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恍惚過了一百年,,如今的我已不是當年那個什么也不懂的我了,!我會釀酒,會做糕點,,會寫字,,會……呃,,一百年的時間換做誰也都能學會的吧。
我悟道甚晚,,也自知資歷淺薄,,想想在云舒身邊待了這么久,竟連最低階的飛天法術都練不好,。不行,,若是讓云舒知曉我如此混散,不好好修習,,恐怕今日,,我又要難逃抄寫的重罰了。
我板正了身子,,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繼續(xù)在庭院里靜心修煉。
一束光從我身上溢出,,我閉著眼睛,,努力想象著飛天的樣子,然后氣沉丹田,。我逐漸感覺體內的靈氣正從丹田往上涌,,還有一種熱乎乎的,從未有過的舒適感,。我心中一喜,,難道我這一百年來修不好的飛天術法,今日竟破天荒的,,誤打誤撞的修成了,?
我瞇著眼,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騰空,,沒想到,,我還是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別說是騰云駕霧了,,就連雙腳都未曾騰空過,。
我頓時泄了氣,。這散出來的靈力也因為我意念不集中,而悉數全都回了體內,。
“小月,,你這法術天天練,從我第一次看,,至今都快一百年了,,你怎么還在練?”杏子歪著一枝枝丫,,略微嫌棄道,。
“你不懂,這飛天法術實在難學,,雖然心法要訣我都記住了,,可臨了臨了,到我真槍實練的時候,,簡直難如登天,。”
“誒,,那仙上沒有教你嗎,?他那么厲害......”
“噓---”我沖杏兒擺出一副小聲言論的架勢來,后見四下無人時,,才道哉:“云舒向來嚴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我再問他飛天術法如何如何,,他肯定得把我變回原形,,好一番教訓了。我現在想起來,,還腰酸背痛呢,。”我下意識揉了揉肩膀,,不禁回想起那段苦不堪言的經歷來,,臉上的表情也因而變得視死如歸起來。
“那你還是加緊練習吧,,再過一會兒,,仙上就該回來了?!?p> 杏兒這一番話當即引起了我的重視,,她說的不錯,我要是再不加緊練習,回頭云舒考驗的時候,,我就徹底完蛋了。
我清清嗓子,,繼續(xù)閉目,,讓體內的靈氣再次充盈全身。
可惜,,我連番試了十幾次,,還是沒能徹底學會這該死的飛天法術。
晚間,,太陽西落,,朝霞漫天,把白色的云彩染成金燦燦的黃色和粉紅色,,庭院里的花兒朵兒還有枝芽綠葉兒,,都開始散發(fā)出瑩瑩星光,把整個庭院點得亮堂堂的,,十分好看,。往往這個時候,我都會爬上樹梢,,尋摸一個桃子拿來解饞,,邊吃邊賞景。但今日情況實在特殊,,我須得割舍這良辰美景,。俗話說先斬后奏,我若先在云舒面前露個面,,服個軟什么的,,這樣他回頭訓誡起我來,也會稍稍輕一些,。
云宮殿前,,花燈之下,明月皎潔,,星辰閃耀,。我獨自坐在臺階上,雙手撐著下頜,,靜等云舒從外界歸來,。
其實,我自當感激他慧眼識珠,,把我從蓬萊帶到云宮,,免遭其他異類黑手。可就是這體形為何還只是個少女,,倒叫那些小精靈平白無故嘲笑我足足許久,。想當初有個落難的梅花小精寄宿于云宮,尊稱我一聲姐姐,,如今倒好,,一朝翻身做仙子,不僅出落得何其水靈,,而且她還在那九重天上得了個好職位,。哎,世事難料,,造化弄人啊,。
不巧,在我神思游走之時,,云舒著一身玄色長衫從云頭翩然落下,,穩(wěn)穩(wěn)當當站在了不遠處。
他見我神思游走,,便輕聲咳嗽了兩聲,,我一聽見,就馬上恢復了精氣神,,板正的站在他跟前,,向他諂笑著打了聲招呼?!霸剖?,你可算回來了,我做了桃花糕,、桃花酒,,你可要嘗嘗?”
“哦,?”他咦了一聲后,,卻不曾再說旁的。
我瞧他面色紅潤,,笑容可掬的樣子,,想來必是他今日心情不錯,看來我今日是要逃過一劫了,。
我拉他進了庭院內,,然后把提前做好的桃花糕跟桃花酒放在他跟前,“今夜晴空月朗,,滿天星辰,,還有微風相伴,最是適時享用這兩樣東西的了?!?p> 他看了一眼,,便棄之不顧,原本還笑盈盈的臉,,現下也變得跟冰塊似的冷颼颼的,。“臨走前,,我特意囑咐你,叫你認真修習術法,,研讀心決,,可你呢,竟又做這些無用的東西來,,簡直是浪費時間,!”
“云舒,你別生氣,,我今日確確實實是在修習術法的,,不信...不信你問杏兒?!蔽移诚蛞慌缘男觾?,向它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當云舒望去時,,杏兒卻一言不發(fā),,若非我知曉它早已通人語,否則連我自己都要以為我在誆騙了,。
“好,,既然你說你今日修習了術法,那就把我先前教與你的飛天咒決背給我聽聽,?!彼麌@了嘆氣后,神色不似方才那樣氣憤了,,眉峰也舒展不少,。
我見他情緒好轉,便湊上前去,,捏肩捶背,,“誒嘿嘿,云舒,,你快別生我氣了,,我這就把飛天咒決背給你聽!”
我站起身來,準備背誦與他聽,,可這咒決的第一句是什么,,我竟然給忘了!該死的,,白日里我背誦的時候可是信手拈來,,怎的到了云舒抽查的時候,我竟連一句都背不出來,?
為免惹云舒察覺,,我刻意把手背過身去,學起凡人才子們吟詩的樣子來,,在庭院內來回踱步,。等我走到杏兒旁邊的時候,我小聲喚它:“杏子,,我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快告訴我飛天咒決的第一句是什么?”
“天元之道,,在于彼身......”
我幡然記起這個要命的咒決,,于是,我趕緊趁著還記著的空檔,,一口氣將它背了出來,。
背完之后,云舒總算不與我諸多計較了,,他面色柔和道:“這飛天咒決是眾多仙術中最簡單最普通的仙術,,一百年前,我便將此術法教與你,,望你早日習成,,可嘆你資歷實在淺薄,時至今日,,你竟還尚未練成,。你可知......”
“可知當初資歷淺薄的梅兒,如今已修成正果,,做了仙子,,在天界掌管仙職......這段話你已經說了幾百遍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蔽衣牭脤嵲谑嵌淦鹄O子了,可當我抱怨后,,我才猛然發(fā)覺我又說錯了話,。
我低下頭,,不敢再多言半句。
“如此看來,,你是覺得我太啰嗦了,。”
“啊,,不不不,,沒有的事!我怎么可能覺得你啰嗦嘛,?!蔽壹泵[手,拒不承認,。
他并未理我,。隨后,我見他站起身,,站在庭院中間,,只見他那兩條寬大的水袖輕靈一擺,,一道冰藍色的光縈繞在他身旁,,我還未看清楚時,他便騰了云,,離我當有數十米遠,。然每每這回,我都要驚訝一番,。
我觀那飛天之術委實厲害,,想我一株蓬萊土生土長的靈芝精,如今竟能鯉魚躍龍門,,攀上上神這樣的大靠山,,實屬三生有幸啊。若假以時日,,我修得這飛天術法,,那這天下豈不是任我遨游?
一時間,,我樂得入了神,,連云舒從云空中下來都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