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家伙,!如果你真的是鐵手幫的人,,給我攔住她!”女保鏢看了一眼一旁宛如局外人一樣的灰燼,,厲聲喝道,。
“首先,,你沒有命令我的權(quán)力,然后,,我打不過她,。”灰燼聳了聳肩,,不僅沒有挺身而出,,反而后退了一步。
“混蛋,!你接到的命令不是保證老板的生命安全嗎,?!”女保鏢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啊……我的任務(wù)目標是保護克魯珀先生的生命安全,,可是你卻不在我的任務(wù)范圍之內(nèi)啊……”
“該死的!如果我死了,,難道你有把握從這個女人手里把老板保下來嗎,?”
“那就不是你需要關(guān)心的了……反倒是克魯珀先生,我建議你現(xiàn)在下令讓您的保鏢將這個刺客拖住,,我會帶您前往安全屋,,在那里我們布置了重兵把守,絕對可以包您周全,?!被覡a微微轉(zhuǎn)過頭,對女保鏢身后的克魯珀說道,。
“我……”
克魯珀話還沒有說出口,,安潔就已經(jīng)再次揮舞著武器沖了上去,和克魯珀的女保鏢戰(zhàn)到了一起……僅僅數(shù)個照面下面,,女保鏢的身上就多出了許多深淺不一的傷口,,從傷口之中溢出來的液體幾乎將她整個人染成了一個血人。
“克魯珀先生,,您的保鏢快要撐不住了……雖然這樣說或許很不道德,,但至少您不應(yīng)該讓您忠誠的手下死得就這么毫無價值……就好像……廢物一樣?!被覡a瞇起了眼睛,,繞開了安潔和女保鏢的戰(zhàn)場,一步步朝克魯珀接近而去,。
“我……好吧,,我跟你走!龍牙,,這個刺客就交給你了,!”
龍牙……這應(yīng)該是那個女保鏢的代號而不是她的真名,,要是單單提起這個代號的話,還真的很難猜出她的性別,。
龍牙此刻正陷入苦戰(zhàn),,而且敗相已經(jīng)十分明顯,根本沒有工夫去回應(yīng)克魯珀,,灰燼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抓住了克魯珀的一條胳膊——
“克魯珀先生,請相信我,,我會把你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的,!”
說完,他就帶著克魯珀往通道的深處狂奔了起來,。
按照灰燼的估計,,龍牙能在那個叫安潔的女人手里為他們爭取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已經(jīng)算是超常發(fā)揮了,至于灰燼自己,,他覺得自己就算是全副武裝也絕對不會比龍牙堅持更久,,除非是把火神銃直接架在這條狹窄的通道正中,或許還能靠著亂槍掃死老師傅的方式干掉對方……
好在克魯珀的體力還算不錯,,一路上倒是也沒有成為灰燼的拖累——不過,,要是他跑得慢的話,恐怕在躲進西泠街之前就已經(jīng)被帝國憲兵給抓住了,,也就不會輪到讓灰燼來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了,。
兩人一口氣跑進了一條和通道相連接的地下排水管道之中,灰燼轉(zhuǎn)身便關(guān)上了連接處的鐵柵門,。
鐵柵門上面纏著一根一指粗的鏈條,,鏈條的末端垂著一具沉甸甸的鐵鎖,但鑰匙卻并沒有插在鎖上,。
這是一種齒輪式的機械鎖,不管是要將其打開還是閉合,,都必須得有鑰匙才行,。
“你有鑰匙嗎?”克魯珀看了一眼機械鎖,,又看了一眼灰燼,,低聲問道。
“不需要,?!?p> 灰燼直接粗暴地拽下了克魯珀衣服上的一片銀葉子墜飾,用力地將其搓成了卷狀,,然后探入了鎖眼之中,。
尤里并沒有教給過灰燼撬鎖的技能,,這是灰燼自己在隔離區(qū)里學會的——除去那些在降臨之日里被毀壞的建筑物之外,事實上隔離區(qū)里絕大多數(shù)的屋子都是被鎖死的,,如果不想因為破窗而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的話,,撬鎖,就成為了一門十分有用的技能,。
上鎖和開鎖的步驟區(qū)別不大,,只要調(diào)轉(zhuǎn)轉(zhuǎn)動的方向就行,灰燼搗鼓了沒一會兒,,機械鎖的內(nèi)部便傳來了一陣“咔咔”的齒輪聲,,鎖舌閉合,將鏈條的首尾銜接在了一起,。
這還不夠,,灰燼突然手腕一轉(zhuǎn),將卷起來的銀葉子粗暴地朝鎖眼里面捅了進去,,伴隨著一陣刺耳的機括聲,,機械鎖的內(nèi)部似乎傳來什么東西斷裂的聲音……機械鎖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被破壞,現(xiàn)在就算是讓最有經(jīng)驗的開鎖大師來也絕對撬不開這具鎖了,。
看到鐵柵門被徹底鎖死,,灰燼和克魯珀都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就算那個叫安潔的女人實力再強,想要用暴力破開這扇鐵柵門也還是要不少時間的,,總而言之,,他們暫時算是安全了。
