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遠本是信心滿滿的說出了這個條件,,以為楊辰聽了之后,,會立刻心動,。
畢竟在付遠看來,這是付家最有價值的東西之一了,,青陽劍谷的令牌?。≌嬉殧?shù)起來,,全天下也不過寥寥幾十塊而已,,何等的珍貴!
而且單是青陽劍谷這塊金字招牌,,就足夠吸引人了,。
貴為十三大派之一,本身的劍法就是天下一絕,,而且又是東南平原最有名的煉器鍛造大宗,。
在這個武道為尊的世界,有多少人幾乎搶破頭地想要和這樣的宗門搭上關(guān)系,。
不客氣的說,,這枚青陽劍谷的獨家令牌,根本就是有價無市,,如果拿出來放到黑市上,,估計能被哄抬出一個天價。
幾乎所有武者武修都聽說過,,大梁王朝猛將祁撼山手中的八風陷魂槍,,就是出自青陽劍谷。
祁撼山憑借這把槍,,曾經(jīng)一人陷陣,,斬將奪旗,配合援兵大破山戎二十萬,,殺得山戎蠻族心驚膽裂,,紛紛稱呼祁撼山為天神下凡!這是大梁王朝對外族的經(jīng)典一戰(zhàn),。
這一役之后,,青陽劍谷的名聲再上一個臺階,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武修想要從青陽劍谷求得一把兵器,。
這樣想想,,就連付遠自己都忍不住要動心,可是眼前的楊辰卻好像對此并不感冒的樣子,。
“楊兄,,可是還有什么不滿意之處?”
付遠忍不住開口問道,。
楊辰搖搖頭,。
“這些先不提,,我想問,就算我能幫你應(yīng)付過去這次的差事,,平安回到了付家,,你打算以后怎么辦,?”
“楊兄這話是問到點子上了,。”
付遠苦澀地笑笑,。
“我現(xiàn)在根本就不奢望太多,,這次之后,回去偷了令牌,,我就打算脫離付家,,今后隱姓埋名,遠遠離開這里,,以求平安,。我那位刻薄的主母,還有精明的弟弟絕對容不下我,,他們對家主之位勢在必得,,而我就是他們最大的障礙!”
“哦,?!?p> 楊辰點點頭,但神態(tài)間好像并不贊同付遠的說法,,而是話鋒一轉(zhuǎn)提醒道,。
“付兄,難得你如此坦誠,,我可以考慮幫你,。但我并不認為這是上策。你也說了,,金澄等人都是受你那位刻薄主母的差遣,,如果是之前,他們可能還會耐心的找機會抓破綻,,盡量將事情做得天衣無縫不落人口實,。”
付遠點點頭,,這倒是真的,。他畢竟是付家的長子,付家還有不少資歷老地位高的宗親,,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如果他突然暴斃,,肯定會有損付家聲譽,這些宗親也不會罷休,。
所以金澄等人一直在尋找破綻,,想要名正言順的把他安排掉。
最理想的劇本,,就是付遠辦事不力,,開采鐵礦達不到要求,被扣上一個消極懶散,,延誤軍機的罪名,,然后被指揮使陳煜殺掉以正軍法。
只是之前金澄還不想把事情辦的太明顯,,所以他勘探礦脈都是一點一點的放水,,讓產(chǎn)量逐步下降,卻又控制在一個合理的范圍,,這樣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指摘他的不是,。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言,,金澄他們也不是傻子,,一定都猜到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將局勢激化,,如果我是他們,,肯定不會再按照之前的節(jié)奏,而是果斷對你下手,,并且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打你措手不及,!甚至必要的話,我還會借助一定的外力,?!?p> 楊辰這番話,讓付遠一呆,,仔細想想,,感覺確實很有可能!
“那,,那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我只會幫你,但沒辦法救你,,這要看你的選擇,,是否要自救。坐以待斃是下下策,,只有主動出擊才能掌握主動權(quán),。一味的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還不如搶先出手。以斗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xié)求和平則和平亡,!”
“斗爭?妥協(xié),?”
付遠在心里翻來覆去品味著楊辰的這句話,,感覺雖然說的很淺顯很通俗,但是卻直指本質(zhì),,振聾發(fā)聵,!簡直找不到再合適的語言來形容了,。
看付遠已經(jīng)被自己說動了,,楊辰立刻開口詢問。
“付兄,,除了金澄和那兩名護衛(wèi),,付家派到這里的其他人是什么立場?如果在關(guān)鍵時刻,,大概多少人能站在你這邊,?”
“啊,?”
