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她宮里的仙侍倒是厲害
殿下,!
所有人都在關心那位公主的安危,。
只有嚴曼兒淚飛如雨,看著他一身快要盡數(shù)染成血紅之色的白衣,心中大慟,。她想去扶一扶他,她想幫他療傷,,可她被嚴修狠狠拽住,,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將懷中女子捂的嚴嚴實實,,不叫她受到一點沖擊。
她可真美,。
“白染,!”
白墨驚呼一聲,飛身過來,,一把抓住她凍的森白的手:“她,,她…”
“她沒死。我?guī)厝?,我能救她你放心,。”無塵抱起白染正欲離開,,突然頓了一下,,“這件事,木族領主的確不知情,,是他族中一位神秘尊神所為,,牽扯的事情太過巨大,你……”
白墨擺了擺手,,心中突然一松:“你去吧,。剩下的交給我?!?p> 無塵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頭離去。一直跟在封啟身后心急如焚的蕭青,,看見白染那奄奄一息的模樣緊緊握住嘴,,強忍著淚意追了上去。
還好,,你還沒有死,,你沒死就好。有個姐姐有什么好,,白染啊白染,,以后再也不給你收拾爛攤子了。白墨閉了閉眼,,露出一抹苦笑,。
滴答,,滴答。
這是什么聲音,?白染皺著眉,,好像是冰化開的聲音,又好像是水流過的聲音,。
滴答,,滴答。
無塵掌中幾滴蘊含著驚天能量的精血正一點一點的暈開化進她體內,,玄清珠的寒氣頑固的纏著她不放,,滲進她每一寸血肉中。他只能用最傷的辦法,,以自身精血,,渡進她被牢牢凍住的血脈,破開這催命的寒冰,。
一路疾行,,無塵幾乎力竭昏睡,在妖族時為了祭煉血丹他已失了大半精血,,方才幾番碰撞破陣之時,,又是一身的可怖傷痕,本源精血源源不斷的自體內流出,,他好冷,。卻還是敞開外袍將她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蕭青駕著流云,,扶住搖搖欲墜的兩人一路趕到了靈族在東南域的傳送陣。銀光一閃,,她竭盡全力的化出厚厚仙障將他二人護在其中,,這般強橫的上古大陣,傳送距離又如此之遠,,其內的空間之力是極為狂暴的,,一陣扭曲異常的天旋地轉之后,蕭青面色一白,,忍不住低頭捂住胸口,。
“殿下,請隨我來,?!笔种幸幻蛾嚺莆⑽⒘疗鹑榘椎墓猓捛喾鲋鴥扇艘宦汾s到玉凈宮前,,解開重重禁制,,“這是公主的玉凈宮,,蕭凌快去請藥殿的長老,蕭穆快去…”
無塵擺了擺手,,將她小心放在榻上:“方才我已將體內半數(shù)精血渡給她,,她已無大礙了?!?p> 蕭青頓了頓,,雖然白染前些日子滿宮里將這位殿下的事跡嚷嚷了個遍,她卻著實沒想到,,他居然肯為公主付出到這般地步,,心中感動,同時沒好氣道:“殿下,,公主是無礙了,,可您呢,您不想等公主一醒來看到的是您這幅樣子吧,?”
