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樂心怒氣沖沖的從臥室徑直走向單元門,,頭發(fā)還高高的支愣出一小撮,,那陣仗就像一只雄赳赳氣昂昂的斗雞。寧遠見狀趕緊問:“你要干啥去,?”
“上樓掐死他,!”
寧遠聽著自家樓頂上的一陣陣馬達轟鳴,立刻就明白了,。
“你可別上去了,,那家人那素質說了也沒用?!?p> “那是因為你太跟他們講素質了,。”
魏樂心剛推開門,,寧遠嚇得一把將她拽住,。
“你還想上去干仗啊,?還穿著個睡衣,,你可別去了,我去吧,,我去說說,。”
說著搶先一步就噔噔噔上了二樓,。魏樂心便站在門口等著,。
她聽到寧遠敲門后比較和氣的說了一句:“別讓孩子騎車了,噪音太大,,樓下還有老人……”
話沒說完一個男人喊起來:“你家有啥關我家屁事,?誰家過日子沒動靜啊,?老來找啥?。俊?p> “你家這動靜也太大了,,哪有在家里轟隆隆騎車的,?”
“我家就在家里騎車,聽不了你們就搬家唄,!”
“你咋說話呢,?”
“我就這么說話了!我家孩子在這呢,,你要不自己跟他們說吧,,我管不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我家孩子在自己家騎車,礙你們啥事兒了,?你要嫌吵你住別墅去??!”
“你們這都什么素質?。俊?p> 寧遠的話音落,,就聽得一陣陣腳步聲夾雜著幾句罵人的話響起來,,聽著還有另外一個誰好像是在攔著?!皠e動手,!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還要打人??!
魏樂心爆發(fā)了!
她跑到廚房抄起了一把菜刀幾步沖到樓上,,二樓那對夫妻正被門口一個高個子男人攔在門里,,那女人還在伸手朝寧遠的臉上抓,好在寧遠躲得快才沒被撓上,。
“我艸你媽的你倆還敢動手,?是不以為我家好欺負呢?”魏樂心一手舉著菜刀就往屋子里沖,,夫妻倆反應極快,,嗖的一下就縮回屋里,門口的那男人一把抱住魏樂心的腰,,嘴里大聲喊著,,“這是干啥啊,?這是干啥?。窟@大過年的,!”
魏樂心瞄著那夫妻倆跑進了廚房,,手頭一使勁就把菜刀撇到了廚房的地上,嘴里罵著:“什么他媽的過年不過年的,,你不讓我消停你們也別他媽的想過消停嘍,!”
寧遠一看魏樂心發(fā)了瘋一樣,愣了幾秒就趕緊把她從男人手里拽了回來,。
屋子里的孩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門口那男人勸道:“都是鄰居住著,,可不能這樣!可不能這樣,!”
魏樂心指著屋里的方向大聲喊起來:“你們這屋里的都給我聽好了,,有幾口算幾口,以后再敢在家里拍球騎車穿高跟鞋,,別怪我跟你們來陰的,!我這人精神不太好,保不齊哪天就做出點兒啥損事兒來,,不服咱就干,,看咱倆家誰先滾蛋!”
罵完便指著門口那個男人,,“你把我的菜刀給我拿出來,!”
那男人一臉懵的進廚房把菜刀撿起來,想了一下直接遞給了寧遠,,“哎呀我這闖個門子遇上這事兒,!快把你媳婦兒整回去吧!我待會兒也說說他倆,,都是鄰居住著,,他倆口子也是離家在外的不容易,都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寧遠趁機趕緊造勢,,“不好意思了,,我媳婦兒精神不大好,一發(fā)起瘋來連我都砍,,我平時都不敢惹她,。”說完趕緊推著魏樂心下了樓,。
魏樂心罵罵咧咧剛一進屋就看見呆愣愣的老太太和不知所措的寧以晨小姐倆,。她面無表情掃了一眼,一句話也沒說便徑直走向臥室,。
寧遠關上單元門對仍然傻站著的三人說:“行了沒事了,,都回屋休息去吧?!闭f完看著魏樂心埋怨,,
“那菜刀要是真砍到人咋辦?你這啥脾氣???”
魏樂心走到臥室門口時背對著他說了一句:“我不一直都是這脾氣嗎,?我要是個好脾氣的軟柿子能管理好幾個大男人去干汽車鉆哪?那倆口子都要打你了,,難道我就站在家里傻看著嗎,?”
說完重重關上了門。
魏樂心再一次鉆進被窩,,她覺著心里真是痛快,,就好像積壓了這么多年的怨氣一下子都發(fā)泄了出來。
其實剛剛自己那么過激并不全是針對樓上那一家人,,她也想讓寧家的人知道知道,,自己不但是個有脾氣的,還是個暴脾氣,!
她向來不屑窩里斗,更不屑和一位老人去較勁,。這些年來就算發(fā)生再窩心的事兒,,聽到再過分的話,也都是自己消化和隱忍了,。
這陣子她認真分析了寧家的人,,從老到小,才知道這么多年自己其實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人性,。
古語說人心僅一寸,日夜風波起,。
在人際關系中,,單方面的付出便是不對等。在不對等的關系中,,你永遠都不會等來你想要的和諧和感化,。
她琢磨明白了,若是忍讓沒有尺度,,善良沒有鋒芒,,付出沒有限度,便會助長人性中最丑惡的一面滋生,,變本加厲的傷害,,和得寸進尺的索取。
魏樂心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驚醒,。聲音是門口傳來的,,她趕緊起身去看。
寧以晨和寧以馨正在手忙腳亂的撿著洗手池子里面掉落的盛有爽膚水或者奶液的各式小瓶子,。魏樂心近前一看,,洗手池子已經被砸出來一道很深的裂縫,。
一旁的寧遠沉下臉看著她倆,“我不是告訴你倆把那些化妝瓶子先拿下來再擦嗎,?就圖個省事兒是嗎,?這回還省事兒嗎?水池子漏了,,以后都用臉盆洗臉吧,。”
老太太聞聲早就走了出來,,看到這情況用力嘆氣說:“擦個桌子能把臺燈整打了,,擦個洗漱間把水池子砸漏了,你倆還能干點啥,?”
魏樂心一皺眉,,“把哪個臺燈整打了?”
兩個丫頭支支吾吾,,寧遠回答:“兒子那屋的七彩燈,。”
魏樂心腦子嗡的一聲,。那可是自己咬了牙才舍得買的,。她本能去查看垃圾桶,果然,,七彩燈的碎片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里面,。
寧遠正色說,“你倆也十七八了,,是該學著做家務活了,。寧以晨,往后只要你放假在家,,掃地拖地擦桌子這些活,,你得幫著你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