付遠還沒從剛才楊辰的話里回過神來,,想了想才說道。
“除去不會武功的,,各項人員加上監(jiān)工,,都是易骨境界,有四十五人,,其中有大概二十人可以站在我這邊,,其他人都是中立的墻頭草。畢竟主母也不敢把事情做絕,,如果派來的全是她們的人,,難免會落人口舌?!?p> “足夠了,!”
楊辰沉吟了片刻,心里已經(jīng)有了大體的計劃,。
緊跟著他小聲對付遠講述了自己的安排,。
“這……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付遠聽完有些驚愕,,但轉(zhuǎn)念想到自己這些年承受的百般刁難和排擠,,現(xiàn)在甚至連性命都受到威脅,,心底猛然涌起一股怨氣,果斷的咬咬牙,,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另一邊,金澄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住處,,先是生氣,,但緊跟著變成了焦慮。
不多時,,那兩名護衛(wèi)也找機會溜了進來,,坐在金澄對面。
“怎么辦,?怎么會突然半路殺出這么個家伙,?如果有他在,我們的計劃就行不通了,!”
一名護衛(wèi)皺眉說道,。
“本來按照原定的安排,進展很順利,,可是現(xiàn)在要更換計劃,,時間上就太緊了!”
“來之前主母特意交代地很清楚,,無論我們用什么方法,,她都不想看見付遠活著回去!”
金澄咬著牙說道,。
“可是現(xiàn)在付遠肯定會拼命拉攏那個小子,,而且看樣子他也實力不俗!”
“你們之前跟他短暫交手,,怎么樣,?有沒有試探出虛實?”
兩名護衛(wèi)對視一下,,想了想,,這才謹慎的說道。
“具體的不清楚,,他的路子很怪,,但是修為不會超過暗勁境界,我們兩個一起上,,應(yīng)該應(yīng)付的過來,。”
金澄皺著眉頭想了會兒,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拍桌子,!
“沒辦法了,被攪了局,,拖的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現(xiàn)在顧不了那么多,要直接對付遠下手了,!但是你們也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增加把握!現(xiàn)在你們回去看好付遠的行蹤,,不要讓他跑掉,!稍后按我計劃行事!”
“好,!”
兩名護衛(wèi)點點頭,,站起來重新離開。
一股殺氣,,已經(jīng)悄無聲息蔓延開來,。
山寨中……
已經(jīng)到了傍晚,但霍啟一個人坐在房中,,兀自怒氣未消!
和楊辰判斷的一樣,,霍啟這個人,,對于自己的秘密極其脆弱敏感!
一想到自己的暗室被別人進去過,,他就感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冒犯和侮辱,,一腔怒火無處發(fā)泄。
油耗子死了,,但是霍啟心里卻像是被塞了什么東西,,無比別扭。
“有沒有可能另有隱情,?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霍啟不斷地在心里自問自答,但是卻始終沒有頭緒,。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手下通報有人求見。
不多時,,金澄擺著拂塵走了進來,。
霍啟冷眼看著他,雖然現(xiàn)在山寨和付家是合作關(guān)系,但是相互之間的交流并不多,,他和金澄也只是見過而已,。
更關(guān)鍵的是,聰明人之間往往不能相容,,霍啟這種當老大的人,,隔著好遠都能聞到金澄身上那股廉價的裝逼味兒,所以對這個道士不怎么有好感,。
“道長前來有何見教,?”
霍啟開口詢問。
“見教不敢說,,但貧道是來為大當家的送上富貴和前程,!”
“此話何意?”
金澄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坐了下來,。
“敢問霍大當家,之前西軍指揮使陳煜向你許諾,,這場仗打完之后,,就封你為西軍正印都頭?;舸螽敿铱蛇€滿意,?”
霍啟挑挑眉,沒有說話,。
“那換個問題,,霍大當家對當前這場戰(zhàn)事的最終結(jié)果如何看待?”
霍啟知道對方話里有話,,不會無緣無故的討論這個問題,,想了想,勉強耐著性子回答,。
“陳國軍力不如金水臺,,固然不能勝,但也不會??!”
“好!霍大當家真是明白人,!只是大當家有所不知,,如今形勢有變,陳國這場仗必敗無疑,!至少也要割讓邊境大片土地,。”
“大當家別不信,實不相瞞,,我付家已經(jīng)暗中投靠了金水臺,,而且我今天前來,就是為了勸您一同改換門庭,?!?p> “大當家手下足有上千人,并且山寨位置險要,,關(guān)鍵時候可成為一把尖刀,!一把插在陳國西軍背后的尖刀!”
“只要您愿意和我們一起投靠金水臺,,一個小小的都頭怎么夠,?金水臺可以承諾在戰(zhàn)事結(jié)束后,封您為邊境一州三府常駐官軍正印校尉,!”
此話一出,,霍啟的眼珠微微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