“呼……請問,,怎么稱呼,?”克魯珀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轉(zhuǎn)頭向灰燼問道,,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完全信任眼前這個自稱是“鐵手幫暗衛(wèi)”的年輕小子了。
“您叫我尤里就行,?!被覡a回答道。
“尤里,?……你是北部聯(lián)邦人,?不像啊,?”克魯珀有些納悶,。
“隨便取的名字罷了,我以前叫什么我早就忘了,?!被覡a又說了一句“大實話”,。
“好吧,尤里……話說你知道那個女刺客的身法嗎,?會不會是帝國派來的,?說不定……是憲兵部隊的人……”
“我覺得不是?!被覡a搖了搖頭,,心中暗道,要是帝國真要殺你,,你早就已經(jīng)死了……利用皮筋,、骨針和毒藥,自己完全可以在觀眾席上完成暗殺,,然后趁亂逃出西泠街就行了,,整個任務(wù)難度都下降了不止一個等級。
當然,,也不排除那個叫安潔的女人也是考核環(huán)節(jié)之一……畢竟,,黃泉那幫家伙似乎特別喜歡在考核過程中突然提升難度,強行安插一個刺客進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那個叫安潔的女人又給了灰燼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她明明有著強大的實力,但是在刺殺計劃的設(shè)計上,,卻是蹩腳到了極點,,別的不說,如果僅僅是要克魯珀死的話,,灰燼就能想出不下十種方法來,,而那個女人卻是選擇其中最蠢、成功率最低的一種來實施……
難道武力值高的家伙智商都會有所欠缺么,?還是說……
她是故意這么做的,?
“為什么?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可是被帝國通緝的重犯……”克魯珀說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您知道您在通緝令上的價格是多少嗎?”
“五萬金幣……不得不說這個價格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大部分的財產(chǎn)都沒來得及轉(zhuǎn)移,我潛逃時身上攜帶的金幣都沒有這個數(shù),,他們居然舍得開出這么高的一個價碼來懸賞我……”
“五萬金幣,,那是活捉您的價格,另外,,提供有效線索者可以獲得一千到一萬金幣不等的獎賞,,而將您殺死的獎金,,則是只有區(qū)區(qū)兩千金幣?!?p> “兩千,?這么低?”克魯珀愣了一下,,他倒的確沒有認真關(guān)注過自己的懸賞信息,,經(jīng)灰燼這么一說,他才發(fā)現(xiàn)其中竟然有這么巨大的差距,。
“是的,,所以說,活著的您才對他們有價值,?!笨唆旂甑膬r值并不在于他所貪污的那四十萬金幣,也不在于他本人,,而是他身后那錯綜復雜的勢力糾葛……如果以克魯珀作為突破口,,順藤摸瓜調(diào)查下去的話,就算不能將他所屬的那個幕后勢力集團連根拔起,,至少也可以將其重創(chuàng),。
“……”
既然克魯珀的價值如同重要,那么肯定會有人希望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那么派出刺客自然也可以理解了,,說不定,派出刺客的人和幫助他逃亡的人就是同一個……
不,,不對,!
如果那個人要克魯珀死的話,這個家伙的尸體恐怕早就在排水溝里腐爛了——與其說是要克魯珀的命,,安潔的刺殺行動反而更像是一場表演,,一場表演給那幾個勢力集團看的鬧劇。
“這他媽的……貴圈真亂啊……”灰燼小聲嘀咕道,,他似乎恰好踩進了一灘渾水里面,,至于是巧合還是刻意的安排,那就不是他所能猜到的了,。
“?。磕銊倓傉f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抱怨這地方真臭……我們快點走吧,要是那個刺客追上來就麻煩了……草!”
兩人剛剛轉(zhuǎn)過一個拐角,,便看到兩個黑色的人影正堵在前方的岔路口上,,他們穿著寬大的罩衣,頭上戴著兜帽,,手里則是提著一柄雪亮的長刀,,帽檐下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灰燼和克魯珀兩人。
“是,、是鐵手幫的接應(yīng)嗎,?”克魯珀轉(zhuǎn)頭問道。
“不是……您忘了我剛才說的嗎,,那個刺客……她還有著同伙,,只不過我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先我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