jié)果變成吵架,,述冤,項將軍,,莊姑娘,,我們就此告辭吧?!?p> 正說這話,,莊清帶著吳興跟蘇棄進(jìn)來了。莊清一見崔瑞這三人,,愣住了,,眉頭一皺:“三位,怎么到我這里來了,,是太子派來的嗎,?”
項燕好尷尬,,不不,是我?guī)淼摹?p> 莊清很訝異,,問:“怎么回事,?”
“唉,一團(tuán)亂麻,,我們怎么回事等下再說,,這位少年是誰?怎么又帶進(jìn)來的,?”
莊清說:“這位是周國王宮侍衛(wèi),,蘇棄,如今任李庭芝的副手,。自己人,,自己人。我是有要事跟他說,?!?p> “什么要事?”
莊清瞅了一眼在座的幾個,,忽然想起,,自己要查頃王墓的事,跟這項燕還真沒關(guān)系,。當(dāng)然,,可以告訴他,但是崔瑞,,白塵,,鄭國三個,那就不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