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張府的老爺和夫人怎么樣了?”
“張家因為賄賂官員抄家,張照山流放千里,,張夫人濫用私行,謀害宋家女,,判了死刑秋后處斬?!?p> “那些幫兇呢,?張家夫人總不是自己動手的,官府不會是放過他們了吧,?”
“沒一個能逃脫了的,,宋家的前女婿周常生站出來一一指認了他們,大部分要坐幾年牢的,。”
“張家老爺平日里一直與人為善,,樂善好施,,不想?yún)s是這樣一個人,那張夫人更是惡毒……”
一輛灰撲撲的馬車從路邊的茶館駛過,,馬車里的童言靜靜的聽著茶館里旅人的交談,,直到馬車跑遠。
“宋倩倩的魂魄去哪里了,?”童言問,。
“周公子送她的骨灰去法華寺超度,這會兒路該走了一半了,?!崩钊坏馈?p> “我一直想問她身邊的小鬼是誰,?”
“你不知道嗎,?”李然嘆氣,“是宋倩倩未出世的兒子,,枉死的胎兒和母體一同化為了厲鬼,,他會跟著宋倩倩一起超度,,然后再入輪回?!?p> 童言心中替她惋惜,,如果不是遇到張照山那個人渣,或者三年后宋倩倩能和周公子順利成親,,而那個小鬼也會是他們兩人的孩子,,安然降世。
瞧了眼馬車外連綿不絕的山脈,,童言問道:“我們已經(jīng)坐了三四天馬車了,,什么時候才能到天擎山?”
“按照著這馬車的速度,,至少還有十天,。”李然揮著鞭子駕馬,,算了算剩下的路程回答她,。
“十天!你在開玩笑嗎,?要不放我下車我不去了,。”童言說著要下馬車,。
早知道坐馬車那么難受,,她才不會輕易答應去天擎山。
“你這丫頭,,答應的事怎么能反悔說不去就不去,,李然別理她,快走,?!鼻迩廊颂鹧芯康度兴槠念^,不滿的說了聲,。
清渠道人:“你快過來幫我看看,,你再示范一下是如何碎開刀刃的,哎你別裝睡??!”
童言假裝聽不見,閉眼靠著蘇木休息,,天天讓她示范示范的,,她要能自由的控制這莫名其妙的力量,用得著跟你們上天擎山嗎,?
馬車走走停停顛簸了十天左右,,終于到了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腳底,。
郁郁蔥蔥的叢林,有一條不算寬敞的小路,。
童言懷疑的道:“這么小的路,,馬車該上不去吧,還不說這路坑坑洼洼的,?!?p> 清渠道人:“誰說馬車要上去了,上天擎山不可驅(qū)使任何代步工具,?!?p> “不用馬車難道要走上去嗎,誰定的沙雕規(guī)定,。那個人肯定不經(jīng)常上下山,。”童言翻了個白眼,,吐槽,。
“嘿嘿就是要走上去,這規(guī)定自然是我們從不下山的掌門定下的,,違背不得,,可憐我一年就要上下山十幾次,腿都要跑廢了,?!鼻迩廊丝蓱z的道。
李然看兩人隨意的編排掌門,,其中一個還是長輩,,只能盡量為掌門申冤:“這也是為了山上的安寧著想,天擎山受世人景仰,,每年來拜訪的人多不勝數(shù),若不做些措施攔下他們,,山上的草都能給人踏禿了,。”
“上山的路蜿蜒崎嶇,,且迷霧陣法頗多,,你們待會兒可要跟緊了?!鼻迩廊藢钊徽f的不置可否,,對著童言蘇木提醒到。
童言:“其實我是拒絕的,,我想拒絕,?!?p> 清渠道人翹了下胡子,“這一路上我是看出來了,,你這丫頭就是一身懶骨,,看著這上山的路不想走了是吧?!?p> 童言眨眨眼無辜的道:“我人小體力小,,爬不了這么高的山,這不是懶,,而且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需要保存充足的體力?!?p> “貧道可不信你這鬼話,。”
李然笑道:“其實我們師門的人山上都是用輕功飛上去,,要真叫人用走的,,沒個半天時間是到不了的,所以童言你不用擔心跟不上,?!?p> “李然你帶蘇木?!鼻迩廊撕吡艘宦?,對李然道。
“是,,師伯,。”李然應聲,,走到蘇木旁邊,。
蘇木看了他一眼沒有動,轉(zhuǎn)頭去看童言,。
“貧道身體不好,,一會兒你可要抓緊了,別掉下去,?!?p> 童言猶豫了一下,對比了被人抱上去和自己走上去哪個更輕松,,果斷了選了前者,,向清渠道人伸出手,揚起笑臉夸道:“道長身強體壯的再活個幾十年都沒問題,那里有身體不好一說,?!?p> 清渠道人抱起童言就往山上去,李然對著蘇木伸出手,,抱起,,緊跟在兩人身后。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形容的便是天擎山上此時的場景。
連綿不絕的桃花綻放,,在山霧的籠罩下,,若隱若現(xiàn)宛如仙境。
四人在半山腰的平臺上停下,。前面是一層層臺階,,直達山上的大門。
踏進著道大門,,童言未曾想到,,他們在這里一待便是五年。
……
五年后,。
童言躲在樹蔭下看著練武場上新來的弟子練劍,,手里拿著桃子啃。
看了許久后搖搖頭,,“這么簡單的招式都記不住,,他們真的是五師伯精心挑選的天才弟子嗎?”
