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錦衣侯初顯身手
街道上本來人群簇?fù)恚墒呛鋈婚g就空出了一片空地,。
當(dāng)那柄柳葉刀和判官筆出手的一剎那,,人群中就發(fā)出陣陣驚呼聲,本來擁擠的人群瞬間向四周退去,。
每個人都唯恐這場惡斗會傷及自己,。
就在那兩人剛說完話的時候,燕南飛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劍柄上,。
當(dāng)那兩把兵刃襲到他身前的時候,,他已拔身而起。
可是他的劍并沒有出鞘,,他并不是來尋仇的,,也不是來打架的。
他只想見一見錦衣侯,,打聽一點(diǎn)逍遙谷的消息,。
可是他忽然發(fā)現(xiàn),如果他不把面前的兩個人打到,就見不到錦衣侯,。
因?yàn)槟莾扇艘粨粑粗泻?,突然騰空而起,一左一后,,手中刀筆剎那間又已攻出了七八招,,招招無不是致人死地的招式。
燕南飛無奈,,只能出手,。
“嗆”一聲,長劍已然出鞘,,劍氣四射,,空氣仿佛突然凝結(jié),周圍的溫度也似乎瞬間下降,。
那兩人只感覺面上一寒,,心中也猛然一驚,手上出招更急,,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緊似一招,兇狠凌厲,,直攻燕南飛周身要害,。
燕南飛面色一冷,輕喝一聲,,長劍出手,。
劍光霎時如白虹貫日,在他們面前閃過,。
只聽見“叮?!眱陕暎~刀和判官筆已脫手而飛,。
那兩人面色慘變,,兵器脫手時,已抽身而退,,只愿能躲過劍勢的籠罩,。
幸好燕南飛并不想要他們的命,所以一劍得手之后,,他的劍已經(jīng)入鞘,,身形飄然而落,落回馬上,,仿佛從未離開過馬鞍一樣。
那兩人落地時已略顯狼狽,腳踏在地面上時,,“蹬蹬蹬”往后退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他們看著燕南飛,臉色煞白,,眼神驚恐,,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竟會在一招間,,就給人擊敗,。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們的聲音已有些嘶啞,,帶著不甘問道,。
“燕南飛?!?p> “好,,好一個燕南飛,果然名不虛傳,?!彼麄兊哪樕下冻隹嘈Α?p> 兩個人忽然撿起腳下的兵器,,反手而握,,猛地向心口刺去。
燕南飛神色一變,,待要出手阻攔,,已然不及。
突然,,又傳來“叮?!眱陕暎莾扇耸种械谋髟俅蚊撌侄?。
不過這一次出手的并不是燕南飛,,他的眼睛也已望向了身旁會賓樓的二樓窗口。
擊中那兩把兵器的并不是其他,,而是兩支筷子,,兩支普普通通的木頭筷子。
筷子就來自會賓樓的二樓,,正就是燕南飛正在看著的地方,。
那里正站著一個人,一個一身錦衣華服的青年,,背著手,,長身而立,自帶一種尊貴的氣質(zhì)。
燕南飛已隱隱猜到了他的身份,,除了錦衣侯,,還有誰能有這般氣質(zhì)。
“你們兩個,,枉跟了我這么久,,這么一點(diǎn)小小的失敗就想自尋短見,簡直丟我的臉,?!?p> 他的聲音并不大,卻隱隱帶著一絲威嚴(yán),,只有長期身居尊位的人,,才會有這種語氣。
那兩人已低頭跪在了地上,。
“更何況你們是敗在大名鼎鼎的燕南飛燕公子手上,,就更加不必自慚,放眼江湖,,又有誰敢自詡能夠擊敗燕南飛,。”
那兩人低垂著頭,,不敢再看錦衣侯,。
“你們兩個還不快將燕公子請上樓來?!?p> “是,,侯爺?!?p> 燕南飛不禁對這個錦衣侯產(chǎn)生一絲敬佩,。
幾句話不光教訓(xùn)了手下,又不失自己的威嚴(yán)和身份,,也無形間抬高了燕南飛的地位,。
