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齊平安,,先前是署長的心腹,,缺德事也干了不少,。如今又攀上了特高課,居然還敢在司徒健面前頂嘴耍橫,,這樣的倒霉蛋,,不是地下黨,還能有更好的人選么,?
何況齊平安一向負責關東賭場與警署的聯系,,對賭場的熟悉,并不亞于那些打手,。至于給地下黨通風報訊,,憑借他的身份,就更容易打聽到有關侯家鋪子的事情,,再簡單不過,。
有這個家伙的頂缸,不要說是真還是假,,各方面都能有個交代,,否則老懸在半空吊著,總也不是個事,。但如何才能栽贓陷害他呢,,如何才能讓眾人相信,齊平安就是那個特殊的人,!
沒想到事情很快就有了轉機,,還是要從那個殺人兇手周亮談起。
自從招供后,,周亮一直被關押在警署的牢房里,。因為牽涉到竹本顧問的死,侯亮最多也就少一些皮肉之苦罷了,。但侯家鋪子的逃離,,追查始終無果,就連那個8歲的男孩,,田根勇甚至誤抓了好幾個,,但都無功而返。不得已下,,田根勇又將目光投到了侯亮身上,。
在他看來,侯亮與曾啟三關系密切,,既然他能跟蹤到侯家鋪子,,自然也可能有別的地方有線索。果不其然,,在大刑逼供下,,侯亮煎熬不住,也只能絞盡腦汁的回憶往昔的點點滴滴,。
“對,,曾啟三曾經去過賭場,,還不止一次。但他自己并不怎么喜歡賭博的,,還曾經以為我賭博的事情教訓過我,。”
“賭場,?具體哪一家,?”
“關,關東賭場,!對,,就是關東賭場,日本人開的,?!?p> 田根勇聽到關東賭場的名字,眼睛瞪得老大,。前不久關東賭場出事,,特高課接手霸占了賭場,他可是清清楚楚?,F在這個侯亮居然說到了關東賭場,,這可是件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
“他去做什么,?你可清楚?”
“好像是去找人,,有一次距離的遠,,沒看仔細,還與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那個家伙經常在賭場里的,,應該就是打手之類的貨色?!?p> 再往下問,,卻是沒有了。周亮雖然畏懼大刑的折磨,,但他也不敢亂說,,胡亂瞎編的后果他很清楚,更是非人的酷刑,,那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下場極為悲慘。
盡管語焉不詳,,但畢竟也算是個線索,。田根勇如獲至寶,,興奮的跑到了福泉茂辦公室邀功,也想請示下關東賭場這邊應該怎么操作,?
冷風恰好也在這里,正與福泉茂說著中島尾生舉辦晚宴的事情,。他們兩個也沒想到,,居然從周亮嘴巴里又掏出點干貨,一下子都來了興致,。
“署長,,這曾啟三既然與人發(fā)生過爭執(zhí),看到的人當不在少數,,若是拿了他的照片,,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個與他接觸的人?!?p> 來的路上,,田根勇已經找好了接下來的思路,但這么做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要得到特高課的許可,,才能做下去。
福泉茂沉吟道:“如今是特高課負責關東賭場,,還是要通報一聲的,。嗯,這樣吧,,冷股長的日語好一些,,就由你們兩人去一趟特高課,與負責關東賭場的谷下田溝通下,?!?p> 事不宜遲,兩人結伴到了特高課,,很快便見到了谷下田,,將來意說出后,對方聽說可能與地下黨有關,,也不敢怠慢,,追問了幾句后,這才得知紡紗廠殺人案的兇手,,招供的結果,,居然牽涉到了關東賭場。
“很好,,我們也正在查田本二郎的死因,。既然你們有了新線索,,當然可以在賭場內進行調查。不過,,現在我已經讓你們警署的署長司徒健來負責,,你們可以直接向他進行匯報?!?p> 冷風與田根勇就是一愣,。此前可是有傳言,說齊平安抱上了特高課的大腿,,對司徒健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改變,。但沒想到短短兩三天,卻發(fā)生了巨變,。司徒健居然咸魚翻身了,,還親自負責關東賭場的案子。這真是匪夷所思啊,。
聯想起上次辦公室里司徒健對自己的刺探,,冷風這才明白了,為什么司徒健對關東賭場的事情突然發(fā)生了興趣,,原來如此,。
兩人離開之際,恰好中本太郎路過谷下田額辦公室,,撞了個正著,。兩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到一旁,側身讓開,。
中本太郎看到兩個中國人從谷下田辦公室出來,,不禁多看了兩眼。這一眼看過去,,目光停留在冷風的臉龐上,。
“你們是什么人?”
“閣下,,我們是南市區(qū)警署的,,奉命前來匯報工作?!?p> 中本太郎點點頭,,讓兩人離去。但隨著他們離開,,他又多看了兩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這個人似曾在哪里見過,依稀有些熟悉,。
“中本君,,怎么這么有空,軍工廠的事情可是有著落了,?”
谷下田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卻是他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忍不住走出來調侃下對方,。
中本太郎早已習慣了他的言行,,一笑而過,隨口聊了兩句便離開了,。
通報過司徒健后,兩人跟著齊平安一起到了關東賭場,。這些天,,那些留守值夜的打手們都被日本人扣下,就關押在賭場里面,,這倒是省了很多事情,。
田根勇早就準備好了曾啟三的照片,挨個將那幾個打手叫了進來,,一個個辨認著照片,。沒過多久,便有一個打手驚詫著叫了起來:“這人,,我前些天見過,,當時還和馬二爺發(fā)生過爭執(zhí),然后就氣呼呼的走掉了,?!?p> 冷風與田根勇對視一眼,又盤問了幾句,,但那個打手只是有些注意,,并未聽到什么具體內容。但這個已經足夠了,,當即便將馬二爺,,也就是那個馬老二傳喚了進來。
在這群打手中,,馬老二算是個小頭目,,都看在馬老六的面子上,賭場上下都會給他三分薄面,。但這次田本二郎事發(fā),,馬老二作為值夜的小頭目,不免要擔上些責任,很是受了些皮肉之苦,。
當他一進來,,看到在場的幾個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還未詢問便嚇得撲通跪倒在地,,口里還喊叫著冤枉,,說這兇殺案與自己完全沒有關系。
齊平安此前一直負責與賭場聯系,,與這馬老二自然相熟,,此時看他這般模樣,心里也有些不忍,,皺著眉頭道:“胡亂叫喊什么,,你過來好好看看這張照片,可曾記得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