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攜伴秋游
晨曦灑遍大地,,秋高氣爽,天氣分外好,。
楚若璃迷迷糊糊醒來,,手就不安分,往外摸索著,。
“璃兒,,”慕容澈將楚若璃不老實的手抓住,放進被衾中,,把她攬在懷里,,“再睡一會兒?!?p> “你怎么還不去上朝,,”楚若璃掙開慕容澈的手,轉(zhuǎn)過身子,,勾住了慕容澈的脖子,,“慕容澈,我好累好累,?!?p> “可我還想與璃兒……”慕容澈在楚若璃耳畔輕語,“今日休朝,,正好可以……”
“不要,,”楚若璃說著不要,整個人卻還貼在慕容澈懷里,,“好累,,想睡覺?!?p> “你這個傻瓜,,”慕容澈將楚若璃抱著,“那便再睡一會兒,。省得出門,,連走路都沒有力氣?!?p> “出門,?”楚若璃還瞇著的眼一下睜得老大,也躺不住了,,“今日要去何處,?”
“你再這樣,,我可要控制不住了,”慕容澈揶揄,。
楚若璃才驚覺自己身上不著片縷,,這一起身,春光皆入慕容澈的眼,,忙躺下身,,扯過被子把自己蓋個嚴實。
“不許看,,”楚若璃扁嘴,。
“還有為夫不曾看過的嗎,”慕容澈笑得邪魅,,拉扯好被子,,“昨日席間時,子寒說整日在宮中當值,,已經(jīng)許久不曾出去散心了,,我們便約了今日一同去郊外走走,”慕容澈攬過楚若璃,,“他們醉酒,,我醉你,想來都起不了太早,,便約了午后出門,。”
楚若璃一拳落在慕容澈胸口,,“既要午后,,你方才言說,就是故意所為,?!?p> “是為夫不對,欺負娘子了,,”慕容澈笑著,,“為夫再陪娘子睡上一覺,作為賠禮,,娘子覺得如何,?”
“不想理你,”楚若璃轉(zhuǎn)身向墻,。
還未到午時,,薛府的馬車和蘇言風就到了王府門口。
慕容澈用了午膳,,已然準備妥當,,就等楚若璃了。
“子寒和云兄,,還不曾到嗎,?”蘇言風問,“莫不是今日子寒進宮當值去了,?”
“他若是今日當值,,昨日還會說要出去散心,還會喝那么多酒嗎,,”薛子靖道,,“怕是喝多了,還未起來,?!?p> “要說多,我們?nèi)思悠饋?,可抵不過你,,”江堯同云塵下馬入府,“昨夜回府后,,與云塵討論了一宗病例,,談到三更才入睡,雖起得晚了些,,可也沒有遲到吧,。”
“哎呀,,我不要披什么披風,,”楚若璃一路小跑著,躲避著身后追來的青荷,,“慕容澈,,我不要披風?!?p> 慕容澈攬過楚若璃,,又接過青荷手上的披風,示意青荷退下,,“此時尚熱,,不披也罷。晚間歸時會涼,,帶著備用就是了,。”
“還是瑄王殿下會疼人,,”薛子靖打趣,,“巧心不會騎馬,,只能馬車出行,瑄王妃可不要嫌棄我薛府的馬車不如王府的細軟,?!?p> “我要騎馬,”楚若璃抬頭看了一眼慕容澈,,“才不要坐馬車,,那多沒意思啊?!?p> 江堯和云塵笑著搖頭,。薛子靖又尷尬無言。
一陣馬蹄聲,,幾人往外望去,,馬上之人不是徐瑩瑩又是誰。
“這下,,人都到了,,”慕容澈看了一眼蘇言風,“走吧,?!?p> 慕容澈與楚若璃一騎雙跨,同蘇言風幾人飛馳在前,。薛子靖顧及柳巧心馬車慢,,只在后面慢慢前行。
京郊,,雖無春時綠意,,卻也有秋季一番風景。滿目菊花接海棠,,薔薇芙蓉共爭艷,。
慕容澈看著懷里的人兒,又想起桃花林中,,放著風箏笑得無邪的姑娘,。若非那日偶遇,自己怕也不知,,紅樓花魁不僅有冷傲,,也有女兒家的嬌俏。
“不知子靖與夫人,,幾時才到,,”蘇言風系好了馬繩,望著來的方向,,“到時,,可以罰他飲酒三杯,。”
“你是覺得昨夜他喝得還不夠嗎,,”江堯笑道,,“我看啊,定是昨日回府被夫人訓斥了,。不然以他的性子,怎會不與我們爭個高下,,甘心落在后面陪著夫人,。”
“許是成了親,,轉(zhuǎn)了性子了,,”慕容澈一邊扶楚若璃下馬,一邊言道,,“家里的夫人,,可比我們幾個重要得多?!?p> “想來王爺有了王妃,,是要與我們斷了關(guān)系了,”徐瑩瑩打趣,,“原以為王爺賢德,,想不到也是個重色輕義的人?!?p> “既然瑩瑩姑娘這么說,,那等言風成了親,我們幾人就斷了吧,,”慕容澈回道,,“各有家室,可顧不上兄弟情深了,?!?p> “你們這番言語,”蘇言風插言,,“倒叫我不知今日是游玩啊,,還是散伙來的了?!?p> 幾人哄笑間,,薛子靖終于也是到了。
