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輪訓傳說 (五)
96.6.8.周六.晴.
星期天,。雙休日,。
確實,,不用訓練了,。
抱起一大堆的臟衣服去洗,。確實太臟了。
爬了一周的戰(zhàn)術,能不臟嗎!
但是我的只要一身兒?。∑溆喽际前嗬锢媳?。
身無分文了,。洗衣服連洗衣粉也沒有錢買了。
所以,,就原形畢露了吧,!
自己洗他們的衣服,洗衣粉也得自己買,!
一天的工作,,生活已經(jīng)成為刻板的模樣。人也成了機械了,。干活的機械,。沒眼色。確實就是看不見,。更何況是故意放的東西呢,?一周之中,平日里是個木偶人,,到了雙休日,,就成了洗衣機了。呵呵,。想起了也挺有意思的,。但更多的是一種渺茫的惆悵,憂傷,。顧慮,。有種很想打人的沖動!
但是,,不能,。不能。不能,!
看到這篇日記,,我其實早已忘了是什么事情了。只是依稀記得何班長走后,,潘班長來了,,班里就沒有那么沉默了。
潘班長對老兵很好,。因為很多都是他帶的新兵,。
他對我們也是很不錯。(我自己感覺)從來不給我們什么壓力,對我的熄燈后體能訓練也偶爾指點一二,。也不反對,,也不提倡。不過是有時候拿著我教育一下張力和史新圖,。
史崇文不但恢復了何班長給的打擊,,還變本加厲了。更加的肆無忌憚,。也許潘班長太好了吧,。
霍班副也好像恢復神采,班務會也積極的發(fā)言,,還不時的對我們的工作加以評價和指導,。完全變了個人。
輪訓隊的消息封鎖的很嚴,。只知道帶隊的是九五年的李學軍,。
至于新兵有誰沒有誰,九五年的是誰,,都暫時不知道,。
“潘冬子,接著,!”史崇文拋過來一包煙,。
潘東伸手接著,“謝啦,!”兩眼笑瞇瞇的,。
我感覺潘東真是個好人。隨和,,但也種不怒而威,。
自從他來六班后,來六班串門的九五年兵就多了,。
比何班長人員好多了,。
“黑子,我聽你何班長說過你的事,。你真的這么有自信?。俊迸税嚅L問道,。
“我沒有自信?!蔽逸p聲說道,。
“尼瑪?shù)模瑳]有自信你還不打點??!你以為.....,!”史崇文搶過班長的話說。
“尼瑪?shù)木褪莻€傻帽,!整天就知道干活,,累死你!”
“老史,,不能這么說話啊,。”班長說話了,。
“人家韓誠每天主動干著這么多工作,,沒有喊過一聲苦累,不容易啊,?!迸税嚅L的維護讓我心里很溫暖。這才是我想要的尊重和理解,。不是我干什么好像是應該的,,他們欺負人也都是應該的似的。
有時候啊,,我對隊長的管理方法有許多佩服的地方,。但是唯一這個方面,我是很反感的,。
我希望有一個最起碼的秩序建立起來,。大家都遵守,平安無事的過好自己的軍旅生活,。但只不過是我一個美好的愿望,。
時代變換是無聲無息的。只有在你被經(jīng)歷了或者說被洗禮了,,才知道,,哦,我曾經(jīng)歷過,。
我在盼望隊長的升遷,。他不是隊長了,就會有一個新的隊長來我們中隊,。那也許有希望看到我理想中的部隊了,。
也許,是個夢想罷了,。
新老兵們的“恩怨”其實就是人性的問題,。
沒有那么復雜,也不簡單。
就像現(xiàn)在的老兵當新兵的時候,,也應該比我們更痛恨那個欺負他的人,。
可是當他當老兵了以后,就會很快的忘了自己曾是個新兵,。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沒有幾個人真正的明白,。
高峰是一個明白的人,。
我從第一次和他在水房相遇,他那一句簡單的“我去年也是個新兵”就顯示了他的智慧,。
看著老實可親的人,,別小看。是有大智慧的,。
潘班長就很有智慧,。
他既不反對老兵對我們的“欺負”,也不旁觀違反原則的不公,??傊幚淼暮芎谩?p> 今天,,中隊請了一個外面來的理發(fā)師到我們中隊理發(fā),。
理發(fā)師就在我們的會議室展開工作。
是位女士,。人很漂亮,。
白凈的臉微微泛紅。大眼睛小嘴,。一笑有兩個酒窩,。是個很好看的女人。
我們中隊的戰(zhàn)士輪流的來理發(fā),??尚Φ睦媳鴣砝戆l(fā)之前都要在班里打扮一下,穿最新的軍裝,,只有節(jié)假日才舍得帶的新的軍銜和其他裝備都武裝起來了,,就為了去找理發(fā)師理發(fā)。而且還大方的不行,,理發(fā)兩元,,沒有零錢,就扭頭走了,,不要了,。那時候一盒蝴蝶泉才三塊,,希爾頓才五塊。難得的大方?。?p> 世界上最懵懂的愛情吧,。
在不會談戀愛的年齡,,或者說剛剛開始談戀愛的年齡,就參軍服役了,。家鄉(xiāng)姑娘的美好,,只是在遙遠的夢里。在軍營這個陽剛氣十足的地方,,就算姑娘長得很一般,,也能博得很多好感。何況是漂亮姑娘呢,!說不定就成了夢中情人了,。要不,理發(fā)這么簡單的事,,弄得和首長來了還隆重,。
輪到我們班了,首先是潘東班長,。
他換了好幾套衣服了,,老是感到少了點兒啥。
“老史,,你看怎么樣,?不給咱中隊丟人吧!霍班副,,你說呢,!”
“潘冬子,我說你就別倒騰了,。再倒騰你也是個土鱉,!”史崇文無情的打擊著潘東。
“放你娘的拐彎兒屁,!老子比你強多了,!黑子,你說呢,!”潘東問我,。
我看看張力和史新圖,會意的說,,“班長,,已經(jīng)到極限了,。您其實不用刻意打扮,你本人就是讓人一看就很難忘的那種,!”我們七嘴八舌的說,。
“看看,老史,,尼瑪?shù)木筒话埠眯?!”潘東說道。
“操,,我不安什么好心啊,。那妞還是我找回來的!隊長讓我介紹過來為我們理發(fā)的,。每人兩元,。每個月來兩次?!?p> “我們應該給隊長提提建議,,一個月最少來三次!頭發(fā)長得快嘛,!”潘東說道,。
“來再多你也別想。你看你像個外國人一樣,。就差說外語了,。”史崇文繼續(xù)打擊,。
我們也不多說了,。這家伙似乎忘了前幾天何班長的發(fā)難。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不過潘東不是何濤,。他度量很大的。
何況這也是玩笑,,取悅大家嘛,!
我沒有多余的錢。借了史新圖兩元,,去理了發(fā),。
姑娘手藝不錯。人漂亮,,也很會說話,。不然這樣的生意她也招攬不來啊。
給領導們理發(fā)都是免費的,。這也有道理的,。為了長久的生意吧,。
好多理過發(fā)的戰(zhàn)友們沒有走,在會議室里找個地方坐下,,看著姑娘忙碌,。
這姑娘也大方。有時候還指揮這些“觀眾”幫忙干個小活兒,,親熱的和老朋友一樣,。
不要笑話我們的大頭兵。他們心里,,不是那種想象的東西,而是他們的青春,,在這一刻,,跨越了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