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故人·其五
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密章什么的已經沒了,,最后的一段路使用我自己的血書寫符文支撐過來的,。
還剩最后幾只骷髏,。
我讓周夕水松開了我的胳膊,,然后沖過去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劇烈的運動讓我感覺腿腳發(fā)軟,,肺中的空氣仿佛是砂礫一樣,,汗水被冷風吹干帶走了我身體里的熱量,,交錯盤雜的詛咒讓我頭痛欲裂,。
盡管如此,我還是拼盡最后一口氣,,按倒了最后一只骷髏,,然后把他的頭拔了下來。我從沒有想過我會做出此般行徑,。
“什么嘛,,明明數量這么多……我還,挺能打的嘛……”
已經不能再爬起來了,,我躺在雪地里,,我連寒冷都感覺不到了,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眼皮很沉重,,很酸。
“訊哥,!訊哥,!訊哥……”
周夕水的聲音好像越來越遠了,不過她沒事就好,。
真是一場噩夢,,我心里想到,。
啊啊,真的是頭痛欲裂,,感覺自己已經完全不能動了,。不過嘛,畢竟是第二次刷副本了,,受的傷輕一些,,至少還有意識。
“訊哥,!訊哥,!不!不要死??!訊哥!王躍訊??!不!請不要……求你了……”
周夕水的哭泣聲,。
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著,。
她哭的蠻傷心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默念道。
“可是現(xiàn)實不是這樣的,,對嗎,?”修普諾斯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這一次你用自己的經驗保護了她,,但是在現(xiàn)實里,,她那時候遍體鱗傷。你就不好奇,,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嗎,?”
我感覺到了有水滴滴在了我的臉上,臉頰的另一側是柔軟的布料的觸感,。
一股力量開始治愈我的身體,。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衣著華貴的周夕水正把我的上半身抱在懷里,。我想動,,卻動不了。
“原來如此,,你來這里,。是為了符文嗎……”
那衣服并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符文編織的神衣,柔軟的堡壘,。
那件衣服,,或者說是附著型的符文,正在治愈我的身體,。
周夕水俯下身,,看著我的臉。
她稚氣的臉掛著眼淚,,眼睛里帶著不甘,、悲傷、憤怒以及絕望各種負面情緒,。
“他說,,明明那個聲音說……這里會有能夠醫(yī)治所有疾病,能夠治好我雙腿的東西,,但是,,但是為什么訊哥會……如果這是代價的話,我醫(yī)好雙腿又有什么意義……”
原來如此,,那些骷髏原來是守護這個符文用的嗎,?不過,真虧周夕水這家伙能夠直接使用這個符文呢,,我記得她體內的神秘明明沒有多么濃郁的樣子來著,。
“真的,我是說真的,,我已經沒事了,,已經……沒問題了,,已經……不會有可怕的東西,,再回來了……”
“不,不要再說下去了,!躍訊,!訊哥!你和我,,我們回家吧……”
“不用了,,已經結束了,我現(xiàn)在只想躺會兒”我說完之后,,便闔上了眼睛,。
…………
“你躺夠了沒有?”
又是修普諾斯這孫子的聲音,,你能不能別老是這樣,?
我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一切都消失了。眼前還是一片荒蕪的土地,,還有杵著鐮刀,,面容蒼白枯槁的修普諾斯。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修普諾斯見我躺在地上咧著嘴笑著,,蹲下身子用鐮刀柄捅了捅我的腰問道:“笑什么笑,你瘋了嗎,?”
“不是,,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p> “恢復記憶很開心嗎,?”
“不,只是一些題外話而已,?!蔽艺f道。
“說來聽聽,?!毙奁罩Z斯不恥下問道。
“我先問你,,因為我提前來了這里,,所以你讓我看到了周夕水進行儀式的樣子,這是真實的場景嗎,?”
“那是自然,。”
“我啊,,看過一本小說,,里面有這么一條知識?!蔽乙贿吇貞浺贿呎f道,,“人為什么會做夢,因為人的大腦細胞有一小部分在睡覺的時候仍然會活動,。他們會把大腦之中儲存的信息打亂然后重組,,由此形成夢境。比如我曾經去過隔壁的城市看同學,,在學校的籃球場打過籃球,,那我就可能夢見我在隔壁城市的街道上打籃球,這同時也是為什么人不會夢到從未見過的人與場景的原因……”
修普諾斯聳了聳肩:“那又如何,?”