無塵愣愣的看了她兩眼,,苦笑一聲,她宮里的仙侍倒是厲害,。
這人一回到安全的地方,,身上放松下來,痛的破的就都找上來了,,無塵輕吻她眉心,,定了定神,搓搓一路抱著她凍的發(fā)麻的手,,老老實實的隨蕭青去了修煉室療傷,。
玉凈宮的修煉室十分的豪華,大大小小的聚靈法陣日夜不休的運轉著,,使這里常年充斥著濃郁精純的能量,,無塵一步跨進去,只覺周身一涼,,靈氣如潮匯聚,,朝他身上一道道傷口鉆去。
定了定神,,揮手布下一層薄薄的結界,,盤坐在一盞冰蓮形狀的蒲團上。
想來往日她修行也是要稍稍借助這一點點寒氣吧,,無塵閉上眼,,手中伽印一結,眉心靈臺映出赤金色的龍凰虛影。
只聽那道赤金色的虛影一聲淺淺低吼之下,,在這一方宏偉壯闊的修煉室內顯得十分渺小的白色身影上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極端恐怖的引力,,玉凈宮外風云變幻,天空之中頓時匯聚出一個直徑近百里的靈氣旋渦,,狂猛的能量轟轟隆隆的灌進來,,而修煉室內的聚靈法陣也是閃起陣陣刺目光芒,高速運轉起來,。
他不再耽誤,,壓下心中紛亂情緒療起傷來。
殿外轉身欲離去的蕭青也是被這股靈潮沖擊的一陣眩暈,,連忙撐起仙障遠遠避開了,,心中大震,這般動靜,,不過療個傷怕是能比上白染當時突破金仙的情形了,。公主所言不虛,這位龍族七殿下果然厲害,。
整整三日三夜,,那股駭人的能量風暴才緩緩停歇。
身上的傷已痊愈了,,內里的虛虧卻沒有這么容易,,精血的損失要么用逆天的丹藥滋養(yǎng)要么用綿長的歲月修復,他心中焦急,,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
母親的遺物里丹藥儲藏頗豐,妖族贈予的滋養(yǎng)靈丹也未煉盡,,可他呆呆的坐在蒲團上,,指尖微顫,眼前全是令人渾身發(fā)冷的畫面,。
他心中有太多疑問,,也有太多驚惶。還有一股極度陌生的情緒,,害怕。
不敢再想下去,,靈臺一陣陣的刺痛,,他捏著眉心把一切雜念放空。
“殿下,,公主醒了,。”蕭青欣喜趕來匯報。
“嗯,?!?p> 淡淡應了一聲。
無塵依舊蹙眉,。發(fā)著呆,。
蕭青兩邊焦急,等了一刻鐘后終是不耐,,又匆忙離去了,。
玉凈宮的寢殿之上,是白禾親題的明心二字,。
白染哆嗦著裹緊被子幽幽醒來,,打了兩個噴嚏:“蕭…蕭青,我好像做了一個夢,,真…真冷啊,。”
“公主,?!笔捛喙蚍谒策叄幌伦拥粝聹I來,,“您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么?白染瞪大雙眼回憶起來,。
片刻后,。
“合歡!那個該死的女人,!我跟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我要去殺了她!”尖叫著扯開錦被,,白染踢上鞋子就想去報仇,。
這輩子還沒這么丟臉過!
被人算計成這樣,,差點就給凍成一具干尸,,一想起那片詭異世界,白染身上就不住的冒著寒氣,。
眸中金色火焰燃起,,白染氣急敗壞的掀了桌子,指著蕭青話都快說不利索:“去,,給我叫人,,木族這群王八蛋小人,,算計到我頭上來了,今天我不滅了他們老巢我就不姓白,!”
蕭青被她嚇了一跳,,連躲帶閃的避開雷區(qū)。
白染雖在族中身份十分尊貴,,卻極少對宮人發(fā)什么脾氣,,便是有什么不順心的也大多是一個人生悶氣,加之她雖從小錦衣玉食,,卻也不知哪里遺傳來的隨意性子,,從不在起居上講究太多,精致也好,,簡單也可,,她都沒什么大所謂。
一來二去的,,滿宮仙侍都被她慣出了性格,,往日里私下相處倒不像是主仆,更像是友人姊妹般,,偶爾白染貪玩任性的時候,,蕭青還會訓她兩句,她也不惱,,反去央她別去父親那告密,。
故而此番,蕭青琢磨著,,是真觸了她的逆鱗了,,一時之間也不敢近她身,只盼她將火氣都發(fā)出來再緩緩告訴她后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