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再見
白駒的事情只能先放著,,等回去再算賬,,眼下最要緊的是君悅和楊諾依那丫頭。
那丫頭昨日那般招搖想不引起注意都難,,今日關(guān)注她的人肯定不少,。
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楊諾依在他的營帳之中,雖然這丫頭樣貌非凡,,手段狠絕,,可他薛誠不喜歡這樣的女子。
身為女子就要有女子該有的溫婉優(yōu)雅,,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楊家并沒有什么勢力。
他是太子,,他的太子妃是他母族風(fēng)城國的公主,他的幾位側(cè)妃也都是朝廷重臣之女,,雖算不上傾城傾國之容,,但個個溫柔賢惠不相互爭寵,給他省去了不少的負(fù)擔(dān),。
更何況君悅似乎很在乎那丫頭,,薛誠不禁的有些疑惑。
難道君悅喜歡美人,?可是以往送去他那里的美人他可是一個沒碰過,,全都在他寢殿里當(dāng)擺設(shè)了。
他還記得有位美人耐不住寂寞想爬君悅的床,,嚇得君悅一腳把她踹到了地上,,還跟他說那女人是刺客要殺他…
雖然避火圖給君悅看了又看,,可是君悅似乎對男女之事并不太懂,這也難怪,,誰叫君悅的兒時并不好,。
當(dāng)初要不是他心生憐憫,恐怕君悅此時還住在冷宮里當(dāng)一輩子的啞巴,。
太子找了個借口,,說是頭有些疼想開一些藥,然后命自己身旁的小廝留下等著,,自己先離開了,,御醫(yī)立馬命人煎藥。
主要是太子不好胡亂的猜測楊諾依到底是什么病,,畢竟君悅給的線索太少了,,只能開一些比較常見的藥,雖不知道有沒有作用,,但至少吃不壞人,。
等太子從新回到營帳中時,薛君悅還在為楊諾依按摩,,楊諾依依舊未醒,,太子的神情有些不好。
“君悅,,楊諾依她是怎么暈的,,是疼暈的嗎”?
如果真的是疼暈過去的,,到現(xiàn)在還沒醒,,那應(yīng)該是大病,他可不能誤了姑娘的病情,。
“不是”,。
君悅回答的干脆,按摩的手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太子松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疼暈的,,那應(yīng)該就不是大病,。
可是隨后一想又覺得哪里不對。
“不是疼暈的,,那是怎么暈的”,。
薛君悅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打的”。
…太子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相信,手上拿的茶杯差點沒掉到地上,。
薛君悅動手打人,?不可能的,從小到大都是薛君悅被打,,他何時還過手,?
當(dāng)初看君悅總是被欺負(fù),他好心的給他找?guī)煾祵W(xué)武功,,君悅資質(zhì)不錯,,學(xué)武很快幾年內(nèi)換了好幾波老師,全部都是傾囊相授之后再無可教,,自己請命離開的,。
原以為自己撿到了寶,君悅很是聽他的話,,日后定能為他所用,,可是誰能想到,薛君悅從不對人出手,,不管別人怎樣欺凌辱罵,,薛君悅從未對人出過手。
這么好的一把寶劍卻不能出鞘,,薛誠覺得是極大的損失,,可是他能用的辦法都用過了,薛君悅就是不出手,,他最后也只好放棄了,。
現(xiàn)如今從君悅自己的口中聽到他動手打了人,雖然對方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但這姑娘也不一般啊,。
太子放下了茶杯走到君悅面前鄭重其事的又問了一遍,。
“你打的”?
薛君悅不想承認(rèn)的別過頭不去看太子,,太子臉上那是一個說不出的喜悅,。
薛君悅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也不想,,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疼,,要不是怕諾依自殘,他才不會出手,。
他明明就沒用力,怎么諾依這么半天都不醒呢,,是他打壞了諾依嘛,?
