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內(nèi)院的身份玉牌后,,方晨心情大好,。他再次來到王都天炎城內(nèi)最大酒樓——杏花樓,,點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再次土豪了一把。
方晨舉起玉杯,,輕抿一口,,雙眼迷離,陷入回憶之中,。
兩個多月前,,方晨也是在杏花樓這個靠窗的位置,平生第一次土豪了一把,,為自己點了杏花樓幾個最貴的菜,,飽餐一頓,為自己踐行,。
那時候的他,,剛得到三足金烏的精/血,打算以此修煉“融天訣”,奪取祿天獸的天賦神通,,卻不知道自己能否熬過煉臟、煅骨,、洗髓,、煉肉、擴(kuò)脈,、煅筋,、易血、伐毛,、換膚九大階段,,洗去一身的靈血、靈髓,、靈體,。
其實那時候的他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tài)去博一博的。因為他知道,,他自己的天賦只是赤色火靈脈,,如果沒有逆天奇遇,便可能真的會如命中注定一樣,,一生無法凝聚血魂,,最后
沖擊境界失敗,修為盡廢,,老死于城外荒林,,暴尸荒野……
他當(dāng)時甚至已經(jīng)留下遺書,在爺爺?shù)拇驳琢粝铝俗銐驙敔敯蚕硗砟甑纳掀缝`石,。
沒想到,,世事難料,僅僅是兩個月的時候,,方晨鍛體成功,,獲得三足金烏的血脈天賦神通,遇到江婉月,,爺爺故去,,闖天衍圣塔,入內(nèi)院……
方晨一杯接著一杯地自斟自飲,,微微有些醉意,。
這時,旁邊的一桌子人的談話引起了方晨的注意,。
“你們還記得,,去年有個修士挖掘出一座女神石雕不?”
“記得啊,我還親自去看了,。那位女神是真的美,,就像……就像真的是天上的女神降世一樣?!?p> 方晨想起了那座讓自己心緒不寧,,感覺很特別的雕像。方晨肯定自己未曾見過這位女神任何相關(guān)的物品,,比如畫像,、雕像之類,他也肯定無論是前前世,、前世,、今生、來世都未曾與這位女神有過一面之緣,。
但就是莫名其妙地在看到這座雕像的時候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方晨又是自斟自嘬了一杯靈酒,,繼續(xù)傾聽鄰桌幾個貴公子的對話。
“是啊,,我也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女神,,讓人生不起一絲褻瀆的念想。到底是哪位神名???”
“聽說那些老學(xué)究考經(jīng)據(jù)典,已經(jīng)研究出點名堂了,?!?p> “哦?到底是哪位神名???”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半個月后的春季拍賣會就知道了,。這座女神雕像也是其中一件拍賣品?!?p> 方晨放下酒杯,,喃喃道:“春季拍賣會么?看來該去見識一下了,。反正手頭闊綽,,還有江婉月那小妞給的一張黃金會員卡。
就在方晨還在把玩著手中珍寶閣的黃金會員卡時,,一群五六個人簇?fù)碇粚δ贻p男女來到了二樓,。
方晨一眼就認(rèn)出了帶頭的是外院的兩大天才,,國師孫女李曼蔓和鎮(zhèn)北大將軍謫孫張昊空,其余幾人則是他們的狗腿子,。
他們兩人也一眼認(rèn)出了在那里自斟自酌的方晨,。李曼蔓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張昊空則是一臉的不屑,,兩人帶著幾個狗腿子緩緩向方晨走來,。
方晨懶得理會他們,舉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塞進(jìn)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起來。
“方晨,,你藏頭露尾,,躲了一個月,終于敢出來見人啦,?你別以為殺了李天峰那個廢物和張昊空就有什么了不起,。我與昊空哥已經(jīng)入了內(nèi)院,你和我們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李曼蔓傲慢地說道,,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一樣。
方晨目光一凜,,看來他們已經(jīng)查出來是自己干掉了李天峰幾人,,只是為什么沒有找自己復(fù)仇呢?
心中雖然疑惑,,但是方晨直接當(dāng)他們透明,,繼續(xù)喝酒吃菜,正如李曼蔓所說,,“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方晨,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讓我們兩家的長輩不敢親自動手滅殺你,,連家族臉面也不要了。但是你最好注意一點,,夜路走多了,,容易出事!”張昊空瞥了方晨一眼,,很是不屑地道,。
方晨眉頭一皺,李,、張兩家的長輩居然如此顧忌,?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是天衍學(xué)院外院學(xué)生的身份,?
