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錦繡房出來的白夙辭帶著東菱慢慢走在街道上,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在觀察這些商鋪的陳列,。
“王妃,,咱們接下來去哪?”東菱看著一直走在前方的白夙辭便出聲問道,。
想到母親還給自己留了兩間鋪子做嫁妝,,這些年一直把持在姜氏手中,也不知如今是如何光景,。
“今日便去那兩間鋪子瞧瞧,。”白夙辭眸中閃過一抹深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用了這么久,,時候該拿回來了!
二人向著盛京中心繁華的街道走去,。
祁王府
自白夙辭帶著東菱剛出王府,,那替白夙辭找繡品花樣的東和便坐不住了,悄悄的出了王府,。
而受命看著東和一舉一動的房媽媽看到鬼鬼祟祟的東和便悄悄跟了過去,。
一路上東和避開人多的地方,專挑人少的小道走,,一路上急匆匆的向著相府的方向跑去,,房媽媽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后,待她從相府后門進(jìn)去后,,房媽媽便在一旁悄悄的等在那里,。
約摸半個時辰,東和便從相府走了出來,,隨她出來的還有一個丫頭模樣的女子,,二人不知說了些什么,,東和便離開了。
回到相府后的東和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似的替白夙辭挑選著繡品花樣,。
這邊,,白夙辭帶著東菱來到了一家名叫語花舍的店鋪。
立于店鋪門前,,白夙辭微微一嘆,,這是母親留給自己的嫁妝,也是自己對母親的念想,。想罷,,便抬腳走了進(jìn)去。
“這位小姐,,你需要看點什么,,咱這里有各種各樣的首飾,您看看喜歡什么,!”看到白夙辭進(jìn)門,,一個小童便向著白夙辭跑了過來,熱情的介紹著店內(nèi)的首飾,。
而聽到那小童的話,,白夙辭眉頭微皺,臉色瞬間變了幾分,。
一旁的東菱更是氣憤,,對著那小童便開始責(zé)問:“放肆,站在你面前的便是祁王正妃,,也是這語花舍的正經(jīng)的主子,。連自家主子都認(rèn)不出來,你還想在這干嗎,?”
早在白夙辭進(jìn)門時便有眼尖的認(rèn)出來她,,便匆匆的跑去通知了掌柜。
“小人參見王妃,!”只見一個身體滿是肥肉的身子,,由著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肉都在顫抖,。而身上的衣服好似快被撐破一般,。
白夙辭看到此人眉頭皺了皺,母親在時曾帶自己來過這幾家店鋪,,這語花舍的掌柜也并非現(xiàn)在這位,。似是想到什么般,心中一片了然,。
“你是何人,?為何不見原來的掌柜,?”白夙辭雖心中明了這十之八九是姜氏安排的人,。
這語花舍本就處在繁華地段,,做著各種首飾的生意,不說是日賺斗金,,那也是盈利甚多,。看來,,這姜氏的手伸的太長也太過貪心了,,想要將母親的鋪子據(jù)為己有??勺约涸鯐缢脑?!希望她沒有將賺的錢收入自己囊中,否則……
思及此,,白夙辭便冷眼看向那肥胖的身子,,看著那人用倨傲的神態(tài)看自己,心中一陣?yán)湫Α?p> “回王妃,,小人姓李,,是這語花舍的新掌柜。原來的楊掌柜不干了,?!痹捖洌掳臀P,,語氣中帶著自傲,,想到自己的表妹姜氏,心中底氣也足了些,。
“我們掌柜是相府姜姨娘的表哥,。”一旁的小廝一臉討好的看著那李掌柜,。
白夙辭并未理會他們,,緩緩在店內(nèi)踱步,看著店內(nèi)的首飾,,雖說是不差,,但與之前可是相差甚遠(yuǎn)。壓下心中的暴怒,,面上卻是一片平靜,。
看著那李掌柜道:“辛苦李掌柜了,本妃今日逛街,,便想到自己還有兩間鋪子,?!?p> 白夙辭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的燦爛,說出的話也越發(fā)的捧高李掌柜:“本妃看這鋪子打點的甚好,,還是李掌柜的功勞,,本妃不懂這些,便由李掌柜多擔(dān)待些,?!?p> 語罷,似是又想到什么似的,,對著李掌柜道:“本妃還得謝謝姜姨娘,,找到你來替我管理這鋪子?!?p> 看著一臉笑意的白夙辭,,又因著白夙辭話中有捧高他的意思,心中不由歡喜,,五官因為肥胖?jǐn)D在一起,,讓人頓生惡心:“王妃說的哪里話,小人能替王妃管理鋪子,,也是小人的榮幸,,何來感謝之說!”
白夙辭心生感動,,臉上也越發(fā)的客氣:“李掌柜,,那本妃先走了,這鋪子你就多擔(dān)待些,!待有空回府,,我必會向姜姨娘告知你的才能,讓姜姨娘好好賞你,!”
扭頭看向那面色平靜的東菱,,白夙辭頓感欣慰,這東菱的確是個好的,,若是好生培養(yǎng),,必能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東菱,,我們先走吧,。”對著李掌柜點了點頭,,便喚著東菱離開,。
只是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白夙辭原本笑意吟吟的嘴角瞬間落下,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眸中一片殺意,。看來……這些人怕是這些年太過得意忘形了,,自己也是時候該收拾收拾他們了,!