“你們也不知等等我,,”薛子靖攜婦走進亭子,,“這是巧心,。巧心,見過王爺和王妃,?!?p> 柳巧心才欠身,慕容澈便止住了她,,“私下里,,可沒有什么王爺王妃,不必見禮,?!?p> 楚若璃不經(jīng)意間打量著亭中的另外兩個女子。一個紅衣勝火,,打扮有著女兒家的嬌態(tài),,又似男兒般利落,是徐瑩瑩,。一個黃衫含蓄,,滿頭珠翠映襯,倒顯得有些打扮得太過用心,,是柳巧心,。
“這倒是我第一次得見柳姐姐,”徐瑩瑩上下打量柳巧心,,覺得十分不喜,,可既然一同出游,總要和諧一些,,“姐姐容貌姣好,,與薛三公子著實良配?!?p> “樣貌丑陋,,怎及得上徐姑娘和王妃,”柳巧心微低頭,,嘴角帶著一絲笑,,“倒是你們二位,仙人之姿,,徐姑娘颯爽,,王妃出塵,著實讓巧心羨慕,?!?p> 楚若璃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小溪上,并沒有細聽兩人說什么。其他幾人卻聽出了徐瑩瑩語氣的意思,,覺得甚是尷尬,。
“都是美人兒,各有各的迷人之處,,”云塵與兩人并不相識,,說些什么也無礙,“何必妄自菲薄呢,?!?p> “既然到了郊外,我去看看可有什么用得著的新鮮草藥,,”江堯起身,,“先失陪了?!?p> 楚若璃看著江堯離開,看了看云塵,,又看了看小溪,。
云塵無奈搖搖頭,只能也站起了身,。
看云塵起身,,楚若璃就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也起了身,,極其自然的挽過云塵的隔壁,,就拉著往溪邊跑去。
“王妃此舉……”柳巧心看向慕容澈,,“怕是不妥吧,。”
慕容澈掃了柳巧心一眼,,“璃兒與云塵,,本就是兄妹,本王倒不覺璃兒此舉有何不妥,?!?p> “倒是臣婦寡聞,險些誤會了王妃,,”柳巧心行禮,,“還請王爺勿怪?!?p> “蘇言風,,陪我去走走,”徐瑩瑩坐不下去了,急燎燎的起身,,拉著蘇言風就走,。
慕容澈看著溪邊的楚若璃很順暢的卷了袖子和褲腿,丟開鞋襪,,就下了水,。云塵雖是不情不愿,卻也無可奈何,。
捉魚之事,,原是有人作陪的。慕容澈一笑,,見了水,,就想下去摸魚,世間女子,,怕是唯楚若璃一人了,。
“子靖,你二人隨意,,”慕容澈也起了身,,“我去看著璃兒些。雖有云塵在旁,,我還是不放心她,。”
原本滿是人的亭中,,霎時只剩薛子靖與柳巧心,,薛子靖原本以為徐瑩瑩與楚若璃總會與柳巧心一同聊天,誰知竟是這般的場面,。
慕容澈就坐在岸邊的草地,,看著楚若璃彎著腰,專心致志的盯著溪中的小魚兒,。云塵躡手躡腳的靠近,,還不忘給慕容澈做一個噤聲的手勢,彎腰就揚起一大片的水,,濺了楚若璃一身,。
“云塵,別跑,,”楚若璃被突如其來的溪水打濕,,直起腰就去追云塵,“云塵,,你給我站住,,別跑。”
江堯從草木之間抬頭,,看著淌著溪水追逐的兩人,,不由得搖了搖頭,“還好不是下雪的日子,,否則,,還不知兩人鬧成什么模樣?!?p> 蘇言風和徐瑩瑩在不遠處散步聊天,,也望向溪邊。
“如今的楚姑娘,,倒是可愛,,”徐瑩瑩道,“王爺好福氣,,娶得這樣一位王妃,。這以后的日子雖少不了麻煩,卻也多了不少的樂趣,?!?p> “誰說不是呢,”蘇言風感嘆,,“你是不知道,未曾結(jié)識楚姑娘之前,,阿澈是何等不茍言笑,。自此認識了楚姑娘,像是擊中了他心里的那處柔軟,,如今和以前,,也是天差地別了?!?p> “只是皇上已年邁,,儲君之位不明,也不知王爺和楚姑娘能這樣無憂到幾時,,”徐瑩瑩嘆了口氣,,“前幾日皇上召父親入宮,調(diào)整了京中的守備,。父親猜測,,可能是皇上開始為以后之事做準備了?!?p> “今日出來是散心的,,”蘇言風頓下腳步,“還是不要討論朝堂之事了。你似是十分不喜歡子靖的夫人,?!?p> “有一些吧,”徐瑩瑩蹲下身,,折一枝月季,,“不過一同出游罷了,她那滿頭的珠翠甚是晃眼,,打扮得未免過于精心了,。你也知道,我素來簡便,,不喜那些繁瑣的東西,。”
