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府中之后,,蘇提不敢再耽誤,,他先是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隨即又收拾了一些細(xì)軟,,以及老爹的骨灰,打了一個包袱,,并且連同那個烏黑的鐵匣子,,全部都負(fù)在了背上。
提了苗刀,,到馬棚里趕了一輛馬車,,趁著夜色便離了永樂伯府,準(zhǔn)備南下前往金華,。
他目前的打算,,是想先將老爹的骨灰運回老家安葬,也正好借此機會,,來提升自己,。
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實力,如果對上國師普渡慈航,,無異于是自尋死路,,想那普渡慈航乃是千年的蜈蚣精,絕對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既然惹不起,,那就只有先躲了,,等自己將修為再往上提升一個境界,再去找他不遲,。
同時自己殺了徐瑯等人,,這件事必然很快就會傳到楚王耳朵里,雖然自己不懼他們,,但難免不會引起什么麻煩,,他也懶得去解釋。
現(xiàn)在的時間可不多了,,與其浪費在這些些瑣事上面,,倒不如多殺幾只妖,多增加一些源氣,,多吸收一些靈力,,提升實力來的實在。
至于楚王等人,,隨他們?nèi)フ垓v吧,!反正自己一走了之,能找到他,,也算他們的本事,。
何況就算找到了,他們又能怎么樣呢,?
好在此處距離金華也并不遠,,坐馬車的話,頂多兩天便可以到達,,時間上也挺充足,。
想他偌大一個蘇家,如今可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堪稱是滅族之禍,,而讓老爹魂歸故里,也是自己目前,,唯一能夠為他做的事了,。
了卻了這樁塵緣,他也可以高枕無憂的修行,,甚至破碎虛空,,安心的前往其他世界。
端坐在車廂之內(nèi),,蘇提閉目沉思,,他在想這普渡慈航,為什么非要與他蘇家作對,?不僅滅了他親族,,如今甚至連他也不愿意放過,。
自己與他素昧平生,更談不上有什么冤仇,,到底是什么原因,?導(dǎo)致他如此恨自己呢?
思索了半天,,蘇提腦海都有些生疼起來了,,同時在他的心中,也顯得有些煩躁不安,。
馬車顛簸,,但是速度卻絲毫不減,趕車的車夫名叫老張,,五十余歲模樣,,技法嫻熟。
雖然不知道少爺連夜啟程南下,,究竟是為了什么,?但他只是一介車夫,也不敢多問,。
“普渡慈航啊,!普渡慈航,!你滅我全族,此仇不共戴天,,我誓要讓你血債血償,!”
蘇提睜開了雙眼,先是一聲嘆息,,隨即卻是狠狠的說道,,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殺氣。
他的右手食指,,敲擊著面前的桌子,,發(fā)出篤篤的響聲,努力使自己的內(nèi)心平復(fù)下來,。
“千年蜈蚣精,,哼哼!想必源氣一定十分的充沛,,就算你不找我,,我也得去找你!”
冷哼了兩聲,,他的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絲冷笑,,顯然與普渡慈航一戰(zhàn),,是無法避免的了。
“千年蜈蚣精,?嗯,?不對!……”
就在此刻,,驀然之間,,蘇提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的面色在瞬息之間,,便凝重了起來,,眉頭也是微微蹙起,細(xì)細(xì)的思索了起來,。
“蜈蚣精,?蜈蚣?蜈蚣,?難道是……王屋山,?”他的瞳孔一亮,立刻便回憶了起來,。
他還記得在前些日子,,押運十萬兩財富南下之時,途經(jīng)王屋山,,在山洞里取得了黑鐵匣子和《昆侖道》的卷軸,,當(dāng)時卷軸在打開之際,忽然之間便沖出了一條赤紅色的蜈蚣來,。
他大驚之下,,一刀斬出,只可惜卻沒有斬中,,而是將他的一根觸角,,直接砍了下來。
如今在細(xì)想之下,,難不成那條逃走的赤色蜈蚣,?實際上就是如今的國師,普渡慈航,?