說罷,,童言扔了手里的桃核,,撿起一根樹枝練起一套劍法。
不過這不是她五年前所練的那一套,,而是四師伯偶然看了她的劍招后受啟發(fā)自創(chuàng)的劍法,。
她覺得劍法不錯,也順手學了學,。
這時從練武場上走過來一個俊俏的少年郎,,身材挺拔,面容清雋,,凌厲的眉角帶著幾分粗獷的美。
他走到這邊站定,,童言正好舞完最后一式,,見他等著,便停下扔了手里的樹枝,,走了過來,。
對他調(diào)侃道:“你不在那邊教師弟師妹練劍,,過來干嘛,想偷懶???”
蘇木無奈的說:“四師伯明明說的是讓我們兩個人教他們,言言你一直躲在一邊看著不說,,怎么還說我偷懶,。”
童言訕訕一笑,,“這是能者多勞,,而且我也不算偷懶啊,你教他們劍法,,我監(jiān)督你教他們,,是分工合作?!?p> 蘇木不想同她再談論誰偷懶這個問題,,不管自己怎么說,童言總有道理反駁的,。
而且他抽空過來,,也不是為了說這個的,而是“言言,,明日是你的生辰,,你想怎么過?要不要下山逛逛,?!?p> 童言詫異:“明天?時間過的這么快,?!?p> “小蘇子那你明天想怎么過?”因為蘇木不記得他的生辰是哪天,,所以童言把蘇木每年的生辰定和她同一天,,所以這時問他想怎么過生辰。
“還有你想要什么生辰禮物,?!蹦昴晁投Y物,童言已經(jīng)不知道要送什么好了,,所以干脆直接問他,。
“我要一碗長壽面。”蘇木道,。
“還有呢,?”
“沒了?!?p> “好吧,。”童言咂咂嘴,,看來禮物還得自己想,。
抬頭看了看日頭,童言說:“你把他們解散了吧,,我們回去吃飯去,。”
蘇木點頭,,去解散了練武場上的師弟師妹,,再倒回來和童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解散后的師妹們湊到一起,,目光炯炯的跟隨蘇木兩人離開的背影,,嘴上喳喳的討論著。
“蘇師兄生的好俊俏,!”
“對對對,,他剛剛路過我旁邊了,嚴肅的樣子真的好帥,!”
“啊啊好羨慕你們可以近距離接觸蘇師兄,。”
“近距離接觸有什么好了不起的,,你們沒發(fā)現(xiàn)平時嚴肅的蘇師兄對著童師姐的時候,,特別溫柔特別寵溺嗎?!?p> “好像是哦,,話說那個童師姐是什么人,蘇師兄的妹妹嗎,?“
“我聽其他師姐說,,他們兩人單獨分了一個院子住,他們是什么來頭,,這么了不起,。”路過的男弟子聽到她們討論離開的兩人,,便伸過頭了加入了討論,。
天擎山有專門的弟子宿舍,,男女各住一處,每間住兩人,。
山上單獨的院落一般只有長老師伯,和他們的直系弟子才有這個特權(quán),。
“蘇師兄是三長老的弟子,,有單獨的院子很奇怪嗎?”
