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還在休產(chǎn)假，聽說城北別墅區(qū)發(fā)生了一起命案,，還是一對夫妻,，好奇心促使我,，一定要來看一眼，所以我立刻打電話給師傅，要求一起來,?！崩罹S回憶道，“當時,，師傅特意來接我一起過去的,，所以，車上只有我們兩個人,?！?p>　　何朔在一旁聽著，不知道李維為什么會特意提這么一點,。

　　“我?guī)煾?，也就是杜林生，他是個很實在也很幽默的人,，通常我們一起出去辦案,，他都會說些自己過去處理各類案子的經(jīng)驗，緩解氣氛,。但是那一路上,，他卻一言不發(fā)?！?p>　　李維說著,，眼睛低垂，看了一眼杯子里的黑色咖啡,。

　　“這個案子,，最后定為了自殺，因為能查的,，都查了,，查不出來的，也都化解了,?！崩罹S的眼神有些失落，“所以,，我上次才會特意和你提起一件事情,。“

　　李維突然看著何朔,，一本正經(jīng)地說：“安眠藥,。”

　　“安眠藥,？”何朔情不自禁地重復了一遍,。

　　“對,，當時那對夫妻也是吞食安眠藥而死的，胃里還殘留了一些巴比妥類的藥物,，但是在他們的別墅里,，我們卻沒有找到安眠藥的瓶子?！?p>　　何朔思索了一下：“那對打工的夫妻也沒有,，包括……田語熙的……”

　　“對?！崩罹S說,，“當時，我和師傅都是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但是,，師傅更關(guān)注的是，他們?yōu)槭裁词俏⑿χ赖??！?p>　　何朔聽過描述，這樣的死狀確實比一般的死更讓人困惑,。

　　“你應該也查到了,，他們夫妻倆的穿著，還有死狀,，是不是感覺像個宗教儀式一般,？”李維說著笑了一聲，“我當時也嚇了一跳,，不過師傅可不這樣,。”

　　李維喝了一口咖啡,。

　　“我給你的那些材料，都只有復印件了,，原件都沒有了,。”說這番話的時候,，李維皺起了眉頭,，“幸好當時留了一些，還有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就再也找不到了,?！?p>　　“找不到了？”何朔也覺得很疑惑,，“那杜警官呢,？”

　　“他……”李維將咖啡一飲而盡,，“這個案子當作是自殺結(jié)了之后，師傅就因為身體原因辭職了,，后來……沒兩年就……”

　　李維嘆了一口氣：“他也自殺了,。”

　　何朔抿了抿嘴唇,，這件事他聽陶澄說過,，看李維有些失落，他便安慰道：“我聽說杜警官是癌癥,，不想拖累家人,。”

　　“嗯,?！崩罹S苦笑了一聲，“也許吧,?！?p>　　說完，他又看了一看手表：“差不多了,，回去吧,。”

　　“好,?！?p>　　何朔跟著李維起身，見他和咖啡小妹揮手告別,，也看了一眼,，注意到，之前擺在墻邊的那一盆玫瑰,，已經(jīng)不在了,，依舊只有一支永生花。

　　但那一眼,，讓他情不自禁想起了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子……

　　“想什么呢,？”李維催促了他一聲。

　　“哦,，沒什么,。”

　　“走吧,?！崩罹S帶著何朔上了車。

　　回到車上,，李維又說了一句：“你和當時的我,，還真有幾分相似,。”

　　何朔看了一眼李維,，他已經(jīng)發(fā)動了車子,。

　　“不過，隨著女兒的長大,，漸漸地也就對這些不敏感了,，只求家庭和睦，孩子健康了,?！?p>　　聽著李維說這番話，言語也溫和了許多,，何朔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還沒有這樣的體會。

　　“我給你這些東西,，是因為我覺得這件事,，對于我對于你，甚至對于我?guī)煾祦碚f,，多少是個未了的心愿,。”李維微笑地看著何朔,，“所以,，我很希望你可以幫助我，繼續(xù)查下去,?！?p>　　何朔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才希望我可以去城北……”

　　“呵呵,?！崩罹S笑出了聲，“對,，不知道,，我這么要求你，算不算自私呢,？”

　　何朔卻趕緊回答：“不?！?p>　　兩人相視著,，何朔也明白了李維的用意：“你是希望我們里應外合，順理成章地將城北這兩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不,，不是兩個?！?p>　　李維的話,，讓何朔又一次驚訝起來。

　　“在這兩個案子之前,，還發(fā)生過兩次,。”

　　“什么,？”何朔忍不住叫了起來,，“什么時候？”

　　“具體什么時候,，我也不知道了,。”李維開著車,，“也是聽師傅提起的,，他當時神情凝重，也是因為曾經(jīng)遇到過這樣案子,，他沒想到還會發(fā)生,，當然，他更加不會想到,，就在前些日子,，又發(fā)生了……”

　　何朔呼吸著，只是呼吸沉重起來,。

　　“你不是楊城人,，所以你不知道這些很正常，但你又恰好不是楊城人,，所以,，通過一個外來的人，去理智地分析這些案子,，也許會有不同的視角,。”李維說著,，又一次放松了話題,，“我想，你比我更有沖勁,，應該不是問題吧,？”

　　何朔牽強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我只是脾氣比較犟而已,?！?p>　　“哈哈?！崩罹S笑了起來,，“或許就是這么一股蠻力，說不定就把案子給結(jié)了呢,？”

　　何朔也希望如此,，但是他卻覺得沒那么輕松。

　　“你看,，你的助手又來了,。”

　　“什么,？”

　　李維沒頭腦的一句話,，將何朔的視線轉(zhuǎn)到了車子前面。李維的車剛拐進警局,，就看見陶澄從車里出來,。

　　“陶澄啊……”

　　“這個點，又是來蹭飯的吧,？”李維打趣說到,。

　　“是吧?！焙嗡芬残α诵?。

　　“不過，什么人都只能信一半藏一半,，再好的關(guān)系都是如此,。”李維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好像是特意說給他聽的,。

　　但是他又改變了口氣：“陶澄的父親，多少是老一輩,，經(jīng)驗豐富,。”

　　何朔聽著,，意識到李維今天給他的信息量非常大,。而陶澄見有車進來，多看了幾眼,，立刻就認出了坐在車上的何朔,，就趕緊迎了上來。

　　待他們下了車，陶澄笑嘻嘻地問：“李隊啊,，剛出完警？”

　　“嗯,，小糾紛,。”李維說著拍了拍何朔的肩膀,，“快去吃飯吧,。”

　　“哦,，好的,。”何朔回答,。

　　李維打完招呼就回里面去了,，并沒有去食堂。何朔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腦子里有些亂糟糟的,。

　　“別看了，快走吧,，陪我吃飯去,！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