但若是如此,,時間上明顯對不上啊,!這短短才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又怎會有如此強大的修為?甚至還跑到了京城,,成為了國師,。
不過再一想,,他乃是千年的蜈蚣精,雖然不知道被封印了多久,,但自身的道行,,應(yīng)該尚且存留,稍微一調(diào)息,,自然便恢復(fù)如初了,。
何況京城乃龍氣匯聚之地,對他的修行可是大有益處,,前世的影視劇中,,不就是說他吸收龍氣,欲要化龍么,?這也并非沒有可能,。
若真是這樣的話,自己砍了他一刀,,他便記住了自己的相貌,,之后通過各種手段,打聽到了自己的消息,,同時滅了他全家,,甚至還要親手除掉他,如此一來,,那也就說得通了,。
雖然目前還只是猜測,但眼下也只有這種解釋最為合理了,,否則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陌生人,無冤無仇,,對方又為何要除掉他,?
想到這里,蘇提忽然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卷軸,,翻來覆去的仔細(xì)研看,,卻始終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往其中注入靈力,,可卻如同泥牛入海,。
靈力進入了卷軸之后,直接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就仿佛是一滴水,,淌入了一片汪洋大海之內(nèi),根本探查不到任何信息,,毫無反應(yīng),。
雖然如此,,但是蘇提的心中知道,這東西絕對是件寶物,,只是他不知道怎么用而已,。
在不久之前,面對狐妖之時,,它金光一閃,,便將對方擊成重傷,還差點打回了原形,。
同時他還能夠?qū)⒛侵磺甑尿隍季?,一直封印在這里面,由此可見,,威力何等之大,!
想來若是弄清楚了它的用法,什么普渡慈航,,根本就無需擔(dān)心,,輕而易舉,便可以將他再次封印,,屆時倒要看看他還有什么能耐,!
只不過這玩意兒,短時間之內(nèi),,他顯然是搞不清楚了,,因此索性收入了懷中,也只好待自己穩(wěn)定下來了之后,,再好好的研究一番,。
馬車從當(dāng)晚,一直行駛到第二天清晨,,也不知究竟跑了多遠,,但可以肯定的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了臨安城,,但目前仍處于臨安府境內(nèi),。
找了處客棧,休整了一番之后,,蘇提便繼續(xù)出發(fā)了,,而且這一走,便一直走到傍晚,。
夜幕緩緩的降臨,,最關(guān)鍵的是天公不作美,此時此刻,雷聲轟隆,,剎那間雨如瓢潑,。
如今他們的馬車,處在一片山林之內(nèi),,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可以說是荒無人煙,。
但是雨卻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馬車的外圍,,已然全都被雨水打濕,。
“咦?少爺,,前方好像有火光,?”
就在此刻,車夫老張目視前方,,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些驚訝,連忙出言朝他稟報道,。
蘇提也是掀起了一角車簾,,朝著外面望去,果不其然,,前方不遠,,隱隱傳出來了火光。
“咱們過去看看,,說不定有人家,,正好可以避避雨,借宿一宿,!”蘇提直接回應(yīng)道,。
“好嘞!駕,!”老張應(yīng)了一聲,伸手抹了一把臉上淌下來的雨水,,駕著車疾駛而去,。
不消片刻,他們便來到了火光的發(fā)源之地,,然而乍看之下,,卻見并不是有什么人家。
眼前的建筑,不過只是一座荒廢了許久的破舊山莊罷了,,至于里面?zhèn)鞒龅幕鸸?,?yīng)該也是有人在這里避雨,從而燃起的篝火而已,。
整座山莊已經(jīng)破爛不堪,,墻壁都倒塌了好幾堵,地面上散落著不少碎石瓦片,,甚至于一些柱子房梁,,都有些傾斜,仿佛隨時可能會倒塌下來,,而且院子里和屋內(nèi),,長滿了雜草。
好在山莊雖然破舊了些,,但還是勉強可以避雨的,,何況如今這種情況,他們也別無選擇,。
因此索性將馬車停在外面,,朝著山莊的內(nèi)部便走了過去,只是在邁入大門之際,,蘇提的目光,,忽然之間望見了橫立在大門上方的一塊牌匾。
牌匾是紅木做的,,也已經(jīng)腐朽不堪,。
不過上面的字跡,卻是仍然還能夠看得清楚,。
“正氣山莊,?”
蘇提照著木匾上面的字,情不自禁的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