“我說啊,,十年前你并不在這里吧,?這里在場的人應該只有我和周夕水才對,也就是說……”我看向修普諾斯,,“剛剛的夢境,,有周夕水的記憶摻雜在里面,對吧,?”
“那又如何,?”修普諾斯沒有說話。
“你為什么會有周夕水的記憶呢,?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還活著吧?!?p> …………
我感受到了脖子上的疼痛感,。
我微微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被修普諾斯提著脖子,。不過我沒有感覺到窒息感,,只是有些疼痛。
“我掐死他,,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
我聽到修普諾斯用不同于平時的沙啞聲音說道。
修普諾斯的身邊站著幾個人,,一個身披黑袍手拿長劍的年輕男子,。一個赤裸著上身,體型健壯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是住著拐杖身著黑衣,,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他站在最前面,,好像是他們的首領,。
“你敢!”
這是爺爺的聲音,。
他們面前不遠處的地方站著爺爺和幾個我不認識的人,,口罩他們不在其中,,不過馮云倒是在,,他懷里抱著著一個布包裹里面好像裝滿了東西。
看來他圓滿完成任務回來了,。
不過那塊包東西的布好像是我房間的窗簾……
那個老頭用拐杖一杵地面,,冷冷的說道:“哼,王海恒,,我奉勸你們現(xiàn)在立刻將結界的構造撤銷,,要不然的話……”
我看到他要往我這里轉頭,,立馬閉上眼睛裝死。
不過話說啊,,我這很明顯已經是個人質了吧,?顯然這幾個壞人被爺爺他們給堵了,然后抓我這個菜鳥做人質想要全身而退,,就像是電影里向警察要車的銀行劫匪一樣,。
爺爺那邊傳來了爭執(zhí)的聲音,顯然有人不怎么在意人質的安危,。
不等我聽到爺爺的回復,,另一邊的陌生的聲音回答了老頭。
“想讓我們放你走可以,!不過你要先把初原符文留下,!要不然的話,你們都要死在這里,!”
這他特么是哪里來的談崩專家?。?!讓他閉嘴好嗎,?
這時候修普諾斯突然大聲喊了起來:“自從十年前的那件事發(fā)生之后,王老頭你便把這里的秘密告訴了那些世家大族,,和他們一起守著這里,!我家大人和小姐等待了整整十年的機會,你以為我們會如此輕易地放棄那個初原符文嗎,?,!你想都不要想!除非你從我身上搶過去,!”
這……
這個……
“你再不撤銷這個結界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修普諾斯另一只手用鐮刀在我的手腕上劃了一下,,一時間大量的血從傷口里流了出來,。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夠了!我撤銷改變結界的構造,!”
說話的是那個帶著面具的月先生,,他只是稍稍一抬手,紅色的結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老頭!咱們后會有期!”黑袍老人得意的笑了起來,。
“?。〕粜∽泳尤凰Tp,!”
修普諾斯突然夸張的大喊了一聲,,然后就硬生生的把我丟了出去……然而事實是,我什么也沒做,。
他用的力氣有多大呢,?這么說吧,我隱約聽到了我頸椎骨的脆響,。
“訊兒,!”
我被扔出去的瞬間有好幾個人都同時動了起來。修普諾斯的那聲夸張的叫喊仿佛是籃球裁判員的哨聲一樣,,而我……則是被裁判員丟出去的籃球,。
我被兩個人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然后被迅速的拉回了爺爺身邊,。這兩個人里一個我不認識,,而另一個則是那個之前被感染了詛咒的上官幸。
“可惡,!那小子會用符文,!剛剛他趁我不注意攻擊了我!還把初原符文偷走了,!”
不遠處的修普諾斯發(fā)出了氣急敗壞的叫聲,。
我一低頭,發(fā)現(xiàn)我懷里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塞了一個弧形的石板,,上面鐫刻著許許多多我不認識的甲骨文,。
這……
真的就是白給唄。