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離開了。
我起來的時候,,韓云朵做了早飯,可吃飯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吃,她什么都不做,,就坐在對面看著我。
這讓我有些害怕,。
總覺得,,下一秒,,她就要把我給吃了。
好在,,我離開,韓云朵沒有阻攔,。
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我才覺得腰酸背痛,,整個人疲憊的厲害,,趴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夢里,,我走在一片虛無里,,沒有光,,沒有人,,四周有很黑的濃霧,,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我腳下的地面,塌陷了下去,,只是一瞬間,,我整個人開始瘋狂的往下墜,那種未知的驚恐,,讓我本能的掙扎起來,。
可我越是掙扎,就下墜的越快,,越是驚恐,,四周的黑暗就越濃密。
我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事實,。
如果是夢,我該醒來才對,。
如果不是夢,,我為何會在此處?
黑暗里有紅色的光開始浮現(xiàn),,從星星點點,逐漸聚集成線,,又從線凝聚成了團,。
它好像是一棵樹,一顆沒有枝葉,,光禿禿的,,發(fā)著紅光的樹。
它的枝丫揮舞著,,像是有生命般,,在空中追逐,尋找著什么,。
我的腳底,,又堅實起來,,失重感消失,立在了半空里,。
那棵樹,,整個黑暗里,只有它發(fā)出了光亮,,也只有它,,獨自守在這黑暗里。
“這就是魂海之畔,!”
是小白的聲音,,我這才驚覺,他站在我身后,。
這就是魂海之畔,?
我立馬去那一片黑暗里尋找著,盡管我不知道要尋什么,,但我就是就想去找,。
我想去找一個人,一個我不記得的人。
這種似是而非,,知而不知的情緒,,折磨的我心口像被一把鈍器磨礪著,雖不致命,,卻也磨人。
“你看不到人,?!?p> 小白也蹲了下來,指著那片紅色說著,,“但你可以看到這些,。”
我看著那片紅光,,逐漸融化,,成為一團迷霧,開始吞噬周圍的黑暗,。
剎那間,,整個空間都彌漫著血一般的顏色。
那抹紅,,從輕飄飄,,無影無形的霧狀,凝聚堆砌,開始成形,,從點滴,,聚集成了水流,頃刻間,,整個世界就是一片血海,。
血色的浪潮,開始包裹著我們,,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走!”
小白突然就變成了狼的模樣,,到了我的面前,,背著我就跑。
血浪是有生命力的追擊手,,它能感應到我們的行動,,立馬翻滾著追了過來。
驚濤駭浪,,從四面八方襲來,,我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安慰自己,。
這一切都只是夢,,這都是夢。
可這個夢太真實了,。
真實到海浪打到小白身上,,立馬就灼燒出一大片傷口,皮肉被燒焦的味道,,立馬撲面而來,。
這個夢也很夢幻。
這海浪像是觸摸不到我一般,,或者我在它面前,,只是一個虛無的幻影。
浪潮從我身體內穿過,,沒有一絲波瀾,,而我也沒有一絲感覺。
真實,,亦或是夢幻?
我跟小白被沖散開了,,血紅色的水,,鋪天蓋地,再沒有那只狼的身影。
“安寧,,你不該來這里,!”
是誰在說話?
聲音是從水底傳來的,,那是一個很慵懶的聲音,。
血水開始逃散,就像它出現(xiàn)時一般,,一切開始倒轉,,海變水,水成滴,,滴成霧,,霧回線,線聚實體,,成為樹狀的枝丫,。
那一片虛無里,出現(xiàn)了一團小黑霧,。
我瞇著眼睛去尋找,,卻怎么也看不清。
“你就算來了,,也找不到他,。”
黑霧里,,多出一對綠色的寶石,,很亮很圓,有咕嚕咕嚕的聲音傳來,。
綠寶石是一雙眼睛,,講話的東西,是妖,?
“回去吧,!”
黑霧向我撲來,我這才看明白,,這是一只貓,,一只通體黑亮毛發(fā)的貓。
下一秒,,我從夢里驚醒過來,,整個人都沉在汗津津的被子里,氣喘吁吁,。
我做噩夢了嗎,?
夢這個東西,,對我來說,一醒來,,就會煙消云散,。
我不記得我在夢里遇到了什么。
還好是周末,,沒有什么事,,可以燒水洗澡,把床單被罩也清洗一遍,。
其實,,出汗也好,昨晚淋雨,,出了汗,,可以驅寒。
睡了一覺后,,起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我一邊給自己煮面,一邊絞盡腦汁去回想,。
我方才做的夢,,到底是什么樣的夢?
好像很重要,,又好像并不重要,。
“咚咚——”
有什么東西在撞門,我側耳傾聽,,確定撞得就是我家的門后,,這才開了第一道,去看柵欄外有什么,。
“安寧,,救我!”
是小白,,它現(xiàn)在是狼的模樣,,渾身的毛發(fā),都糾纏在一起,,身上破了很多塊,,像是被什么人拿火燎了一般,直把皮毛燒裂,,露出來了里邊的血肉,。
鮮血混著汗水,在加上一路跌跌撞撞,,沾染的泥土沙石,,它整個狼身,,狀態(tài)看起來很不好,像是要死掉一般,。
我立馬打開門,半拖半抱,,把它弄進了門,。
熱水器里邊的水,燒的差不多了,,我給它喂了火腿腸,,等它有些力氣了,這才陪著他去了衛(wèi)生間,。
我跟他放了一盆熱水,,按他的要求,加了一包鹽,,這才關了門,,自己退了出來。
放了鹽巴的水,,傷口沾到,,一定會很疼吧?
果然,,我才走沒幾步,,衛(wèi)生間里,就開始鬼哭狼嚎,。
這種鬼叫,,持續(xù)了一個小時。
我這從來沒有什么人拜訪的屋子,,快被人敲爛了,。
鄰居們懷疑我虐待狗。
我說我養(yǎng)的是二哈,,它在發(fā)情,。
拆家的二哈,是會這么叫的,。
鄰居們只好叫我讓他安靜些,,實在不行就帶著出去,做個絕育,。
什么,,小區(qū)不是不讓養(yǎng)狗,但你這狗,,嗷嗷叫,,擾民就是不對,。
我站在門口賠了半天的不是。
好在,,這嗷嗷嗷的叫聲消停了,。
又等了一個小時,我都下定決心,,他要是再不出去,,我就推門進去看情況時,小白出來了,。
依舊是狼的模樣,,可身上的傷口已經痊愈了,身子完好無損,,只是精神氣沒有了,。
我還沒開始發(fā)問,它就自己躥到了沙發(fā)上,,頭一歪,,舌頭一伸,白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這是暈了嗎?
我坐在它旁邊,,戳了戳它的鼻子,。
沒有反應,確實是暈了,。
受傷了,,還用鹽水泡這么久,暈了很正常,。
毛發(fā)是干的,,還好是干的,不然這沙發(fā)就要脫皮了,。
我把手里的吹風機,,收了起來。
看著昏死過去的小白,,我的目光,,總算是從它的臉,轉移到了身上,。
它這睡姿,,四仰八叉,肚皮翻著,,后腿之間,,嗯,?這是什么?
我立馬收回目光,。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就算是妖怪,,它也變成過人,,恢復原身,也不能這么肆無忌憚的去看,。
想了想,我還是去屋子里拿了個毯子,,把狼肚子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