離去的腳步一刻也沒停頓,心中的怒火卻是熊熊燃燒,。
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白夙辭,,李掌柜臉上掛滿不屑的神情??磥碜约罕砻谜f的沒錯,這祁王妃確實是個好拿捏的,,空有身份,,實則一無是處。原本自己因著白夙辭突然到來還心生疑惑,,怕她整出點什么事情,,看來自己高看她了!
待二人離語花舍稍遠(yuǎn)時,,東菱看著面色一片清冷的白夙辭,,心中對于王妃剛剛的舉動也明了了幾分。
此時王妃羽翼尚未豐滿,,若是貿(mào)然與那李掌柜撕破臉,,這吃虧的還是王妃自己。雖說那李掌柜沒什么可怕的,,但他身后的卻是心思深沉的姜姨娘,,所以,要做好萬全準(zhǔn)備才是,!
“王妃如此,,是想先穩(wěn)住他們,然后……再來個一擊斃命,!”東菱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白夙辭看著如此通透的小丫頭不禁挑了挑眉笑道:“不錯啊東菱,沒想到你這小丫頭能如此通透,,真是深得本妃的心意?。 ?p> 聽到王妃夸自己,,東菱有些不好意思,,唇角掛著羞赧的笑意:“奴婢如此,還不是王妃教的好,!”
看著這小丫頭,,白夙辭不禁笑了笑,,心中不由感慨,哪是自己教的好,,這些年自己都糊里糊涂的活著,,能教她什么?
“王妃,,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里,?”看著心情漸好的白夙辭,東菱松了口氣,。王妃有事就喜歡憋在心里,,從來不說,這樣對身子可是極大的傷害,。
扭頭看了看語花舍的方向,,眸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神色:“去另一間鋪子瞧瞧?!?p> 說罷回過頭望著距離語花舍東邊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去瞧瞧那間鋪子給折騰成什么樣子了,!”
二人向著一家叫做“百花深處”的鋪子走去。待白夙辭進(jìn)店時,,竟發(fā)現(xiàn)一個個下人皆坐在桌子旁打瞌睡,,而那掌柜卻是在柜臺旁噼里啪啦的打著算盤,一邊算一邊搖頭嘆氣,。
白夙辭緩緩走了進(jìn)去,,看著如此懶散的眾人,心中不由得一陣無明業(yè)火,?!鞍倩ㄉ钐帯笨墒悄赣H一手建立起來的心血,是母親最看重的一家花釀酒鋪,??扇缃窈煤玫匿佔泳钩闪诉@番模樣,自己怎對得起母親的囑托,。
白夙辭的腳步聲驚動了靠近門口的小童,,那小童一激靈站了起來,以為來客人了,,便急忙熱情的向前招呼:“這位夫人是來買花釀的嗎,?”
經(jīng)過語花舍一事之后,白夙辭也不再計較自己店里的伙計不認(rèn)識自己的事了,。
小童的聲音驚動了柜臺上算賬的掌柜,,那掌柜一抬頭便認(rèn)出了白夙辭。急忙從柜臺另一邊跑了過來。對著白夙辭恭敬行禮道:“小人參見小姐,!”
待抬頭看向面無表情的白夙辭,,心中不由得一驚,這小姐不僅容貌與夫人相似,,現(xiàn)在連氣質(zhì)也變得更像夫人了,!
瞅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小童,對著白夙辭恭敬道:“小姐莫怪,,這小童是剛來的,,沒見過小姐的樣子,待過后我會好好管教他們的,!”
看著躬身恭敬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白夙辭心中甚是欣慰,還好,,這間鋪子沒被姜姨娘的人替換掉,。
看著自己面前那約摸知天命的年紀(jì),一身灰色麻布長袍稱的整個人越發(fā)的清瘦,。容貌雖普通但卻有著一雙樸實的眸子,讓人一眼便能瞧出此人的穩(wěn)重,。
白夙辭臉上的笑意也越發(fā)的真誠:“林掌柜莫慌,,自母親去后便極少到鋪子里,伙計們不認(rèn)得也屬正常,?!?p> 看著依舊躬身說話的林掌柜,白夙辭欣慰的點了點頭,,連稱呼也親近了些:“林叔,,不妨我們坐下說話?”
“唉……好,,小姐請,。”林平引著白夙辭到二樓,,尋了處靠近窗邊的桌子旁落座,。
待白夙辭坐下便從窗外向下看去,川流不息的街道,,人來人往,。小商販的吆喝聲,充斥著整個街道,。
回首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林平,,白夙辭心中疑惑:“林叔,我曾記得這百花深處一向是客人最多的,可今日,,我這都來了這么長時間了,,怎的一個人也沒有?”
林平垂下眼瞼,,滿面愁容,,不由得輕嘆一聲,看向白夙辭道:“小姐有所不知,,先前夫人剛?cè)ツ菐啄?,鋪子里的生意還說的過去??扇昵?,那姜姨娘便想讓小人離開這百花深處,想把自己的人安排在這里,,可小人拒絕了,。”
看了看白夙辭接著道:“那姜姨娘也知曉,,這花釀不是一般人能釀成的,,所以,半年前她便將咱這鋪子里的釀酒師傅花高價買走了,,自己又開了間鋪子專門和咱這鋪子作對,。”
說道此,,林平臉色微變:“釀酒師傅拿著夫人的方子自是吸引了不少人,,百花深處的生意越來越難做,這幾個月已經(jīng)入不敷出了,??尚∪艘恢辈桓易撸@是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要就給小姐的,,小人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