方晨不覺得外院學(xué)生的身份會有如此震懾力。畢竟每年外出歷練或練功走火入魔而傷亡的外院學(xué)生并不少,,學(xué)院一般都不會細(xì)查,,畢竟修真界生死有命,何況只是一些天賦一般的外院學(xué)生,。
只有內(nèi)院學(xué)生和核心學(xué)生的傷亡,,學(xué)院才會不遺余力地查個水落石出。這也是為什么方晨要急著闖天衍圣塔成為內(nèi)院學(xué)生的原因,。
方晨當(dāng)初虐殺張昊天后,,認(rèn)為李、張兩家應(yīng)該不敢馬上報復(fù),,畢竟江婉月失蹤一事鬧得整個王都人心惶惶,,尋常老百姓不知道王都戒嚴(yán),探子傾巢而出,,官兵挨家挨戶搜索是為了什么,,,但是這些皇親貴胄多少還是能知道些消息的,。
方晨料定他們至少要等到江婉月一行人離去,,王都安靜下來,等張昊天被殺一事被忘記后才會有所行動,,而方晨就是想與他們打個時間差,,在這段時間內(nèi)闖過天衍圣塔,成為內(nèi)院學(xué)生,,讓李,、張兩家有所忌憚。
現(xiàn)在看來,,他們到現(xiàn)在還沒有行動,,一方面是顧忌影響,另一方面是有人敲打了他們,。
“江婉月這小妞,,又欠了她一個人情……”方晨想到了事情的關(guān)鍵,心中恍然,。
“怎么,?被嚇傻了吧?”一個狗腿子附和道,。
“是?。‖F(xiàn)在跪下來哀求李師姐和張師兄,,他們可能會饒你一命,!”另一個狗腿接話道,。
“哈哈哈!”眾人哈哈大笑,,周圍幾桌人不由投來關(guān)注的目光,。
“白癡!”方晨飲下最后一杯酒,,起身欲走,。
李曼蔓對于方晨對自己的不屑一顧很是不爽,她是天之驕女,,集美貌,、智慧、家世,、天賦于一身,,去到哪里都像是眾星捧月一樣,伸手?jǐn)r住了方晨的去路,,揚著高傲的小巴,冷笑道:“怎么,?無話可說了,?”
方晨冷冷地盯著攔在自己身前的李曼蔓,上下打量起這個所謂的外院第一美女,。真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盥c江婉月相比,,無論是身材,、樣貌、天賦,、氣質(zhì),、家世、涵養(yǎng)都是差的十萬八千里??!
方晨嘴角浮現(xiàn)一絲譏諷,道:“有句話你說的沒有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方晨把內(nèi)院的身份玉牌在李曼蔓眼前一晃,灑然離去,。
李曼蔓怔怔的盯著方晨腰間的玉牌,,滿臉的驚愕,眼神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驚呼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居然已經(jīng)是內(nèi)院學(xué)生……”
李曼蔓確定自己沒有認(rèn)錯,,因為身份玉牌不可能做假,。而且外院與內(nèi)院的玉牌明顯不同,一眼就可以認(rèn)出來,。
“曼蔓……那個廢物給你看了什么,?”張昊空見李曼蔓神情驚愕,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樣,,呆呆地站在那里,,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角,輕聲問道,。
李曼蔓仿佛沒有聽到張昊空的問話,,只是喃喃自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方晨并沒有理會身后幾人的喧鬧聲和驚呼聲,離開杏花樓,,方晨徑直向著天衍城的方向而去,。
王都與天衍城相鄰,天衍城便在王都北郊,,即便在王都內(nèi),,也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高聳入云的天衍圣塔。
方晨先是來到了以前與爺爺相依為命的家,,把一些有紀(jì)念意義的物品收入儲物戒指,,再認(rèn)真而細(xì)致地把房子打掃一遍,鎖上房門,,他知道,,從此他便是孤身一人,踏上追尋武道巔峰,,逆天改命的不歸路,,要么死在路上,要么踏著累累白骨,,登臨絕頂,,俯瞰眾生。
方晨來到門前那棵已經(jīng)冒出新芽的白樺樹,,輕輕撫摸著它的樹干,,再次沉浸在童年的美好回憶中,低聲喃喃道:“如果我能活下來,,我會再次來探望你和我們的家的,。”
方晨最后一次回頭望了一眼這個他與家人住了十五年的家,,毅然轉(zhuǎn)身,,向天衍學(xué)院邁步而去,只留下風(fēng)中搖曳的白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