燕南飛走上樓時,第一眼就看到了靠窗而坐的錦衣侯,。
他臉型有些消瘦,,眉宇間帶著一絲威嚴(yán)。
這樣的人,,仿佛天生就帶著種雍容華貴,,仿佛與生俱來。
無論誰的目光,,都會在第一時間被他所吸引,。
“請,,請坐?!卞\衣侯面帶微笑,,聲音柔和,并無絲毫凌人的勝氣,,抬手指著他的對面道。
“多謝,?!毖嗄巷w已坐了下來。
“請,,請吃菜,。”
錦衣侯手握一雙竹筷,,成劍訣,,指向燕南飛眉宇之間。
燕南飛面色一凜,,拿起筷子,,在面前徐徐一劃,手腕一沉,,隨之下壓,。
錦衣侯筷子回轉(zhuǎn),在身前劃個半圓,,斜向右上方一挑,。
燕南飛下壓的手腕忽然向上一抖,筷子順勢削向自己的左肩,,剎那間筷尖竟突然產(chǎn)生一絲細(xì)微的顫動,。
錦衣侯臉色一變,右手回還,,手腕翻轉(zhuǎn),,平削而出,削向燕南飛的手腕,。
燕南飛神色如常,,忽然手腕疾翻,剎那間筷尖已經(jīng)劃過錦衣侯的胸腹,。
兩個人的動作都其快如電,。
他們雖然沒有直接交手,但無疑比直接交手更加激烈,。
他們同時停頓,,同時放下手中的筷子,。
錦衣侯的神情已跟之前變?yōu)閮蓸樱瑤е唤z驚訝,,一絲尊重和一絲敬佩,。
燕南飛的心里也同樣驚異。
“燕南飛不愧是燕南飛,,佩服,。”
“過獎,?!?p> “我早已聽聞閣下的大名,可惜素未謀面,,想不到今日竟有此榮幸,,能跟閣下把酒言歡,實(shí)在不勝欣喜,?!?p> “在下不過一介江湖草莽,怎比得閣下身居廟堂之尊,?!毖嗄巷w語氣平緩,不帶敵意,,也不帶奉承之意,。
錦衣侯呵呵一笑,道:“其實(shí)比起萬人之尊的侯爺,,我更喜歡做個無拘無束浪跡天涯的江湖中人,。”
“以你如今在江湖中錦衣侯這個名字的聲望,,難道還不算江湖中人,?”
“即使我在江湖中闖出多大的名堂,終究還是脫離不了侯爺這個身份,?!?p> 錦衣侯的臉上帶著一絲落寞和無奈,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別人總是會首先想到他是一位尊貴的侯爺,,而不是一個江湖人。
燕南飛不禁對他多了一絲同情,。
他理解他,,也了解這種無奈是多么讓人痛苦。
當(dāng)你的能力與成就被你身上的光環(huán)所掩蓋時,,你也一樣會產(chǎn)生這種感覺,,一種無可奈何的疲倦,。
身處江湖的人往往羨慕身居高位的人,身居軒冕的人卻往往更喜歡做一個江湖中人,,這豈非也是人類無可奈何的悲哀之一,。
“其實(shí)朝堂之上的明爭暗斗甚至比江湖之中的恩怨仇殺更可怕,身居廟堂又何嘗不是身在另外一個江湖,?!?p> 錦衣侯望向燕南飛,眼中露出了一絲感激,。
“謝謝,!”這兩個字已包含了太多。
理解一個人,,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
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真正的理解一個人,,除非他們有著相同的經(jīng)歷,,身處同樣的境遇,面對同樣的難題,。
只有心境相同的兩個人,,才能相互理解。
所以能理解你的人,,通常都不是你最親近的人,。
這樣的人,往往都是你的對手,,都是跟你站在同一個高度的對手,。
所以最了解你的人,往往都是你的敵人,。
只有敵人才會用心去觀察你的動作,,揣摩你的意圖,了解你的思想,。
知己知彼,,方能夠百戰(zhàn)百勝。
所以敵人往往非獨(dú)可敬,,而且可怕,。
因?yàn)橹挥兴麄儾徘宄闹溃愕娜觞c(diǎn)在哪里,。
這樣的人,,又怎會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