“奇怪的不是他有院子,,而是他和童師姐兩人住一起,,這童師姐到底是哪位長老的直系弟子,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p> “就是,你看還有誰是男女合住的,,就他們?nèi)绱瞬煌?p> 被討論的兩人已經(jīng)到了自己的院子,,院子不大不小,住兩人綽綽有余還帶著廚房,,不少時候童言兩人都是自己做飯吃的,。
回來后童言躺著涼椅上不動,看著蘇木任勞任怨的在廚房里忙碌著,,她閑聊道:“小蘇子,,蕭師兄已經(jīng)回去一年了,怎么沒見他遞個消息回來,。聽說他是皇子呢,,會不會是被他那些兄弟們弄死了?!?p> 童言說的蕭師兄名蕭景弘,,是四師伯的大弟子,清渠道人收了蘇木為徒后把人托給四師伯清風道人后,,又跑出去浪了,,清風道人平日里要管諸多事宜,便讓蕭景弘教導蘇木,。
想到這里,,童言同情蘇木三秒,這師傅也太不靠譜了些,。
“言言你怎么能這么說,,皇城里局勢雖然復雜,可以蕭師兄的才智,,怕也沒人能在他手上討的便宜,。沒有送信回來,,該是被什么事耽擱了?!?p> “是是是,,蕭師兄在你眼里是無所不能的?!蓖灾?,蕭景弘細悉心教導了蘇木四年多,對他而言其地位自然不一般,。
不過蕭師兄確實是個優(yōu)秀的人,,武功和智商都能輕松吊打一眾人。
蘇木理智的不和童言爭論,,蕭師兄于他亦師亦友,,他信得過蕭景弘能處理好皇城的事。
“那蕭師兄以后還會回來山上嗎,?”蘇木不說話,,童言只好又接著說。
“皇上年事已高,,現(xiàn)如今又病重,,叫蕭師兄回去怕是為了立皇儲之事,不出意外,,蕭師兄該不會回來山上了,。”蘇木道,。
“言言,。”蘇木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叫她,。
“嗯,?什么事?!?p> “可不可以以后不叫我小蘇子了,?”
“為什么?”童言疑惑的問,。
“……蕭師兄說皇宮里太監(jiān)才這么叫的,。”蘇木道,。
童言大笑不止,。
第二天,兩人收拾好正準備下山時,,院門響起了敲門聲,。
這人童言還算熟悉,,是掌門的侍從。
“童姑娘,,掌門有急事讓你去一趟,。”
童言聞言眼中一亮,,掌門大清早的叫她去,,肯定是陣法有了新突破,當即也不管下山的事,,和蘇木打了聲招呼便跟著侍從走了。
這事還得從她剛來的時候說起,。
童言他們來到這里后,,清渠道人特地請掌門給童言查看身體。
掌門沉思半晌對他們道:“你們可知除了我們這個世界還其他世界,?那里的人修仙術(shù)修道法,,呼風喚雨移山填海都是可能?!?p> 童言轉(zhuǎn)換一下掌門的話便是,,這世界之外還有一個靈氣充裕的修真世界,那里的人修道練法,,可上天入地,,而童言似乎和這個地方有關(guān)系。
掌門年輕時游歷四方,,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遇到一個自稱來著修真界的修真者,,從他口中得知了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修真者在一次歷練中遇到了高階妖獸,,拼死一搏殺了妖獸之后,,意外觸發(fā)了小秘境的陣法,來到了這里,。
當時修真者奄奄一息,,掌門路過時順手救下他,不過因為那人傷勢太重,,又沒有合適的丹藥和靈氣治愈傷勢,,沒兩年就死了。
修真者把自己的遺產(chǎn)都給了救了他又收留他的掌門,。
陣法便是遺產(chǎn)之一,,修真者在傷勢能下床之后,一直在研究復刻當時自己觸動的陣法,,企圖通過陣法再次回到修真界,。
可惜還沒成功他就死了,。
掌門知道了修真界,自然是極為向往的,,在修真者死后,,接手了陣法的研究和修繕。
而童言的一身奇特之處,,只有去了修真界才有可能得到解答,。
也因為童言的到來讓掌門更堅定了修補陣法的心思,讓童言留在天擎山上,,加入他的研究,,希望通過童言的不同之處來啟動陣法。
這期間童言來來去去掌門的后山無數(shù)次,,現(xiàn)在掌門匆匆忙忙的叫她過去,,該是又有新進展了。
兩刻鐘之后,,他們來到掌門的院子,,侍從開門讓童言進去,自己則等在門外,。
掌門為了潛心研究陣法,,規(guī)定門中弟子禁止上后山,侍從沒有吩咐也不得進入院內(nèi),。
童言心中鞏固了下掌門技術(shù)宅的標簽,,然后徑直往去過無數(shù)遍的房間走去。
這個房間是特地改造的,,除了幾根承重的柱子,,基本沒有多余的墻面,空蕩蕩屋內(nèi)只有角落里有幾張供人休息的桌椅,。
進門后的童言一眼便看到了蹲坐在地上的掌門,,他低頭看著手上的書本寫寫畫畫。
那本書童言也看過,,是死去的修真者留下的陣法手稿,,聽說在修真界有專門用做記錄的玉箋,書寫閱讀玉箋都需要神識,,不過這個修真者是散修,,家底不多,沒有閑錢購買這種東西,。
“掌門,。”童言輕聲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