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外頭有傳聞,,說《水調(diào)歌頭》之后,,世間再無中秋詞,,老奴也不懂這些個,,既然都說好,,老奴就斗膽做了主意,,拿進宮來給陛下看看,?!敝苋Φ?。
云皇已經(jīng)看完了,,他的心境卻久久不能平復:
“沒錯,自《水調(diào)歌頭》之后,,中秋詞就不能再寫了,。我云國什么時候出了石硯這樣的才子了?!?p> “陛下,,您忘了,這石硯正是禮部侍郎石大人的侄兒啊,?!敝苋谝慌蕴嵝选?p> “原來是他,?!痹苹始毚辶艘幌拢K于記起了石硯這一號人物,,“今日白天朕剛點了石萬卷做明年大比的主考,,看來朕沒選錯人。如今我云國的年輕人個個不凡,,有齊方,、唐書還有那個誰……”云皇一時有些想不起來了。
“沈南,?!敝苋盍艘痪洹?p> “對,,沈南?,F(xiàn)在又出了個石硯,有如此年輕人,我云國何愁不興啊,?!?p> ……
翌日清晨,清漪在床上翻了個身,,手邊沒有摸到丈夫,。
“砰!”
“砰砰,!”
門外傳來糟亂的捶打聲,。
清漪穿戴好,出去一看,,只見齊方披了件單衣,,坐在廊上指揮來福他們在做什么東西。
“好好看著圖紙,,我畫了一晚上,,別給做壞了?!饼R方一邊喝著茶,一邊喊,。
來福一眾仆人叮叮當當?shù)厍么蛑?p> “做什么呢,?”清漪問道。
“做個小玩意兒,?!饼R方?jīng)]有細說,“等會你就知道了,?!?p> 來福他們已經(jīng)鋸好了幾塊木板放在一邊,此時正在往一個木制滾筒上砸U型鐵環(huán),。
“齒輪呢,,我要的齒輪做好了沒?”齊方問道,。
“做好了,,做好了?!睆拈T外跑進一人來,,推著板車大喊道。
板車上是大大小小的鐵質(zhì)齒輪,。
云國是沒有齒輪的,,這是齊方昨晚連夜畫好圖紙,拿出去給鐵匠趕出來的。
“少爺,,木桶也釘好了,。”監(jiān)工的管家建興說道,。
“好,,照著圖紙,拼起來,?!饼R方一聲令下。
“少爺,,你大早上的是要做什么呀,?”一旁的丫鬟小桃問道。
“別多問,,馬上就知道了,。”
小桃生氣的聳了聳鼻子,,少爺這么快就不認人了,,什么叫他昨晚畫了一晚上圖紙,少爺畫的那能叫畫嗎,?
還不是少爺嬉皮笑臉地求著小桃照他的意思畫的,。
男人真沒良心。
不多時,,眾人就把木板木桶還有齒輪拼好了,。
這是個很奇怪的東西。
一人來高,,整體呈方形,,前部有頂,后部是個空盒子,。
前部的頂下裝的就是之前釘好U型釘?shù)哪就啊?p> “這是什么,?”清漪和眾丫鬟仆人看了半天都不明白。
齊方志得意滿地說道:“我叫它打谷機,?!?p> 沒錯,齊方做出來的,,就是前世的腳踏式打谷機,。
這玩意在云國沒有,云國農(nóng)民收谷子,,簡單粗暴,,握著一把稻穗往大斗里拍,,效率低下不說,還累人,。
齊方記得,,這種腳踏式打谷機在前世使用管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一幾年,,齊方的農(nóng)村老家都還有人在用這種打谷機,。
后來,自然就被機械化取代了,。
但不得不說,,這種腳踏式打谷機效率真的比全手打要高得多。
齊方走上來,,右腳踩在踏板上,,一用力,里面的木桶果然呼呼地轉(zhuǎn)動起來,。
“這是干嘛使的,?”小桃問道。
“笨,?!鼻邃酎c了點小桃的眉心,“打谷機打谷機,,自然是用來打谷子的了,。”
“這能打谷子,?”小桃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東西。
“不信,?”齊方看向小桃,。
何止小桃不信,眾仆人都一臉“少爺就會吹?!钡谋砬?。
“少爺今天就讓你們看看?!饼R方佯怒道,,“來福,去趟京兆府和沈府,,把留墨和鴻炎請來,,再讓留墨去趟魏國公府請?zhí)K漢文公子。我們城外農(nóng)莊見,?!?p> “建興,,套個板車,把這家伙拉到城外去,?!饼R方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作品。
齊方又轉(zhuǎn)向眾人:“今天少爺放你們半天假,,都跟我去城外逛逛,,看看我這寶貝到底能不能打谷子?!?p> 聽齊方這么說,,眾仆人哪有不高興的道理,紛紛呼朋喚友,,打點包袱要跟著齊方去城外逛,。
“你呀,就慣著他們吧,?!鼻邃裟谬R方?jīng)]辦法。
而清漪的丫鬟紅兒,,卻拉著清漪的胳膊:“好姐姐,,讓我們?nèi)グ桑仡^我做個香囊給你好不好,?”
清漪被紅兒說的苦笑:“死丫頭,,不讓你去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都去都去,,今天就放你們耍一回,。”
收拾了大半個時辰,,一家?guī)资谌吮愫坪茰珳赝峭馊チ?,家里只留幾個老婆子照看著。
一路車馬沿街而過,,不久便出了城,。
時維九月,秋收正忙,。
齊府一行人出城不久,,便來到一處農(nóng)莊。
田野一片金黃,,稻桿被沉甸甸的穗壓彎了腰,,微風吹過,稻穗輕輕搖晃,,稻田颯颯作響,。
齊方一行人聲勢浩大,,引起了田間農(nóng)人的注意。
“他們是誰,?”
“誰知道呢,。看他們的模樣穿戴,,就像畫兒里的人一樣,,真漂亮?!?p> “城里人都這么有錢么,?”
“不見得,看他們這排場,,估計在城里也是了不起的大戶人家,。”
“扯臊,!城里人吃飽了撐的來咱們田里干甚,?”
“我咋知道,你看,,村正去了,。”
村正是個黑黑的老漢,,他見隊伍為首一人相貌穿著十分不凡,,當下躬身行禮:
“小老兒是這村里的村正,大人有什么吩咐,?”
卻不想惹得一旁人的竊笑,。
建興一笑:“老人家不需這樣,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這一家的管家罷了,。”
齊方和清漪下了馬車,,建興介紹道:“這是我家少爺和少奶奶?!?p> 村正又拜了拜,,清漪連道:“建興快扶著,我們年紀輕,,可不敢當老人家的禮,。”
齊方看著面前這位村正,,說道:“我們冒然來莊上,,打擾了,。”
接著齊方又裝模作樣地問了些收成問題,,村正一一回答了,。
齊方正好看見田間農(nóng)民正在打谷,與猜想中的無二:田間放著一個四方大斗,,人站在邊緣握著稻穗在大斗的壁上摔打,,把稻谷摔在斗內(nèi)。
齊方見了興致也起來了:“我也試試,?!?p> 村正連連擺手:“公子身子金貴,不同我們胡打海摔慣了,,可使不得,。”
一旁的清漪笑道:“哪里就有老人家說的這么金貴了,,讓他試試吧,。”
前世的齊方也是在田里長大的,,本以為打谷子對自己來說小菜一碟,,但沒打兩把,便覺胳膊有些酸痛,。
這惹得一旁圍觀的村民暗暗發(fā)笑:“到底嬌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