薛君悅手一直在為楊諾依按摩,心里卻焦急的不行。
千萬不能出事,!千萬不能出事?。?p> 小廝將御醫(yī)煎好的藥端了進來,,藥才剛放下,,太子的側(cè)妃就到了帳外。
“太子殿下,,聽說您頭疼,,臣妾擔(dān)心殿下特意前來探望”。
“愛妃有心了,,只是本宮現(xiàn)在想休息了,,愛妃還是晚些再來吧”。
“是”,。
雖然他的妃子們還算省心,,但是真正能交心的只有太子妃一人,只是太子妃現(xiàn)在懷有身孕不宜遠(yuǎn)行,,此次狩獵便沒有帶在身邊,。
既然太子是以他自己頭疼的名義要的藥,恐怕隨后會有更多的人來探望,,楊諾依和君悅絕對不能在待著他這里了,。
太子命小廝將藥裝好交給君悅。
“君悅,,不能留在這里,,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你來過,不然不僅是你,,楊諾依也會有危險的”,。
薛君悅知道他私自出宮是不被允許的,也知道他與楊諾依在一起會連累她,,但是楊諾依現(xiàn)在沒有醒,,他不放心。
太子知道他這樣做很殘忍,,畢竟君悅從小到大除了他,,就不再與任何人說過話,在君悅的心中,,他的身份和地位恐怕不僅僅是兄長,,甚至可能是父親?反正就是至親,。
現(xiàn)在自己最在乎的人輦他走,,無疑是一個打擊,,不過君悅已經(jīng)十八歲了,應(yīng)該能理解他的難處,。
“君悅,,帶著楊諾依藏起來,別被人發(fā)現(xiàn)”,。
太子的這句“藏起來”倒是讓薛君悅豁然開朗,。
是了,她跑到那么隱蔽的地方,,不就是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嗎,,他要是帶著她留在這里,遲早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
薛君悅二話不說直接抱起楊諾依出了營帳,,太子幫他們做了些掩護,看著他們消失了太子安心了不少,。
隨后又想到君悅說他打了人的事情,,突然覺得君悅說不定可以為他所用。
不知過了多久,,楊諾依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的頭枕在一個男人的腿上,那人還在不停的為她按摩,,她的嘴里有淡淡的藥味,。
看清那男子的面目之后楊諾依猛的起身從男子的腿上離開,一臉警惕的注視著男子,,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薛君悅見她醒了臉上頓時漏出了笑,那是真心的笑,。
“你是誰”,。
楊諾依并沒有因為薛君悅的笑而放松警惕,薛君悅見楊諾依不認(rèn)識自己了也很著急,。
“我,,我…”
薛君悅“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他是誰,上次他沒有告訴楊諾依他的名字,,就算他現(xiàn)在說了名字,,楊諾依也不一定會知道。
楊諾依不記得他也是自然,,畢竟上次,,他被打的挺慘的,多虧了神醫(yī)留下來的藥,,他才會這么快消腫,。
突然想起什么,,薛君悅從懷里掏出一個秀袋遞給楊諾依,。
楊諾依認(rèn)得那個秀袋,,是她的,準(zhǔn)確的說是她送給那個豬頭…五皇子的,。
“你是五皇子”,?
楊諾依又問,薛君悅連忙點頭,。
楊諾依警惕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是你救了我”。
薛君悅撓了撓頭什么也沒說,。
楊諾依這才從新坐在地上,,看來她真的是被五皇子救了。
薛君悅打開秀袋從里面拿出一顆糖遞給楊諾依,,楊諾依看著糖擺了擺手,。
“糖救不了我”。
薛君悅又從新的緊張起來,。
“你,,疼”?
被薛君悅這么一問,,楊諾依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不疼了,準(zhǔn)確的說不是很疼了,,只是隱隱的有那么一絲絲的難受,,不過這種疼楊諾依可以忽略掉。
“倒沒有那么疼了,,多虧了你”,。
楊諾依勉強的給了薛君悅一個微笑,沒想到一個被她救了的,,她覺得日后絕不會再見的人,,竟然反救了她,還真的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薛君悅見她笑了自己也笑了,,然后將拿出來的糖又從新的遞給楊諾依。
楊諾依遲疑了一下然后接過糖放進了嘴里,。
薛君悅笑的更明顯了,,在夕陽的余暉下,那笑顯得暖上許多,。
楊諾依這時才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下薛君悅,。
刀刻的臉,,干凈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鼻尖,,雖然是個薄情唇,,但是他的笑一點也不薄情。
不可否認(rèn),,這廝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雖然臉上還有傷,但絲毫沒有掩蓋他的顏值,。
只是可惜了,,生在帝王世家,不管自己的父親是誰,,薛君悅的人生都不會太好過,,楊諾依覺得還是不要與他走的太近為好。
畢竟她現(xiàn)在也不容易,,還有她的妹妹,,她是真心的無力去管旁人。
被楊諾依盯著看,,薛君悅還有些莫名的悸動,,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只知道這是他十八年來第一次有過這樣的感覺,。
楊諾依起身拍了拍手,。
“謝謝你的糖,我要回去了,,消失的太久我會被懷疑的”,。
“嗯”。
薛君悅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楊諾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再見”。
薛君悅在楊諾依走出好遠(yuǎn)之后終于沒忍住說了出口,,是的,,他希望還能再見到她。
楊諾依停下了腳步,,不過并沒有回頭,,只是舉起自己的手?jǐn)[了擺示意他“再見”。
再也不見,。
楊諾依回去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消失了一天楊諾諾和晉王妃都著急壞了,再晚一會晉王妃就要命人搜山了,。
看到楊諾依好好的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晉王妃心里松了口氣,。
倒不是怕楊諾依貪玩,只是丞相府李家可不是什么善茬,,惹了他家的人可都沒有什么好下場,,雖說她已經(jīng)表明要收楊諾依做義女了,可是還只是口頭上說,,并沒有對外宣布,,京城里還無人知道,算不得數(shù)的,。
怕就怕李家在這個時候鉆空子。
不過又一想,,天星國公主們還在,,李家就算再大膽,也不會輕易在這么重要的場合下黑手,,畢竟不能在外族人面前內(nèi)斗,,這樣會被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