“你與我?guī)兹私允鞘熳R,,她畢竟初次相見,,打扮得精心,也情有可原,,”蘇言風勸道,,“總不能因著一人的穿著打扮,就判定此人好壞,?!?p> 徐瑩瑩細一想蘇言風的話,好像也是在理,,“那我便試著與她接觸,,你且與薛三公子閑聊去吧?!?p> 慕容澈再看亭中之時,,就見蘇言風和薛子靖在亭中閑聊。徐瑩瑩與柳巧心不知何時竟湊在一起放起風箏來,。
“云塵,,照顧好璃兒,”慕容澈起身,。
一陣陣踏水的聲音回應(yīng)了慕容澈,,楚若璃依舊追在云塵身后,想要報仇,。
“這徐家千金怎么就跟柳家表妹一同放起風箏來了,,”慕容澈走進亭中,“方才可不是這樣的場景,。明明是在郊外,,倒叫我看出了后宮的意思來,。”
薛子靖指了指桌上的釵環(huán),,“巧心想著要見你與璃姑娘,,梳妝正式了些。徐姑娘又是直性子,,以為巧心諂媚,,就那個樣子了?!?p> “想來,,倒是不曾見瑩瑩姑娘打扮得仔細過,”慕容澈看了一眼蘇言風,,“不知言風可見過瑩瑩姑娘精心梳妝的模樣,?”
“我可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蘇言風回懟,,“我與瑩瑩君子之交,,你們都不要多想了?!?p> “誰信你是君子之交,,”薛子靖出言,“徐姑娘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說,你還是趁著潔公主還未回宮,,先去徐府提親,。”
“子靖此言倒是十分在理,,”慕容澈接話,“我們?nèi)艘煌L大,,誰都了解誰的心思,。若說你對瑩瑩姑娘沒有那般心思,我如何也是不信的,。何況潔兒守陵之期將滿,,你再不快些,父皇的圣旨要是先下來了,,你可就沒有機會了,。”
“哎,,哎哎哎,,”薛子靖見蘇言風不語,,拍了拍他的肩,“且不說你與徐姑娘如何了,,”薛子靖眼珠子一轉(zhuǎn),,就看向了慕容澈,“你就不想知道阿澈昨日與璃姑娘如何嗎,?”
慕容澈咳嗽了兩聲,,別過頭去。
蘇言風轉(zhuǎn)頭看看薛子靖,,拍掉了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子靖,你與柳家表妹的新婚之夜如何,?!?p> “我……”薛子靖一時語塞,“都這么久了,,我哪里還記得,。”
慕容澈再看向溪邊時,,云塵和楚若璃正站在一處說話,,雖看得不太真切,但還是覺得楚若璃或許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她常掛笑意的臉上,,現(xiàn)在卻是慕容澈從未見過的憂愁。
“阿澈,,阿澈,,”薛子靖搖了搖慕容澈,慕容澈才回過神來,,“你想什么呢,,怎么這么出神?!?p> “我在想,,這樣的好日子,還有多久,,”慕容澈道,。
“的確是不久了,”江堯進亭子,,“昨日我請脈時,,發(fā)現(xiàn)皇上表面雖無異常,卻早已內(nèi)虛,。這不病則已,,一旦倒下,,便再也起不來了?!?p> “怎會如此,?”蘇言風問。
“不知,,”江堯回道,,“皇上的脈一直是魏太醫(yī)在診的,如此脈象,,以他數(shù)十年的經(jīng)驗,,絕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所以我出宮后去了魏府,,可早已人去樓空,。怕是魏太醫(yī)知道再下去的后果如何,不敢擔責,,就直接跑了,。”
“可有挽救之法,?”慕容澈追問,,父皇一朝病倒,這朝勢局面就會不可控制,,慕容渝和慕容泱也不知會做出什么事來,。
江堯搖了搖頭,“毒入五臟六腑,,想要徹底清除,,并非易事。昨夜我與云塵商討過,,皇上如今的情形,,只能用藥物加以控制,不宜根除,。阿澈,,你可要早做準備了。我恐你府中有他人耳目,,才想了這個主意,?!?p> 這一來,,慕容澈倒有些想得通了。江堯素來不是貪閑之人,,怎會無端要出門遠游散心,。寒山村一事,,想來府中卻又細作,江堯此舉倒是十分機警,。一眾人一同出游,,想必也不會引起府中細作的注意??磥?,細作之事,是有時候徹查了,。
慕容澈再看向楚若璃,,她依舊和云塵站在一處說著什么,她緊皺的眉頭,,讓慕容澈覺得十分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